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部队里,军统一直有安插眼线,有人在营地或者战壕里散发亲共言论都是会被秘密逮捕审查的;老兵都知道,但他们也不会提点新兵,因为谁都不知道新兵当中是否也有军统的人;所以老兵也会有漠视一切的习惯……摘自《我的抗战回忆——曹小民》)
真是头疼啊!冈村宁次亲临了合肥,他在看完所有最新的战报以及回顾了前面数天的交战情况后,真的感到很头疼!
第一件让冈村宁次头疼的事情是空军,中国空军目前装备的主力战斗机伊-16经常采用一种高空俯冲战术,一粘即走,在双方对射时日军九七式战斗机孱弱的火力往往对中国战机无可奈何而自身一旦中弹却很可能马上失去战斗力。而中国空军同样来自苏联援助的sb2轰炸机更是让日军恨得牙痒痒的:日军发现他们的战斗机追了中国轰炸机半天,打上对手的子弹却始终无法击落中国轰炸机,相反九七式战斗机往往却被对手的机枪子弹打得重伤甚至被击落!
现在,中国空军已经想出了一个很有效的战术:sb2不断对地面日军进行攻击,迫使日本九七式战斗机要留在低空拦截,而中国的伊-16战斗机却在高空盘旋,不断扑下来打掉一架架九七式!
不到低空无法掩护地面部队,到了低空也无法有效击落中国轰炸机还要承受中国战斗机的高压编队攻击;曾经让日本人自豪一时的九七式战斗机竟然在中国战场被打得晕头转向!
失去了空中优势的日军也就几乎等同于失去了大量的重炮,他们的重炮部队在中国空军的打击下损失惨重,全军重炮配备最好的第三师团因为害怕挨炸而把最后剩余的大炮隐藏起来预防中队反攻;开战五天过去后突破庐江防线的第三师团已经回报无力继续南下了!
看了报告后冈村宁次也觉得第三师团确实已经无力南下了:本次派遣南下的部队包括师团所属炮兵联队和一个旅团的步兵,短短数天他们在空袭下已经丧失了七成的大炮,炮兵联队被打成了炮兵中队。两个步兵联队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步兵联队在经历了中国空军的空袭后减员近半,另一个步兵联队在攻打庐江的时候也遭到相同损失,在勉强拿下庐江后第三师团南下各部兵力已经接近耗尽了!
第二个让冈村宁次头疼的问题是给养,原以为可以以战养战的日军在无法取得有效突破的情况下很快就会把物资耗尽,而由于水灾以及中国各种敌后游击队的破坏,往北线的运输非常不畅,而挤在合肥的还有第五师团以及收留的各被困水沼的突围残兵。他们连吃饱都成问题,更别说打仗了。
为了解决粮食问题。冈村宁次无奈已经采取了一个很创新的办法:让饿着肚子的士兵组成补充兵去弥补第三师团的战损,当然这些士兵是刚从水沼中脱身出来一直缺乏休整的疲惫之师,加上饿着肚子,他们的战斗力大大减退,伤亡大大增加是不可避免了。
毒气攻击虽然取得了效果。特别是在第一个晚上突袭时当晚就全歼了第十军最强悍的一个主战团,接下来攻打庐江时也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是能够运到北线的毒气本来就不多,原计划南北两军快速会师安庆取得海运给养的计划已经无法执行了,北线各军很快就要陷入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不亲临前线不知道艰苦啊!冈村宁次感到很悲哀:强大的帝队竟然连打中队也如此吃力,这样还拿什么去称霸世界!?
只能寄望南线的部队了,但是如果把南线部队的作战重心拿到皖南来。这还是武汉会战吗?这成了皖南会战了!如果光是分出部分兵力北上,他们能够打通会师之路吗?剩下的部队能够打到武汉吗?……还有,南线的部队至今还没真正遇上中国空军的大规模袭击,万一中国空军把作战重点南移呢?在江水中要躲避空中打击太难了。只要中国空军炸沉一条运兵武装商船,那就是整个联队的报销啊!
就在冈村宁次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一条坏消息传来了:大量刚从东北和苏联运来的士兵水土气候不服,很多人得了严重的皮肤病不得不延长休整时间!这就是说就算作为先锋的一零六师团和海军十一陆战队能够取得突破,后方也无力跟进!?刚来到合肥的冈村宁次不得不带着还没解决的一大堆问题往上海去一趟了。
“……根据最新战场观察,日军的战斗力远没想象中强悍,特别是他们的重炮部队因为被我军空袭诱爆了毒气几乎全军覆没后,日军只能依赖空军投放毒气。因为空战失利。现在日本空军已经没什么机会发动大型毒气攻击了,至于用小口径炮发射的毒气弹。无论是覆盖范围还是局部杀伤力都不够,已经不用过于担心了……”白崇禧亲口拟着电文:“我计划减少北线空军力量。只以战斗机防御日军的轰炸机群,而轰炸机及大部分战斗机作战重心南移,准备给日军江面部队以更大杀伤……”
“如果不能和南线部队会师,我们将饿死在这里!诸君,是我们展示大和武士最强悍一面的时候了!突击!”随着指挥官的指挥刀挥出,潮水般的鬼子开始向中队发起进攻了,他们当中很多人就以那种用枪柄顶着腰腹的饿兵冲锋姿态进攻!
“等敌人到了五十米处再开火,节约弹药,迫击炮掷弹筒没有命令不许开火……!”一道道命令传了下去,战壕里的中人显得很紧张,他们没有打过这样大规模的阵地攻防战。
没有那种侧面火力网交叉射击设计,没有二级战壕的高度,这支中队不是!?日军指挥官很快发现了这点!
“命令各军到二百米距离停止前进,以佯攻部队吸引敌人火力,全军和敌人对射!……”新的命令马上被传递到正在小跑前进准备加速的日军队伍里。
重机枪一挺挺地架好,掷弹筒兵也迅速挖好散兵坑,前边的部队开始停下来一边用工兵铲修筑工事一边向着中队的战壕开火……
“报告师部,我团发现右翼日军以集群冲锋向友军发动攻击,正是炮火杀伤最佳时机,请求炮火增援,射击坐标……”兴奋的营长话还没讲完就被打断了!
“命令你部严守阵地,不许出击也不许使用配属迫击炮对其它阵地进行火力增援……”师部参谋的回话让这个营长一时愣住了:难道自己的判断不是根据军校学来的知识、不是根据和鬼子血战的经验得出的?为什么上峰不同意?
密集的枪声,有机枪的也有步枪的;但就算只有步枪在开火,那样的射击密度也足够让枪声响成连绵不绝的一片!
新四军的战壕里,和鬼子对射的官兵不断有人倒下,很多官兵仅仅是冒了一下头就中弹了,但是,从交通壕里还不断有人填上去,鲜血很快染红了整段战壕……
“按照目测情况,以这样的交火状态进行,新四军得每天往战壕里填一个师……”穿着伪装衣的观察员冷漠毫无情感的声音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战斗情况被接转到二十六集团军的总指挥部,仅仅三分钟之后,后方的曹小民和白崇禧两个战区主官都知道交战情况了……
“杀啊!”声嘶力竭的喊杀声,还有各种的搏斗声,目睹着最惨烈的肉搏战,久经战场的官兵甚至觉得连刺刀捅进人体的“豁豁”声也能听得清。每一个人都咬牙切齿看着远处的搏斗,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着冲锋号或者那一声“开火”……没有,没有任何作战命令!
一次,两次……第六次!鬼子退下去了,远处的阵地上一群站着也显得颤颤巍巍的灰布军装军人的眼光看了过来,这边阵地上的人们好像感觉到了那种眼神能刺破双方的距离,他们低下了头……
“三营长被带下去了,怎么回事?”“刚听说,新四军和鬼子交火,他让迫击炮排进行了火力支援……”“听说新四军那边和鬼子打得很惨烈,奇怪,怎么鬼子就打他们不打我们?”“你还想鬼子打我们吗?你以为鬼子笨啊?看着软柿子不捏……”“还真是,听说他们挖的战壕就是一直线,一米半高,三个人宽;他们打过仗没有?”“切,他们除了在路边偷袭我们撤下去的部队,还会打别的仗吗?”……阵地上官兵们都在窃窃私语,大家都是中国人,但因为之前双方结怨太深,很快议论变成了冷嘲热讽。一些在拼命宣扬同胞理论的官兵被一旁的冷眼盯上,然后密报上去,不到一天那些官兵就会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