“来,啊。”杜芙做了一个嘴唇微张的动作,陆司德便乖乖张开了嘴。
一口莲子羹入口,香甜可口的味道蔓延整个口中。陆司德又张开口,杜芙被他的举动逗笑,拿出袖子里的丝巾擦了擦他嘴角的汁液。就在杜芙的手轻轻触碰到陆司德的嘴角的时候,陆司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杜芙身子微微一颤,抿了抿嘴。目光如同载着一汪春水,楚楚动人。
陆司德紧紧握住了杜芙的手,同样深情的凝望着,修长的手指反手扣住了杜芙的手,仿佛在告诉她,你是我的,永远也逃不掉。
杜芙躲开他那炙热的目光,娇羞的望向别处,昆暮这个时候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还未开口,便看到太子与太子妃俩个人眼神暗暗交流,便轻声退了出去。
杜芙有些难为情的抽开了他的手,陆司德眼神略带失望的看着她。杜芙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贴心喂着他莲子羹,俩个人靠的有些近,气氛微妙,杜芙见陆司德一直盯着自己,干脆将盅放在了他手上。
“自己吃。”
陆司德看懂了她的唇形,颇有些失意。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神望向摆放在屋厅里的一盆花。
杜芙顺着陆司德的目光望去,突然想起来,宴前,陆柏信似乎送给了自己一盆紫色的鲜花,那花颇有形态,花心微开,其余尽显绽开之色,花香醉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多想,莫非这里面还藏着什么猫腻不行?
杜芙小步走了过去,仔细端详着起来。这花的容貌倒是在北明当中,算是少有的。不比牡丹花那般高贵,也不差莲花的优雅。气味不算是很浓郁,有股别样的芳香掺杂其中。倒是叫人耳目一新。不过就凭着它是陆柏信送过来的东西就绝对有问题。
杜芙仅仅凭着自己的直觉去猜疑,目前需要拿到确凿的证据。
而另一旁,陆柏信正坐在凉亭内,听曲喝茶,于玄真人一道把酒言欢。他轻轻拂了拂衣袖,几个身姿妖娆的舞女便退了下去。
陆柏信将桌上的酒杯斟满酒,与玄真人碰杯,几盅酒杯下肚之后,方才打开话匣。
“论先生的计谋,可谓称得上是神机妙算。”
陆柏信薄唇轻微一抿,缓缓的放下了酒杯。
玄真子摸了摸把胡子,得意的笑了笑。又将手放前作揖,开口道:“世子谬赞了,属下只不过是尽属下的事宜,天下皇图还是要世子去笔绘的。”
陆柏信笑了笑,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下闪烁着令人难以解读的锐光。那眼角的殷红泪痣越发的妖娆好看了,摄人心魄的笑容令人沉醉不已。“那陆司德直到今日也未能下床走动,这还不是得靠先生的功劳吗?”
陆柏信嘴角轻微的勾起,又将眼前的酒杯给斟满,递到了他的桌前。玄真子有些受宠若惊。
“能被世子重用,才是属下的福分,不敢居功。”玄真子精锐的目光闪过,收了收唇角的笑意。谁也没有想到,隐逸超然的玄真人居然是陆柏信的属下。
“只不过这次正是陆司德最虚弱的时刻,如果能够斩尽杀绝,这对我们未来的局面都有所帮助,你说呢?”陆柏信看了看玄真子一眼,玄真子从他的眼里收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信息。从而又有一丝疑惑闪过,皱了皱眉头。道:“陆司德,不为所惧,只是那个快要入门的太子妃是个难缠的主。”
玄真子见识过那个太子妃的厉害,倒也不像一般的女子所能够容易解决的,光有一身的好武艺不说。谋略过人聪慧胆大,自己都有些望而生畏了。陆柏信看出了他所有的顾虑,浅浅笑了一下。
道:“先生不会认为一个女人就能阻碍我们成就宏图大业吧?”陆柏信的这份自信从他的眼底闪过。
勾起了他对杜芙的好奇,的确,她的音容笑貌已经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了。
玄真子身子微微轻颤,习惯性的摸了把胡子。
“那花应该不会让人查出什么问题吧?”陆柏信又将疑惑的目光扫射到他的身上。
玄真子俯身,道:“那花,一般人是不会查出来有什么异样的,即便是太医院里的人去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陆柏信这才将眉头舒展了开来,只叫不被人发现端倪就好。
太子府的人都在为太子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杜芙将陆柏信所接手过的一切事物,通通排查了个遍。
这时,倒进来了个不速之客。
“陆司钧?”
杜芙站在庭院里,看着身穿一身灰色的麻裳也依旧能够彰显出不俗的气质的陆司钧,喊了句。
“你在这里不进去照顾我皇兄,在这里弄些花花草草的做什么?”陆司钧倒是好奇杜芙的举动,总是叫人难以琢磨。
杜芙冷着一张脸,看着他。道:“天天守在他身边,也不见得能够让他好起来,不如找到凶手对症下药,这样或许存活的几率会大一点。”杜芙说完,又开始仔细的观察着那些花花草草。陆司钧不解,这查案和摆弄这些花草有什么关系?好奇地探过身子。
“这花,我怎么没见过呀?”陆司钧自认自己可是读览天下奇观的。倒是对这样貌独特的小花却失了了解。
杜芙嘲讽般的笑了笑,瞥了他一眼。道:“寻花问柳是你的强项,难免有眼花的时候。”
陆司钧被杜芙这一打趣,脸色有些发白,气得抖了抖身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芙站了起来,和他面对面。一股神秘的笑荡漾了起来。
“何必这么在乎我说的话呢,就当听听是个乐子就好啦。”杜芙没有多说,转身抱起花盆便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