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别墅。
“少奶奶,你怎么拿这么重的东西,吩咐我去就好了。”
余伊人手上拿着大包小包,才进聂家别墅,何嫂就赶紧上前准备接过来。
“没事的,何嫂……”余伊人勉强一笑,话还没说完,忽地身后的门被人踹开。
“装什么可怜。”
余伊人一回头,聂远阳冷着眸盯着她,邪碎的黑发下眼眸格外的阴沉,浅蓝色的衬衣解开了三个,露出的肌肤光泽性感。
然而余伊人更多的目光是在被他拥入怀中的女人身上,女人打扮的很是时髦,短裙刚刚到臀部,咖啡色的波浪大卷散落在肩上。
仍如广告上那般性感,易遥掩着嘴微微一惊,眼底尽数都是嘲讽的光芒。
“少奶奶?远阳你坏死了,她跟了我们一路,我还以为是你专门叫来给我拿东西的女佣呢。让少夫人给人家当佣人,人家怎么好意思呀。”
“少奶奶?”聂远阳黑眸一斜朝着余伊人看去,“何嫂,年纪大你过没过门她记不得。你总不会也记不得了吧?”
余伊人脸上微微有些火辣,紧紧攥着购物袋。
记得
她自然记得。
“何嫂,叫我伊人就好。”余伊人一脸平静的说着。
“这……”何嫂一脸为难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少爷带回来的第几个女人了,每次都会这么羞辱少奶奶一番。
当初明明对少奶奶那么情深意切的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
何嫂看着他们叹息一声。
聂远阳目光紧紧的注视着余伊人,没有错过她任何一点的情绪变化。
虽然这张脸常年都如同木头一般,没有丝毫的起伏,但那细小的变动,他都能够了然发现。
余伊人难堪的神情,让他感到了一丝快感。
“还没进门,那意思是人家也有机会了么?”易遥娇嗲的拍打着聂远阳的胸膛,惹得男人抓住她的手,直接封吻。
“只要你没给人生过孩子,自然有机会。”聂远阳调侃着。
余伊人眼底的坚强,松动了。
这五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已经是金刚不坏。
才结束任务,被人泼了一身水又如何?
被人威胁又如何?他一通电话,她满怀期待赶过去,看到的却是郎情妾意的画面。
这些又如何。
他故意给她的难堪屈辱,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聂远阳那冰冷疏远的目光,易遥挑衅讥讽的神情,还是让她感到无比刺痛。
“聂少,你真坏,人家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去生个野种呀。”女人嗲声嗲气的说着,“别在这站了嘛,人家逛了一天了,腿疼的很。”
“哪里疼,要我帮你揉揉?”聂远阳勾着邪肆一笑,大手直接握住女人的大腿。
余伊人把东西塞到何嫂手中,背过身,心宛如被刀划过一般,那么沉重,那么痛。
“少奶奶……”
何嫂盯着余伊人那瘦弱的背影,张了张口,一时间却没有立场说什么。
当年聂家落魄,余伊人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一笔钱,聂家才靠着这笔钱打通关系。接下来这几年,少奶奶一直在少爷幕后,帮他让聂家东山再起。
然而……
这两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余伊人微微扬起头让眼泪流回去,从聂母寻死腻活的求她,从她答应给人代孕开始不就注定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吗,她明明是自作作受,还能怪谁?
自她回来后,聂远阳连稍微触碰到她一下,都直言不讳的囔囔着恶心。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聂远阳变了,这个曾情深的男人,外面有了无数女人,只是他从未带回家过。
现在,是彻底厌恶了是吗?
连最后的尊严也不再赏赐她了?
酒吧。
重金属剧烈撞击着,灯光斑斓。
余伊人盯着那舞台中央兴奋的男女们,抬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才一会的功夫,桌面上已经摆满了不少酒瓶了。
“余伊人,你够了!你想喝死你自己死吗?伏加特当矿泉水灌,你也真是不怕死。”
烈酒入喉,一片火辣,应该是很痛。然而她现在的心更痛。
她抬起小脸,因为烈酒早已经红了一片,连目光都有些迷离,“雅……雅茜。我好难受。”
刘雅茜穿着性感紧身衣,曼妙的身材勾勒出来,海藻一般的长发低垂在胸后,妆容干净精致,性感尤物。然而现在却一脸凶狠,怒道:“一大瓶伏加特你都干的差不多,也不怕酒精中毒,能不难受?”
“不是胃,是……心。”余伊人仰着头,然而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下面流着。
刘雅茜愣了愣,半响反应过来小心的试探着:“又是那聂远阳?”
余伊人微微点头,刘雅茜瞪了她一眼,骂道:“这狗东西,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帮的他们。过河拆桥也就他们聂家做的干脆。还有你,你也是,五年了,你就这样不吭一声的一直帮着。你真当你是海螺姑娘?”
“五年了……过的真快啊。”
余伊人嘴角越发苦涩,眼泪彻底模糊了视线。
那件事过去都五年了,可为什么她总觉得宛如昨日?
“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有这么难吗?你到底要这样多久,他聂远阳不爱你了,大不了潇洒转身,男人又不是找不到,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的要在一条树上吊死?”
为什么?
余伊人脑海中响起的却是那曾经的少年明朗帅气的模样,在星空下握着她的手,情真意切。
刘雅茜看着她,无奈的叹息一声,“既然放不下,那就把当年的事都告诉他吧。”
余伊人咬着下唇,“不行。”
“你……”刘雅茜见她一脸决然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行行行,你继续当你的海螺姑娘,看看你这为人家守一辈子的忠诚他会不会回头施舍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