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玄月想从这混乱的战场中找出凶手来,但她还是没能如愿。
只是,范围小了许多,北门难逃其咎,最让人怀疑的是,与西门观主随行的北门观主皓月长空,和北门分堂堂主袁大汗,还有一个就是当时离开过现场的闲淡散人。当时她虽然从厕所方向过来,但是,她也可以在那个方向,用远程毒针攻击西门观主。
闲淡散人是炼丹师,通晓药理,她又是四层元婴以上修为,将一根装有剧毒的针管吹进几十米以外的人颈动脉之中,她是可以做到的。
那么,除她以外,在西门观主身边,还有一位与闲淡散人配合的人。西门观主在遭到攻击后,是谁首先扶住他,然后趁机抽掉他颈上那根细小的针管,并且还多此一举地在他额头上补了一掌。
以先前杨圣医他们的分析,那个手掌就是北门袁大汗的手掌。
所以,吴玄月的目光都盯着北门,她现在虽然撬不动他们,终有一天,她会报仇雪恨。
现在她唯一的报仇机会,就是刻苦修炼,等待时机,她一定要血刃仇敌。
西漠这场杀戮,是因为西门观主摘星末被人暗算身亡引起的,这一晚,没人知道鲜红的血液是不是真的染红了黄沙,没人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在天亮之前,不知是人为的,还是自然的沙尘暴,将大壑口重新翻了个地貌。
大壑口,除了黄土垛还在,溶洞还在,其余地貌全都翻然一新。没人愿意去翻开黄沙,看这地下到底埋了多少白骨,没人愿意再去看,这一场触目惊心的残酷杀戮场面。
大壑口,从此在人们心里,不再是夕阳西下的美景;不再是豪爽男儿骑马奔腾的庇护所;不再是人们心中向往的那个地方。而是成为了一个悲凉的代名词,是一道刻骨铭心的伤疤。
在修真界,近几年,甚至近几十年,人们都不愿意再提起大壑口这个名字,提一次,都会让人触目惊心。
以后,有修真的人士来到这里,来到这西漠大壑口,更多的是站在黄土垛上缅怀,更多的是流不尽的感伤。
北门的那几位主要人物,听说都是伤痕累累地艰难退去,在西门有所准备且重兵围猎的情况下,北门主要人物能全身而退,也算是北门的幸运。
上次北门在白云山雪崩之时,北门观主皓月长空与南门观主暮日随风为抢师妹吴琴的遗体,北门与南门算是彻底反目。
现在,北门与西门在西漠的一场杀戮,那更是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恨,这两门的结怨可说是再难以结清了。
这天下之是非恩怨,可说是瞬息万变,一夜之间两个友好的大门派,从此结成了千古仇怨。
戚老爷子听不得戚昊天在耳边啐啐念,随即果断将他们带离现场。
吴玄月和戚昊天被戚老爷子带回到了北边的一座大山上。
这是夏季,山上却很凉爽,木屋随石阶而建,随石阶的上移,建起重重叠叠的木楼,有四五层的样子。远处看去,有些像鸟舍。
木楼后靠石山,依山而建。木楼的旁边,那是一片谷地,现在山上的季节,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小草嫩绿,花朵鲜艳,树木茂盛地生长着。从山上,还有一股清澈的泉水潺潺流下来。
在石壁上,有几根竹管接进小木楼,这应是最天然,最原始的自来水。
戚昊天走进楼中,看着那竹管里流出的清澈泉水,无不感慨。
前些时候,戚老爷子在他家中,还惊诧管子流出的为什么会是热水,现在终于明白,他确实不是卖萌,也不是疯子,只是那不是他的世界里的东西罢了。
戚老爷子举着个松油灯,递到吴玄月手中,“丫头,走,我带你们去卧室睡觉了,天都快亮了,赶紧睡吧。”
说好的美食呢?好吧,既然天都快亮了,还是天亮再说吧。
吴玄月接过松油灯,好奇问道:“戚爷爷,停电了吗?”
戚昊天随口回道:“这儿本来就没有电,不用停。”
“对了,我上回和小七说过,我这里就是这样。”戚老爷子开心地说着。
“你们还有上回啊?我都不知道。你这里没电的话,好象不太方便吧。”
吴玄月见戚老爷子走出屋来,她看了看屋里,没有上楼的楼梯,就跟了出去。
出去后,跟着戚老爷子走到屋子旁边,那里有一坡向上的石阶,走一了段石阶,到了和处楼房前,戚老爷子对他们说道:“这是我的住处,你们的在上一层,顺着石阶上去就是了,我就不送了。”
“好。”吴玄月拿着灯,走路非常小心地踏着石阶向上,如果不小心话,有可能又掉回一楼去。走到三的处小楼的地方,吴玄月推开门,看到了一处很温馨干净的木屋间,床也很舒适的样子。
她回头对戚昊天说道:“我不送你了,你也顺着石阶向上,去最上面那幢木屋吧。”
吴玄月在门口举着松油灯,给戚昊天照路。
戚昊天走到再上那层木屋前,用手推了推门,门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堆的是乱七八糟的各种工具什么的。
这时,戚老爷子在下面石阶上叫道:“我说浑小子,你跑到那上面去做什么?那里都是我的宝贝,你可不能乱碰。”
“那我住哪里?”戚昊天随口问了一句。
“你当然是住三楼,和小丫头住一个屋子了。”戚老爷子说后,又小声嘀咕道:“你不和我孙媳妇住和谁住?我还想早点抱重生子呢。”
吴玄月听了戚老爷子的话后,有些讪讪地望着戚昊天,“喂,七哥,你下不下来,我手都举软了哦。”
戚昊天从石阶上慢慢下来,走进木楼,见里面只有一张床,就伸出头对着下面叫道:“戚老前辈,麻烦您再拿床被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