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绑紧了就好。”虽然仙君这么说,但青鸾还是不放心,十分谨慎地靠着崖壁里边走。
白二牛带他去摘菊花的山崖,总体算是悬崖上比较宽阔的地带,相比其他满是峭壁的地方,这里的岩石山路要好走许多。
灰暗的崖壁由于长有金菊,以及一些稀少的葱绿草木,将色彩单调、地形险峻的悬崖渲染得秋色怡人,偶尔能看见两三株红黄叶丛。
白二牛回头看着走路慢吞吞的神农氏,“也只有这里还可以多走几步,若是去别的地方采花,你就要有点攀岩的本事了。”
“我在家经常爬山,可是从没有爬过像这样高入云端的悬崖,更没有来悬崖峭壁上采过花。”
青鸾气喘吁吁地驻足,接着道:“毕竟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万一稍不留神掉下去可就粉身碎骨了!”
在崖壁上每踏出一步,他都会艰难到喘不过气。跟着前方领路的仙君留步,暂时停于金菊爆满山路上的花海里,一起观赏秋日美景。
白二牛脑中掠过黑发披肩的男子身影,“我小时候很怕上山崖采花,那时,父亲他还活着……”
“父亲生前因为最爱喝菊花茶,所以每年秋季花开,他都会来山崖上摘许多菊花拿回家晒干泡茶。”
青鸾凝视着花开灿烂的金菊,静静听着仙君说出父辈们的遗事。
——“公主的未婚夫,昨晚睡得可好啊?”
单志清醒来时想跑路,一出房门就撞见了花牛妹妹,她身边还带着一脸疲惫的稳苒,“还好吧!就是有些不习惯宫里的床睡着太软了。”
花牛挥手拍着他那结实的臂,调笑道:“我家的木床没有铺垫子,当然硬一点,你睡不惯有床垫的,我就帮你拿走便是!”
说话间,她已经走进了屋里,只有稳苒还傻站在门外,不敢抬头看阿单一眼。
单志清伸手抬起稳苒的下巴,脸上满是关切地问着:“你摔到的地方好点了吗?有没有搽药?”
她眨着动情的眸子,眼波流转,只是摇头,并未开口。
单志清确认稳苒的脸无大碍,就是红肿了些,嘻笑着放下手。
“说起搽药,大哥的药瓶昨天还被阿姝那只坏鸟给砸碎了,今天我就去找白二牛重新要一个瓶子!”
花牛跑出来拉住鲁莽的阿单,小声提醒他:“你忘了吗?说好在仙宫里不准提起白二牛的!”
单志清扫视周围一圈,“就我们三在,提他一句也没什么大不了!”
稳苒附和:“阿单说得没错!”
“没错个头!他蠢,你也跟着犯傻,你俩这样在宫里估计没过几日就会被男宠们发现来这里的目的了!”花牛压抑不住心中的火气。
单志清认为花牛妹妹说得很有道理,双手合十表示:“你别生气,我下次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言行。”
“别下次一定,这次你可要吸取一点教训才行!”花牛说着,一只手朝他的黑脸打去。
单志清立马捂住脸颊大喊:“打人不打脸!我还要面子呢!”
稳苒无所畏惧地拉着她的手,“姐姐要教训就教训我吧!”话毕,自己的手随之松开落下。
“既然你想替他扛下,那我就成全你!”花牛毫不留情地反掌拍打在她脸上。
“啊——”稳苒被打得摔出几米远,嘴角还溢了点血。
单志清眼睁睁盯着替自己承受花牛妹妹大力一掌的稳苒,就在她将要摔倒之际,“不要!”
稳苒身后有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她的腰,还响起了悦耳的声音,“大侄女,你出手别这么重嘛!看把美女给打晕了!”
花牛见到昨夜的软骨男,无所谓地噘嘴道:“白叔叔,只有让她吃点苦头,阿单才会涨经验教训!”
“难道你们是叔侄吗?”单志清不明白软骨男为什么会叫花牛妹妹为侄女,花牛妹妹又为什么会叫软骨男为叔叔?
软骨男把昏迷的美女放在一旁,走到打败自己的黑脸小伙跟前,“大人物!大侄女都告诉我了!关于你进宫的目的。”
单志清眼露警惕地打量着他们,花牛妹妹没有解释,看来他们的确是叔侄。
“花牛妹妹你干嘛要告诉他?还有软骨男你!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出现在我面前吗?”
软骨男一会装作好怕他,一会又变得无畏,“年轻人不要这么霸道,这条道通四方,都不许我过个道吗?”
“你赶紧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我就叫你好看!”单志清讨厌花牛妹妹对稳苒下手太狠,故意对她的叔叔特别不客气。
花牛瞧着护犊子的阿单,“我不让白叔叔走,莫非你还能当我的面赶走他吗?”
“他不走!我走!我早就不想留在宫里住了!”单志清被花牛妹妹激得怒发冲冠,抱起晕倒的稳苒离开。
花牛跑去挡在他前面,神情不悦道:“你要是离开了!你大哥的计划也就宣布失败了!”
单志清瞪圆了眼,瞳孔大睁,“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叛徒!”
“那你说说看!我怎么就是叛徒了?”花牛撇了他一眼,瞧着他怀里伤得不轻的稳苒,总算是报了她放火烧屋之仇。
单志清揪着一颗心直言:“一是你不该告诉他我的目的,二来你不该打稳苒!像你这样出卖我们,难道不是叛徒的行为吗?”
花牛呵呵笑了几声,“白叔叔才不会告诉仙帝呢!你不用担心身份暴露,至于打她,也是她同意了,我才下手的,称不上叛徒吧!”
“我不信!我跟他又不熟!”单志清吼着软骨男,与叔侄俩保持对立的态度。
花牛感到为难地抚了一下额头,却听见白叔叔坦露:“我是白二牛的父亲,你这下总该信了吧!”
“什么?”单志清从大哥嘴里得知白二牛全家都死了,只留下他独自苟活,“白二牛父亲怎么会突然死而复生了呢?还在偏殿里当男宠?”
白二牛心生悲情,眼闪泪花,“这一切的因果,要从很久以前开始说起了……”
菊花爆满山,花开秋打霜,一重重繁花片地争放,凉风袭卷金菊丛,花瓣伴风翩翩飞,转瞬间化作过往云烟。
风吹花瓣飘呀飘,飘回了从前,悬崖桑屋上的一大家子,坐在天台上载歌载舞,庆祝着秋日丰收季的到来,白二牛家再添一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