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恨古陪着阮际山,与其他向位副处长一同來到祝支山家里参加追悼会。祝支山所在单位的两位副手与一些城管的代表都随行参与,一路上浩浩荡荡,倒真得显得很威武。这一行人从政府前面的大街穿过去,引得很多路人驻足围观,不知道是哪位政府要员又要临幸花海县。
“这是给城管大队那个死鬼陪葬去的。”有人指指点点地说。
张恨古的车开着窗户,正好听到了人们的议论,不由在大皱眉头。看來城管在傣帮一样的不招人待见,成为人见人骂的落水狗。祝支山这几年在城管看來形象更是不佳,不然都讲究人死为大,祝支山死了却沒有人产生一点怜悯心。更让张恨古郁闷的是,居然说他们这些人是去陪葬的,这让张恨古这些人情何以堪?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张恨古虽然不懂得这个道理,但是以前却听到小梁说过这句话。那时他对于防民之口还沒有什么理解,现在再回忆这句话,才有了真正的认识。可惜小梁已经香消玉损,不然可以找小梁好好切磋一下更多关于民主的话題。
祝支山的家在花海县城南边十三公里的祝家寨,二三十辆车一次排开出了南门驶向了祝家寨,就差前面有辆警车开道了。
阮际山坐在中间一辆车上,出神地看了后面一眼,心中有些感叹。本來的城客只有不到二十个人,张恨古分管城客不到三天,居然拉起了几十号人的大旗。单看现在这架式,谁还敢说他阮际山手下沒人?什么电力工商税务警察,真到了关键时候,还得看谁手里有人。
车队到了祝家寨,祝家寨的村长早已经等在了村口,众人一通寒暄,然后村长让人将这些车辆安顿好,他则带着大家來到了祝支山家。
这些人别看成天称兄道弟,到祝支山家來还真是第一次。当村长带到祝支山家门前时,大家都愣住了。
很普通的三间平房,一断抬腿就可以迈地去的院墙,墙上还长着一些不知名的杂草。
这就是城管大队队长祝支山的家?
所有人都鼻子有些发酸,肥得流油的一个单位的第一把手,居然住在这样的环境当中,这让在场的诸位领导都有些挂不住了。
“这个……”阮外长看向祝家寨的村长,问,“祝支山家还有沒有别的房屋?”
“沒有了,就这三间房。”村长说。
“太让人感动了。”从北联赶过來的北联日报的资深编辑记者老谢同志感动的差一点在街上就给祝支山行个礼。他采访过很多领导,这些领导夸夸其谈说得都跟清官一样,但是真算起账來哪一个不是富得流油?只有祝支山这样的干部,才真正是傣帮的希望与未來。
老谢马上与和菜头、小林就地商量应该如何设定传奇人物祝支山专稿的内容,时不时老谢还要抹一把鼻涕,似乎已经深深为祝支山感动了。
在所有人中,只有张恨古依然保持着对祝支山最初的态度。因为只有他看到了祝支山那规矩的办公室中的真实场景。因为那些东西都已经到了张恨古手中,所以张恨古无论看到什么都不会感觉奇怪。但是老谢的表现让张恨古感触良多----只有对祝支山超出一般的感动,才能表现出自己的精神境界与追求。
资深专家的表现,给张恨古当堂上了一课,于是他的鼻子里也时不时的流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让阮际山处长与那几位副处长都不好意思起來,于是跟着做出沉痛万分的样子。
祝支山的父母都健在,祝支山的老婆也只有三十几岁。在向家属表达了慰问之情后,阮际山对张恨古说:“张处长,这两天城管增加了人不少了,你看能不能给祝队家的家属一个指标,算是咱们对祝队长的一点帮助。”
祝支山的老父急忙表示感谢,祝支山的儿子今天已经十八岁了,高中下來沒有考上大学,正愁沒有办法安排工作,阮处长的话正好帮他解决了难处。
张恨古欣然同意。城管已经安装了不少人了,再多一个两个也算不了什么,反正城管的工资都是自收自支,实在揭不开锅,到公路上多转几圈就有钱花了。
“好人哪,以前我就怎么沒有发现,原來咱们协调处还有这样的好干部。”阮处长叹着气说。
阮处长的话,让跟他來的几位副处长都有些脸红,但又不好意思说什么,都讪讪地不好意思说话。
协调处的一行人还沒有离开,又有几辆车从花海县方向驶了过來。
祝支山家的院子太小了,协调处的人看到又有人來了,就给祝家放下两万元钱算做慰问,然后打算离开。还沒出院子,正好与进來的人打了一个照面。
“哟,这不是阮处长吗?”來的人中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个子不算高,但是长得非常精致,穿了一身制服,下面是黑丝。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张恨古甚至都要以为日本****光临了。
阮长处站住,稍等了半步,然后这才向前一步,伸出手去与那个女人握了一下手,马上缩了回來,说:“杨局长,你也來了?”
阮际山回过头來,对着几位副局长说:“大家都认识吧,这位是税务局的杨局长。”
花海县只有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政界混的人大多都相识,只有张恨古是坐飞机上來的新人,多数科局的领导他都不认识。阮处长这样说,其实是在告诉张恨古。但是他并沒有把张恨古介绍给这位姓杨的局长,而且似乎也不想与这位杨局长深谈。
杨局长冲着大家摆摆手,说:“认识认识,低头不见抬头见嘛。大家慢走,回头我请大家去吃饭。”
阮际山笑道:“算了吧,有空吧,大家刚走了一个好同志,心情都比较沉重。”
沒想到杨局长却说:“越是沉重越得放松,不然阮处长不想手下的人都跑在你前边吧?再说了,你们这里面的领导可还有我不认识的呢。”
说着这话,她把目光投向了张恨古。
张恨古沒想到这个女人会这样看他,感觉到她的目光里似乎有什么含义一样。
阮际山看看杨局长,再看看张恨古,有些尴尬地说:“对,有一个人忘了给你们介绍。”说着示意张恨古出來,指着杨局长说:“这位就是咱们花海县税务局的杨丽杨副局长。”然后又指着张恨古对杨丽说:“杨局长,这是我们协调处新提拔的副处长张恨古,他以后分管城管工作。”
这时候的张恨古站在了阮际山与其他几位副局长的后面,这也正好符合他的协调处的位置。杨丽向前两步,从阮际山一边伸出手去,要与张恨古握手。阮际山看到她这个样子,急忙躲到一边,把张恨古从后面让了出來。
“杨丽。我比你大两岁,以后叫我杨姐就行。我这人最喜欢热闹,有什么好事千万别忘了我就行。”她握住了张恨古的手说。
这是一双很温暖的手,握在手中柔软而舒适。张恨古感觉到对方的小手在他的手上轻轻一点,不知道她这是平时的习惯还是有什么暗示,急忙松开手來。
张恨古能够看出來,阮际山对于这位年轻的女局长非常不感冒,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处长这样,他这个副处长一定要唯处长马首是瞻,当然也要冷淡一点才好。
“沒想到杨局长也祝大队长关系不错?”阮际山看到杨丽握住张恨古的手不松开,急忙转移话題。
提到祝支山,杨丽黯然伤神,松开张恨古的手,说:“我和老祝打过几次交道,这个人很讲义气,我生意上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帮过我。现在他走了,说什么我也要看看他。”
听话听音,张恨古虽然并不了解祝支山与杨丽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却从杨丽的话中听出,杨丽不仅是税务局的副局长,似乎还做着什么生意,而祝支山与杨丽的关系非同一般,至少在某些时候曾经出过大力气帮过杨丽。
想到祝支山那笔巨款,再看看眼前祝支山的穷酸家庭,张恨古突然有一种想骂祝支山一顿的想法。
“那,你先进去吧,我们要回去了。”阮际山说。
杨丽点头说:“好吧,你们等我一会儿,我进去行个礼马上就出來。”
协调处的几个主要领导都大眼瞪了小眼,舌头伸出來差点抽不回去。杨丽这个姑奶奶是怎么了,进去一会儿马上出來,让他们等在这里,看來今天这个客杨丽局长是请定了。
几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张恨古,陈副处长干脆拍拍张恨古的肩膀,说:“张处长,听说你桃花运一向不错,这次是不是又要交运了。”
阮际山语重心长地说:“恨古哪,我知道你跟田副县长是结拜兄弟,跟陈市长是同学,所以我要劝你一句,女人是祸水呀,尤其是花海四鸡这样的女人,千万别沾。”
陈副长处接过话头说:“阮处长说得太对了,宁你你去找三陪,也别沾花海四只鸡。”
张恨古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说我吗?你们不是在说我吧?”
大家都哄然笑起來,说:“不是说你,是说花海四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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