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个情况下,女生都是会输入自己的生日日期试试看。
而按照一般剧情来说,女生输入自己的生日年月日之后,会发现这密码是正确的,然后门开了,女生也感动了。
聂云君也是普通一般的女生,实在不是她想自作多情,而是被关在门外的感觉,着实不好。
她还能忍,可小至眼看着分分钟就要闭上眼睛睡着的样子。
于是,她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年月日。
“滴滴滴……密码错误!”
尴了个尬的!
生活果然不是电视连续剧,也不是编剧编出来的剧本,生活就是生活,不会按照套路来。
聂云君又想了想,想到了楚晋炤的生日,也输入了进去,但语音提示,仍旧是密码错误。
这下,她可没辙了。
除了他跟她的生日,她想不到任何有意义的数字了。
难道……是他们认识的日子?
聂云君又试了一把,“滴滴滴,密码错误,自动锁三分钟。”
然后显示屏上出现三分钟的倒数计时。
三分钟后,聂云君又试了一下他们分手的日子。
“滴滴滴,密码错误,自动缩三分钟。”
聂云君放弃了,因为她想不到其他的数字了。
小至最后还是靠在她肩上睡着了,聂云君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斜靠着门口的栏杆,望着满天的繁星和那一轮皎洁的圆月。
想起楚晋炤的脸,她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恍惚记起,十一年前初次见到他的场景——
彼时,她还在读书,十九岁,读大一。
刚入大学她还有些不适应,身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出了教室就摸不着东南西北。
从她身边走过去很多人,当第N个人从她面前走过时,她终于鼓足勇气开口:“请等一下……”
那人转过身来,她却不敢看他的脸,“我想问一下,厨房的方向怎么走?”
“厨房?”那道声音微微挑高,有些好笑。
聂云君才发现,自己一时紧张,只想着吃饭,误把“食堂”说成了“厨房”!
没等她纠正,那人又道:“我不知道厨房怎么走,但是我知道,食堂在哪里。”
聂云君那个囧啊。
她抬起头来,想说“对,我要找的就是食堂来着”。
可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站着的翩翩少年,脑子里一懵,心头狠狠一跳,然后就是鼻子一热,一串鼻血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掉了下来……
忆起当初时光,聂云君忍不住的低笑出声。
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蠢萌蠢萌的。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跟楚晋炤好上的,就是第一次他带她去了医务室,又因为害得她流鼻血的事情,请她吃了顿晚餐。
之后事情怎么发展的,她都不大记得了。好像两人好的有点莫名其妙,却又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倘若不是后来聂盛逼着她离开楚晋炤,或许,他们早就跟厉封昶和米深一样,结了婚,生了孩子了吧?
有时候想想,真的是世事无常呢。
——
聂云君不知不觉的回忆着往事,就睡着了。
直到被一阵刺目的灯光扰醒。
她睁开眼,那束光消失了,楚晋炤蹲在她的面前,一双黑眸正定定的看着她。
“怎么不进去,坐在这里?”他道,声音低柔,似带着无尽的温柔缱绻,听的她心里一软。
“门……被锁上了。”她无奈的指了指门。
楚晋炤反应过来,噗嗤笑出声,“怎么还是那么蠢萌?”
这话似曾相识的厉害,聂云君一下子就想到了过往,心中难免伤感。
楚晋炤抱起了小至,聂云君讷讷跟在他身后,特意瞄了一眼他按密码。
000203!
这是什么数字?
聂云君想不明白,既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他的生日。
跟着进屋,送小至上楼,给小至掖好被角,聂云君才从楼上下来。彼时,楚晋炤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茶杯,在喝水。
听见身后的动静,微微侧过身来,“怎么还不睡?”
这个点,已经十一点多了。
他以为,她送小至上去了,就不会再下来了,所以有些意外。
聂云君捏了捏手指走过去,“那个……你门锁密码要换吗?”
“为什么要换?”
“因为……我刚刚无意间看见了,为了安全着想……”难道不该换掉吗?
只是她的话没说完,就看见楚晋炤唇角勾起的笑容,顿时有种小九九被看穿的窘迫感,后面的话也就自然而然的咽回去了。
“换锁是为了怕看见的人趁着主人不在偷偷进来,倘若我不换,你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进来吗?”楚晋炤问道。
聂云君有点不自在,“这是你家,没有你允许,我怎么会来……”
话音刚落,楚晋炤忽然抬脚靠近一步。
“倘若,我允许呢?”
他们本来就距离不远,楚晋炤忽然的靠近,让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缩至寸步。
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聂云君心尖一颤,下意识的抬起头来。
很多时候,天堂,还是地狱,只在那一眼之间。
聂云君此刻,一下子便对上了他深沉的视线,宛如跌进一片黑暗如潮的海,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的,是某种霸道强势的宣言。
她心一悸,下意识的想要避开那道视线,可脚刚抬起还没来得及往后退,后腰上便多了一股力道,揽着她轻轻一带,便将她带入怀中。
她整个人惯性的砸进他怀里。
抬眸,明明慌乱,却故作镇定,“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这动手动脚的毛病,究竟是哪里学来的?
楚晋炤在应酬上喝了几杯酒,不多,却让他周身都挟带着淡淡酒味,靠近了闻,嗅见那股清冷中携带着淡淡的酒香,莫名让人觉得心动非常。
楚晋炤端详着她迅速绯红的小脸,“我不是在好好说吗?”
聂云君:“……”
她刚想说,先松开我再好好说,屋子里的光线骤然灭了下来。
视线骤然变黑,身前的男人同时欺身过来,吓得聂云君面色一白,一颗心剧烈的跳起来,手指更是下意识的紧紧捏住了他的衣服。
黑暗中天旋地转,聂云君只觉得身下一软,整个人已经被他压下,随之,灼热的唇压下来。
“唔……”
攥着他衣襟的手指蓦地捏紧,她闭着唇不过三秒,就被攻守城池。
“君君……”男人的大手在她肌肤上留下灼热的温度,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入沙发的更深处。
“君君,我好想你……”
夜色朦胧,厅内,依迷之声才渐起……
“君君!”
楚晋炤穿着拖鞋冲进客厅,声音惶然,听见厨房方向有动静,他失魂落魄的冲过去,视线一下捕捉到了灶台前,正在忙碌的那抹纤瘦的身影。
聂云君系着围裙,一手拿着锅铲,另一只手上拿着碗,听见声音转过身,还未看清眼前人,就被他长臂一捞,直接捞进了怀中。
“呃……”聂云君没办法,只能半踮着脚,下巴伏在男人肩头,两只手都拿的离他远远的,很怕锅铲上的油渍就这么沾到他的衣服上。
她已尽量避让,可男人却将她拥的更紧,手臂用力,勒的她后背生疼。
隐约间,耳边似传来男人低低的啜泣声。
聂云君一愣,“你……怎么了?”
“别说话,让我抱会!”楚晋炤说着,越发勒的紧了。
聂云君:“……”
我看你不是想抱我,你这是想公报私仇想勒死我啊???
——
砰——
“让我放过聂云君?休想!休想!”萧决的咆哮声隔着房门传来,萧语清进门就听见这道声音,脚步一顿,随即快步上楼。
萧虎一巴掌扇在萧决的脸上,力道过重,萧决整个人都狠狠往旁边一晃。
“爸!”萧语清喊了一声快步上前,扶住了颤巍巍的萧虎,“爸,这是怎么了?”
房内一片狼藉,像是被谁肆掠过的一般,萧决的白衬衫上,甚至还沾了血迹,场面触目惊心。
萧虎捂着胸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指着萧决,气的声音都在颤抖:“逆子!逆子!”
萧决摸了摸红肿起来的脸颊,抹了抹唇角溢出的血迹,满脸的吊儿郎当,“爸,是你要跟聂家联姻的。怎么?现在遇到个楚晋炤,就想把头往壳里缩了?”
“你……”
“爸,您别生气别生气。”萧语清连忙安慰,一手扶着他,一手伸到他的背后,轻轻的拍着。
萧虎气的面色涨红,萧决却是吊儿郎当往旁边一坐,“你想当缩头乌龟就算了,干嘛还要连累我?我萧决就是死,也不会放过聂云君。她是萧决的人,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萧虎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可萧决还是一脸淡然的样子。
最后,还是在萧语清的劝说下,萧虎才离开了萧决的房间。
两人刚到楼下坐定,萧决就噔噔噔从楼上下来,经过客厅时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似的,径直走过去。
“你去哪儿?”萧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去找几个小姐快活一下。”萧决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踏出家门走了,顺带还将那门重重的关上。
砰的一声,震的人耳朵疼。
“逆子!这个逆子!”萧虎气的捂着心口连连咳嗽,面色阵青阵白。
“爸您别生气了,哥也是在气头上……”
——
转眼几天过去,聂云君在楚晋炤家里,不知不觉已经住了三天。
她完全沉浸在小至逐渐康复的喜悦中,以为生活会一直如此幸福平淡下去,直到聂盛找上门来。
聂云君看着门口的男人,那一瞬间,仿佛从一片温暖的光明中,猛然跌进了冰冷黑暗的谷底。
毫不夸张的说,对于她来说,聂盛就是地狱!
他是她和小至的父亲,却也是亲手将他们推入万丈深渊的人!
聂云君的手指下意识的握紧了门把手,面色苍白了好几秒,才定下心神开口:“聂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
聂盛扫了她一眼,“看起来,这几天过的不错。”
聂云君抿唇:“……”
“别那么看着我。”聂盛似笑非笑,朝她身后的屋子里看了一眼,“不请我进去坐一下吗?”
聂云君当然不。
“这是别人家,不是我的家,没有主人的允许,我不能让你进来。”
“是吗?”聂盛眯眼,忽然伸手抵在了门上。
聂云君吓了一跳,忙想关门,却还是迟了一步。
聂盛的力道之大,一下便将门推开,他也随之走了进来。直接越过聂云君,大步进了屋子。鞋子都没换,直接进了客厅。
聂云君放弃门,追过来,拦在他面前,“请你出去!”
语气谈不上友好,也没有了之前的伪装,她脸上的紧张和害怕,是不能掩饰的。只是她仍故作镇定,冷着脸。
聂盛冷笑一声,视线抬起,越过她落在她的身后。
“哗啦”一声响,聂云君心中的那根弦立刻绷起来。
她回头,果然就看见小至一脸惊恐的摔倒在地上,他身下,是楚晋炤刚给他买的组装机器人。
零件撒了一地,而小至就坐在那一堆零件中,满脸惊恐的看着聂盛,神情如同见了鬼,小脸刹那就白了,还不住的往后退。
“小至。”聂云君叫了一声蹲过去,想扶他起来,却被他避如蛇蝎般躲开,然后他从地上起来,噔噔噔上了楼。
“小至……”聂云君不放心,正要追上去,手腕却被人攥住了。
她回眸,对上聂盛冷漠的脸,“你以为楚晋炤就能保护你了?就能成为你的保护伞了?你再怎么也是我聂盛的女儿,我想把你嫁给谁,就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插手!”
聂云君想挣脱他的钳制,可手腕一动却像是要断了似的,痛的钻心。
她霎时红了眼,可还是咬紧牙关,不让泪水掉下来,同样视线冰冷的回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离开这里,回到萧家去。”
聂云君抿唇,“倘若我说不呢?”
聂盛笑笑:“小至的病,多久没犯了?这才好了几天,你就忘了你的身份了?”
这是聂云君的软肋,果然他的话一出口,聂云君的脸色就狠狠苍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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