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看看我这无能少年,我这虾兵蟹将,能对你如何吧。”秦川淡淡说道。
张衍冷笑一声,脚步不停地向殿外而去。
数名侍卫向张衍围去,侍卫长刀出鞘,拦在张衍身前,又有侍卫从张衍身后,伸手去钳他臂膀。
“就凭你们这些卑微之人,也配来拿我?”张衍右脚跺地,身躯一振,就有气波自他身上向外一圈圈扩散。张衍没有动用任何术法,仅是将体内真元外放。
霎时间,气波所到之处,长刀裂成碎片,与持刀的侍卫一同向四周摔飞而去。
眼见着侍卫们震飞出去,张衍长笑起来,然而很快他的笑就停止了。因为那些侍卫很快又爬了起来,再围到他的四周。
张衍是出婴境后期的修为,方才那一振,他即便没有出十成的力,总也有个七八成,论理这些被震飞的侍卫们,就算不被震得血肉模糊,也该受了内伤,倒在地上一时半刻起不来。而现实却是,这些侍卫们完好无损地怕了起来,再一次围了上去。
张衍惊诧地一挑眉,很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些围将上来的侍卫,各个都有元丹境后期以上之修为,甚至还有些是紫府境界。
“想不到你们知恩王府的侍卫,到还有些修为。”张衍变得严肃起来。知恩王府的侍卫实力,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们张家是大陆一流世家,实力与封疆之主相差无几,可是他们家的侍卫中,能达到紫府境的人数极少,都是家中的重要武力,被分派去做家中最重要之事,哪像知恩王府这般,派他们来守护宫殿!这就说明,紫府境的侍卫,在这王府之内并不少见!
“有些意思。”张衍冷笑一声,就动手要硬闯出去。这些侍卫是比普通侍卫强些,却不是他的对手。他不信这些侍卫能有本事拿下他。
“王爷,毕竟在正殿之内,打打杀杀怕是不好,请让福忠动手吧。”秦川身侧的福忠说道。
秦川点头允了。
福忠得到准许,并无多大动作,只有右手伸出来挥了一挥。
张衍的拳头挥出,想将挡在面前的侍卫打飞,谁知那拳头只挥出一半,忽就停了下来。他全身僵硬无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滴滴落下去,脸色惨白如纸。最难过的是,他背脊发寒,心脏激烈地跳动着,一股恐惧不可抑制地环绕与他的心头。
“怎么会这样?!”
张衍不敢置信,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中震惊地叫喊起来。这种感觉……必是有人与他先前一般释放了体内真元。如他这般境界,外放真元只有一种结果,就是产生气波,将周身事物震飞。然,能让人有他这般感觉的,必是对真元的掌控极为娴熟,这是上三境的修士才能做到的事!
上三境!这少年王爷身边有上三境之人!是谁?张衍迅速思索一番,很快就锁定了站在秦川身侧的福忠。是他!他竟然是上三镜之修为!
不过是个注定无法修行的小子,为何知恩王府内会有这么多高手?!紫府境的侍卫、上三境的仆人,甚至是上三镜的真人,怎会听命于一个废人?!这不合理!
张衍一动不能动。福忠见侍卫用捆仙绳将张衍捆牢,方停了了手。
“朝会时喧哗、无礼,张城主,我罚你杖责一百,你可心服?”秦川说道。
“杖责?”张衍脸色通红,感到了极大的屈辱,挣扎着道:“我可是张家之人,你敢得罪皇后与太子吗?!前朝余孽,你敢得罪皇后与太子吗?!”
张衍口不择言,竟将“前朝余孽”四个字说了出来。这四个字一出口,秦川变了脸色,殿内众城主乍然变了脸色,张衍自己也变了脸色。
“住口,我乃堂堂北疆之主,圣上亲封知恩王,容不得你乱说话。来人,将张城主拖出去,再加杖五十,以儆效尤!”秦川冷声说道。
知恩王府深处,某花园内,有一老一少在红梅树下下棋。
老者一手执棋子,一手托着青瓷茶杯。
红衣少女拿着棋子,有些魂不守舍、心烦意乱。
秦川面无表情走进花园,见到二人,面上才带上浅笑。
“哥哥!”红衣少女如一阵风一般,人影一闪,便已冲进了秦川的怀抱。
“哥哥,那个什么张城主太可恶啦!只打他板子怎么解气,干脆撸了他的城主之位!”少女与老者已知道今日朝会之上发生的事。
“先生!”秦川走到宗政善谋面前。
老者悠然地坐于梅下,淡笑道:“王爷,今日朝会上的事,您处理得很好。”
“宗政爷爷,您说哥哥是不是该撸了那姓张的的城主之位?”红衣少女跟在秦川身后问道。
老者未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问了秦川道:“今日你是如何想的、如何做的,不如讲给我听听?”
秦川便依老者所言一一地说了。
“张衍如此做派,若是不罚他,我当如何服众?因此,这顿板子他必定要挨。”秦川说道。
“哥哥,为何不罚得重些?打板子这惩罚太轻啦,那张城主若是用上灵药,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好了。”秦望舒不满地说道。
老者笑望着红衣少女,对秦川道:“你怎么说?”
“那张城主虽可恶,但也只是言语上的无礼与喧哗,因此而撸了他的城主之位,怕是不妥。”秦川道,“以他今日的所作所为,按理打板子最为妥当。况且……”
秦川琢磨了一下,道:“张城主镇守关城,那关城是北疆至中原与西平的必经之路,中原州任命张皇后的族人为关城城主,怕是有些深意,我们不宜轻举妄动。”
“什么深意?”红衣少女不懂。
“中原州皇家李氏与太后司马一族实力相当、互不相让,导致中原形势不稳,皇都对其他四周的掌控力下降。各路封疆之主蠢蠢欲动,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关城地理位置特殊,皇都将张家族人放在此处,怕是有防备西平之心。”
老者垂目而笑,对少年的分析极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