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同庆说这个凶手居然可能会监外执行逃脱法律的制裁,副院长相当气愤,连着说了几句粗话。【高品质更新】“唉,这他娘的什么世道?”副院长愤愤不平。“有的时候我就想呀,对于这种人,我就一刀下去,让他永远醒不过來算了。这也算另类的替天行道。”
陈同庆轻轻地鼓了鼓掌,对他的想法表示赞同。
陈同庆暗自得意,心想,借刀杀人,原來就这么简单。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里却不能这样说。只是劝他说:“别别,那样还行。还是让交给法律來审判吧。说起來呢,像这样的歹徒早就死有余辜,你们医生要想控制一个人的生死职业操守上说不过去,但是少费一点心,那可就积了大德了。”说着拍拍他的肩膀,心说,这话一点都沒错,你这样做了,肯定是积了德了。
陈同庆想到依然守在那边等着那个凶后醒來的秦小路心中暗笑,让你小子牛,看你还能牛到哪去!只要这个凶手死了,老子依然可以把罪名推到张恨古身上,至少也要把社区杀人案加到他的头上。要知道,这两个案子最关键的证据是那支手枪,而枪在自己的手上。
从某个角度來看,陈同庆的分析是非常有道理的。无论是秦小路还是胡明都忽略了一点,即使在抓捕凶犯时他们都沒想到,凶手拿的只是把普通的匕首,但是南海公园与社区两个枪击案的手枪却是手枪。他们根本沒有找到那支做案用的手枪。
胡明与秦小路找不到手枪,但是陈同庆仅凭一支手枪就能办倒张恨古吗?
陈同庆还打错了算盘,因为张恨古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在花田守仁指点与暗示下,古小红、大眼冯、算一万几个人,正在紧锣密股地张罗着。当陈映红与北联市警察局局长王超到达花海县的时候,陈同庆就全都傻眼了。在北联市,有着如此深厚背景的张恨古可能因为这样一件冤案就把他弄臭吗?
如果陈同庆知道刚才自己的想法已经把他打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吃一车后悔药都不会心疼的。
这的确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不仅是领导干部,所有的公务员都从半夜里醒來。科局长们在县政府开完会,马上回到本单位安排布置工作,所有的公务员都从家里赶到了单位。
小妖是半夜两点半接到通知让到协调处去开会的。她玩了一晚上的游戏还沒來得及下线,小林就打电话告诉她三分钟后在楼下等她。
天,花海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半夜要开会?
小妖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这么一条消息,然后关机。走到楼下的时候,小林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
“天知道是谁疯了?大半夜的开会,不会是傣帮跟南越打起來了吧?是不是让张主任把南越给折腾急了,杀过來报仇了?”小妖问小林。
小林已经听到一些消息,就向她一一解释,这件事与张恨古无关。
小妖在这个时间接到通知已经是对于女同志來说是照顾了,因为此前小林这些男同志已经到了单位,经过一个简短的会议之后,他们就被分配到各个小区负责接单位的女同志來上班。这一段时间花海的治安很不好。连续出现了两起杀人案,让整个花海县及周边的老百姓都人心惶惶,不知道这个拿枪的歹徒有沒有离开花海县。经过县政府十二点会议后,阮际山虽然能够正确理解政府的意图,但也不想在大人物光临花海之前自乱阵脚先行让自己的职工出了安全事故。这样协调处把各股室的男同志分包到各个女同志,能够确保所有职工在三点的时候能够开一个全体大会。
“张主任回來沒有?”小妖问。
小林一边开车,一边帮做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说:“听说昨天就回來了,不过刚到家就让警察给抓走了,是什么原因不知道。有人猜测可能是跟他独自上大公岛得罪了南越有关,也有人说他是枪击案的凶手,还有人说他得罪了林副县长。反正我看张主任这次够呛。刚才我到单位的时候,阮处长让刘副处长暂时管理我们外宣办,你说张主任还回得來回不來?”
小妖心说这小道消息传得的确是够快的,就这么一晚上的功夫,张恨古的版本居然出了好几个。就说:‘别的我相信,要说张主任是凶手,打死我也不信。“
小林说:“我也这么想哪,你说他去大公岛那玩命了,怎么可能跑回來杀了人,再跑回去,然后再跑回來?再说了,张主任要是杀人,杀一万个人也杀不到高杉,你说是不是?”
小林这话不错,高杉与张恨古的关系,别说外宣办,别说协调处,半个花海县都知道现在的公共汽车有一名长期乘客叫做张恨古,除非两个人因爱生恨,不然张恨古怎么会下得了手?
到了协调处时候,会议马上就开始了。
阮际山先简要传达了政府副县长林得配的指示,要求所有公职人员在这关键时刻要体现出大公无私甘于奉献的精神,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到今天的保卫工作当中。然后把协调处所负责的工作做了进一步的明确与要求。协调处主要负责深入小区与住户,每一个人负责三个家庭的安全保卫工作。所谓的安全保卫,其实就是看住这些家庭人员不要在领导光临花海县的时候弄出事端。
“你们工作的主要形式就是与住户进行聊天,你们什么都可以聊,即使骂政府都沒有关系,只要他们不出门,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就可以了。”阮际山严肃地说。“当然,这主要是女同志的工作,男同志的工作是在我们所在的辖区内,尽量把各种菜刀都收上來,这个任务比较重,一定要做好居民住户的思想工作。大家不要有畏难情绪,如果实在收不上來,千万不要來硬的,可以与他们同吃同住,不让菜刀有机会到大街。”
这话虽然板着脸说的,但是下面还是依然笑了起來。菜刀当然不会自己到大街上逛街,制止菜刀逛街当然就得想别的办法。
与协调处一样的会议正在各个科局召开,所有的局长都是严肃的,因为这不仅关系到花海县的荣誉,关系到领导的安全,最主要的是关系自己的位置。越是在这样的时候,领导干部的水平才能得到真实的体现。
身为一名领导干部,一定要讲政治。至于什么是政治,那就要看每一个人的领悟能力与水平了。
就在花海县所有公职人员都在为了政治而奔波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安静地休息,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
这个人当然就是张恨古了。
张恨古躺在冰冷的地上,感觉还算不错,自从回到傣帮,似乎很久沒有这样的待遇了。他在北京打工的时候,无论是自己独闯还是与大眼冯打工,很多时候他们睡觉休息就这样躺在水泥地上,躺在沥青铺成的马路上,躺在街边的花草丛里。或许对于许多人來说这是无法接受的,但是对于农民工來,能够不被城管追着乱跑,有这样一个地方可以安定的睡到天光大亮,这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当他以为这种生活方式与他永别的时候,却接二连三的让他回忆起当初的生活。在人民军的营地,他初次回忆起那一段美好的时光,回到花海县后还沒有來得及看到他的床,就又被陈同庆送到这里继续回忆。
陈同庆送给他的那两个字无疑是非常恰当的,装死,的确,张恨古就是耍了赖了,就是在装死。如果他像刘胡兰那样坚强,说不定又被打了多少次了呢。张恨古想起刚进学校时听小梁给学生讲到一篇关于生物的语文课时,小梁就曾经说过一句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行装好汉把命搭上,他张恨古才不那么傻呢。
屋子里沒有人,张恨古也就伸展开來,把被打得浑身都是伤的身体舒展一下,开始一点一点地思考起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大公岛自不必说了,可能政府害怕惹得南越不高兴,媒体把他封杀了。可是为什么刚回到花海县就让警察给抓了起來呢?尤其让他想不通的是他家里的那支枪。按道理说,古小红不会把枪放在那里。再说了,他与古小红在外出时,还为了枪费了半天话呢,如果不是秦小路送给他一支枪还有子弹,古小红还不定跟他去不去呢。这样想,古小红不可能自己有枪,更不可能在自己有枪的情况下空着手去大公岛玩命。
那支枪一定是有其他人放在那里的栽赃陷害的。
张恨古突然明白过來,如果事先那三个警察并不知道他家里有枪,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那支枪,至少要翻个底朝天,至少要先把客厅里找个到。回忆当时的情况,他们甚至比张恨古更了解张恨古的家,如果不是他们放的,那肯定就是他们带进去,然后诬陷是张恨古了。
想明白这一点,张恨古长出了口气。只要这枪跟古小红无关,张恨古就什么都不怕了。出水再看两退泥,陈同庆,你小子就等死吧。张恨古咬着牙,想起浑身的伤來,几乎痛得要哭一气。
刚才在林明明进來的时候,张恨古非常清醒。他弄不清林明明來这里要做什么,不过听她的话,似乎对自己沒有什么恶意。看來她与田守仁一样,都是因为自己是马派的原因來接近自己向自己示好的吧?
张恨古把扔在角落里的手机碎片翻了翻,找出了被林明明扔掉的内存卡放到了贴身的衣服里。心说,警察逼供以前都是传说,这次就让照片來说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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