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看向于志顺,这个人他隐隐有印象,是于家的执事,他在进入于家的时候,曾见过一面,不过他并没有和于志顺说过话,对方当时也是直接无视他的,确定是于家的人后,黄天露齿一笑,终于见到真正的敌人了。23US.最快
随后,黄天转头看向钟落,他对钟落的印象更加深刻,当时自己为了那张藏宝图,阻止了对方的巧取豪夺,用一枚铁元买下了那张藏宝图,让钟落颜面无存,算是有些仇怨,不过他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为了此事,而和于家一同通缉自己。
“杀我于家子弟,盗我于家宝物,黄天你可知罪!”于志顺向着黄天喝道,他虽然对黄天展现的实力感到震惊,但是自然不会退缩,地上死去的武者都是凡阶初期而已,他可是凡阶四重武者,属于凡阶中期,实力和凡阶初期武者根本不可同日耳语,他独自一人面对上百个凡阶三重武者的围攻,他都自信可以将他们全部斩杀,所以他并不畏惧黄天的。
“哼!于家的人当真无耻,我救过你们家小姐,你们不感激不说,还意图截杀我,抢夺破武丹,被我反杀了不过是罪有应得!至于盗取你们于家的宝物,嘿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没做过。”黄天冷声道。
“你还想狡辩,我现在就擒下你,看你还敢嘴硬!”于志顺阴笑道,盯着黄天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于执事,何必和这小子废唇舌,直接将他杀了就是了!不过,这小子得罪了我,就让我出手如何?他身上的宝物,我一概不要,全部交给你们。”这个时候,钟落开口了,他看着黄天仿佛要将黄天生吞了一般。
他一向自视甚高,但是当日在风砀坊市却被黄天折辱,现在更是成了全天风镇的笑柄,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的,如果不能将黄天手刃,他怎么都无法吞下这口恶气,此时见到黄天自然想亲自动手了,他甚至连如何羞辱和折磨黄天都想好了。
黄天斜睨钟落,道:“哎呀呀!你不说话,我还认你不出来呢!你不是那个胆小鬼吗?我记得我当时要你接我一招,你都不敢,怎么?你这几天吃了熊心,还是吞了豹胆,胆子竟然壮了那么多,敢来跟我叫板了?”
“你……你……”钟落被气得吐血,当日的丑事被黄天道出,让他羞耻得想找条缝钻下去。
钟家的人还好些,不敢得罪钟落,全都忍着笑意,但是于家的人就不同了,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一个凡阶中期的高手,被一个凡阶一重的小武者唬住,钟落的事迹早就在天风镇传开了,就连于志顺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最后忍住了,但是脸上的笑意依旧显露无遗。
“我要杀了你!”钟落一向自命不凡,现在竟然被人如此笑话,对于罪魁祸首黄天,自然恨得咬牙彻齿,身子前纵已经扑向黄天,右手成爪,笼罩向黄天的头颅,似乎要将黄天的天灵盖一下子抓开。
黄天神色微凛,钟落看上去虽然一副纨绔子弟派头,但却是实打实的凡阶四重武者,凡阶中期高手,这是黄天第一次见到凡阶四重武者出手,他丝毫不敢大意。
他身上法力全面运行,金刚诀爆发,右拳带着淡金之芒,击向钟落。
“砰!”
拳掌相交,劲气四射。
黄天倒退数步,神色凝重。
钟落被击飞数丈,稳稳落地,但脸上却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双方平分秋色,黄天的实力震撼全场。
凡阶二重武者力敌凡阶四重武者,这在天风镇的史上从来未出现过,但是发生在他们的眼前,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个奇迹,而奇迹的主人,就是黄天,他们在不久前,都轻视的家伙。
所有人看着黄天,都仿佛在看一头怪物一样,这个世界怎么有这么变态的家伙,他真是凡阶二重吗?怎么可能这么强啊!
外人尚且如此,和黄天对战的钟落神色更是震撼,他之前受到过黄天的羞辱,对于黄天恨意滔天,他之所以出手,就是想亲手折辱黄天,让黄天生不如死,好宣泄自己心头之恨,他以为自己以凡阶四重武者身份和黄天对战,可以轻易的手刃黄天,但是结果却是这样,这如何能让他接受。
“啊!黄天小贼,受死!”钟落不信邪,他头脑一发热,身上凡阶四重的修为爆发,身体凌空,双腿疯狂踢出,化作重重幻影笼罩向黄天。
“秋风落叶!”
这是钟家的家传绝技,非钟家嫡系子孙不能修炼,据说修炼到极处,双腿的腿影可以化作无形,而发出的劲气更是恐怖绝伦,犹如秋风扫落叶般,席卷九天,威不可挡。
这自然有夸大之处,而钟落的修为实力也远远无法将这神通发挥出真正的威力来,但是以凡阶四重的修为施展出来,依旧有不弱的威势。
“少爷威武,少爷无敌!快点将这个小子踢成肉酱!”
“少爷果真是我们天风镇第一天才,竟然将秋风落叶修炼到这个程度,年轻一辈谁人能及啊!”
“敢招惹我家少爷,黄天死定了!我们准备帮他收尸吧。”
……
钟家仆从纷纷大喊,全部都对钟落歌功颂德,仿佛钟落有多么了不起一般。
而于家的人,虽然没有出声,但是眼中都露出震撼的之色,这招秋风落叶威势无双,他们自问面对这一招的是自己的话,绝对无法抵挡,在这一击中能保住性命,就是天大的幸事了。
就连于志顺都露出骇然之色,他虽然是于家的人,但并不是嫡系,只能算是旁支,于家的家传绝技他是没有机会修炼的,秋风落叶这样强大的神通,他并没有学会,他觉得如果自己和黄天调转位置,自己恐怕要败了,这使得他对钟落这个他原本鄙视之极的钟家纨绔刮目相看。
所有人都认为黄天死定了,在钟落这么强大的攻势下,恐怕凡阶五重武者都无法力敌,黄天这个凡阶二重的小子,就算战力逆天,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黄天仿佛对此一无所知,神色很平静,看着那笼罩向自己的重重腿影,他丝毫畏惧之色也无,双眸中精芒闪动,一双淡金色的手掌蓦然伸出,向着半空的重重腿影抓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么多腿影,谁都无法看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实,更加不用说钟落的双腿中散发着强勐的劲气了,就算是凡阶六重武者都不敢如此托大,伸手去接吧,除非是凡阶后期武者,才有那样的实力,可以凭借压倒性的实力,无视钟落的攻击,否则怎敢这样做。
可是黄天就如此做了,所有见到的人都觉得黄天疯了,竟然敢如此,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在找死。
可是很快他们就张开嘴巴,连合拢都做不到,嘴巴大到可以装下一个拳头,因为他们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黄天的双手深入钟落的重重腿影中,哔哔啪啪声响起,不知多少劲气落在他的双手上,他手臂的衣衫被撕裂得粉碎,不过他那泛着淡金色的肌肤却连半点伤势都没有,仿佛无坚不摧的宝物一样。
最不可思议的,是黄天的双手竟然在那重重腿影中,一把抓住了钟落的双腿,看到之人甚至怀疑,并不是黄天捉住钟落的腿,而是钟落特意将双腿送入黄天的手中一般,但这怎么可能?钟落是傻逼吗?!
很快,所有人就知道不是钟落傻到将双腿送给黄天,而真的是黄天抓住了钟落的双腿。
“放开我!黄天小贼,我要杀了你!”钟落疯狂嘶喊,但是语气再无之前的嚣张,反而满是惊惧之色,显得是那样的色厉内荏。
钟落真的怕了,他施展出自己最强大的神通,就是希望将黄天一击击败,然后慢慢虐杀,但是却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他最强大的神通竟然被黄天轻易的破解了,他还怎么打下去啊。
黄天神色冷漠,抓住钟落的双腿,将钟落高举过头顶,钟落失去了重心头晕目眩,一时间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喝!”
黄天一声爆喝,双手狠狠一撕!
血雨飘洒四散,钟落竟然硬生生的被黄天撕成了两半,连哼都没能哼一声,就彻底死翘翘了。
“啊!啊!啊……”
无论是钟家还是于家的人,都疯狂的嘶吼,眼中满是惊惧,因为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凡阶二重武者,竟然将凡阶四重武者硬生生的撕成两半,这样的奇迹竟然出现在他们眼前,这给他们的视觉,听觉,以及心灵无上的冲击,几乎摧毁了他们的信念。
唯一还能勉强保持理智的,就只有于志顺了,他几乎想也不想,就拔腿开熘。
这黄天原本在他心目中,不过是一个任他宰割的猎物,但是现在他自然不可能再如此认为了,这明显就是个杀星啊!他自问不敌刚才的钟落,但是钟落却被对方轻易的撕杀,自己如果上去那下场会如何?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绝对不会比钟落好到哪里去。
于志顺很果断,如果他遇到的是其他人,恐怕真可能让他逃掉,可是他遇到的是黄天,这个变、态。
黄天扔掉被撕成两半的钟落尸体,舔了舔钟落洒落在他脸上的鲜血,神色要多狰狞就多狰狞,暴虐的双眸盯着于志顺,冷笑道:“想走,以为那么容易吗?”
他轻轻抬腿,身子已经快速的逼近于志顺,他的神纵步虽然还没有修炼到小成,但是随着他修为的日渐提升,已经离小成境界不远了,他身入闪电般迅捷,转眼间就已经逼近到于志顺的身后。
于志顺逃走,时刻都留意着黄天的举动,察觉到这个情形,当即吓得魂飞魄散,这黄天的实力怎么这么恐怖,力大无穷,能生撕钟落就算了,连身法都这么可怕,还让他怎么活啊!
黄天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定然会冷声道:我就是不想让你活。
“啊!”
于志顺不过是旁支子弟,能修炼到凡阶四重,自然不是侥幸,勉强也算是个高手了,他心中一寒就知道自己的身法远逊于黄天,想逃根本就不可能,唯一的生路就是击退黄天,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他奔驰的身体,速度不减,但是却来了一个大转身,腰间的长剑抽出,化作一点寒芒,刺向黄天。
“寒光一闪!”
这不是于家的剑法,是于志顺从坊市中买来的,威力虽然不及天风镇各大家族的家传绝学,但是也相差不远了,是于志顺的杀手锏,他从来都没有在人前施展过,当作自己隐藏最深的底牌,但是在这个生死时刻,他毫不犹豫的施展出来了。
他这一招很快,很勐,瞬间就刺到黄天的心脏之前,眼看黄天就要被刺中了,于志顺的眼中已经发出狂喜之色。
黄天嘴角挂起冷笑,看着于志顺,仿佛看着一个小丑一般,手中蓦然多出一把刀,这把刀弯弯如圆月,圆月刀。
刀光雪白,划破天际,弯如圆月。
“啊!”于志顺惨叫起来,身形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他身上,一道长长的刀痕,从头部划到腿部,伤口极深,头上见脑浆,胸腹的内脏流了出来,鲜血更是染红了大半边身。
“怎么可能?你这是什么刀法?”于志顺低头看着自己那恐怖的伤口,有疑惑和不解,这么一个年轻人,刚刚踏入武道不久,怎么可能施展出来这么厉害的刀法呢?而自己的寒光一闪,已经是十分高级的神通了,对方的刀法要到什么级别,才能一招就把寒光一闪破掉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黄天语气冰冷,道:“我这一刀没有施展任何刀法,仅是很普通的一刀而已。”
于志顺瞪得圆圆的,兀自不信,这不可能,他是如此想的,可惜他不能再问了,他身子向后倒下,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