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不到俩月的定城侯府嫡小姐(虽然是不受宠的),楚云深光荣下岗了,背着自己的大包裹。琥珀跟在她身后,问:“小姐,我们现在去哪?”
楚云深说:“先去韵香居待几天,再做打算。”她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被赶出定城侯府,一直想要的大宅子也不知道攒的钱够不够。当然,这些事,她自己心里清楚就是了,没必要跟琥珀说。
韵香居的生意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来买东西的客人不少都多嘴问了几句:“哎,你家这店,是谁的?什么时候还给侯府?”
这个时候,老赵掌柜就会礼貌而又不生疏的跟人说:“这店已经记在了安小王爷名下。”这是安凤宣默认的,算是他对楚云深救命之恩的一种回报,给韵香居当个门神。
到后来,韵香居在安凤宣名下的事也传了出来,慢慢的也没人再多嘴问一句了。
楚云深带着琥珀来到韵香居,到了后院找了间空房间安置下来。二楼倒是还有房间,只不过,她准备在二楼开辟一个新的区域,不准备再住人了。
琥珀勤快,挽着袖子就把被褥之类的东西报到院子里晒。拿着鸡毛掸子不停的扑打被褥之上的灰尘,她回头对坐在廊下发呆的楚云深说:“小姐,这被褥得先晒一下。等我一会儿打扫完房间,就去给您做饭。您想吃什么?”
楚云深实在是累的慌,身体累,心里也累。怎么这么多事就能发生在她身上呢?听到琥珀问她,她木愣愣的说:“随便吧,要有肉。”
琥珀抿着唇笑道:“知道了,您的口味我还不清楚嘛。”
李凌修听说楚云深在后院,连忙跑过来看她。一进后院就看到廊下的楚云深,目光呆滞面无表情。他心说:阿姐莫不是被打击狠了?
“你是?”琥珀迎向李凌修,她有些生气,这个少年郎看着十二三岁,应该是懂些事理的样子,怎么能随便进有姑娘在的院子呢。她家小姐清誉还要不要了!
李凌修被琥珀挡着,“李凌修,我来找阿姐。”说完,便绕开琥珀,对琥珀抱拳行了一礼,“想必你就是琥珀姐姐吧?我常听阿姐提起过你。她说你人美手巧做饭也好吃。”
李凌修,琥珀是知道的,这个少年帮了她家小姐不少忙。“是我失礼了。小姐在廊下,你去跟她说句话吧。”
希望这个孩子能让小姐开心一点吧。琥珀心里期望着。
楚云深今天一身红色襦裙,发髻照旧是巾帼髻,斜插一根银质蝴蝶簪子。此刻,她面无表情,周身不断散发着冷气。
李凌修似是对楚云深的情绪毫无所觉,坐在她身旁,道:“阿姐,你以后都要扮作女装吗?”
琥珀一边拾掇着一边支棱起耳朵听着,一听李凌修问的话,心里骂道:这是什么破问题。但是,她显然是对她家小姐的了解不够。
楚云深说:“不是啊,看什么时候方便吧。女装漂亮,男装方便,都很难让人割舍啊。”
她的眉目之间稍稍的带了些光彩,琥珀瞅着,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李凌修又问:“这几天帝都里发生了不少趣事,想必阿姐都没功夫理吧。”
一听是趣事,楚云深来了兴趣,侧着脸看向一边,道:“说来听听。”
“自皖城来了个戏班子,唱的戏虽然跟喜乐楼风格不同,但也非常好听,很多女孩子都喜欢听。还有帝都来了不少越州的商人,真的再卖珍珠,还有这么大的,”他比量了一下,“就跟个大碗口似的那么大小的果子,长毛的果子。听说里面的东西可以当水喝。可以用苇管将里面的水给吸出来。听人说,水是甜的呢。里面还有果肉可以吃。诶,叫什么来着,瞧我这记性。”
“椰子。”
李凌修一拍脑门,朗声笑道:“对对对!就叫椰子!阿姐你懂得东西可真多。”
楚云深盯着褪了皮的廊柱,上面斑驳一块,是时候刷漆了。“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这都不算有趣。”
什么都比不过定城侯府那一桩大戏来的有意思啊。这话,李凌修是不敢说的。眼珠一转,他说:“锦乡侯府,林子国被流放了。”
“流放到哪?”她微微有了点兴趣,皇帝那性子居然狠得下心来罚他母族的人。
“云州。流放到云州。”
楚云深缓缓的转过头来,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样子。“到云州叫流放?你知不知道云州是谁的地盘?镇南王啊。镇南王是什么人?林子国的亲表哥啊。”
李凌修解释道:“这只是相较于他之前任职的地方,算是流放了吧,毕竟天高皇帝远的。”
“你完全不懂啊。”楚云深下巴抵着膝盖,“这里面水深的很呢。”
楚云深看不透皇帝在想什么,将林子国流放到云州,可能是为了让镇南王看顾林子国,以堵住太后喋喋不休的唠叨。也有可能是为了打入云州内部?可是无论是哪种意图,对安凤宣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信号。林子国的二姐是镇南王的宠爱的侧妃,这简直是亲上加亲啊。
不知道安凤宣他有没有担心呢?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忙着马婆子的事,别的什么也没有过心思,这怎么是一个合格的朋友该做的事呢?
琥珀在厨房里做饭,大夏天的,她自己一个人在厨房,楚云深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便撂下李凌修跑到厨房去陪着琥珀。
“哎呀,您进来干什么啊。快些出去吧,小姐,别弄得您一身灰。”琥珀正在切菜,一看楚云深跑进来,当场急了。
楚云深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门口,“我过来陪陪你啊。一个人呆着多无聊啊。”
“哦,对了,琥珀,别再把我当成定城侯府的小姐了。”
琥珀别开眼,“您说什么,您不就是我的小姐吗?”
“可是我要肩负起赚钱养家的责任了,你不要再把我当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女子了。”
琥珀切完菜,从盆里掏出一条鱼,开始处理。听楚云深这么说,她笑了笑,“您之前在侯府,可没少往外面跑。我又不是不知道,您不是一般人。”只是让她一开始就接受楚云深像男人一样,将来有可能为了庄生意,走南闯北,就有点难以接受。她家小姐,为什么一定要吃这个苦楚?showContent("120706","320515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