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辉指着陈浩的鼻子骂道:“姓李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给你机会证明你自己,那是你的荣幸,你一个连师门流派都没有的野医,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父亲这样说话?”
“我需要向你们怎么什么吗?搞笑,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你们不喜欢我在你们的团队里,你去让何会长说句话,我立刻走人。你们是不受何会长重视,故意来挑事的吧?”陈浩冷笑道。
周军这次没能随行,不然的话这种情况下不等陈浩发话,周军肯定就一脚踹过去了。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大脚或者拳头往往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这时船舱里又走出好些人来,大都是这个中医团队的中医,还有程繁河,他也走了出来。
“哎,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你们这个团队被视为最后的希望,你们却闹起了内讧,这事要是传到上面去,你们没功劳不说先被记一过,至于吗?”程繁河当起了和事老,“你们双方都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程董,我们恰恰是为了这个团队的团结次才这么做的。”刘金针表情严肃地道:“这事也是我们几个流派的掌门人商量过的,我们绝不允许有人在里面浑水摸鱼。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治疗那个病人着想,我们可不想在治疗的过程中有个庸医或者野医在我们的团队中存在,那会影响到我们的。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这个责任?”
“我是温补派的传人,马志高,我同意刘医生的提议。”
“对,我是火神派的传人赵山强,我们是商量过的。”
几个流派的传人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他们的目的就一个,那就算让陈浩露一手,得到他们的认可之后才能留在他们这个团队之中,不然的话就滚蛋。
“陈医生,你看……要不你就露一手吧,我倒是觉得他们说的也有些道理,你说呢?”程繁河看着陈浩,眼眸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光。
程繁河的神色变化很隐秘,但陈浩还是发现了,结合着程繁河出现的时机,还有此刻明显带着偏袒性质的话语,他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件事后面有一个鼓动者,而这个鼓动者不是别人,就是程繁河。
游艇的甲板上已经闹成一锅粥了,但偏偏在这种时候何国忠却不露面了。
陈浩的心里暗暗地道:“很明显,这些人想赶走我,而何国忠是知道这件事的,可他刚才为什么又单独找我谈,还特意暗示我我是他的助手呢?难道……”顿了一下,他的心里有些明朗了,“找我来给那个人看病的人不是何国忠,也不是程繁河,更不是眼前这群所谓的名门中医,而是另有其人。程繁河和何国忠不能违背那个人的意思,却想用这种方式将我赶走。何国忠这个老狐狸,他刚才找我单独谈,不过是一个脚踏两只船的举动罢了,无论我是留下还是被这些赶走,他都要站在最有利的位置上!”
一大群中医,年老的年轻的,陈浩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但他却知道能被请到这个中医团队里面的人物肯定都是有真才实学的,要让这些人闭嘴,那就只有在他们引以为傲的医术上击败他们。
陈浩很清楚他已经处在了很被动的地位上,如果只有刘金针父子俩来找茬,他完全可以不理会,但整个中医团队都来找茬,他就必须要面对了,否则会影响到他的计划。
想了想,陈浩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说道:“程董,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再拒绝那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程繁河笑了笑,“这就对了嘛,不过我对医术不懂,比试医术这种事情还是你们自己拿主意进行吧,我当个旁观者。”
陈浩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件事就是你在背后捣鬼,你还他妈的旁观者。你别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也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程繁河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有郝力的原因,也或许有别的原因,但无论是什么原因,陈浩都很明白一点,那就是程繁河绝对不会是他的朋友。倘若他一不小心掉井里了,第一个举着石头砸他的人绝对是程繁河。
刘金针伸手,他旁边的刘立辉跟着就递上了一只很考究的鹿皮小袋子。刘金针将鹿皮袋子打开,里面赫然装着好几十根做工精良的银针。看式样和成色,这些银针都是很古老的东西。
“我就和你比比针灸术。”说着,刘金针抽出了一根长长的银针,一脸的傲气。
“怎么比?”陈浩淡淡地道。
刘金针的眉头微微一挑,“这里没有病人,我们就互在对方身上扎几针吧。隔衣取穴,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对方体肤冒汗谁就胜出。”
中医针灸人体穴位,几乎都是让患者脱掉衣服,然后施针者仔细在患者身上找穴位下针的,却没想到这个刘金针居然还能做到隔衣取穴,还真是有几下子的。
不过陈浩也很傲气,一点没将刘金针的提议吓住。他点了点头,也取出了他随身带着的金属盒子,从里面取出了装在金属盒子里面的银针袋。
一大群名门中医顿时?顿时议论纷纷。
“姓李的居然敢跟刘金针拼银针,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是啊是啊,刘金针打五岁起就在学针练针,几十年专研,那一身功力岂是一个毛头小子能比拟的?”
“那个姓李的根本就不该在这个团队里,他才多大年龄啊?我看啊,毛都没有长齐居然敢冒充神医,那些关于他的报道,多半是他拿钱收买了那些媒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的那些事迹都是炒作起来的,不就是为了炒热他的固本饮吗?那饮料我喝过,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嘛。”
这些以名门流派自居的中医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都针对陈浩,言辞尖酸刻薄,极尽挖苦之事。
陈浩仿佛没有听见这些人的嘲讽,他气定神闲地道:“你先来吧。”
刘金针轻蔑地道:“你是后生晚辈,我要是占先,别人会笑话我欺负你的。”
游艇甲板上顿时一片讥讽的笑声。
陈浩笑了笑,“不要误会,我是一片好意,我怕我先出手的话,你连针都拿不起来了。”
围观者们顿时一片嘘声。
“你小子也太狂妄了吧?刘老那是让着你,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冒牌货你在媒体面前装神医装傻了吧?你赶在刘老的面前装神医?自取其辱!”
“刘老,露一手,让他见识见识你们刘家祖传的针法!”
有人嘲笑陈浩的狂妄,也有人怂恿刘金针上前教训陈浩。
“姓李的,这是你自取其辱,怪不了我了。”刘金针上前,一手捏着鹿皮小袋,一手拔针扎针,眨眼间就在陈浩的檀中、乳根、肋助、天枢、独角等穴扎上了银针。然后,一次用手指捻动银针。
一股酸酸麻麻的感觉顿时在陈浩的身体之中弥散开来,随后又变成了一股燥热,隐隐有出汗的感觉。陈浩深吸了一口气,调动内力,封闭所有被银针扎中的穴位,顿时间酸麻的感觉消失了,燥热的感觉也消失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刘金针,他此刻的身体就宛如一块木板,就散刘金针在上面扎上一千针他也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陈浩没出汗,刘金针的脑门却开始冒汗了,他不断地捻动银针,可是陈浩却连一点应该有的反应都没有。他心里暗暗惊讶,“这怎么可能啊?我这一手从来就没有失手过,他怎么没反应呢?”
“你还要多久的时间?”陈浩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哼!你来。”刘金针退开两步。他没说他没有成功,这么丢人的事情他说不出口,所以他赶紧退开,让陈浩来。要是陈浩一失败的话,就只算是一个平手。
陈浩说道:“刘金针,我就扎你一针,扎你的手臂,你要是能把那条手臂抬起来,我就算你赢了。”
刘金针冷笑道:“笑话,一针你就能让我的手臂抬不起来?好,我让你扎,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陈浩不佩服他的医术,但却有点佩服他的脸皮了。
“扎呀!”刘金针催促道。
陈浩的嘴角浮出了一丝戏谑的笑意,他走了上去,一针扎在了刘金针右手手肘上。他这一针要扎的是刘金针的曲池穴,可是他没有刘金针那样的隔医扎针的手艺,毕竟刘金针在针灸术上浸淫了差不多半个世纪,而他才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刘金针那种娴熟的程度。
不过,就算没有准确命中刘金针的曲池穴也没有关系,只要大致在那个穴位附近就行了。一针下去,他的内力就通过银针涌入刘金针的手肘之中,狠狠地震荡了一下刘金针的曲池穴。事实上,不仅是曲池穴,就连刘金针的整个手肘都被他的内力轰击震荡了一下,就像是用铁锤狠狠地敲打了一下似的。
人的手肘就算是不小心碰一下都会麻一阵,更何况是内力震荡!
“哎哟!”刘金针忍不住哀嚎了一声,惊恐地看着陈浩,生怕陈浩因为恼怒而废掉了他的一只手。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陈浩却没有再靠近他,笑道:“你放心,我说过只扎你一针,我就绝对不会扎你两针。我说过,我扎你一针,你要是能将那条手臂抬起来,我就算你赢。你抬起来试试?”
“抬起来!抬起来!”有人起哄道:“刘老,把手臂抬起来,我就不信他能一针封了你老的手!”
“就是就是,装什么神医啊!”
“刘老,快抬起来吧,让这小子滚蛋!”
刘立辉也说道:“爸,你还等什么?让那小子滚蛋!”
身边的人越催促,刘金针的心里却难受,他自己的情况他很清楚,现在他整条右臂就连知觉都没有,怎么抬起来呢?可是,他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咬着牙关,使劲起将右臂往上抬。
两分钟的时间过去了。
刘金针的手,连动都没动一下。
“抬不起吧?”陈浩笑道。
刚才还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了,两分钟前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刘金针能轻松地将他的手臂抬起来,甚至玩一下转笔什么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告诉了他们一个事实,那就是刘金针的手臂根本就抬不起来!
刘金针扎了陈浩好几针,陈浩的身上却连一颗汗珠都看不到,而陈浩只扎了刘金针一针,刘金针的手臂就抬不起来了。这场医术比拼谁胜谁败已经无需去说明什么了。
“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你这不是医术,是邪术!”刘立辉恼怒地走到了陈浩的跟前,大有随时都有可能伸手抽陈浩一耳光的架势。
“对对,那不是医术,是邪术!”又有人起哄道。
不过比起刚才起哄的人数,这个时候起哄的人数明显少了许多。不要脸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要脸的。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输了却耍赖不承认,那就有失风度了。
陈浩的视线扫过一大群老老少少的中医,出声说道:“你们受了谁的蛊惑我不清楚,但你们谁要想再来比试我都接下,不过我们要大点,我们就来比谁让谁瘫痪,怎么样?”
比谁让谁瘫痪?
这绝对是比要了性命都还要难受的赌局,输的人就瘫痪,谁还敢上去呢?
这一下,就连那少数还在起哄的人也闭上了嘴巴。
陈浩的视线落在了刘立辉的脸上,声音也冷了下来,“你想不想替你爸出气?想的话就来。我不让你在床上躺五十年,我就把李字倒过来写!”
刘立辉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敢再挑衅陈浩了。
“好了好了,医术比试嘛,比试的精神第一,结果第二。”程繁河又站出来了,面带笑容,“大家都是为了治病救人的目的才聚集在一起的,何必伤了和气呢?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可我爸的手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刘立辉恨恨地道。
程繁河看着陈浩,“陈医生,你看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