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半响,宋兰再开口时已经不是那轻快的语调,而是含了几分低沉几分警告:“她是个明星。”
“我知道。”
“你以前交的那些女朋友各种职业身份都有,你应该很清楚明星这个职业,他们最图的是什么。”
tam当然知道她暗指的是什么,心下不悦,他不想让人这样揣测姜晚好,皱眉辩解:“阿好不是那种人,她也不需要做那种事,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名气,她根本不需要……”
宋兰轻笑:“那成名之前呢?”
tam的腿被让人扯了扯,是姜晚好醒了。
他将手不动声色地放在她的肩膀上轻拍了拍,示意她不要紧张。
“这也不可能,阿好的家庭也很好,母亲是知名编剧,父亲也曾是政府高官,她将演戏当成爱好,和别人不一样。”
宋兰轻瞥一眼他的身侧:“你是她吗?你能替她这样说话?”
tam微抬下巴,理直气壮道:“我比谁都了解她。”
“你的车祸,也是因为她?”
“是。”
宋兰沉默了。
其实,tam看起来很放荡不羁,但其实从小到大也没让他们夫妇操过什么心,他活得很通透明白,将人心看的很准,因此她从来不怕他会被人欺骗,对他的私生活,他不多说他们也没有多问,这还是第一次他对他们提起要结婚。
tam语气软了些:“妈,我想得到你和爸的祝福。”
宋兰定定看了他半响,像是松口了:“虽然你这人人品靠不住,但既然眼光我倒是相信,既然你觉得她好,想娶她,就找时间约她的家人一起出来吃个饭吧。”
tam一喜:“这么说,您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宋兰整了整头发,傲娇地轻哼:“关键是,我突然想起来她母亲是谁,她母亲编剧的电视剧还是挺有逻辑的,看得出是个很知性的女人,她的女儿如果没有基因突变的话,应该也不差,我就暂时先接受吧。”
tam哑然失笑。
宋兰起身:“好了,我还有点事情,你自己趁热吃吧,等会我再回来。”
“是,母上大人慢走。”
宋兰走后,姜晚好立即从被子里冒出脑袋,微微喘气,tam用纸巾擦了擦她的额头,取笑道:“都出汗了,有那么紧张吗?”
姜晚好当然是紧张的,毕竟这个人是他的母亲,他们要结婚的话一定绕不开她,能得到她的承认和喜欢,是她最希望的。
可她刚才那话说得有些云里雾里,她理解得不是很透彻,还是有些忐忑,忍不住再确认一遍:“你妈真的接受我了吗?”
tam笑:“我妈其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这些年做了什么事她都是一清二楚,我和你的事虽然隐秘,但她肯定也早就知晓,她对你是有一定了解的,也一定是喜欢你的,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接受你。”
姜晚好挪了挪身体,睡裙的吊带从肩上滑下,她没在意,只感叹:“你妈妈好高深莫测的样子。”
tam低头在她耳边吮吻,昨晚的激情重新浮现在脑海中,又有些食髓知味,声音含糊道:“还好啦,毕竟是当过议员的人。”
姜晚好:“……”
她以前只知道tam家背景很强大,毕竟有个当驻华大使的亲叔叔,多少是跟军政界有关,现在看,好像比她想的还厉害的样子。
见她有点呆滞,tam失笑,在她的嘴角啄了几下:“不要有压力,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们家就是普通的商人罢了。”
姜晚好发自内心地感慨:“幸好一开始是你死不要脸缠上我,要不就你家这门槛,我可是想都不敢想。”
tam抱着她的时候,就很喜欢在她身上亲来亲去,这会儿又在她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满意道:“所以说,做人该不要脸的时候还是要不脸一点。”
“不要脸是好词吗?怎么还沾沾自喜上了?”姜晚好无语。
tam有自己一套歪理:“是好词啊,总比有些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强吧?看看,我现在不是抱得美人归了。”
“还不是我想为民除害,才勉强收了你。”
说道这里就不由得想起当初,她至今都记得,他对她提出做他的情人时,那副骄傲有笃定的模样,原本是恨得牙痒痒,现在心境大变,竟也不觉得反感了,她在他怀里换了一个姿势,嘟囔了一句,“你以前可把我欺负惨了,看我以后怎么报复回来。”
tam笑着低头,满眼皆是温柔:“任你随意。”
那也不过是一年前的事,那时她刚得知父亲入狱,四处找人脉救命,只要是在案子说上话的,她都不遗余力地登门拜访,还曾有几次被人家的老婆当成上门挑衅的小三,要么臭骂一顿,要么直接赶人,甚至还有的直接泼水,从小受尽宠爱,不曾受过半点委屈的她,硬是都扛了下来。
偶尔还会遇到趁机占便宜的,被拉到酒吧喝酒,一边要保持清醒以防不测,一边要对对方阿谀奉承让他出面帮父亲说说话,简直身心俱疲。
那次她又被人灌得烂醉,强撑着自己离开酒吧,准备打车回去休息,而tam便是从后面走上来,带着他招牌的笑意:“hi~”
姜晚好看了他一眼,第一感觉就是这张嬉皮笑脸真讨厌,然后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被无视的tam立即拉住她,将脸凑到她面前:“你不记得我了呀,我是tam啊,我们还一起吃过麻辣烫呢。”
姜晚好难受着,一把将他推开,摇摇晃晃走了几步:“你走开不要再烦我了行不行?”
然而tam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他追上去,趁机拉住她的手:“这可不行,我找了你好久才找到你,怎么都要和你好好聊聊吧。”
姜晚好烦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人,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赶不走:“我现在没心情你跟你聊!”
tam双手插在口袋里,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偶尔伸手扶一扶快摔倒的她:“刚才我看到你跟一个男人在喝酒,明明很厌恶反感,为什么不把他推开?”
她像是走累了,干脆找了个墙角蹲下,抱着晕眩的脑袋哑声笑起:“推开?呵呵,我自找的,我为什么要推开?”
“以你的身份好和条件,不应该还需要再陪那些人喝酒了吧?”tam也蹲在她面前,歪着脑袋笑吟吟地说,“要不,陪我喝呗,你想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我也都给你,怎么样?”
姜晚好眼神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放佛他是什么不值一提不自量力的东西,tam觉得很新鲜,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
她讥笑:“你都给我?呵,你拿什么给我?你一个纨绔子弟除了吃家里的用家里的从家里拿钱,你还会干什么啊?你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他们是官,他们可不是给钱就给办事。”
当官的?
tam知道她爸就是个官,忽然明白了:“是你爸让你去陪他们喝酒的?”他想的是,难道他爸先升官发财,所以将自己女儿送入户口,心下鄙夷起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起来。
姜晚好笑着摇头:“是谁不重要,只要他们能帮我就可以。”
“我也能帮你啊,你倒是说说你需要什么。”
姜晚好说得含糊不清,身体摇摇欲坠,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挥了挥:“我需要一条命,一条人命。”
tam讶异:“你想杀人?”
“不是我想杀人,是他们冤枉我爸杀人了,我必须救他,我必须救他……”
姜晚好踩到一块石头,重心不稳往前扑,tam立即上前将她拦腰抱住,笑道:“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要是脸着地了可就可惜了。”
怀里的女人没有应答,tam抬起她的头,原来已经醉死了。
“明知道我不是好人,还敢在我面前睡着,你真是……”tam嘴角一弯,将她拦腰抱起,塞到自己车内。
……
宿醉一夜醒来,滋味十分不少手受,姜晚好捶了几下额头才感觉好些,目光往四下一扫,发现自己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而tam就坐在一旁,正享用着一块美味的慕斯蛋糕。
她声音沙哑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长眉斜飞入鬓,微微挑动,如一个随时随地散发着荷尔蒙的贵公子,再搭配他身上白底金叶绣纹的衬衫,让看惯俊男美女的姜晚好都有一瞬间怔愣。
他放下勺子,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你喝醉了,晕到在路边,我就把你带回来的,不用太感谢我。”
他身上侵略气息太重,姜晚好本能地想避开,掀开被子下床:“还是谢谢你,我还有事,要走了。”
“等等。”他抓住她的手,“你爸的事,我去了解过了,你想救他几乎没有可能,指纹是铁证,逃不掉的。”
姜晚好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去了解她父亲的事,但她很反感他说的话,挣开他的手,看着他一字一顿:“他没有杀人!他是被冤枉的!”
“你怎么知道是冤枉的?”
“他是我爸,他爸亲口告诉我,他是被上级陷害背了黑锅!”
tam摇头笑得懒散:“就算是如此,那些人也帮不了你,他们的权利不够,地位不够。”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他的语气真的让她一听就生反骨,他好像自我感觉很良好,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全世界唯他是从一般。
姜晚好冷笑:“你又帮不了我,你说这么多风凉话干什么?”
tam傲然道:“谁说我帮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