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乃是一片虚无,在哪浑浑噩噩之中似乎听见有人大喊,有人在哀嚎,有人在哭泣。
疼痛,剧烈的疼痛,被烈焰不断灼烧的痛苦爬上了他的脊椎。那是无法言语的痛苦,无法诉说,也没有办法诉说。浑浑噩噩之中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身体之上触摸,每一次触摸都带来一阵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但是那附着在身体之上的烈焰却开始逐渐的消退,最终,痛楚消失了。
“终于..可以安息了么..”
浑浑噩噩之中发出了声音,他有一些诧异,为什么自己还可以说话?
猛然间睁开了双眼,被羽修杰从烈焰的地狱之中抢救回来的男人伸出了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随后他又开始诧异的打量着自己的手臂,那是一只完好的手臂,没有任何的痛苦,没有任何的不适,这只本来应该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几乎等同于断掉的手臂已经恢复如初了,虽然上面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只手的确已经恢复了。
“你醒了?”
一位乌萨斯的医生连忙走了过来,他查看了一下男人之后松了口气:“意识还在,有脱水现象,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不适..这不愧是那位先生,连这样的情况都能拯救回来。能够和死神抢人的传奇的确不是浪得虚名...菲娜护士,这位病人已经清醒过来了,意识健全,你来照顾一下他吧,我去看看其他的病人。”
“罗撒德医生,这位病人就交给我吧,还有很多的病人需要您的照看。”
猫耳的护士从门外走了出来,她端着一杯水走到了男人的身边。
“不,这点劳累算不了什么。我们只是跟随在那位大人的身后负责照看病人们罢了,而那位大人才是真正应该去休息的..已经三天了,那位大人还没有休息么?还有多少人等待处理?”
“刚刚最后的一位病危患者已经脱离危险了。那位大人应该也会去休息的,剩下的那些没有危及生命的病患就交给我们吧。”
医生和护士如此的聊了几句之后就匆匆的离去了,而那位名为菲娜的猫耳护士把水杯放在了男人的身边说道:“请问您可以说话么?”
“我..大概还行。”
男人用嘶哑的声音答复了护士的提问,对方以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就行了。没有任何生命会在那位大人的手术台上逝去,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你的运气。你是所有伤者之中受伤最为严重的..全身大面积烧伤,内脏破裂,源石技艺的能量已经深入骨髓,一只手臂几乎完全断裂。按照道理来说,你应该早已经死去。但是你的运气也是最好的..你是那位大人亲自从那个地狱之中抢救回来的,也是第一个接受手术的。”
“这里是?”
男人接过了护士手中的水杯,干涸的喉咙被清澈的水所滋润了一翻之后他总算是好受了一些,虽然这么一杯水并不足以止渴但也能够让他好受一些了,至少喉咙再也不像是被火焰灼烧一般了。
“这里是阿撒兹勒..至少现在是。”
护士知道男人并没有完全的解渴,但是那位医生吩咐过不要让这位病人饮用太多的水,一开始只需要一两杯就行了。
听闻护士的话语,男人沉吟了一会:“阿撒兹勒..那个感染者救助诊所?”
“感染者救助诊所?至少现在不是了..虽然我现在十分的敌视那些感染者,不过那位大人说过大家都只不过是受害者罢了,来到阿撒兹勒的人都是需要帮助的病人..真的应该感谢那位大人在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件之后依然愿意接纳和治疗感染者。”
听闻了护士的言语,男人敏锐的抓住了其中的重要部分,第一点就是整合运动之前的行动的影响力已经出现了,就连曾经的感染者救助团体阿撒兹勒都已经开始不太愿意救助感染者了。第二点就是这位护士口中的那位大人,她说自己是被那位大人从切尔诺伯格拯救出来的..可能么?当时的自己可是被整合运动的主力部队所围住,而且还有至少三个整合运动的干部在那里..那连钢铁都能够融化的烈焰可是能够让自己尸骨无存的。而且自己很确定,塔露拉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甚至不会让自己留下尸体。
“你是说..我是被那位大人,救出来的?”
感觉到十分的不可思议,因为他明白若是想要救出自己到底需要多么可怕的能力。
“是的,当时有很多幸存者都看见了。在那个火焰的地狱之中,那位大人从火焰之中出现,当着那些感染者的面把你还有剩下的幸存者们带走了。或许是就连整合运动的感染者们也没有办法也不敢对那位大人下手吧。然后那位大人带领我们这些剩下的幸存者和医护人员离开了切尔诺伯格,最后在这个原本的村庄安顿了下来。”
面对着护士似乎是抱怨,又似乎是憧憬,崇拜一般的口吻所诉说出来的事实,男人觉得一阵头疼。所属于阿撒兹勒的势力..之前在切城进行营救行动的时候他们也是去过阿撒兹勒的,不过那个时候那里已经被整合运动的人当成临时的救治地点,里面的医疗人员全部都已经撤退了。
所属于阿撒兹勒,是一位医生,能够和死神抢人..那么就只有那一位了,最近一个月才在切尔诺伯格开始出现,但是一出现就带来了不同凡响的影响力。身着黑色的风衣和长袍,带着一双黑色的手套,手里拿着一根银色的手杖,穿着一双黑色的长靴,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礼帽。而脸上却带着十分恐怖和阴暗的鸟嘴面具。
疫医,一个据说是从异域的国度而来。行走在地狱,给那些坠入绝望之人带去希望,神的使者。一位能够和死神抢人的医生。据说不论病人受到了何等伤害,只要上了那一位的手术台,那么就绝对不会被死神夺去性命..那可怕的面具并不应该是一位医生的着装,然而根据传言,那个面具是用来纪念疫医的家乡,那些曾经和可怕的瘟疫战斗在第一线的医生么?那个时候的医生们没有卓越的技术,面对可怕的瘟疫只能想出用面具吓走病魔这种如同儿戏但是却也蕴含着无比绝望的悲哀想法。
虽然面具没有用,与瘟疫战斗的医生们也感染了瘟疫而死,然而他们却贡献出了无比珍贵的资料和技艺,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意义的医疗手段是如此的高超..即使对方只是在切尔诺伯格的阿撒兹勒行动,但是他的名声却在网络上被广为流传,虽然这些都只不过是传言。
在十天前决定在切尔诺伯格进行营救行动之前他们也曾接触过阿撒兹勒,除了试图从阿撒兹勒那里得到一些情报支援以外也是本着和疫医接触的想法,这样一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医生,作为一个医药公司有些在意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虽然凯尔西对于这些传言嗤之以鼻认为并不可信..可是此时此刻,看着自己几乎已经完全恢复的手臂,以及自己身上开始脱落的伤疤。
自己的伤到底有多么的重也只有自己才会知晓..而此时的男人也明白了一件事,传言并非谣传,不仅没有夸大甚至还有可能有些隐瞒..这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能够与死神抢人的医生!
此时,简陋的病房的木门被打开了,穿着疫医装扮的羽修杰站在了门口,他已经接到了之前被他从塔露拉手中抢救回来的男人已经醒来的消息。说实话,羽修杰对此并不怎么在意。因为现在更加麻烦的是如何去应付那些在四周搜索的感染者。因为之前w的语言,羽修杰也对w口中的那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女人有一些兴趣所以才过来看看的——说不定那个女人就是曾经的自己呢?或者说是曾经在这个世界完成任务离开之后留下来的素体。
毕竟世界观测者的任务是完成一个大事件的观测,而一个世界不可能只发生一次大事件。若是再一次出现足矣颠覆的大事件,由于羽修杰已经在这个世界完成过一次任务了,所以也只能是他回来在完成第二次任务了。
所以他很好奇,若是确定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留在这个世界的素体的话,那么和对方进行联合也并不是不可能。不论怎么样,那都算是属于自己的势力,这样一来自己就不需要在从头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来完成任务了。
“医生!”
看见了羽修杰,菲娜立即起身把位置让给了羽修杰。虽然羽修杰带着面具没有办法喝水,然而菲娜还是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谢,那么菲娜护士,外面还有一些病人需要你去照顾,能拜托你么?”
“没问题!”
菲娜立即离开了这个小房间,只剩下了羽修杰和那个被他拯救回来的男人。
“您好,我是阿撒兹勒的临时负责人,疫医。”
脱下了自己沾染着血迹的黑色手套,羽修杰对着男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罗德岛制药,代号ace。谢谢您的帮助,医生。”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而后羽修杰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道:“ace么?你的代号实至名归..绝对是王牌中的王牌。能够把整合运动数百人和塔露拉,爽星以及梅菲斯特抵挡十分钟以上,即使粉身碎骨也不会放弃的信念,罗德岛制药看起来并不只是一家制药公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