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庭院和胡同里静听的人们,一开始是面面相觑,后来便交头接耳起来。【高品质更新】再后来,说话声越来越大:
“这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什么事都瞒不住老天爷爷啊!”
“就是,别以为自己精明,压低了别人自己就高大了。谁有多大能耐,众人心里明镜似的。在败坏别人名誉的同时,也在败坏着你自己的名誉。
“在胡同口辱骂人家翠翠致死,要是老天爷爷不说出来,咱一辈子也被蒙在鼓里。”
“可不是!就她们两个人的事,翠翠已死,又没别的证人,这冤就沉下去了。”
“听说了吧?咱整个一个村都受天神保护着呢!”
“就是,要搁在别处,早打天雷劈了她了。”
梁晓乐见人们议论的差不多了,卢金平点头点的也没了力气,便又提高嗓门,依然用那副浑厚洪亮的男高音说道:
“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事已至此,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如若不惩戒你,那些深受你害的人冤屈何以得报?不过,此长舌太累赘,拖着无法生存,那就给你收回去,罚你口出狗语一年。之后便改说人言。
“但如果改过来之后再犯的话,便再回复狗语。切记,只要再回复了,就永远也改不回来了。
“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对你行开化教导之实。望你改过自新,从新做人。”
梁晓乐话刚一说完,只见一道灵光从神坛射向卢金平的喉咙。
长舌立时缩回,恢复了原来的形状。而卢金平一开口说话,竟是狗叫声:“汪汪汪汪”。弄得众人哄堂大笑。
傍黑时分,依然还是在村西北角上的小树林里,梁晓乐见到了梁晓翠的鬼魂。
“乐乐妹妹,你惩治了那个臭婆娘,还为我昭雪恢复名誉真的太谢谢你了。”
一人一鬼一见面,梁晓翠便高兴地说。
“不用谢,为你,也为所有被她污蔑过的妇女伸张正义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梁晓乐说:“哎,翠翠姐,你的条件我落实了,那,我的呢?”
“我也说话算数。”梁晓翠痛快地答道。又问:“乐乐,先时你给我说的‘半步多,和‘一步少,,是怎么回事?你再给我说说我好按照去做。”
“嗯。你先到阴市,那里会有很多的和你一样也是才死的鬼魂,在排着队往前行。你随着队伍到了‘半步多,,领取了鬼心后,再到‘一步少,火车站等着上火车。火车开往酆都地府。到了那里,再沿着黄泉路往回走。路过望乡台、三生石,到奈何桥上喝碗孟婆汤,便完成了投胎的全过程。‘半步多,和‘一步少,都是三层楼建筑上面挂着牌子,到了那里你一看就知道了。”
梁晓翠点点头,说:“乐乐妹妹多保重!”说完对梁晓乐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梁晓乐望着梁晓翠越来越小的影子,不由落下两行泪来,在心里默默说道:“翠翠姐,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一定以你为鉴,再不让梁家屯村里任何一个女孩儿受到委屈!”
送走了梁晓翠,梁晓乐心里空落落的。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件事的全过程,猛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了些:
卢金平不修口德,造谣生事,搬弄是非致人死命罪该应得。
但她毕竟是一个家庭妇女,见识有限。受到如此惩罚,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万一再想不开,寻了短见,撂下一双未成年的儿女没人照管岂不是自己之过?!
可恨之人也有可取的一面:她安心过自己的日子,积极地编织草编包装袋,为自己的事业发展做出了贡献。而且她家里的土地全部租赁给了宏远爹,按照神坛这方面的规定,她应该受到自己的保护。
梁晓乐又一次陷入帮人和害人的迷茫之中。
但事已至此,生米已经做成熟饭,现在只有面对事实,看好卢金平,以防她发生不测。
梁晓乐想到这里,赶紧转回家,想早些时候吃完晚饭,然后推说自己累了。早些休息,之后便到空间里观察卢金平,一旦有什么行动,自己好采取措施。
不想,一进门就被宏远娘叫住了。
“乐乐,今天的事做的是不是忒过分了?”宏远娘一脸严肃地说。
“娘,你······知道了?”梁晓乐有些心虚,说话的口气也低了八度
“哼,全村大人孩牙儿都知道了,我又不聋不瞎,怎么会听不到?”
“娘,大娘(安桂花)领着她们找了来,我不得不看呀?”梁晓乐撅起嘴,故作委屈地说。
“你把她的舌头给她收回′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像狗那样‘旺旺,地叫?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娘,这是······这是····…神仙……”梁晓乐无话可说了。
“告诉我,那个说话的人,是不是你的神仙师傅?”宏远娘用眼睛盯着梁晓乐:“他所说的话,我在养老院里听得真真切切。那声音,那腔调,与家来领你的神仙师傅一个样。乐乐,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你磨着你师傅做的?”
梁晓乐摇了摇头:“娘,真的不是我师父说的,这事与师傅没一点儿关系。完全是我自己···…哦,求神……神······办的。”
“嗯,不是就好。”宏远心情不好,没有听出梁晓乐话儿里的破绽。长出了一口气,又说:
“如今你大了,有多大能耐,娘都不知道了。不过,你要掌握一点:千万不要个人用事。
“就拿这件事来说,你和翠翠是堂叔伯姊妹,是一个老爷爷的孙女。你们平时感情也不错,她死了,你痛心,这我理解。如果你为了翠翠而让你的师傅严惩卢金平,人们会说你挟嫌报复。
“卢金平虽然爱好传播小道消息,造谣生事,但也不是她亲手杀死翠翠的。如果你旺大娘(寇大影)不去找她,回来后母女俩不拌嘴;拌嘴后你也正好在家里的话,也就发生不了这件事。这是各方面都往一个上面凑,凑来凑去凑成的,把责任全推给卢金平一个人,对她也不公平。
“再说,卢金平平时就争强好胜,你把她搞得如此狼狈,她肯定接受不了。万一想不开寻了短见,两个孩子没人管不说,她的丈夫也会因此抬不起头来。你想想,岂不是毁了一个家庭?!
“梁家屯村里大部分人都姓梁,是一个老祖宗,二百多年前还在一个锅里抡马勺,一笔写不出两个梁字来。你在本村同姓中这样做,让村里人怎样看待你?怎样看待咱这个家庭?咱还在这个村里混不混?!
“老天爷爷照顾咱,给咱的神麦、神布、神果子,到现在吃不完,卖不尽。为了报答老天爷爷,娘处处里小心从事,想方设法为村里人,为周遭的穷苦百姓谋福利。唯恐一步踏错,让人们说我们财大气粗,仗着老天爷爷的保护欺压人。
“人的声誉是一点点儿竖起来的,要毁,却是一瞬间就能毁掉。
“人是这样,神坛也是如此,如果一个神坛不能造福一方,光做些歪七扭八的事,谁还信任?!
“乐乐,你是香官儿,是神的人,千万可不能利用自己的神坛,做不利于团结、危害村民的事情啊!”
梁晓乐听得身上直冒冷汗。
宏远娘说的这些话,她觉得句句在理。刚才自己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没这么深刻。经宏远娘这么一提醒,她觉得自己确实是莽撞了些,把事情搞得太大了。
但是,这事又不能当面承认!
梁晓乐想了想,便对宏远娘说:“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闹到这里去了,现在想起来,也挺后悔的。要是不管这个事就好了。娘,要不,今晚我去给宏皋嫂作伴儿去,以弥补我给她看事的过错?!”
梁晓乐这里强调了“看事”。
在这个时空里,香官儿给人驱鬼除魔通常说成“看事”,说白了,就是替神在民间降魔除妖。所做之事,都是受神指使或者指控。一旦神上身,便没了自己的意识,所说所做,完全是受神的控制。
梁晓乐这么一说,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香官儿,人家来找我“看事”,我不得不看。神上身以后,我便控制不了事态的发展了。
宏远娘见梁晓乐如此一说,又觉得自己委屈了女儿:是啊,她们端着舌头找了来,女儿要是不给她看,也说不过理儿去。说不定这件事从头到底,都是神仙操纵着办的呢?只不过借了女儿的神坛。
女儿是小神童,供奉的神位又大,她们不上这里来,又上哪里去呢?
宏远娘心里这么一想,面上的表情也就和软了下来。口气温和地说:“孩子,娘话说重了。不过,也是为你好,以后注意着点儿也就是了。卢金平那里,娘已经让你大娘(安桂花)和你报婶子(牛桂芬)两个人陪着她了。吃过晚饭以后,咱娘俩儿到那里看看,安慰安慰她。之后,你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那里有娘呢。”
“嗯,我听娘的。”
梁晓乐痛快地答道。心里却在想:打哭了再去哄,自己扮演了一个十足的两面派角色。
天已经大黑下来了,也到了开饭时,母女二人一同到食堂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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