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欠收拾(1 / 1)

<>我想都没想,想直接按掉,可当看到来电提醒那一刻,我手抖动了一下,我下意识看了一眼老爷子,老爷子似乎已经料到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一般,他说:“你接。”

我便在老爷子的视线中,按下了接听键,里面便传来易晋的声音,他问:“你在哪里。”

我话还没说完,老爷子大约是觉得我太吞吞吐吐了,立马从我手上拿过电话,他放在耳边接听说:“小樊在我这里,我问她离婚的事。”

我手机的声音很大,就算不按扩音,可还是可以听到易晋的声音从电话那端清晰传来,易晋唤了一句:“爷爷。”

老爷子沉吟了半晌:“嗯。”了一声说:“好了,和小樊说点事,我就让她回去。”

易晋说:“麻烦您了。”

老爷子没说话,直接将电话给挂了,把手机扔在桌上后,便冷哼了一声,然后看向我问:“想好了吗?”

很显然,老爷子给我考虑的时间很短,可这次事情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摆在面前的是一块诱人的大饼,似乎没有不吃的道理。

我还是没有回答,老爷子安静等待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最终还是摇晃着手,在那些协议上战战兢兢落下三个字,易小樊。

老爷子看了我良久,江华便将桌上我所签完的合同全都整整齐齐递给了老爷子,老爷子拿在手上后,看了良久,他忽然问了我一句:“你不后悔?”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后悔这两字我没想过,我只知道,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老爷子见我沉默不语,他将那些合同慢条斯理的塞进文件里,他说:“后悔也没有办法,你已经选择这一条路,你就必须走下去,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你自己。”

老爷子说完后,话又停顿了几下说:“明天我会跟易晋提议送你去易氏企业上班,到时候你就跟在他身后好好学学怎么做生意,为你以后做准备。”他又看向江华说:“你暗地里也教教他,但是别让易晋察觉了。”

江华说了一声:“是。”

老爷子最终又零零碎碎说了几句后,又再次着重说了一句话,他看向我说:“易氏企业是从来不传孙女的,这是破天荒第一次,机会在你手上,就看你抓不抓得住了。”

我低声说:“爷爷,我会尽力的。”

老爷子说:“我不要听尽力。”

我改口说:“我一定会努力的。”

可我这句话还是不能让老爷子满意,他手上的拐杖着重在地板上敲了好几下,他加重音量说:“我不要听你的努力,我要你一定成功!”

我从小就没有自信,这种没自信的缺点一直到现在我始终都无法改掉,老爷子手上拐杖那敲击的声音,落在我心上就像两计沉重的拳头,我还是无法和他保证自己是否能够达到他所要的要求。

老爷子看见我这副阿斗扶不上墙的模样,只能叹气,我从小他就不喜欢,现在同样是,如果不是如今他迫不得已要这么做,可能他连话都不想和我说上一句,他有些厌烦的朝江华摆手说:“送她回去。”

江华听到老爷子的话,说了一声是,然后伸出手朝着门的方向说:“小樊,这边走。”

我紧抿着唇朝江华点了点头,便跟着他离开了医院,在回去的路上,江华一边开车,一边看向我说:“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放心的问我,我不会觉得麻烦的。”

和江华相处总是莫名的舒服,虽然我们才认识这么久,我说:“谢谢。”

江华从透视镜内看向我,笑着说:“谢什么,以后我们是夫妻,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我没想到江华竟然会提前提起这件事情,其实刚才在签下那份文件时,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摆脱易晋,可现在看来,貌似这个才是最大的问题,难道我第二段婚姻又将会是一个交易的开始?

江华见我这副模样,只是做在前方开车笑着说:“别纠结了,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总之现在的任务你应该是学习怎么做生意,不然,你没有一点本事,就算是关系户,倒时候也很难进易氏的企业,这个社会还是讲究本事的。”

我有些没有底气的说了一个好字。

最后我和江华也没有再说话,车子到达别墅门口,易晋正站在那里说话,他看到我们的车从铁门外开了进来后,便挂了电话,一直凝视着我们的车停在了他面前,车窗摇下来后,江华对易晋笑着说:“易总,易小姐我送回来。”

易晋手上还夹着一根烟,不过他顺手掐灭在墙壁上,笑着问江华:“结果怎么样。”

江华说:“很顺利。”

易晋笑着说:“多谢了江特助了。”

易晋说完,便伸出手将我从车上牵了出来,易晋看着我有点苍白的脸,还残留着烟草香味的指尖在我脸上抚摸了两下,大约是感觉到一片冰凉,他才对江特助说:“那我就不送江特助了,慢走。”

江华似乎是想了什么,便又对易晋说:“老爷子说让您明天带着小樊小姐过去一起吃个饭。”

易晋听到江华这句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他转而笑着回:“嗯,我会带着小樊准时到的。”

江华没有久留,便开着车离开了大铁门,江华离开后,易晋便顺势牵着我,他今天格外的温柔,甚至温柔得让我都没有底气去反抗,甚至还有点心虚,如果他知道我抢了属于他的东西,他会怎样想?

当我想到这里,又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我也是易家的骨血,凭什么只能是他的,正当我心事重重时,完全没料到易晋已经在一旁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我眼神闪躲了一下,刚想甩开他的手,他一把将我扣住,微眯着眼睛问:“怎么?你今天看上去似乎有些失神。”

我说:“你离婚了,你能不失神?”

易晋听到我这句话,笑了笑,好半晌,他说:“如果是我,今天我会开着香槟庆祝也说不定。”

他笑得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

吃午餐的时候,吴霓没有再这里,长长的餐桌上只有我和易晋两个人,仆人都侯在一旁不怎么动,易晋是不是往我碗里夹了一些我爱吃的菜,然后低声说:“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我说:“爷爷今天和我提了,让我去家里公司上班的事情。”

易晋听到我这句话,手上西餐刀便停了下来,他看向我问:“你怎么回答的。”

我摇着头说:“不知道,还没有决定好,我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可爷爷说完不能老是这样晃荡。”

我有些难过的低垂着脑袋,易晋放下手上的餐具,用餐巾优雅的拭擦了一下嘴角,他看向我问:“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我想了想,很迷茫的说:“没有。”

易晋听到我的回答,笑了,伸出手在我脑袋上摸了两下说:“家里不需要你帮忙什么,老实待着就行。”

我想,这可能是我和易晋唯一一次难得融洽相处同桌吃的第一顿饭,很明显易晋心情今天特别好,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他还坐在一旁翻着报纸,陪我看那些无聊到狗血的剧。

易晋一般很少看这种东西,以前的时候,我最爱看的是动画片,每次他都会拿一本书坐在我旁边陪我看,那时候我要是看到一个超级幼稚又好笑的桥段,就会在一旁捂着嘴哈哈大笑,易晋抬眸看了我一眼,总会跟着笑一下,然后继续低头翻着自己手上的书。

那时候家里总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我们兄妹两感情又一直出奇的好,主要是易晋比我大很多,基本上吵不起架。

可我也不敢和他吵,他这种人虽然看似温和,生气起来,其实是很可怕的,所以小时候我就一直是以讨好他为止,不敢惹他半点生气。

以至于后来,每次他对我做那样的事情,我只敢哭着和他说疼,却从来不会反抗。

只是我没料到,我们之间竟然还可以回到以前,只是该在场的人,却都不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还孤零零坐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种物是人非之感,也不想再看下去,对易晋说了句:“我有点困了,先上楼睡了。”

易晋合住手上的报纸看向我,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指着桌上那杯温好在一旁的牛奶说:“有助睡眠的,喝了再上去。”

我点头,便从桌上端了起来,感觉那股怪味直窜鼻腔,我就有点难受,不过还是按照他的话,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后还剩下一点,我实在喝不下了,便递给了易晋摇着头,示意味道难闻。

易晋见我这龇牙咧嘴的模样,似笑非笑了出来,然后一直有洁癖的他,就着我那杯没喝完的,继续喝了下去,虽然以前我总是将我吃不下的东西丢给他,可现在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说了一句我走了,便匆匆掉头离开朝楼上跑去。

易晋见我冒冒失失的样子,在后面皱眉说了句:“慢点。”

我没有理他,跑到二楼后,便站在楼上对楼下沙发上坐着的他做了一个鬼脸,朝他吐了吐舌头。

他笑了两声后,低声说了句:“欠收拾。”便继续低头翻着手上的报纸。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那一霎,我脸上的笑便冷了下来,我很冷静的走到浴室里换了衣服出来后,便洗漱了一下上了床休息。

易晋那一天晚上倒没有进来我的房间,我莫名松了一口气。

到第二天上午,易晋推掉公司里的一切工作,便带着我去见老爷子,在餐桌上老爷子和易晋聊了很多公司的事情,似乎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暗暗记下心里。

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老爷子顺口提了一句让我进公司上班这件事情。

当时易晋听到这句话,提筷的手顿了顿,他看向老爷子后,便笑着说:“小樊一直都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我昨天也问了,她说她志不在此,而且家里也不缺她帮忙,她应该有份自己喜欢的东西。”

易晋把话说得很冠冕堂皇,老爷子听了后,当即冷哼了一声说:“你就惯着吧,当初姚松和你爸惯着,现在他们不再了,你又惯着,什么叫感兴趣的事?现在的年轻人能有几个正经兴趣?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没什么商量,拿她去公司锻炼锻炼,以后我走了,她也能够帮帮你忙。”

我在一旁刚想开口说话,老爷子竟然直接怒视我说:“你别给我说话,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老爷子这样一锤定音,我有点委屈的看向易晋,易晋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别和老爷子起冲突,便低声笑着说:“小樊的事情我会考虑,既然您说让她进去锤炼锤炼也无可厚非。”

老爷子说:“你千万不能给我马虎眼,以前读书我抽查她课文,你就替他作弊,易晋你这样不是对她好,而是害了她,这次我一定要看她在公司有点作为有点成绩,别敷衍我这个老人家。”

对于老爷子的再三嘱咐,易晋只能连连答应说是。

我在一旁漫不经心戳着碗内的东西,老爷子见我这副提不起兴趣的模样,便又是一顿怒视,易晋稍稍移开了身体,替我挡住了老爷子的眼神,便和老爷子转移了话题。

之后和老爷子吃完饭后,我在路上和易晋抱怨说,我不想去公司上班。

易晋当时正翻着于曼婷递给他的职位空缺表,他一行一行浏览了下来,指着人力部的位置问我:“要当经理还是员工。”

我说:“两个都不想当可以吗?”

易晋说了三个字:“不可以。”

我朝他撒娇,我说:“哥,要不你再帮我去求求情吧。”

我摇晃着他身体,他笑了出来,直接自顾自给我挑了个普通员工的空缺,对于曼婷说:“挂个空职。”

他把职位一定,我态度瞬间便对他冷了下来,坐在一旁掰着手指头,他见我这副不满的模样,便手落在我头顶问:“公司我会找人顶替你的去上班,你挂个控制就好,倒时候你想去干什么,我都不会阻拦。”

他说到这里,我立马回了句:“算了吧,要是被爷爷知道,他肯定又会拿我罚跪,反正每次都是我,他这么喜欢你,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易晋见我这样说,便合上手上的文件,看向我说:“是应该这样,以后要是我不再了,公司就只有你,到时候没人能够帮你,那该怎么办。”

易晋这句话我觉得有些怪,哪里有些怪我说不上来,只是问了句:“你要去哪里?”

易晋笑着凝视我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会发生的意外太多,所以很多事情都说不准,就像老爷子所说不能太惯着你了,你总该学会基本该学会的,到时候我要是没办法帮你,至少你还能独立之撑不是吗?”

易晋这句话,让我抓住他手臂的手紧了紧,易晋顺势扣住我的手说:“好了,我先带你去趟公司。”

我立马大慌说:“我要去干嘛?我一个小小的人力部资源员工跟着你这个高层满公司跑?”

易晋见我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笑着问:“今天你是我的秘书。”

在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于曼婷笑着说:“正好我今天多带了一套衣服。”

她顺手将一个袋子给我递了过来,那衣服里面是一套新买的工作服,于曼婷笑着说:“刚买的,您别嫌弃。”

我和于曼婷身形都差不多,放在手上比划了两下,便甜滋滋对她说了句:“曼婷姐,谢谢。”

到达公司后,我穿着工作服便一路跟在易晋和于曼婷身后走着,话说,这么多年来,我始终没有来过易氏,甚至都不知道易氏是个什么样的规模,只是一直听赵晓文指着报纸和杂志在我面前念叨说:“易小樊,你家真有钱,我怎么就没你那么好命啊,被领养在这样的家庭。”

每次我都只能对她翻个白眼,表示孝敬。

我脑海里只隐约有个模糊的概念,貌似易氏的生意几乎垄断了全国大半个房产商业,但是易氏又是以酒店兴起的,至今连锁酒店几乎是酒店业的半壁江山。

当年爷爷退休,便是爸爸接手,不过爸爸接受后一直无功无过,没什么可说的,可自从易晋大学毕业去公司帮忙后,这几年一直老下来的酒店产业,倒是比以前日渐旺盛了。

易晋大手笔将以前老框架的经营模式全都换了,抽了骨架,又制定了一套完善俱全的运用模式,渐渐衰败的产业这才一点一点又起来了。

所以从易晋接手公司后,我爸基本上就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情了,全都交给了他去处理,我爸带我出去,听过最多的,就是他有个优秀的儿子,而那时候我爸总是一脸骄傲。

对,易晋一直都是他的骄傲。

可惜太过完美的人和事,总会残存着缺陷,而他最完美的儿子,却成为了他心间的一大块心病,一块永远也说不出的心病。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易晋和于曼婷身后,大企业里的气氛果然不一样,人人都是一台枯燥的机器,易晋估计不常来公司,所以我们一来就引起一阵骚动,当然骚动也只不过是地下的暗涌,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弄出多大动静,只敢悄悄看向这边,好奇的目光不动声色的一个一个往我身上掠,我都只能尽量低着头。

可谁知道迎面遇上几个员工,看了易晋总毕恭毕敬唤上一声:“易总。”后,我完全没想到易晋会突然停下脚步,我整个人都来不及刹车,便撞上了他后背。

当时整个办公室内一阵惊呼,我捂着头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易晋便在前方轻轻牵住了我的手,虽然没有回头来看我,不过我还是听他低笑了一声说:“走路都不专心。”

这个动作只有刚才迎面碰上的员工见到,因为我站在易晋身后,而左边是于曼婷,右边是一个部门经理,基本上将我同同围住了。

那个员工看到易晋这样的动作后,脸色当即大变,像是发现了什么震惊的大事,可是她又不敢宣扬出来,只敢努力压下脸上情绪变化,然后装成没事人一样在那低着头。

我才来公司第一天,我并不想让人知道我和易晋的关系,甚至是我也姓易,我动作小幅度的在易晋手心里挣扎着了。

好在易晋也没有握太紧,倒是任由我从他手心里挣扎出来了,便别过了那个已经呆若木鸡的员工带着我从走廊,去了办公室。

于秘书在一旁有模有样的给我介绍着公司内的情况,我有一搭没一搭听着,直到我们到达易晋的办公室,他忽然关上门便抱住了,于曼婷和部门经理都被留在外面,被他这样抱住我有些措手不及,可他没有出格动作,就只是将我抱在了怀里,他脸挨在我颈脖,他说:“樊樊,你现在好乖。”

他这句话,让我心里一慌,可慌过之后,我没有动,只是将脸往他怀里埋,抓着他衣襟,闷声不说话。

也不知道他抱了我多久,他在我耳畔落在一吻,于曼婷便在外面敲门提醒说:“易总,文部长他们说有紧急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易晋听到这句话后,便松开了我,抬手抚摸着我脸,温柔的问:“是跟我一起,还是在这里休息?”

对于易晋的问话,我想到刚才那些异样的眼神,想着以后还要在这里混的,并不想让人觉得我是特权阶级,我立马说:“我要在这里。”

易晋笑着问:“不无聊?”

我说:“跟着你去开会才无聊呢,在这里我至少可以玩你的电脑。”

易晋听到我这句话,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在我额头上久久落下一吻后,他放开了我,眸子内含着笑凝视了我好一会儿,才碰了碰我脸,说了句:“乖。”我拉开了门,随着于曼婷去见了会议室。

我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开后,便坐在办公室内的黑色皮沙发坐下,我靠在那里静静打量着这一切,易晋的书房跟他人一样很简洁,没有太多华丽的东西去点缀,除了办公桌就是书柜还有桌上几个摆件,我看到后立马走了上去,将他办公桌上的一个相册拿了起来。

可才刚看了一眼,后面的门又再次被人推开,我转身去看,原来进来的是易晋办公室外一个招待人员,她手上端着一些瓜果和饮料,大概是于曼婷吩咐。

她看到我手上拿着的相册,便笑着和我说:“这相册上的人,是易总的妹妹,听人说易总很疼爱他妹妹的,不过我们从来没见他带着来过公司。”

这相册上的人,是我十岁时候的相,那时候我妈特别喜欢打扮,总爱给我穿一些花花绿绿的裙子,所以照片内的我穿着怕蓬蓬裙,梳着公主头,一脸笑容的看着镜头,而且小时候和现在五官本来就很大区别,难怪这个招待人员没有看出来是我。

我缓缓将相册放下后,便对那接待人员笑了笑,没说话。

那招待人员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后,又喋喋不休说:“我听人说易总好像把他妹妹带过来一次,好像是十五岁的时候,不过只有几个老员工知道,听说她妹妹长得乖巧漂亮,易总对他妹妹温柔到几乎夸张的地步,基本上是捧到手上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地步。”

我不记得我十五岁来过一次,不过听这人一说,好像隐隐有些印象,那次是我爸妈出差,家里没人,我放学后,易晋便来学校接我放学,又怕我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所以直接把我带来了公司。

正当我陷入回忆里时,那招待员叹了口气,又说:“我们怎么就没那种好命呢,要是我有个这样温柔又好看的哥哥,怎么说我这一辈子都不用奋斗了,天天吃喝玩乐就行了。”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便赶忙转移话题问:“你来这多久了?”

她接待员说:“我来了三年了。”

我说:“那时间还不算很久。”

她大约刚才是看到了我被易晋带在身后,便立马凑了上来,一脸好奇问:“那你呢?你是不是和易总有什么亲戚关系?我可是很少看到易总身边跟着于秘书以外的人,刚才你进来后,公司的人都在议论你呢。”

她问道这一层来,我只能尴尬笑着说:“我们没什么关系,估计就我爸和他认识,所以拜托他让我来这里工作,估计过几天就去人力部实习。”

那接待员听到我的解释后,便有点羡慕说:“那你后天肯定很硬,能够让易总亲自带过来的少之又少。”

我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很快,门外便传来一声:“小结,你快出来打个资料,怎么进去送个东西要这么久。”

那叫小结的接待员不敢多逗留,对我笑了笑,说了声再见,便立马出了办公室,去外面忙了。

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后,又再次看了一眼那个相框,最后只能回身坐在沙发上,用玩手机打发时间。

可玩着玩着赵州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想到那天离婚时赵州默不作声,在赵薇湄面前那害怕瑟缩的模样,对于他的电话我并不想接,我直接把他电话给摁掉了。

易晋开了两个小时的会议,等他进来后,我几乎都要趴在桌上睡过去了,他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我,便朝我走了过来,我赶忙从沙发上翻身而起,看向他。

易晋看到桌上吃的几乎都干净了的水果后,便问:“饿了?”

我毫不掩饰的点头说:“刚才在爷爷那里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易晋笑了出来,将我从沙发上牵了起来,便将我脱在沙发上的外套给我穿好说:“走吧,带你去吃饭。”

我一把缠上了他的手臂,讨好的问:“哥,你要带我去吃什么?”

他揽着我的腰,直接带着我进了特殊通道的电梯,笑着问:“你要吃什么。”

我说:“甜的行吗?我想吃甜食。”

易晋伸手在电梯数字键上摁了个负一楼,才说:“你身体刚恢复,不准吃太多。”

我撒娇说:“我知道啦,就吃个提拉米苏啊,听说有一家还不错。”

易晋笑而不语,电梯很快直接降到了负一楼的停车场,于曼婷还有司机都没有跟着,当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时,易晋看了一眼我的安全带一眼,我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系好。

他才将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场,车子一直开到我所说的那家餐厅后,我点了很多东西,易晋就坐在对面看着我点。

这地方比较拥挤,而且装修环境也不怎么样,卫生还是一般般,易晋大约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所以当我不管不顾乱点一通的时候,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他见我今天高兴,难得对他这么好脾气的,倒也没有阻止。

当我刚将菜全都点好,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时,赵晓文忽然从小餐馆外走了进来,我一看到她便立马朝她招手。

赵晓文也在这里,也一脸兴奋的朝我招手,她快速朝我走了过来后,才发现我哥在我对面,她一见到易晋,便有点拘谨,很有礼貌的唤了一声:“易晋哥。”

正在喝水的易晋在听到赵晓文唤他,他微微抬起脸对她笑了笑,问:“这么巧,小文也在。”

赵晓文说:“我公司在旁边,所以来这边解决一下,没想到您和小樊也在。”

易晋淡笑着说:“一起?”

赵晓文刚想拒绝,我立马将她拉了下来,把她摁在了我身边说:“我点了好多,一起吃吧。”

赵晓文大约没想到我会和易晋这么和谐在这里吃饭,她看了我一眼,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便坐在了我身边对易晋笑了笑。

很快东西便拿了上来,整个过程中易晋都没吃几口这里的东西,只是时不时往我碗内夹了一些我爱吃的东西,便笑着看向和赵晓文兴奋聊天的我。

说的,不过是以前的事情,相比我的放松,赵晓文有点心不在焉,一直不断去看易晋,不过她发现易晋的视线全都在我身上后,眼里隐隐约约存在点失落,我察觉到了,便一把握住赵晓文的手,对易晋说:“哥,小文说等会儿要去朝南那边的出版社拿了个文件,我们要不要送她过去。”

易晋递了我一张餐巾纸,他问:“很急?”

赵晓文在一旁刚想说不急,我在桌上又握住了她的手,对易晋说:“很急,我们陪她过去一趟行吗?”

易晋听了我的话,沉吟了半晌,半晌他才说:“嗯,好,哦,朝南那边是挺远的。”

见易晋答应了,我朝我赵晓文打了个眼色,她明白过来后,便立马对易晋小声说了句:“易晋哥,谢谢你。”

易晋笑着说:“你是小樊的朋友,应该的。”

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待多久,易晋买完单后,便带着我们离开了这里,亲自开车带着我去朝南的出版社,不过在上车之前,我特地把往后挤的赵晓文推到了易晋身边的副驾驶位置。

我一个人坐在后座,当时易晋对于我的举动,不声不响的看了我一眼,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在赵晓文羞涩的坐在他身边后,他便将车开出了饭店门口,顺手开了财经电台。

我坐在后面全程装睡,赵晓文平时大喇喇,在面对易晋时总没有很多话,倒是易晋偶尔问了她几句工作上的事情,赵晓文便立马回答着。

也不知道车子行驶了多久,易晋在这个过程中推掉好几个会议,赵晓文满脸抱歉和内疚的对易晋说:“易晋哥,对不起,知道你这么忙,还让你来送。”

易晋听到赵晓文这句话,他笑得温和又儒雅说:“没关系,那些会议原本就是要推掉的。”

赵晓文听到易晋的话,还是有点内疚,她坐在那里没再说话。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赵晓文要下车的时候,易晋问:“要我陪你吗?”

赵晓文摇手立马表示不用,便抱着包飞一样的离开了。

易晋总是这样,在别人面前保持完美的礼仪,就算这件事情他并不喜欢,可依旧可以保持的没有一丝破绽。

赵晓文离开后,车内没再有人说话,他坐在驾驶位置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他面无表情的从后视镜内看了我一眼,我当做没有看到,依旧靠在门上装睡。

也不知道多久,当赵晓文抱着文件朝这边走,易晋将手上的烟掐灭,然后开了车内的天窗,赵晓文到达车边后,她对易晋笑着说:“易晋哥,等了好久了吧?”

易晋坐在车内笑着看向她说:“不久。”他看到她手上抱着的大份文件,便笑着问:“需要帮忙拿吗?”

赵晓文笑着说:“不用,我自己就能拿。”便拉开车门上了车。

赵晓文发现我还在车上睡,便问:“小樊还没醒?”

易晋情绪不明的:“嗯。”了一声。

赵晓文便没敢再说下去。

等车子把易小樊送回公司后,易晋便直接将车开回了别墅,没有再回家里,车子停在铁门口后,我便醒来了,在后面伸了个懒腰,对易晋笑着说:“哥,终于到家了啊。”

他沉默不语的从车内下来,我也立马跟着他下车,进了大厅内,可谁知道,才走到客厅位置,易晋直接将他后面的我拦腰抱了起来,我被他这忽然的动作,吓得圈着他脖子尖叫了出来。

易晋根本看都没有看我,带着我便朝楼上走,他甩手便将我扔在了一张床上,我刚想从床上爬起来逃走,他单只手一拽,又把我拽到了身下,他高大的身体直接压着我。

他眼里脸上全都是令人恐惧又骇人的神色,他一把钳住我下巴说:“怎么?又开始给我当红娘?”

听到他这句话,我立马否认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

他根本不理会我的话,抬手我便剥着我衣服,我慌了,我感觉到了什么,我在他身下挣扎着说:“你放开我,别这样,我真的没有了,你相信我。”

易晋根本不理会我任何话,从我身上用力压了上来,狠狠的吻住了我的唇,我大声挣扎着,满脸哀求看向他,手不断捶着他胸口。

我说:“易晋!你别这样,你放开我啊!”

他根本不理我,摁住我在他胸口胡乱锤砸的手,微眯着眼睛看向我说:“看来这段时间是我对你太好了,易小樊,你还在这里不知悔改,嗯?”

我哭着说:“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太困了。”

易晋对于我的话,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再次朝我吻了下来,这次他的吻死死锁住我的唇舌,让我再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双手动弹不得,只能用腿去挣扎可谁知道,他长腿一压,我瞬间就尖叫了出来,眼泪在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我突然就不动了,只是红着眼睛看向他,我哀求说:“别这样。”

他听到我这句话,似乎所有气焰突然落了下来,他看向我满脸扭曲的脸,便闷声喘息了一下,他吻着我脸上的眼泪说:“别气我,你一气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你知道吗?”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样。”

易晋望着我眼泪,他温柔缱绻的吻着我脸上的眼泪,声音沙哑又异样的性感说:“乖,别怕,我想你。”

听到他这句话透着浓浓思念的我想你,我再次哭了出来,可是我不再挣扎,因为越挣扎越没用,易晋只能耐下心来一点一点吻着我,让我紧绷的身体尽量放松下来。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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