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二十四小时候恢复正常,请支持晋/江/原/创因为美国持枪合法,所以经常会发生疯子持枪在学校或公共场合持枪射击,还有各种恐怖袭击,他不知道自己遇到了哪种情况。【风云阅读网.】
现在,自己居然又出现在了那个超市里。
偌大的超市,商品排列有序,一点都没有刚刚发生过暴乱的样子。冷冻柜的冷气还在照常使用,可是超市里却空荡荡的,除了他,一个人影也没有。江来娣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冰柜里的东西,可是手指直接穿过冰柜,根本触摸不到里面的东西。
他举起自己的手掌,现在的自己仿佛是一个虚无的魂体,身体呈半透明状态,透过手掌,隐约可以看到手掌后的场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来娣飘荡在半空中,顺着超市的货架朝外飘去。
她现在所在的超市是大厦的负一层,这个超市是他们那块区域里最大的超市,整整占了大厦两层,负一层售卖各种零食粮油生鲜,负二层之中一半用来售卖各种洗化用品,另一半是超市的仓库,用来存放货物,因为超市的人流量较大的缘故,超市的存货充足,他去超市的那天正是仓库补货的日子,所以才会将冷冻库的生鲜促销,好放置新到的货品。
此时他正穿过进口食品专区,那里面的货品都是价格极其昂贵的,以往那些东西是他看都不敢看的,现在更不行了,他连碰都碰不到。
江来娣有些遗憾,这么多好东西摆在他面前,可惜他都动不了,要是能将这里的东西带回现实世界就好了,这样一来,几个姐姐也就不用挨饿了。
正这么想着,一瞬间,他又出现在了那个破旧的老房子里,睡在顾冬梅的旁边,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被子,耳边是几人轻重交杂的打鼾声。
他摸了摸身旁,猛地转过头去,此时身边摆着的糖盒,正是他刚刚一直盯着的东西。
江来娣心中闪过一丝狂喜,难道真如一些奇幻里描写的那样,他有了一个空间,那里的东西全部跟着他来到了六零年代。
他知道那间超市的物资是多么恐怖,有了那间超市,他完全可以带着几个姐姐过上幸福的生活。
勉强压下内心的激动,闭上眼,集中精神——我要进去我要进去,仔细凝想着超市的模样,下一秒,他再一次来到了那个空间,又恢复成了虚体的样子,原本在现实中抓在手上的糖果盒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他不仅能把空间里面的东西带出去,还能把外面的东西拿进来。
他没有去管那个掉在地上的糖果盒,反而操控着虚体试着朝上面飘去。
这个超市位于商场的负一层,他想看看,他是只把超市带过来了,还是整个商场都跟着他来到了六零年代。
可惜的是,负一层到楼上的楼梯仿佛被一层迷雾遮住,他试着想穿过那层迷雾,可是徒劳无力,只能对着楼梯遗憾地叹息一声。
不过,有了这间超市已经是意外之喜,即便没了上面那几层商场,他也不觉得特别遗憾。
接下去的时间,他把整间超市好好地逛了一圈。
米面粮油是他最关心的,美国人不怎么吃米,但是面粉的需求量却很大,因为这个区域居住着不少华人的关系,所以超市里还是有大米的供应,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大米每袋二十斤,光摆在货架上的就有一百多袋,小麦粉和其他粗粮粉更多,加起来有两三百袋的样子,这还不包括仓库里的库存。
他算了算,这些粮食早就足够他们一家人十分充裕的度过那段日子了。
六零年,油票是按月供应的,每人每月只有一两油票的供应,基本家家户户都缺油水,做个菜都舍不得用油,正因如此,供销社的肥肉没点关系还买不着,大家伙都等着那些肥膘解解馋。
超市里的油估计他这辈子都用不完,唯一麻烦的是这个油的质量太好,那个年代,家家户户的油基本都是用菜籽榨出来的,颜色暗沉,带着些渣滓,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如果将空间里的油拿出去,很容易引起家人的怀疑。
江来娣看着眼前这一堆丰富的物资有些发愁,到底该用什么方式,合情合理地拿出这些粮食而不引来别人的怀疑呐?
他摇了摇头,接着往另一边走去,打算先盘点一下超市里的东西再思考那个问题。
最重要粮油解决了,他还想去看看布料区。
中国的票证时代在1993年才彻底结束,当然,在改革开放后,其实大部分的票证就已经失去了意义,可是在改革开放之前,票证是关乎到每个人生活的,很多生活必需品离开了票据,除非是黑市,不然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黑市鱼龙混杂,一旦被发现私下金钱买卖,那就是重罪。
票证中,除了最重要的粮票外,还有一种票据,和它并称三大票据,那就是布票,也称作棉布购买证,通常情况下,城镇居民每年可以凭户口本领到一丈三尺到一丈五尺之间的布票,这些布票万全不够一个成年人做一身体面的衣服,通常情况下,都是一家人的布票合起来,集中做上一两件,剩下的,就只能穿去年的旧衣服。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才是那个年代的整体风貌,有些家里拮据些的,还会把布票省下来,偷偷换给那些家里有余粮的,自家人的衣服就用尿素袋做衣服,尿素袋就是装米的袋子,结实便宜,很多家里劳动力少的,都会这么做。
那时候,走在县城里,基本每个人的衣服都是打补丁的,向他姑姑那样能有足够的布料做一件时髦的列宁装的,只是极少数,就好比十九年代的中国小城里出现了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是被所有人围观稀罕的。这也是为什么范小娟见到那件衣服时会那么嫉妒的原因。
江家等级分明,每年分到的布票都是用来给家中的男人做衣服的,苗老太还好些,基本隔个两三年就能做一套新衣服,顾冬梅和她们五姐妹的衣服多是用旧衣服改的,有些基本全是补丁,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二房的爱国和爱党也能每年做一身新衣服,都是从她们几姐妹的布料里省下来的,在离开江家以前,他就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这也是让他耿耿于怀很久的,江大妮出嫁前那个老鳏夫送来的布票被范小娟各种软磨硬泡给抢走了,随便拿了件她当初嫁过来时候的破衣服了事,可怜大姐,到死也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
美国很多家庭主妇喜欢购买布匹自己缝制衣服,也有很多人喜欢购买自己喜欢的花样来做窗帘,所以超市专门设置了一个布料售卖区,里面有所有你能想到的布料,江来娣知道有些人喜欢买白胚布回去自己染色,白胚布就是棉花纺成纱线织出来的原色布,六零年代,人们衣服颜色的花样不多,基本就是蓝、灰、黑。超市里有各种颜色的染料,可以用它来染制不同颜色。
布料售卖区的布匹一捆捆地叠放在货架上,堆成一座座小山。
江来娣略过那些花花绿绿,印有各种花纹亮片的布料,除了他要找的白胚布,还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堆积着灰的靛青色棉布,这些布还省下了他染色的麻烦,直接就能使用。
这一层还有各种各样的零食酒水,还有调料,冷冻区足足有十个超大冰柜,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冷冻鱼、肉,还有一些速冻食品。
他一时间有些摸不准,这个空间的时间是停止的还是超市的备用电箱在维持冰柜的运行,如果是后者,那就意味着食物会过期腐烂,这对他来说又是一个难题。
当然,这一点还需要时间的验证。
江来娣来来不及去楼下的洗化区和仓库,就被摇醒,是他妈半夜醒了喂他喝/奶。
空间在手也跑不了,他的肚子也刚好饿了,小婴儿的肚子就是饿的快,毫无心理压力地喝着母/乳,心里却想着一个甜蜜的烦恼。
脑海中又浮现了刚刚想过的那一个问题,空间里这么多东西,到底该怎么拿出来呐?
六七十年代,物资就是财富,如何安全合理的利用这些东西,为将来的生活打下基础,这辈子,他已经有了别人所没有的优势,千万不能再过成那副模样了。
喝完奶,他也没了再探空间的精力,带着这个忧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以往因为有老宅的接济,他们吃饭都是往饱了吃,范小娟还时常偷偷摸摸拿粮食回娘家,因为她笃定老两口不会看着孙子饿肚子,可是现在大哥一家生了那个小杂种,公婆的心思她就有些摸不准了,看着只剩下薄薄一层的缸底有些发愁。
年末的时候他们家到是分了不少红薯,可是她不爱吃那个,觉得胀气,早就把那些东西送回娘家了,娘家嫂嫂还把她好一顿夸,每次她回娘家都巴结她,一下子让她高了家里的姐妹一头,现在让她拉下脸皮和娘家人要粮,她可不愿意。
“妈——妈——”江爱国扯着嗓子跑回屋里。
江老二家的房子比老宅子大多了,是他和范小娟结婚的时候建的,又大又结实,江老头两口子开头想着,将来两人跟大儿子过,体己也都交给大儿子一家,就用当时的积蓄给二儿子建了一间大房子,就当做分家时分给他们那一房的东西了。
青砖黑瓦的房子,屋子里的石灰墙每年都要重刷一遍,范小娟虽然人懒了些,屋子却打扫的一尘不染,院子里养的那几只鸡都被圈在角落里,一坨鸡屎都没有。
“叫魂呐,你不是带着弟弟去学校了吗,是不是又逃学了。”
范小娟气正不顺呐,看着大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一手叉腰,一手扯着他的耳朵大骂道。
江爱国的哭声更大了,弟弟爱党看哥哥被妈打了,也跟着嚎了起来,一屋子鬼哭狼嚎的,把范小娟气的不行。
“干什么呐,大白天就打儿子。”
江大川摇头晃脑地从屋外走了进来,看到老婆又在打儿子了,随口说了一句,走到厨房的小水缸里舀了一勺水,咕噜咕噜喝下肚。
他长得不太像江老头,也不像苗老太,细瘦细瘦的身材,个子也不是很高,眼神乌溜溜地直转,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人。
“你不是上工吗,怎么又回来了。”范小娟没好气地和她男人嚷道。
“嚷什么,你知道大热天做活有多累吗,我不就躲会懒吗,大惊小怪,反正有爸妈在,饿不死我们。”
江大川惯会偷懒,平日里做的都是女人做的活,类似糊火柴盒之类的事,就这样他还直呼受不了,每天挣的工分连个手脚麻利些的女人都比不上,要是靠他,一家子都得饿死。
范小娟也不跟他争辩这些,毕竟她也没脸和江大川争,江大川好歹还上工呐,范小娟比他更懒,要么借口不舒服,要么借口照顾儿子,十天里,有一天上工就算不错的了。
“你看看你儿子,又带着爱党逃学了,我看别送他上学了,还省下几块钱呐。”范小娟白了哭成小花猫的儿子一眼,在她看来读书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等儿子大些,让公公托关系把儿子送到部队里去,当兵多神气啊,不仅补贴高,还有面子。
公公不是救过老首长吗,这点面子他总该给吧。
“你说说,怎么又逃学了。”江大川没有理会媳妇的话,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现在可不比几年前了,多读点书准没错,窝在地里当个泥腿子,像他大哥那样有什么出息。
江爱国看爸妈都盯着他,耸着肩,抽抽噎噎的把刚刚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
“好你个混账东西,看老子不打死你,你是想害死我们一家啊。”
江大川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家老爹的脾气,这些年,他是忍着不说,其实心里未必对他们没有怨言,可是谁让大哥没儿子呐,只要他不同意,谁能逼他把儿子过继给大哥,这可不是老时候了,正因如此,这些年他虽然好吃懒做,他爸也不怎么说他,可是他混归混,还是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那是会有大麻烦的。
现在大哥家有了儿子,那两个蠢货居然不巴结着些老头子,还敢说出那些话,恐怕以后老头子是一点东西都不会给他们了。
江大川四处张望,直接从灶头底下扒拉出一条手臂粗的棍子,向儿子打去,江爱国看的四处逃窜。
范小娟虽然爱骂儿子,可从来没有下过这样重的手,一棍子下去,还不得把孩子打伤了,急忙上前拦住气昏了头的丈夫。
“我还没找你算账呐,平日里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现在好了,全学到老头子面前去了,我看你才是最欠揍的那一个。”
江大川转过身,举着棍子对范小娟恶狠狠地说道。
“你打啊,老娘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打我试试,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带着;两个儿子回娘家。”
范小娟可不是怂的,一手叉着腰,一手点着江大川的胸,气狠狠地说道。
江大川挥了挥棍子,还是没有下手,气愤的把棍子狠狠摔在了地上:“你现在快带着两个小的回老宅,和爸赔个不是,爸最疼那两个孩子了,总不能跟他们计较吧。”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从柜子里拿些鸡蛋过去,就当是给大哥大嫂的贺礼,爸妈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心情也能好些。”
“拿鸡蛋做什么。”范小娟心疼地直抽气,那些鸡蛋可是卖钱的,自己吃还舍不得,哪能送到老大一家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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