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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微山县李保屯村革命委员会大院。【高品质更新】()解放前这里是屯子里最大地主李员外的宅子。李员外则在50年代初的批斗恶霸地主的运动中被枪毙,可怜的李员外一生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欺压村民的事,他接济灾民、修桥补路、乐善好施,他赚的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和智慧。就这样一位好地主被拉到微山湖边用土枪对着脑袋枪毙了。据说他的半个脑袋被崩进了湖里,尸体就倒在湖边,没几天就被野狗啃干净了,而他的半个脑袋却始终在湖里漂着也不见腐烂。有胆子大的人用长秆子去捞这半个脑袋,它却像有意识一样沉进湖里,人走了后又浮上来。老人们说这是李员外冤魂不散附在半个头上盯着害他的人。后来请了一批批道士和尚来驱阴魂、作法事、画镇符,那半个头反而更兴奋了,在水里一圈一圈地打着转,吓的道士和尚们逃命似的跑了。
后来村里来了一老一小两个叫花子,老叫花听说这件事后便到湖边寻这半个头,又叫小叫花去寻村长来。小叫花就来到了村委会,大叫'我要找村长'。有个鬓角斑白的男人走了出来,看到个小要饭的在这里大吵大闹,他刚想走过去给这小东西一脚,突然想起来逃荒要饭的也是时下要团结的赤贫,他硬挤出个笑容,问道:“小同志,你从哪里来的呀?”
小叫花分了分他那蓬乱纠结满是泥土草根的头发,一双狡讦的眼上下打量眼前这个穿着满是补丁绿呢子军装的男人,说:“我和老头子走南闯北,走到哪里都是家。”
军装男人被这用稚嫩的声调说出的话逗乐了,说:“小孩子人不大口气不小,我看你不要走了,留在我们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比你要饭强。”
那小叫花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道:“别净说些我不懂的,赶紧跟我去湖边,老头子要收妖。”
“什么妖?”军装男人不解的问。()
“就是那半个脑袋”小叫花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听到这,陈书记打了一个激灵,那地主的半个头已经成了村子里的怪事,据说那头还用那剩下的一半撕咬水中的鱼,经常有被啃了一半的死鱼浮在那头边。村民们都不敢去那一带作业,怕被冤魂缠身,甚至不敢轻易提及此事。今天突然有人说能解决这恶霸地主的阴魂,虽然有些怀疑,但他还是急忙推出他那辆凭票购买的自行车,慢慢的跟在孩子的身后,没多久他就发现那孩子跑的越来越快,他使出吃奶的力气骑都跟不上,那孩子也发现了有意放慢了速度说:“你坐这铁轮子也没多快啊,我还得慢点”。陈书记大惊,突然感到这小孩和他口中的‘老头子’不是一般人,也许能给他解决问题。
到了湖边,找到了老叫花,陈书记却看见了恐怖的一幕。
那半个头赫然出现在湖边,在老叫花面前的水里打着转,半张嘴露出诡异的笑,还发出‘嗑嗑’的声音。而老叫花也在‘嗑嗑’地回应它。
小叫花也被这一幕吓到了,哆哆嗦嗦说,:“老,老头子,村长来了。”老叫花回头看了脸色惨白的陈书记一眼,指了指那头说:“它的事我已经全知道了,我有办法让它不再出水。”
军装男人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了,他虽然受过马克思唯物主义的教育,但眼下的场景过于诡异,不由不信,他颤颤微微的说:“我代表全村村民请大师为民除害。”
老叫花冷笑一声,说:“它不是什么害,只是个被错杀的好人。先把一个叫陈一虎的人找来,再准备几坛好酒。”
很快村民们都知道有个老神仙要做法驱妖,都聚集在湖边,但没人敢靠近。陈书记让民兵宰了一头最肥的猪,把猪头泡在血里,又拿来当时村里最高级的白酒‘清菏白干’,这是在高粱酒酿造过程里,把著名的微山湖产的荷花捣碎放入,使酱香型酒有一种荷花的香气,六十二度,成年人半斤即可放倒。平时只有上级领导视察工作才舍得喝,现在陈书记一股脑的全拿出来了。
一切准备齐当之后,老叫花喝了一口‘清荷白干’大叫一声好酒。又含了一大口向水中头喷去,那头在酒雾中转的更快了。
他问:“陈一虎来了没有?”
军装男人慢慢地走出来咽了咽口水,说:“我就是。”
这时水中头突然转过来一直在半边脸的伤口处和嘴唇侧面一动一动舌头的突然伸了出来,那血红的舌头像长满红色鳞片的鱼,突然伸到好几尺长卷住陈一虎的脚,老叫花暗叫不妙,一把抓住长满鳞片的舌头,大声斥道:“畜生,你生前行善,虽蒙大冤身首异处,但不要折了你生前的功德,枉害生灵。”接着又对小叫花说,:“砍断这舌头”。小叫花从鞋里拔除一把样式古朴的匕首,猛的向那怪舌砍去,说时迟,那时快,陈一虎陈书记一把抓住了那砍下的匕首,顿时血如泉涌。
村民们炸开了锅,有的人逃命似的跑了,有的人站的更远了,有的民兵和村干部想上来给书记包扎,却被陈一虎阻止了,他对着李员外的头跪了下来,大哭道,:“老掌柜,是我害了你,我不该杀你,你是好人,是我的恩人,我是个畜生。”
原来陈一虎十岁的时候逃荒来到李保屯,腊月里有冷又饿,昏到在李员外家门口,李员外救了他,给他吃穿,知道他是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孩子后,把他留在家,平时陈一虎也在李宅做些杂活,对外说是收个小长工,其实只有陈一虎知道,李员外带自己和亲儿没什么区别。
后来县里闹铁道游击队,陈一虎这帮年轻人受了革命思潮的影响,热血沸腾的要保家卫国消灭小日本。就告别了李员外,投身到革命的洪流中去。几年后全国解放了,李员外听说陈一虎当了官回乡来了,便兴奋在村口迎接自己的‘义子’回家。
他没想到的是,他等到了是一纸抄家和死刑判决。罪名是恶霸地主鱼肉乡里、欺男霸女、残害村民。而下达命令的正是陈一虎。没等李员外明白,他就被直接‘处决’了。
原来当时为了响应消灭剥削阶级的号召,上级下达批斗地主富绅的任务。陈一虎是地主的养子的事很快被翻了出来,陈一虎为了自己的革命前程与自己的地主养父划清界限。但有仇富的村民上告并编制李员外的罪状。微山湖畔是革命圣地,土地和湖水都是红色的,怎容有如此地主,上面下达了必须处决的命令还派陈一虎执行。陈一虎思前想后,不敢去见养父,只得含泪签发枪毙命令。
事后,陈一虎偷偷收敛李员外残躯安葬,又尽力保护李员外的独子。陈一虎因为心里一直有这个大包袱,放弃了去省里任职的机会,在这赎罪。沉重的心理压力使他原本健壮的军人体格变的老态毕现,三十多岁的壮年人像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老叫花道:“你也是身不由己,替他挡刀也算还了救命之恩。但他三魂七魄只剩一魂一魄附在此头之上,灵智尽失,我先前以为他是放不下亲人与仇恨,才不入轮回,但它已成异变之态,可能受到精怪或法器强摄住一魂一魄,老夫也不清楚,唯有镇住此物。”他指了指那几坛酒,说:“把酒混着猪血撒在头的四周。”
当时就有几个民兵照者指示做,那头似乎很喜欢这种混合液体,长舌头放开了陈一虎的脚,当头差不多在酒血里转了2、3分钟时,老叫花猛的拿起猪头砸向怪头。只件怪头发出急促的‘嗑嗑’声随着猪头沉入水底。
老叫花说:“只要每半年往这仍上一颗猪头就可镇住此怪,待我查明此物由来,再来除掉它。”
随着老叫花的离去,村民最开始把此事当作茶余饭后的奇闻怪事来谈,渐渐的也就无人提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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