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小姑娘不能常常出去,怕碰到危险,可是男人不会啊。所以,成为大户后,你可以多买一些下人,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手下人多,只要安排使用得当,你很快就会强大起来的,你只要做那个领头之人,管理好这些人,掌握好赚钱的路子,不愁一大群人没有好日子过。现在吃不饱饭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江林说完,喝了口茶,“这茶很好喝。”
“好喝你就多喝点!”江罗淡淡的道。
而她的脑子里,则是一直在思考着江林的话,江林的话很有道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考虑几天,看看下一步路怎么走,如果按你说的这样的话,我得调整一下我的思路。”
“如果我们还要加人的话,一是买人的钱从哪里拿来;二是那些人们回来住哪里?这都是问题。”江罗想了想,说道。
“人多了吃饭住宿就是问题,还有生病,吃药,等等琐事很多。这些,也都是要银子支撑的。”江罗默默的说道。
江林点了点头,认为江罗考虑的很周祥。
之后,江罗和杏儿回屋里开始收拾东西。
杏儿先把银子和铜板整个都数了一遍,笑嘻嘻的对江罗道:“小姐,你猜我们现在有多少钱了?”
“三两吧,大概!”江罗对于现在有多少钱,大数心里是有数的。
“嗯,三两加一百七十五文,小姐。”杏儿把两块银子和铜板分开装在了两个钱袋子里,藏了起来。
江罗把东西都规整好,该放起来的放起来,该现在拿出来用的拿出来。
环视了一圈屋里,基本上,日常生活的东西都有了,就是还差一套衣柜,一套桌椅了。
在弄新房子之前,得先弄一套用着,旧的也行,等盖了新房子,再做新的。
转眼,她又看到了她和杏儿的新衣服还放在炕上,江罗笑眯眯的看着杏儿,“杏儿,把新衣服穿上给小姐我瞧瞧。”
走过去拿起新衣服,杏儿用手轻轻的摩挲了几下,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捧着一个易碎的瓷器一样。
杏儿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罗,“小姐真的要看?”
“嗯嗯,来,看看!”江罗再次示意杏儿换新衣服。
“嘿嘿,好勒,小姐!”杏儿动作迅速的开始宽衣解带。
她先穿那套淡兰色的。
“怎么样,小姐,我穿这个好看吗?”杏儿穿好衣服后,在地上轻轻的走了几步,身子跟着扭动了几下,一脸的娇羞,问江罗。
江罗看到此时的杏儿,神色一怔。
淡兰色的长裙,领口和袖口上绣着淡兰色的云纹,银丝线勾出了云纹的边,腰间同色系的腰带系着,显得杏儿的身段很是纤细。随着杏儿的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
虽然是细棉布的料子厚重了些,做的裙子与那些丝质,绸子或者锦缎之类的裙子没法比,但是杏儿就是生生的穿出了一种风华,一种婀娜之美。
“丫头,原来你是块美玉啊,跟着小姐我生生被糟蹋成了一块瑕玉,看看这一身裙子穿在你身上,那简直就比绫罗裹身的那些贵族女子都好看。
”小姐,你是在取笑我的吧!“杏儿听江罗夸她,不但没高兴,反而撇了撇嘴。
”不不不,小姐我从来不屑于对人说恭维话,我们杏儿是真的美。来,我给你把那只簪子插上。“江罗向杏儿伸出了手。
杏儿把簪子递给江罗,江罗给杏儿插上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这样就更好看了。
“真的?”杏儿拿起今日她们买的镜子照了一下,果然感觉这样打扮一下之后,自己精神了许多,好像又回到了老爷和夫人还在世时的样子。
那时她们这些府里的下人,穿的用的,虽然不是很好,比之主子们的差了很多,但也比在江家村这段时间强多了,珠钗胭脂,香囊粉黛,女子该用到的,她们也都有。
“小姐,好像又回到了我们小时候在府里的生活一般。”杏儿开心的说道。
说完,她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转头去看江罗,就见她神色怔怔的。
“对不起,小姐,是我嘴烂。”杏儿拍了拍自己的嘴,后悔怎么会说小时候的事,小姐肯定是想老爷和夫人了。
“小姐,你要不要试试新衣服?”杏儿赶紧转移江罗的注意力。
“傻丫头,我没事。我不试了,我这身材,穿什么都好看,还用试吗?哈哈。”说完,江罗大笑了两声。
“小姐…”杏儿只好使出杀手锏了,对着江罗撒娇,她知道,江罗就吃这套。
“行了,天快黑了,你收拾一下咱们屋里,把新被子留着我们用,把那床被子给江林拿过去用吧。”江罗嘴角一勾笑道。
这新被子,她可是专门为自己和杏儿订做的,原来的被子虽然还能用,但盖着就是不舒服,还是给江林他们男人们用吧!
江罗前世用惯了轻飘飘的羽绒被,再盖那旧被子,觉得很不舒服。
在这里,她什么都能忍,就是这被子,忍不了。
“好勒,小姐。”杏儿开心的去换下了新衣服,整整齐齐的叠起来后,用婆婆给的包皮包了起来。
晚上,四个人开开心心的坐在一起包了一顿饺子,这回是真的野猪肉馅的饺子。
边包饺子,江罗给江林把她们这几日打猎的情况和这些猪肉的来源都说了一遍。
当然,关于江罗在山上碰到的那位公子究竟是谁,江林也猜不出来。
“经常出现在那座山上的人,很杂。因为那座山下,有一条大路,是通向更深的山里的路,而深山里,是一些城里的公子哥们经常爱去打猎的地方。那里,据说还有一个贵人设立的赛马场,但是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去过。”江林对江罗说道。
“咦,再往西,还有深山?那是不是猎物和药草会更多?”江罗问道。
“是,当然也很危险。我目前为止,也没去过那山里。且进到深山里,走正路的话,据说得一天多的路程。而你的那座山,只能算是这座深山的山门。”江林说道。
“这山这么大?这么说,我那山上的溪水,就是从深山上流下来的?那山应该就是很高了?”江罗问道。
“应该是。”江林点头,他也只是猜测,实际他也没去过那深山里,山里究竟有什么,还是未知数。
“那你知道那座山,叫什么山吗?”江罗问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一代的山,好像只有一个名字,叫青茫山。”江林想了想。
“好,我知道了。青茫山,看来,我们有机会,可以去一探究竟啊!”江罗双眼透着兴奋的光芒。
江林看着此时的江罗,心里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不说的,这万一这丫头出点什么事,他如何向地下的二爷交代?
本打算今夜去村长家的江罗,因为吃完饺子,和杏儿一起收拾完,已经不早了,就没去。干脆和杏儿早早的上了炕,下起了棋。
黑白棋,也被江罗称为五子棋。
这是今日她们在那个杂货铺里看到的,虽然质量不太好,并不是玉子,好在价格不贵,还有棋谱。十五文,江罗就买了,打算回来教杏儿下棋。
虽然她自己的棋艺也一般,但是教杏儿还是没问题的。
杏儿身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在未来,一定会是独挡一方的人,所以江罗有意的培养杏儿的各方面。
这段时间,她抽空就教杏儿识字。
家里没有纸,江罗和杏儿就在院子里的土地上写;在山上时,休息之间,就让杏儿在土地上写。还别说,这段时间,杏儿也认识了几百个字。
这黑白棋,古人一般是下围棋的多,五子棋的很少。五子棋简单,五连惯即获胜,江罗就教杏儿下五子棋的玩法。
不得不说,杏儿这丫头很聪明,只教了三次,就掌握了要领,和江罗厮杀了起来。
横伯年岁大了,晚上与江林聊了会天,一会就睡着了。
江林躺在横伯身边,怔怔的看着房顶出神。他又想了一遍白日间做下的决定,此时再想一遍,还是那个想法。
在这世上,他已经没有了在乎的人。当年二爷收留了他,教会了他识字,教会了他防身的功夫。那么,余生,他就好好的保护二爷唯一的女儿江罗小姐吧。
天亮了,江罗和杏儿起了床,梳洗了一番,江罗去院子里做一做运动,锻炼一下身体。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不好,折腾有屁用了,都便宜了别人。
所以,江罗从身体好起来后,就日日早晨在院子里做一做健身操。
做完后,江罗好奇今日横伯怎么没有起来与她一起锻炼身体。
到了横伯那屋的窗下,江罗叫了两声,“横伯,睡过头了?快起来锻炼身体了。”
……
没人应声。
江罗又叫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
江罗一惊,赶紧去推开门冲了进去,就见炕上横伯还在睡着,打着呼噜,似乎睡的很香。
而江林,没有了踪影。
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似乎是很早就走了,江罗摸了一下那个位置,都是冰凉的。而且给他做的衣服也都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被子上,鞋子也在。
江林去哪了?他的伤没事了吗?他决定离开,昨夜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江罗心里有一丝的郁闷,但想想也就释然了,算了,只要他没事就好了,也算是自己还了那日的救命之恩了。
看横伯没事,江罗又悄悄的退了出来,让横伯再睡会吧!
刚退出了院子的江罗,就听到了啪啪啪拍大门的声音。
“江罗姐,开门,快点,开门。”是江贵雄的声音。
“来了。”贵雄的声音怎么这么着急,出了什么事?
江罗快速的跑过去打开大门,贵雄进来喘了几口气,说道:“江罗姐,你快去我们家一趟吧!”
“怎么了贵雄,出什么事了?”江罗看贵雄的脸色,好像有点激动。
“哎呀,别问了,我爹娘让我来请你过去呢,快走吧!”贵雄着急的说道。
“好吧,你等一下。”江罗说完,又向屋里跑去,得告诉杏儿一声自己去哪里,不然杏儿和横伯会着急的。
等江罗和贵雄到了村长家时,就见到村长家此时很热闹。
有三个老人正坐在村长家的炕上,分别是三叔公,五叔公和六叔公。地上还站着几个中年男人,其中就有江运城,有几个江罗搬家那日去帮过忙的,还有几个不认识的。
村长和媳妇在一边的凳子上坐着,面前跪着一个人。
此时,看到江罗进来,屋子里的人都看向了江罗。那个跪着的人也抬起了头来。
江罗心里一沉,江林。
“村长叔,这…这是怎么了?”江罗看了看村长,咽了咽口水,这么大阵仗,怎么有种三堂会审的既视感啊?
“罗丫头你来了啊,先坐吧!”村长示意江罗坐在桌子边的凳子上。
江罗扫视了一眼屋里,见好几个人都站着,就连运城叔也站着,她摇了摇头,“宏叔,有事您说吧,我站着就好。”
“哼,装模作样!”炕上坐着的五叔公低哼了一声,但他自言自语的话,众人都听到了。
众人都没说话,但看着江罗的眼神,则是各不相同。
运城叔和另一个被江罗称为嘉城叔的,两个人的眼神带着一丝的疑惑和关心,而有那么两个人,则是带着一股子憎恨的眼神撇了江罗一眼。
江罗心里好奇,这是为什么呢?
“好,今天早上把你们都找来,是因为江林的事情。”江镇宏轻咳了一声,开始说了起来。
“江林一大早就回来了村子,来了我这里,跟我说,他要拜江罗为主子,让我开个会,把这个事公布一下。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几位叔伯和兄弟们都请来,大家先心里有个底。”
什么?
拜自己为主?
他疯了?
江罗被惊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昨晚上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抽风了呢?不过江罗看着跪着的江林,还是强自镇定了下来。
“不行,江林,虽然你爹娘死了,你也还是我们一系的子孙,为什么要去伺候她?她现在一无所有,也并不是江家的人,相信这个事,你也是知道的吧?”五叔公这时先发声了,声音之大,之气愤,就像江林是他的孙子一样。
“江林,你先起来!”江罗上前虚扶了一下。
村长这时也站了起来,去扶江林,“小林,你先起来。”
江林摇了摇头,并没去看一眼刚才说话的五叔公,只是看着村长道:“宏叔,你答应了我,我就起来。”
“混账小子,做了十年奴才还没做够?还要去伺候一个小丫头?”五叔公又是一声怒吼。
“老五,镇宏请我们来,不是让我们来咆哮的,你那么大岁数了,着什么急?上什么火?林儿又不是你的亲孙子。”这时三叔公出声说话了。
六叔公撇了一眼五叔公,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神看向了江罗,也带着一丝的不赞同。
江镇宏有点无奈的看向了江罗,江罗明白了,他这样一直跪着没办法,江镇宏才只好把这些人请来的。
“罗丫头,江林是你大叔公家的孙子。你大叔公家的一门,有两个儿子,江林的父亲是老大,老二是你雨城叔。”江镇宏说着,眼睛看向了刚才开始时怒视了江罗一眼的人。
江罗这回算是真相了,原来,这就是人家瞪自己的原因啊,怕是人家以为自己勾引了江林吧?
不过,一直以来,她还以为江林没有亲人呢?原来是有的,那么,当年,江林的父母离世时,这些亲人又在哪里?
想到此,江罗看他们的眼神也不再纯善,而是带着一丝的冷意。
三叔公,五叔公和六叔公,也算是江林的三爷爷,五爷爷六爷爷了。可是,当年,他们也并没有出头收留江林,保护江林。
看江林看都不看他们的这事上,江罗知道,江林对于他们,并没有多少亲情,不然他不会两三日的时间,一点都没跟自己说。
“罗丫头,让你住在村子里,我们是看在了当年二爷的情分上,才同意的,但不是让你来祸害江家的子孙后代的。”三叔公虽然没有怒视或者怒吼什么的,但他说出口的话,也是带着一股子严斥。
呵,江罗轻笑了一声,明白了。
从这些人的话里,江罗知道,他们认为江林要拜自己为主,是自己暗中勾引了江林,才有了这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还真是冤啊,我江罗可是比窦娥还冤啊!
“你…”江罗正要说话,一直跪着的江林突然开口了。
“镇宏叔,几位叔公,几位叔伯,我拜江罗小姐为主,与她并没有关系,而且,她之前也一点不知情。如果你们想知道原因的话,我可以把我的事情讲给你们听。”江林看了江罗一眼,然后眼神淡淡的看向了几位叔公说道。
他的称呼,并不是三爷爷,五爷爷和六爷爷,而是几位叔公,这称呼可是够生分的。
几位叔公听到江林的称呼,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但好在这回谁都没出声,只是那一脸像是吃了便便的脸色,让江罗心内暗呼了一声好。
“当年,我爹娘突然病重离世,安葬了他们之后,我才知道族长叔家帮我,并不是单纯的,他们要我签卖终身的长契,我没答应,他们就要田产和房子抵钱。无奈之下,我才会给了他们房契和田契离开了江家村。”说到这里,江林看了在屋里的每个人一眼。
那个江雨城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没说出一句话来。
江罗在心里冷嗤了一声,虚伪。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六叔公出声问道。
江林看了六叔公一眼,“当年爹娘突然去世,我没有银两给他们买棺材,是族长家的叔公先来我家的,而你们,并没有出现。我以为他们是真的来帮我的。”江林眼神黯了一下,说道。
他的语气平淡,可三位老头的脸却是刷的一下,有点臊的发红,再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当年离开江家村后,天大地大,不知道去哪里,就在镇上的路边,我碰到了江罗小姐的父亲二爷。后来二爷收留了我,送我去了他私人的铺子里,有掌柜的教我认字,教我做生意。还有护卫教了我一些防身的功夫。那一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一年后,二爷让我自己选择是继续留下还是回来村子时,我选择回来了村子里。我咽不下那口气,我想回来夺回我家的东西。可是,我回来后,族长出面收留了我。就这样,我因为我的目的,进了族长家。他们倒是对我也不算太差,也很信任我,慢慢的,我放弃了夺回东西。”
“如今,既然离开族长家,且二爷已经去了,江罗小姐来了村子里,她一个小丫头,太不安全了。所以,我就想着拜她为主,替二爷来守护她。我也可以给镇宏叔发誓,我和江罗小姐并没有任何私情,我只是想报答当年二爷的收留之恩!”
江林一席话说完,屋里顿时静的连每个人的喘气声都听的真真切切的。
而那开始时咋咋呼呼的五叔公,对江罗诸多不满意的三叔公和六叔公,几个人顿时不说话了,只是愣愣的看着江林。
当年,江林家出事,他们也想出面,但家里有那么一个不同意的,他们也就没有赶过去。等后来知道,是族长的父亲出面帮了忙,他们也就不再惦记江林的事情。
却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样的事情。
早知道江林家的那些东西会被族长家夺去,还不如他们出面收留江林呢!
江罗虽然知道全部的故事,也知道江林改了一部分的说法,但此时,江罗还是为着江林心疼。也为着小可爱的爹爹骄傲,有这么一个大善人的爹爹,小可爱应该是幸福的。
可惜,老天不作美呀!
江林的话说完很久,屋里都没人说话。
村长婶子此时竟然传来抽泣声,江罗转头一看,才发现村长婶子是为了江林心疼。
村长听着自己老婆都听哭了,心尖一颤,站了起来,对江林道:“江林,叔答应你,上午,我们就召开村民大会,把这件事给大家宣扬出去,让大家知道,你正式拜江罗小姐为主,来报答二爷当年的救命之恩。”
说完,他又看向了三叔公,五叔公和六叔公,“几位叔伯,你们没意见吧?”
三位叔公这回都没再说话,就连江雨城也没再瞪着江罗了,而是垂下了眼帘。
“好,江林,你可以起来了!”村长江镇宏转身去扶江林。
“我不同意!”
这时,一直站着看戏看的都无聊了的江罗,终于可以出声说话了。
而她的话,顿时引来了屋内所有人的瞪视。
江林抬起头看向了江罗,心里暗笑了一声,就知道你这丫头不会同意,所以我才会搞这么一出戏的。
众人都以为江林这样做,是为了得到几位老人和村长的同意,只有江林自己心里清楚,他是为了让江罗能同意。
“为什么,罗丫头?院子里有个男人,你们也更安全一些吧!”江镇宏不明白道。
“宏叔,在我的眼里,没有什么下人仆人之分,就是如今的杏儿和横伯,对于我来说,也是长辈和妹妹的身份。他们的卖身契是在我手里,以后只要我成为大户后,我就会给她们上户,成为我真正的家人的。所以,江林哥说拜我为主,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的,我不会接受。”
江罗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眼屋内愣怔的众人,最后看向了江林,嘴角微勾。
“但,如果江林哥有意投奔我江罗,我接受。那么,在各位长辈的面前,我江罗把话说明白了,我不需要下人,我需要的是家人。如果江林哥不嫌弃我这个妹妹的话,那么,我们就认做兄妹。我江罗尊江林为大哥,有生之年,我荣他荣,我贵他贵!”
女子铿锵有力的话语,震的屋内所有人都耳膜发颤,回音绕脑。
她说我不需要下人,我需要的是家人!
她说她贵我贵,她荣我荣!
她认自己做大哥!
江林怔怔的看着江罗,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她般,认认真真的看着。
良久,他笑了,好,大哥,大哥好,自己有妹妹了!
江罗看江林笑了,走过去扶他起来,“江林哥起来!”
“好!”江林顺势站了起来。
“好,太好了!罗丫头,叔今日就给你们做主,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的兄妹,回去好好过日子,争取早日住上琉璃瓦的大砖房,给你哥娶个媳妇,给你们一脉生个大胖小子!”
村长江镇宏说的语无伦次,连下一代的问题都想好了。
噗嗤一声,江罗和江林听了,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村长叔太可爱了!
屋内其他人也不由的跟着笑了几声。
江罗看了眼炕上那三个尴尬不已的老头,想了想,对江镇宏道:“宏叔,正好今日几位叔公和几位叔伯都在,那么我和江林哥给大家磕个头吧。江林哥的一切,以后我都会负责,户口我也会迁到我家的户上来。当然,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你们永远是我们尊敬的长辈。待我们有了新房的那一日,摆下酒席,请各位长辈们过门去喝酒,热闹一下。”
“叔伯,你们看呢?”江镇宏听江罗说完,一下子就明白了江罗的意思,心里暗道这鬼机灵的丫头。
三叔公和六叔公对视了一眼,一起看向五叔公。
五叔公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既然你们都不说,大哥也已经不在了,发表不了意见,那么我就说一下我的意见。”三叔公淡淡的道。
江运城一看自己老爹出口了,有点着急,急忙向着自己老爹使眼色。他真怕自己老爹阻拦江林这次的运气。这罗丫头,是个有情义的,这样也好,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
三叔公撇了自己大儿子一眼,又淡淡的道:“江林人不是我生的,我管不了他的事。他娘老子死时,我也确实没帮一下。如今既然江罗丫头认他做哥,是好事,没准跟着罗丫头,江林也许还能娶上一房媳妇。他在谁家都是姓江,我同意!”
三叔公说完,看了六叔公一眼,六叔公轻咳了一声,“嗯,我以三哥的意见为主!”
“哼,人也不是我生的,你们看我干什么。谁认他为哥,关我什么事!”五叔公又是哼了一声,最后冷冷的说道。
“我们也为江林高兴。”江运城带头第一个表态,微笑着说道。
众人也都点了头,唯有江雨城没说话,但也没出声反对。其实,江林是他亲亲的侄子,按说,他应该最有话语权,可惜的是当年江林爹娘出事,他也躲着没出面。如今,虽然心里意见很多,可他还真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什么。
“好,感谢以前大家对我大哥的照顾,以后请大家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有江林哥一口吃的!”江罗转头看了江林一眼,跪在了地上。
江林也跟着跪下,“以后,江罗就是我江林的亲妹妹,我会尽我一生去保护我的亲妹妹,直到把她交给她未来的夫君手中。”
江林说完,江罗轻咳了一下,夫君?夫君在哪呢?江林这小子,想的倒是远。
说完话,两个人一起向着炕上磕了一个头,然后一起站了起来。
转过身,两个人又给江镇宏夫妇鞠了一躬,“感谢宏叔和婶子对我们兄妹二人一直来的照顾。以后我们还会麻烦宏叔的!”
江罗的话一落,江镇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丫头,叔就是个当村长的,有事尽管来找叔。”
村长婶子这时也站了起来,高兴的对江罗道:“罗丫头,这回连哥哥都有了,你可真是让婶子为你高兴!”
“嘿嘿,婶子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江罗对着宋雅玲呲牙一笑。
“好了,那江林的事就这样了,上午我们还是在梧桐滩那开个会,给大家伙宣传一下,让大家都知道一下。运城,雨城,嘉城,你们几个去东边,南边和北边每户通知一下,午时一刻,一家出一个人,来梧桐滩开个会,说完事很快就散会,不耽误大家吃饭。”江镇宏又吩咐几个兄弟们帮着跑一趟。
“好的,那么我们先去通知了!”江运城带头说完,与江罗笑了笑,带头先离去了。
后面,众人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只剩下了炕上的三位叔公和江罗江林。
“叔,这是二两银子,我把我们那房子的银两给你拿来了!”江罗把那个二两的银子从袖兜里拿了出来,递向江镇宏。
“罗丫头,这个钱不急。”江镇宏没接。
“不,叔你先拿着吧,把房钱给了你,我接下来才好计划别的事情。”江罗说道。
“好,那叔先收起,以后你缺银子了,来跟你婶子拿。”江镇宏看江罗态度坚决,接了过来。
“会的!”江罗笑了笑。
这两口子对自己的帮助,没的说。
“罗丫头,你这银子,是打猎赚来的?”六叔公此时态度倒是和蔼了不少。不过他开始时就对江罗印象不错,今日又再次被刷新了一下。
“一部分是,一部分还有挖草药赚的钱。”
“哦?罗丫头现在还能认得草药?”江镇宏听完倒是一愣。
“嗯,我也就是认识几种而已,是上次那田掌柜教我认了几种,说我打猎时见到,可以帮他挖去,他会给我钱。没想到有一种挺贵的,这不,才凑够了二两银子。”
江罗说完,屋内的其他接个人再次叹了口气,唯有五叔公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珠子却是转来转去的,似在思索着什么。
“你这丫头啊,有大运气,胆子大的人,运气也大。以后出去,要注意安全。”江镇宏最后点头,结束了话题。
当江罗领着江林回到家时,杏儿和横伯两个人都站在院子里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的等着她回来了。
“小姐,村长…咦,江林公子,你也回来了?”杏儿一脸的高兴。本来还想问小姐,村长找她什么事呢,结果看到江林,杏儿就更好奇了。
“杏儿,横伯,以后江林也是我们的家人了,他是我义兄,我尊江林为大哥!”江罗高兴的为杏儿和横伯介绍道。
江林也急忙对二人拱了拱手,“横伯,杏儿妹妹!”
“啊,不敢当,江林少爷以后也是我们的主子,我们还是称你为少爷的好!”横伯和杏儿笑了笑,看着江罗和江林说道。
四个人客气了一番,最后都回了屋里!
午时快到时,江罗和江林两个人向着村口的梧桐滩而去。
从大门外的小路出去,拐上大路时,江罗看到陆陆续续向着村口走去的人们。
人们看到江林和江罗在一起,有那知情的,淡淡的看两个人一眼,没什么感觉,依旧向着村口走去。
而有那不知情的,还处在江罗和江林的那些流言里的人,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两个人,眼神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村子不大,人们的娱乐项目太少,传传流言蜚语,讲讲某男人和某女人的花边新闻就成了大家平时的娱乐项目。
“江林。”突然两个人的身后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叫的声音。
两个人停下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个男子从远处快步而来。
“他叫江成才,村子里人们称他为土秀才,他在五格镇上的书院里读书。”江林低声对江罗道。
“他已经考取了秀才功名?”江罗也低声道。
“没有,只是他比别人多识字,大家就这么叫他,实则,他什么都没考呢!”江林话落,江成才已经跟了上来。
“成才什么时候回来的?”江林淡淡的道,看不出是关系好,还是不好,只是一般的询问。
“回来有几天了,学院放假,回来锄草。”江成才一边说着话,一边却是看向了江罗。实则他连一次田地都没去过。
江林点了点头,他与这江成才虽年纪差不多,但也只是知道彼此而已,并不是很熟,不明白他叫住自己有什么事!
“这位姑娘眼生的很啊!”江成才看着江罗笑嘻嘻的问道。
江罗淡淡的撇了这人一眼,这个土秀才长的倒是还算对的起观众,就是那一双眼睛里,目光闪烁,带着邪光!
江罗心里暗道,这个人,不正经。
“这是我妹妹,江罗!”江林淡淡的说完,就拉起了江罗快速的向前走去。
江成才看江罗的眼神,江林也看到了。本就与这人关系一般,他也不欲与他多说话。
谁知,这个人,显然是被江罗出色的外貌吸引了,不死心的又跟上了江林,走在江林的身边,笑嘻嘻的道:“江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啊!我倒是听说,前几天,你为了一个城里来的姑娘,离开了族长家呀!好像,那个姑娘,就是叫江罗吧!”
江林噌的站住,冷冷的瞪向了江成才,“我倒是不知道,这读书人什么时候也成了长舌妇人?”
江罗也站住,眼神冷淡的看着江成才。
“我说的不对吗?她就是那个被江府赶出来的二小姐吧?哦,不对,她其实也不是江府真正的小姐!”江成才却是不以为意,自豪一笑,说道。
江林不想再搭理他,拉着江罗继续向前走去。
“江林,你傲什么气呢,我告诉你,这城里长大的姑娘,娇气的很,你觉得你能养的起她吗?现在她是图新鲜跟了你,以后他准给你偷汉子!”江成才像是看不出这两个人不待见他一样,说出的话越来越无耻。
江林一听,顿时怒了,就要站住收拾他,江罗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江林继续向前走去,且低声道:“别激动,爱说什么让他说,这样的人,总会有人收拾他的。”
江林鼻息间狠狠的喷出一股浊气,才和江罗继续向前走去。
哪知这江成才一看江林没生气,那江罗也没说话,还继续向前走,他更是来了劲。
“江林,你也知道,我是要考功名的,来年春天我就要去考童生了,以后也会考秀才的,这城里的小姐,还得配我才行,怎么样,把她让给我,我给你二两银子!”
“你给我闭嘴,再胡说八道,我让你一辈子走不了路!”江林突然转身,抓住了江成才的衣领子,冷声怒斥道。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江成才却突然大声叫喊道,还假装挣扎着。
“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打秀才爷了!”突然,不知道哪里有个女人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大喊大叫了几声。
功夫不大,这周围围了一圈人。走出去一截的,远处刚来的,都快速的跑了过来。
江林的手还抓着江成才的衣领子,而江成才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周围的村民们告状,说江林要杀他。
江罗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江成才表演,她注意到路边的大树后面一直藏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刚才那声大喊大叫把人叫来的女声,就是那个黑衣女人发出的。见人多了她又藏了起来。
这回,江罗看清楚了,也敢肯定这个女人就是那日在她家墙外偷窥她的那个女人,江家村的寡妇江刘氏。
只是,江罗不明白,自己与她,有何冤仇?
“江林,放开土秀才啊,你打坏了他,他爹娘会跟你没完的!”这时边上有个男人劝江林。
“就是,一个被族长家赶出来的奴才,有什么可狂的,还敢打土秀才!”又一道声音响起,却是帮着土秀才侮辱江林。
平日间,土秀才在村民们的眼里,那就是真秀才,谁家有个来信或者不认识的字,去找土秀才,一定会告诉他们的。
而江林,在族长家当下人也十来年了,村子里人们早已经习惯了拿另一种眼神看他,所以,此时人们也是偏帮土秀才的多。
“江林哥,放开他吧,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再咬狗一口吧。人和畜生,还是有区别的!”这时,一道凉凉的女声在众人间响起。
众人们听到这句话,顿时传来了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林冷哼了一声,甩开了江成才,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你说谁是畜生呢,臭丫头,臭婊子,你以为爷看的上你,你就是个小姐了?你他妈不过是江府里赶出来不要的孤儿,别人玩剩下的破鞋,你以为爷真的看上你了?”江成才看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都是向着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气焰也嚣张了,不经大脑的话冒了出来。
说完,他还得意的看向了周围的人。
“你个王八蛋…”江林这回是真暴怒了,也不顾露出武功了,飞身而起,就向着江成才踹去。
谁知,江罗比他动作更快。
众人们就见眼前一花,接着啪啪啪传来了三声巴掌声,再看时,就见江成才两个脸蛋红肿,门牙被打掉了两颗,正双手捂着脸,一副惊恐的样子看着双眼似刀子、神情似罗刹般瞪着他的江罗。
江罗两只手互相揉了揉,动了动手腕,一脸冷笑的盯着江成才,“江成才是吧,土秀才是吧,你觉得本小姐好欺负是吗?你亲眼看到了?还是别人告诉你看到了?是谁?说出个人名来。你以为别人都像你的思想那般龌龊吗?江林哥是我大哥,你他娘给我记清楚了,村子里再让我听到一句诋毁我哥的话,我定要都算在你头上。而那惩罚,希望你还是别尝试的好,因为那会比你身处地狱还痛苦!”
话落,江罗准备转身离去,突然,她又转身看向了江成才:“你娘发现你家的米少了三碗吗?”说完,江罗拉着江林向着村口的梧桐滩而去。
而江成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挨了三巴掌,神情一瞬间就变的阴森,正要打算去与江罗拼命的,突然被江罗一句话吓的站在了原地。
三碗米!
周围的人,一开始,是被江罗那奇快的速度和雷霆的手段惊吓到了,后来,又被江罗那句话震惊到了。
这小村子里,何时出过这么厉害的姑娘?何时有人这么对过那些识文断字的人?
三碗米,这个词,可是太敏感了,大家一起疑惑的看向了江成才。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看,江刘氏!”
众人一齐看向了大树的方向,江成才心里一慌,也看了过去,就正好和欲要偷偷离去的江刘氏转回来的目光相遇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那意思是计划失败了,没想到这江罗这么泼辣。
而周围的人,瞬间秒懂,真相了!
江刘氏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知道被人发现了,也不说话,低着头快速的消失了。几年了,她没再跟村子里的其他人说过一句话,除了偶尔晚上去她那里的男人。
江成才觉得脸上和嘴里火辣辣的疼,他目光扭曲的瞪着江罗和江林渐渐远去的背影,暗暗的骂道:“臭男女,给我等着,不就是被江府抛弃了的孤女么,有什么好猖狂的。等有一日,爷一定把你压在身下,让你哭爹喊娘求饶爷饶了你,婊子!”
江成才阴鸷的目光瞪着瞪着,就发现身边突然静了下来。立刻抬起头,他就看到了几个人正站在原地看着他。
族长,族长夫人,村长和村长夫人,还有他爹娘,都在那冷冷的看着他。
“成才,你这三年读的书都读到哪去了?你一个读书人,怎么会跟妇孺一般见识?”他爹娘不赞同的皱着眉头看着他。
江成才的爹娘,也就是族长江庆如的大哥大嫂。按说,族长家这一脉,辈辈出一个读书人,不然那族长之位也不会轮到他们家来当。
族长兄弟两个,就得了江成才这么一个男孩子,从小,众人也都把他当宝。但是兄弟俩一直关系不怎么好,所以来往也很少。
本来,江庆如有这么一个识文断字的侄儿子,也是开心的,但是,这江成才的性子,他们一直都不喜欢。
刚才,江成才骂江罗那翻话,正好走过来的族长村长和江成才的爹娘站在人后都听到了,本想阻止,可根本来不及。接下来江罗的快速回击,他们更是没想到。更是被惊的目瞪口呆。
等他们明白过来,江罗和江林已经走远了。
且他们也恬不下这张老脸去面对那时暴怒的江罗和江林。
江罗这丫头,竟然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村长夫妇心里呵呵。
江林这个小子,竟然还有那么厉害的武功?族长夫妇心里默默。
自己家儿子,竟与那寡妇江刘氏有来往?江成才爹娘心里惊吓。
不论几个人此时是什么心情,他们都忘不了江罗最后那句话,“你娘难道没发现你家的米少了三碗吗?”
江成才的娘颤抖,哪是三碗啊?他已经发现少了三碗米好几次了!一想到是那种可能,江成才的爹娘更是气的发抖。
“成才,你给娘说清楚。”江成才的娘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向了江成才,太丢人了,她丢不起这个人啊!自己儿子是要做秀才老爷的人啊!
江成才的爹一下子蹲在地上,唉声叹气。
两位老人根本不去关心自己儿子刚才被打的疼不疼,在她们看来,江罗一个女人打人,能有多疼。
“咳,婶子,庆和叔,还是先扶着成才去梧桐滩吧,估计这会白大夫也已经去了。”江镇宏轻咳了一声,赶紧说道。
“好,”江成才爹娘应了一声,扶着江成才就要走。
结果江成才呜咽了一声疼,捂着嘴的手放开,就露出了两个少了门牙的牙床。
“啊?成才,你的门牙是怎么回事?是那江罗打掉的?”江成才的娘这才着急了。
“嗯嗯,天,粮,疼!”江成才由于还不习惯没有门牙,说话漏气非常严重,爹娘叫成了天和粮!
“走,找白大夫先看看去。”江成才被爹娘扶着,随着江镇宏他们一路向着村口的梧桐滩而去。
梧桐滩。
江罗和江林过去以后,碰到熟悉的,就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坐在了一边水塘边的大石头上,等着村长的到来。
“看,江林回来了,看来是身上的伤好了。”
“他和那江罗在一起,看来传言是真的。”
“不是,根本就没有的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他们俩已经结拜为兄妹了,今日村长招我们来开会,就是说这件事。”
“啊,真的啊?不是男女关系,是兄妹关系?”
两个人坐在一边,身边也没人敢过来凑热闹,因为此时江罗和江林两个人的脸色并不好看。
但是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的话,两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真是众人的口水淹死人,一件事在别人的嘴里出来,就变成了另外一件事。
白大夫也来了,坐在离江罗不远处的地方,他开始时也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江罗和江林,不过什么都没说。
江林离开族长家,在他看来,也是好事。
很快,村长和族长一行人就来了。随着,还有江成才的爹娘和江成才。
而此时的一家三口人,一进入这个梧桐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池塘边的江罗和江林。
三个人死死的瞪了江罗几眼,然后向着另外一边的白大夫那边而去。
“看到没,土秀才被那江罗打了三巴掌,我的天,想想就疼!”有那么一个嘶哑的声音低声对身边的人说道。
“真的啊?这江罗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还是个小辣椒啊?这么厉害?”有一个小妇人问道。
“可不是呢,这样的姑娘,你说,谁家敢娶回去啊!”另一人道。
“我本来还想着给我侄儿子介绍一下江罗呢,看来,还是算了。”又一妇人低声对旁边的女人说道。
……
随着江成才的出现,又一波的议论声悄悄的议论了起来。
“咳,村民们,这次把大家召集在这里,有一件事给大家说一下,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什么流言蜚语。”村长这时轻咳了一声说道。
“江林从族长家出来了,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如今,江林和江罗小姐结拜为了义兄妹,以后,江林就是江罗的大哥了,他的户口也会迁到江罗家的户口页上,希望大家熟知。”
“如果再让我听到谁在背地里说村里人的闲话,以言语诋毁人,或者暗中报复人,给村子里惹出事情,捅到镇丞哪里,别怪我翻脸无情。我可是在镇丞面前夸下海口的。今年,我们江家村一定要评上优良村,到时候每家就能少交一旦粮。如果谁家惹出了事,到时候要多交十旦粮,你们自己心里掂量。”
江镇宏严厉的说道。
“好,村长,我们一定不说别人坏话。”有人大喊了一声,别人立即应和,“对,我们不说。”
能够少交一旦粮,那是天大的好事,要知道那一旦粮,可以两个人吃将近两个月呢!
“好,希望大家互相监督,谁听到留言了,就要止于谁,如果有人兴风作浪,就给我举报。轻者罚粮,重者,赶出村子,永世不得进江家村。”
江镇宏说着,眼神冷冷的看向了某一个方向。江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树后有一片黑色的衣角。看来,是江罗氏在那边了。
再接着,江镇宏看了一眼江成才一家三口所在的方向,眼神幽深。
村长,就是村子里最大的官,村民们都听他的,所以,此时村长说完,村民们齐声再次应和着知道了。
“接下来,江罗有几句话对大家说。”村长说完,对着水塘边坐着的江罗挥了挥手。
江罗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到了众人面前。
“各位叔叔伯伯,婶娘嫂子们,首先感谢大家接纳我成为大家中间的一员。以后,江家村就是我江罗的根基,我的家。如今,江林哥就是我大哥了,大家放心,我们兄妹一定会努力致富,努力赚钱,把日子过好,做你们的好邻居。”
“好,江罗小姐有志气。”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顿时众人们跟着喊了几声。
“好,现在,我找到了两条可以赚点小钱的路子,但是我家毕竟人手少,如果大家谁家有闲人,有兴趣加入我们,我和大哥举双手欢迎。”江罗说完,看了众人一眼,就见众人们就是静静的看着,没人说话,也没人说愿意。
江罗明白,村子里的人,都是保守型的,他们都有种安逸的想法,有饭吃,有房住,饿不死,就是好日子了。
而这些,如今,大家都有了,所以,并没有人相信她所说的路子。
“好,我所说的,就这些,今天下午谁有兴趣,可以去我家找我,只有今天一下午的时间,明日开始不再要了。”江罗说完,就走回了水塘边江林的身边。
江林对她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散了吧,罗丫头的话都听到了吧,谁有兴趣了谁可以去,没兴趣的,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江镇宏最后挥手散会。
江罗和江林看会完了,两个就吸纳起身离开了这梧桐滩,欲离去。
“江罗小姐,不知道你们要男人呢,还是要女人,你看我家儿子可以吗?我家地也不多,家里的田地里也用不上他,只要能赚点钱就成,也可以贴补点家用。”这时一堆看上去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人领着一个看起来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过来问江罗。
江罗看了那少年一眼,只见他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的贴在腿边,显然是紧张的。
一个十五岁的人,与自己是同龄,还这么见生,爹娘又这大岁数,显然是个老来子,还宠的很,没见过什么外人,他们不会以为自己的活计很简单吧?
“大伯大婶,我们的活是需要上山的,还要打猎,您看您…”
江罗淡淡一笑,刚说到这里,那妇人就打断她的话赶紧摇手,“啊,那不行,上山太危险了,山上有狼的,我们孩子胆子小!”说完,三个人就转身离去了。
江罗和江林对视了一眼,嘴角微勾,这样也好。有句话叫做适者生存,这样的人,就算是跟着去了山上,也迟早会惹出事来。
没想到的是这个妇人还是个长舌妇,江罗和江林还没离开梧桐滩,大部分人就知道了,江罗要的人,是需要跟着上山打猎的。
一下子,原本有心去找江罗的人,也立刻打消了念头。上山,那可是容易遇到狼的。赚钱事小,丢了命就什么都没了。
江罗和江林也不在意,这原本也不是她们的目的,这只是两个人在来的路上突然临时起意的。
如果有那些闲人想去,跟着他们挖草药或者打猎,也可以赚点小钱,如果没人去,也正好,这样,他们也算通知到了大家他们将要做什么。
毕竟如果有一日,他们的旧房子翻盖成新房子时,别人会背地里猜测他们的钱是怎么来的。
江罗其实无所谓,但江林在村子里活了十几年,他知道这些村民们的嘴,所以才提议江罗这样做的。
巧的是,那一家三口来问,正好帮他们把这件事宣传出去了。
其实,本来上山打猎和挖草药就是有风险的,除非是实在没办法的人家,不然谁会去做那危险的事,以身涉险?
江成才和他爹娘望着江罗和江林离开的背影,眼神阴郁的眯起,江罗?江林?哼,不过是两个孤儿罢了,没爹没娘的娃子,看你们能蹦跶几时,打了我儿子的事情,没完!
江镇宏撇了这一家三口一眼,也带着自己的老婆回家了。
后面,村民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梧桐滩。
等人们都走完了,那颗大树后的江刘氏才转了出来,单独离去。
每次村里有大会,她都会来,但是她从来就没露面,就在树后躲着。
谁知,她才刚走进江罗家房后的小树林里,就突然冲上来了两个人抓着她就拳打脚踢。
“你这个臭女人,臭婊子,你竟然敢勾引我儿子?我儿子是要做秀才老爷的人了,你竟然敢毁了他?这么多年,你怎么没死了呢?”
是江成才的爹娘,他们把儿子送回了家后,就来到这里躲着了。
自家儿子不舍得打,可这个贱女人,不打不痛快,不打咽不下这口气。
江罗如今有江林护着,她们不敢去找江罗的麻烦,可是,这个寡妇女人,他们有什么不敢打的。
可怜江刘氏,一直躲躲闪闪这么多年不见村民,这次,因为她的野心和**,还是得罪了这个村子里曾经最泼的泼妇,江成才的娘。
只是因为儿子是要做秀才老爷的人,这几年,这成才娘才收敛了性子,一心过日子。
年轻时,村子里谁不知道族长是村子里的文化人,而他的嫂子却是村子里的第一泼妇!
江刘氏也不敢大声喊,在这个地方,她大声喊也不会喊来人救她的,徒然还会喊出自己的儿子来。她不想自己儿子看到自己挨打的场景和样子。
对于江成才能来找她睡觉,她也是感觉很荣幸的,毕竟,这会是未来的秀才老爷。
她也从没想过嫁给江成才什么的,但是,江五虎,是她看中的人,她不想被人抢走江五虎。
所以,在前几天江成才又去找她时,她没要那三碗米,但她叫江成才帮她一个忙,在人多的时候,说出来他要娶江罗,说他和江罗已经睡过了,用来毁坏江罗的名节。
然后他爹娘和族长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江罗的结果会很惨。以后再没人敢靠近她一步,就像她自己现在一样。
江刘氏的心中其实也是有怨气的,凭什么一个江罗来了村子里,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帮助和关心,而她,当初却没人愿意去帮她?
只是,想象是美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她想不通,为什么事情到最后,会成为这个样子。
今日她也没敢跟江成才说一句话,为什么他爹娘会知道他来过自己这里?为什么别人会知道她和江成才的关系。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江罗那么厉害,那么泼辣?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林突然到了江罗家,还成了江罗的大哥?
江成才的爹娘打她,她只有抱着头躲着,不敢呼喊,不敢求饶,什么都不敢说。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江罗和江林躲在暗中看了个清楚。
江罗看着江刘氏被打,问江林,“哥,我们帮不帮?”
“先别管,这江刘氏偷窥了你好次,绝对有问题,而且,今日那江成才发疯,我觉得绝对与这个女人有关,我们看看情况再说。”不是江林冷血,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了,该受到点教训了。
江庆和和他老婆打了一顿江刘氏,看到江刘氏躺在地上不动了,才悄悄的转身离去。
看着江成才爹娘突然离去,江刘氏一动不动的,江罗皱起了眉头,“江林哥,那个女人不会被打死了吧?”江罗吓了一跳。
“你先回家,我去找村长叔。”江林把江罗拉着回了家后,飞快的去找村长去了。
江镇宏和老婆刚刚进门,喝了口水,就见江林来了。
“叔,你快去看看吧,我刚才在院子里听到后面的林子里有动静,等我出去,就看到成才的爹娘把江刘氏打了。估计这会人也已经跑了,快点吧!”江林焦急的道。
“噗,什么?”江镇宏差点被水呛到,水缸子咚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站起来就走。
后面江林赶紧跟上。
宋雅玲一听,也有点着急,赶紧锁了门也跟了上去。
不管怎么说,江刘氏也是江家村的媳妇,也给江二楞生了个儿子。就是这些年作风有问题,那也是为了生存下去,养活她儿子。
路上,又遇到了几个村子的男人们,江镇宏喊了一声,“走,跟我去看看,江刘氏在小树林被成才爹娘打了!”
“啊,怎么会,刚刚才开完后!”有人嘀咕了一声,看大家着急的往小树林赶,也赶紧撒丫子跑了起来,去追大家。
等众人去了小树林边,就见到一个小男孩跪在江刘氏的身边哭泣,“娘,你怎么了,娘,你起来啊。娘,兴儿饿了,你给兴儿去做饭啊!”
村长赶紧走了过去,“来,兴儿,先起来,让我们看看你娘怎么了?”
看着江刘氏嘴角流出的血,以及满脸的鼻青脸肿,众人看着都觉得脸好疼。
一个年轻一点的男人蹲下身,去江刘氏的鼻息间试了一下,“村长,还有气。”
“好,你们几个,去找个门板,把人抬着,我们赶紧去白大夫那里。”江镇宏急忙吩咐道。
“好嘞!”这时候,人们也不好再想什么别的,救人要紧。
等众人抬着江刘氏去白大夫那里时,白大夫赶紧去给江刘氏把脉,又掰的查看了一下江刘氏的眼睛。
最后,白大夫摇了摇头,“村长,人不行了,内脏被打破了,如今肚子里全是血了!”
众人们一听,顿时脸色变的惨白。
江刘氏要死了,是被江成才的爹娘打死的!
兴儿本来是一直被江林牵着手的,此时听到说他娘不行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娘,你起来啊,兴儿饿了,你给杏儿做饭啊!娘,你起来啊,杏儿饿了…呜呜呜!”
兴儿哭的伤心,周围的人看着流泪,不管怎么说,一个大活人,生生被打死,这也够悲惨的了!
可能是孩子的哭声唤醒了江刘氏即将沉睡的灵魂。
突然,江刘氏睁开了眼,茫然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又看到自己的儿子哭的凄惨的样子,慢慢的抬起手,给兴儿擦了擦眼泪,断断续续的说道:“兴儿…不哭,你是男子汉…以后要…要好好做人…长大要做个…好人。娘不能再陪你了,娘要去陪你爹爹了!”
周围的人眼泪流的更凶了,白大夫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唉,回光返照啊!
“不,娘,你不准走,呜呜,你起来陪兴儿啊!娘,你起来啊!”兴儿一听,哭的更凶了,双手不停的摇晃着江刘氏。
不摇还好,他这一摇,江刘氏的嘴角血不停的冒了出来,咕咚,咕咚!
兴儿吓住了,也不敢摇了,边哭边去给江刘氏擦嘴角的血,“娘,你怎么了,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娘,对不起,我不摇了,娘,呜呜呜…”
江刘氏不舍的看了兴儿好几眼,才艰难的把头扭向了旁边的人群里,看到了村长江镇宏。
“村长…孩子,拜托了…”江刘氏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说完最后几个字,彻底的闭上了眼,双手摔在了门板上,浑身渐渐冰凉。
江林捏紧了拳头,眼睛也红了,看热闹看出事了。早知道能被打死,那会就应该出去吓唬一下的。
可是,如果有早知道,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院子里的众人,一时间似石化了般,都静静的站着,看着门板上满身土,满脸满脖子血的江刘氏。
这其中,也不乏与江刘氏有过一两次的人,这时候,那些人,心里既松了一口气,也为江刘氏难过。
江镇宏双眼赤红,瞪着江刘氏的尸体发呆。
“三子,老五,你们几个去把江庆和和他老婆叫来。胡子,你去把族长叔请来!”江镇宏知道,这事,大了!
功夫不大,族长来了,江庆和两口子也来了,后面还跟着江成才。
只是,当江成才进了白大夫家的院子,看到门板上江刘氏满脸的血时,吓的嗵的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
江庆和和他老婆显然是已经知道了,镇定多了,走进了院子里,看到江刘氏这样,还一脸好奇的问江镇宏,“村长,这是怎么了?”
江镇宏双眼猩红的瞪着他们俩。
族长江庆如在旁边也皱起了眉头,“镇宏,这是怎么回事?”看到江刘氏这样了,无形中,他内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成才的爹娘,把江刘氏给打死了!”江镇宏说道。
“什么?”江庆如一个趔趄,这怎么可能?
“村长,什么叫我们把江刘氏打死了?我们从梧桐滩回去后,就一直没出门。”
“是的,村长,我和我们家老头子一直在家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我们怎么会去打她呢?虽然我们不识字也知道这种事也是要讲究证据的。否则你这就叫栽赃嫁祸。”成才娘一张利口,说话逻辑清晰,丝毫不打结。
“江林在院子里,听到房后有动静,跑出去后,就看到你们俩跑出了小树林,而江刘氏已经躺在了地上。”江镇宏咬着牙说道。
这个时候了,还死不承认?
“江林?哼,谁知道他说的真的还是假的,他家离那里最近,如果他打了人,再去找你,说别人打的,你也信吗?”成才娘开始撒泼了。
“对,江林一个人的话能信?”江成才的爹江庆和也粗声粗气的说道。
而江成才则是一直愣愣的看着门板上满脸满嘴血的江刘氏。他双手颤抖,紧紧的捏了起来。他知道,江刘氏,就是被他爹娘打死的。
村长皱起了眉头,是啊,江林一个人说的话不足以成为证据。
族长江庆如则是一直紧闭着嘴不说话,皱着眉头瞪着江成才。
“你骗人,你这个坏人,就是你们两个人打的我娘,我刚进林子里,就看到你们踢我娘了。呜呜,就是你们打死了我娘,就是你们!”
这时兴儿抹了把眼泪,指着江庆和和他老婆就哭喊道。
江林神色一愣,没想到这小孩子也正好看到了,不然还真是洗不了冤屈了。
“你们认不认没关系,这事,我也断不了,人命案子,我想压也压不住,明日你们还是去跟镇丞喊冤吧!”江镇宏淡淡的瞪了江庆和夫妻二人一眼,淡淡的说道。
“来,都动手,再把江刘氏抬回她的院子里吧,明日一早,我亲自带着这二人去镇上府衙。”江镇宏说的斩钉截铁的,不给江庆和夫妻二人犹豫的机会拍板定死了。
人们都默默的瞟了江成才一家三口,默默的抬起了江刘氏,送去了江刘氏的院子里。
江庆如望着人们抬着江刘氏的身影离去后,才转回身看向了江镇宏,“镇宏,你看这事能不能我们村子里解决?”让江庆如郁闷的是,这三个人毕竟是他的亲人,如果闹到了镇丞那里,怕是有一个人的命是保不住的。
镇丞那个人铁面无私的很,杀人偿命是必须的!
江成才此时已经抖做了一团,他觉得明日一旦这事捅到了镇上,那他的学业就完了,即便最后顶命的不是他,他的一生也毁了。
而成才的爹娘则是终于感觉到了害怕,他们看江庆如向村长求情,赶紧唯唯诺诺的站到了族长身后。
江镇宏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不说话,眉头紧紧的皱着。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你家的人值钱,别人家的人就不值钱了?
还没有走的几个村民们和江林都有点担忧的看着村长,不知道村长会不会点头。
江镇宏忍了又忍,咬了咬牙,才对江庆如说道:“如叔,假如这件事是别人打死了成才呢?你们可还会这样想?”
江庆如一听,脸色一白,眉头紧紧的皱着,不说话了。
他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礼义廉耻,杀人偿命的道理他懂。可是,可是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他觉得他的族长之位也会被动摇的。
江成才一看他二伯也救不了他,吓的嗵的一下跪在了江镇宏的面前,“叔,人不是我杀的,是我爹娘杀的,这件事我不知道,和我没关系,我现在要和他们断绝关系,我没有杀人犯的爹娘!”说到最后,江成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当当磕起了头。
这个村子里,他谁都不怕,就怕村长,因为这个村长,和那个镇丞一样,也是个铁面无私的。
什么?院子里的人们听到江成才的话就是一愣。
他要和他爹娘断绝关系?就因为怕他爹娘拖累他?
人们都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像是个疯子一样的江成才,这是以前他们敬佩和羡慕的土秀才?这是那个他爹娘拿出了毕生积蓄送到镇上读书的土秀才?他可知道他现在在说什么?
江庆和和他老婆彻底傻了,两个人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跪在江镇宏面前的儿子,不敢置信的想问一句,你是我儿子吗?可是,他们的嘴唇颤抖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你…你…”两个人就那么傻愣着。
“畜生,你还是人吗?”江庆如彻底的怒了,他们这一脉,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窝囊废,白眼狼?
“二伯,难道你也认为他们两个人做的事是对的吗?其实你也认为是不对的,是不是?那我们为什么不揭发了他们,远离他们呢?他们做下的错事,就要他们自己去承担后果,我们为什么要被他们连累呢?”江成才一副教训的口吻看着江庆如,说道。
站在一边的江林,心里笑了,还真是一样样的无耻,这江成才,原来是遗传了江庆如的优点啊,一样样的无耻。啊,不,是遗传了他爷爷。江成才的爷爷,江庆如的爹,当年不就是这样强抢了自家的房契和田契吗?
呵,周围的人一副见识到了的表情,这江成才,原来竟然是这么一个无耻之人。
围着看好戏的人越来越多。
江庆如一听江成才竟然一副教训的口吻教训自己,顿时恼羞成怒,颤抖着指着江成才,“你这个畜生,我们江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败家子。”话落,气的江庆如一甩衣袖,转身气哼哼的离去。
不管了,爱谁死谁死去!
江镇宏嘴角抽了抽,这江成才,还真是自作死,不可活。
“运城,你们几个人把这一家三口押送到江氏祠堂里呆一夜,让江岸叔看好人,明日我带着他们去镇里。”江镇宏吩咐还在周围的兄弟们。
“好,”众人应了一声,去把这一家三口押着向着村东头的江氏祠堂而去。
江镇宏想了想,对自己老婆道:“玲玲,你把江刘氏的那个孩子先带回我们家,给弄点吃的。”
安顿完后,他看了江林一眼,跟上了江运城他们。
慢慢的,院子里的人都散去了。
白大夫的院子里此时只剩下了白大夫和江林。
“白大夫,您去歇着吧,我去把这些血迹清洗了!”江林叹了口气,自动的去白大夫家厨房里拿东西给白大夫收拾院子。
白大夫望着太阳渐渐偏西的天空,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林小子,你真的喜欢那罗丫头?”
“嗯,白爷爷,以后她就是我的妹妹了,我终于有家人了!”江林一边清洗,一边回头对白大夫笑了笑。
“好,你有个亲人,我就放心了。相信你爷爷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白大夫脸上露出了一丝淡笑。
“嗯,我离开的那天晚上,去爷爷的坟上看爷爷了。当年的事情,我已经得到了答案,所以去告诉爷爷一声。”江林低声道。
“好,这就好!你离开那里,就好了,以后和你妹妹好好过你们的日子。”白大夫又是叹息了一声,再没说什么。
江林清洗完,快速的离开了。
当年,江林的爷爷和白大夫是知交好友。
可惜的是,在江林出生那年,江林的奶奶被人欺负了,气不过自杀了。江林的爷爷回来知道后,大病了三年,之后一蹶不振,在江林八岁那年也去世了。
老人是被气死的。
老人最后的几年,都是江林一直陪着老人度过的,所以,老人把什么都告诉了江林。包括有人说那个欺负了他奶奶的人,就是江庆如的爹,那个老不修!
但这也仅是少部分人之间的传说,至于证据,谁也没看到。
爷爷去世后,江林把这件事一直记在了心里。
后来他爹娘去后,族长家还来参和了一脚,想要祸害江林,江林就彻底恨上了族长家。才有了后来一年后的他回来想要查清楚那些事。
在族长家的前几年里,其实江庆如对他并不好,他怀疑这小子是来复仇的。虽然长辈的事情,江庆如不是全明白,但是也知道江林不是和他们一条心。
直到后来,江林有一次舍身救了江月红一次,他们全家才开始信任江林。一年后,更是把管家之位交给了江林。
江林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虽然不会除掉江庆如,但是查他奶奶的事,是他必须要做的。成为管家,就会知道的更多,接触到的江庆如家的老人也更多。
去年新年时,江庆如家一大家子一起过年,江林就听到了几个老的,在背后悄悄的议论起了当年的事,江林才确定了,奶奶的事,其实并不是江庆如的爹,而是他们家的另一个老人。
只是那个人也死了十几年了,江林只好作罢。
这些过往,虽然只是简单,江林身为下人,却是那么多年才真正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再遇到江罗的事,江林下定决心离开族长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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