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四号一大早。
王彪简单的对付了一口饭,便开始招呼农场的司机开始气枪吹、水枪喷、抹布擦,给拖拉机、收割机等农机洗脸吹灰。
中午的时候,一辆辆全部开到了大坑牛场。
转移完所有农机之后,王彪又开始布置会场和礼台。
他没有花钱去找专门的公司布置会场,搭建舞台,而全部是由自己搞。
你说什么领导讲话要站在舞台上?
没舞台不行。
那好办。
王彪开着伸缩臂装载车,将由弗格森2270大xd草捆机打的大方捆从草场拉了一车干草捆过来,像铺砖路一般一捆捆的排放在一起,铺了一个八九十平的舞台。
虽然是草捆,但是打捆机牙的很密实,便是穿高跟鞋踩在上边也不会直接镶嵌进去。
铺完草捆舞台,他又用草捆像搭积木一样在后边搭起了一个幕墙,用来挂条幅标语什么的。
搭建完之后,土色土香的还挺有农村特色的。
秦铁铮打量着草捆舞台,满意的点着头:“彪哥,你别说这个舞台还真不赖呢,哈哈哈,明天一定会让省市领导们耳目一新。”
“那是,咱们要整就整点格路的,让领导睡觉时都不由自主的想道这样的草捆舞台。”王彪得意的道。
秦铁铮上前用手指捏了捏草捆,虽然很密实,但是他还有担心。
“彪哥这玩意是挺密实的,这是这草捆和草捆之间的接缝还是有点大,这要是人女秘书啥的走上边,鞋跟陷里去可就乐子了。”
王彪一想,是这么个道理,不可能来的都是男领导。
“没事,一会我让人把盖楼时用的盒子板拿过来铺上边。”
“盒子板?球黑的?不行不行,人家走是弄红的,你这不弄红毯也就算了,弄个大黑板子算个什么意思啊。”秦铁铮看着远处堆成几堆的盒子板说道。
王彪嗤声笑道:“好歹你也是有好几年党龄的革命工作者,怎么就相信这些呢,咋地弄红毯就能红火顺利了了啊?黑板子就不行了啊?那乾清宫和太和殿地面还都是黑地砖呢,咋了?人家皇上能走,咱们走黑地面就不好了?”
秦铁铮没好气的白了王彪一眼,“少跟我这扯你那些歪理邪说,你要舍不得钱去弄红地毯过来铺,我花钱是弄,好歹也是几千万的项目,舞台都用草捆对付我就不说啥了,这红地毯你都想省?别人啥看法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看不下去眼,丢不起那个人。”
王彪诧异的看着秦铁铮,“我草,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你说呢?那可是高官啊,你连个红地毯都不搞,岂不是在轻视人家?就是特么农村搭个台,唱个大戏啥的还铺红地毯呢,你这......“
“行了,秦大镇长你别说了,我一会就让我老妹去城里弄红地毯去。“王彪道。
“去城里干啥,去大华那几个饭店借用,或是给个几十块钱不就得了,他们那都有红毯,凑吧凑吧也够了。“秦铁铮道。
王彪疑惑道:“能行吗?他们那玩意我看都有些破了,又掉色的。”
“对付事,意思意思就行了。”秦铁铮道。
王彪道:“呵呵呵,你说行那就行,我寻思让我老妹去买新的呢。”
秦铁铮愣b着看着王彪,我草,老子这不是寻思着你花钱难受吗,早知道这样,老子多什么嘴让你去镇里的饭店租借啊。
嚓!
王彪没搭理秦铁铮,招呼了几个人来到了堆放盒子板的地方。
“把上边的钉子可都拔下去,免得铺反了在把人领导的脚给扎了可就不好了。”
“这也没钳子啊,咋起啊,铺的时候瞅着点不就好了吗?”
王彪道:“小刚门卫室里有个工具箱,里边有几把钳子,你去取过来。”
“知道了。”陈小刚转身向西边的东南门口旁的门卫室走去。
王彪又对着李红军和李宁说道:“老舅小叔你们瞅仔细点,钉子都拔下来让一边,集中放起来,别掉草捆里。”
“大外甥你放心吧,不会落下的,这玩意被牛吃了那还了得,我都会加小心的。”
“那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
王彪这边在砖厂忙活。
李桂芝等人则在家里忙活。
找明天帮着抓猪杀猪的人手,去各家赁盘子碗,至于筷子都是买的一次性竹筷子,杯子也是一次性水杯。
为了能让领导们吃上地道的杀猪菜,猪只能明早一早现杀,但是鸡鸭鹅就不必了,今天就开始宰杀收拾,一盆盆切出来明天直接做。
两只羊也得明天现杀。
本来王彪计划想在砖厂这边摆桌招待吃饭的,但是又要搭建锅台,又要把猪肉运过去太麻烦。
李桂芝找好人手后,又开始找了一个关系好的妇女帮着切酸菜,扒葱剥蒜什么的。
大家伙一听给给省市领导做饭,不仅市长会来,连高官都会过来,一个个都撸胳膊挽袖子的很是积极,有几个手艺好的更是纷纷请战,明天要露一手做几个拿手好菜招待大领导们。
李桂芝当然很乐得大家伙这样做,她求之不得呢。
砖厂。
秦铁铮跟王彪又说了一些事和注意事项后,再次说道:“你通知村里搞卫生了吗?这明天领导们可就过来了。”
“不用通知,天天都收收的玩意,没事。”
“那能行吗,你赶紧给他们几个打电话,立马下去检查卫生,哪里不合格的抓紧清理收拾,在大喇叭广播一下,明天让大家伙先别往屯子里拉柴火,免得弄一地柴火叶子。”秦铁铮皱眉道。
“算了,我还是亲自去检查一遍吧,你跟这边抓紧布置你的会场,拖拉机农机啥的都摆好了。”秦铁铮说着忙散货四的开车走了。
王彪看着秦铁铮的背影,不觉好笑,这些事他都早叮嘱完了的,再说红旗村的卫生每天都保持的很好,完全不必如此谨小慎微的。
晚上。
沈娜侧躺在床上看着王彪一套套的试衣服。
“不行这身,你把那套范思哲穿上再看看。”
王彪擦了一下子脑瓜门上的汗,很是烦躁,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他哀求的道:“女王陛下你饶了我吧,穿的干净体面就行了,可别试来试去的了,你看看我这汗出的。”
这么会,他都试了七套衣服了。
“那能行吗?明天那是什么场面?能随便穿吗?你好歹是个千万身家的大作家,大老板,形象还是得注意的,再说,你要是不穿的好看一点,那不是丢本宫的脸吗?”沈娜一肚子歪理邪说。
“那范思哲太扎眼了,领导们喜欢质朴低调的我看我就穿迷彩服不错,朴实无华没准领导们还对我另眼相看呢。”王彪说道。
“你给我滚犊子,朴实无华你个大头鬼。”沈娜没好气的骂道。
“就这身了,那范思哲的打死我也不穿,不能再领导面前嘚瑟的,不好。”王彪拍了板。
“那你把我给你买的那块万国手表戴上。”沈娜说道。
“带它干啥啊?死老贵的,刮到碰到呢?”
沈娜一手扶着额头,有气无力的伸手指着门口:“滚,打车滚,快溜地,本宫今晚不想在看到你。”
她真是受不了王彪这种仔细的守财奴嘴脸了。
这舍不得,那舍不得的。
“老婆,我滚了谁给你暖被窝啊。”
“赶紧滚,气死我了,快点出去,我说话不好使了是不?是不是逼我打你儿子?”
“别,别,我滚,我滚蛋还不行嘛。”王彪直接从了。
他这不是怂!
他这是爱,伟大的爱,是一种老爷们的高尚情操。
怀孕的女人情绪都会神经质,不能惹,不能惹。
除非脑子里装浆糊的男人才去跟一个怀孕的女人一般见识。
......
由于得先等省里领导们过来,所以剪彩时间定在上午十点。
这样领带们讲完话,剪完彩,在视察一下牛羊圈舍猪舍粮库什么的后,饭菜什么的也好了,正好回村里吃午饭。
虽然领导们十点左右才会过来,但是王彪吃过早饭后,就开着车带着金铭刘美丽在各村晃悠起来,谁也保不准领导们会不会临时起意进村子里看看。
“大娘,大娘这是你家的大鹅吧?这两天不是大喇叭广播了吗,就别把鸡鸭鹅放出来了,你这咋又放出来了啊?”
王彪的车被一群嘎嘎乱叫的大鹅拦住了去路,他打开车窗对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娘说道。
“村长啊?哎呀,这不昨天打了苞米吗,我看着地上有些苞米旗子和小碎粒子,这不想着放大鹅出来吃吃吗。”老大娘道。
金铭打开车窗说道:“老奶啊,你快溜的把大鹅赶回去吧,嗷,等下午领导们走了你在放出来,你瞅瞅这昨天刚扫的大街,现在又拉了这么多泡鹅屎,多难看,这回头大领导们一看,倒是不能说你啥,可那是会骂我和村长的。”
“啊?这样呢啊,那我这就赶回去,没事这鹅屎,一会我就拿铁锹铲喽。”
王彪笑着说道:“大娘,能别放出来就尽量别放出来,现在都水泥道了,天也冷了,这鸡鸭鹅出来晃悠拉一地,不好看不说,回头一上冻,冻地上也不好打扫。”
“知道了村长,再也不撒出来了,对了村长啊,啥时候还收大鹅啊?这马上就上冻了,这玩意就不长肉了。”老大娘问道。
“下周,下周二来收来。”王彪回道。
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后,王彪又往另外两个屯子转了圈,随后回到了砖厂。
这边沈娜带着王洋、于冰冰指挥着大家伙拉横幅贴标语,布置会场。
拿着从屯子里扣大棚卖菜的人家借来的大喇叭,兴致勃勃的吆喝着指挥着全局。
这玩意挺好玩的。
临近九点的时候会,一切全部搞定。
门口一挂挂通红的扬鞭礼炮等布置在门口两旁一直在水泥路上延伸出去好几十米。
王家屯里,老王家小卖店,东西厢房和卖店屋里三口大锅全部热气腾腾的。
炖猪肉的炖猪肉,炖羊肉的炖羊肉,炖大鹅的炖大鹅,叮叮当当的好不热闹。
西院赵家大奶家的三口锅也没闲着,捞豆子饭的捞豆子饭,做菜的做菜。
咣咣铛铛菜刀怼菜板子的声音不断从几个屋内响起。
王洪刚今天满面红光,也不知道是屋里蒸汽熏的还是早上喝的酒还没醒,他呱呱啦啦的来到后院,对着村子里的手艺人胡和尚说道:“大姐夫啊,血肠啥的先别煮,等放凉了就不好吃了,等领导们过来了,在煮,让领导们尝尝啥才是咱们农村最地道的猪血肠。”
“放心吧,现在就是煮一根尝尝咸淡,不行的话好重新调制调制。”胡大和尚道。
王洪刚点了点头,又来到了东厢房,后院的杀猪匠王大辉正在调制灌荞面肠原料。
“大叔啊,多切点肥肉瘦肉进去,那个妃子也切里去,领导们过来吃饭,咱们可不能小家子气,一定要让领导们吃到最地道最可口的杀猪菜。”
“还切肥肉?不行,这肉啥的都够多了,再多就腻乎人不好吃了。”王大辉拒绝道。
“那行吧大叔,一会羊肠子啥的还得你收拾啊,回头也得你炒了,别人炒的羊肠羊杂都没大叔你做的好吃,就是洪娟做的都没你的好吃啊。”
王大辉笑道:“哈哈哈,你能信着我就中,不是大叔我吹啊,一般饭店大师傅炒这个都炒不过我。”
“那是,大叔这手艺可是几十年了。”王洪刚赞道。
老太爷这时站在门口冲着王洪刚说道:“刚子啊,这小娜咋还不回来啊?”
“爷啊,你就别惦记了,等中午他们开完会就回来了。”王洪刚道。
“她这双身子跟那忙活啥啊,大彪自己还忙活不过来吗?你赶紧去把她叫回来躺着。”老太爷道。
王洪刚想拒绝,话都到嘴边了改了主意,“啊,行我一会就给他打电话啊,爷啊你跟屋里带着就别出来了,这外屋地都是水,在摔着你,等整完了擦干净了你在出屋。”
“是啊,八叔你老啊就老实跟炕上躺着吧,等我这边收拾完了,你在出去。”王大辉道。
老太爷噢了一声,回到了炕上,可心里还是惦记着大重孙媳妇。
临近十点的时候,王彪把车停在了桥下的辅路上,人拿着望远镜来到了高架桥上,这时,一个电话打到了他手机里。
是秦铁铮的。
“已经出市区了,你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王彪道:“都妥了,我看到车队了,哎到时候从村里走还是直接从地里那条路直接去牛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