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思路豁然而开,别的人不好感知,但张大爷身上有股子自己熟悉的味儿,好找得多。
这不,不久就在距离二十来米处找到了他,应该就在别墅的后院空地。
细心感觉,终于给罗天感知到了一个女子的气息。
于是,精气神全面的集中在了该女子身上。
虽说看不到人,但是,罗天能感觉到,女子呼吸平稳,气血十分强大,其实力估计跟水铃铛差不多。
听说张若竹也就十七八岁光景,自然也属于天才类武者了。
很正常啊……
罗天心里暗暗奇怪,女子完全正常。
“为何为何为何……”这时,罗天居然听到张若竹发出了低弱的喃喃声来。
不久,她的呼吸古怪了起来,忽急忽缓,中间波动非常的大。
但又不像是哮喘病人那般的强烈,不细心的话是感觉不到女子呼吸变化的。
李时珍的《濒湖脉典》中说,呼吸虽说关联肺部,但是,跟心脏也有关系。
有时,心境不好,呼吸也有变化。
比如,人生气时心情极坏时呼吸变化明显。人高兴时的呼吸跟生气时又不一样……
“为何?莫非她心里有怨气。正因为不明白某些事所以一直在追问,倒致怨气上升,最后,伤肝伤心伤肺,危及全身……”
身病好医,心病难治……
张若竹很可能得的是心病,这跟心理有关系的毛病就要找到引起她心症的症结。
不过,罗天想想也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这么粗浅的道理自己都看得出来,难道作为丹师的张海平看不出来?
肯定不是如此简直的……
“昔年今日此山中,人面桃花两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为何为何为何……”
这次,张若竹居然低弱的念着一首诗。罗天一听,差点笑出声来。
卧槽啊,这异界女子念叨出的诗居然跟唐朝崔护的《题都城南庄》有着相同的意境,连词儿都差不多。
看来,诗词歌赋没有国界,不,应该说没有位面。
不同位面的区域居然也能产生相同之感,难道各个位面真的存在着虫洞互通,或者说是多维空间互动。
在地球时,好些大师都在讨论人死后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甚至有人研究到了穿越时空。
从量子理论来讲,这也并不是不可能。
也许,人类还真是一个符号代码而已。而多维面空间是存在着的……
崔护此诗的意境是桃花依旧;异者断者,人面不见,人去楼空。
此时彼时,这就产生了愈见其同,愈感其异,愈觉其续,愈伤其断。
正是这种相互交织、相互影响的心情,越发加剧了眼前的惆怅与寂寞,只是留下美好的回忆在心头
极有可能张若竹遇到了自己心仪的男子,尔后只见了一面,或者说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断了。
而且,从此后失去了联系。
因此,这种惆怅让张若竹心里产生了怨气,怨气积蓄在一起,久而久之如发酵的酒一般产生了怨念,怨念一久就生病了。
而平时跟正常人一样那是因为她的怨念没发作,一发作就表现出来了。
罗天联系了西蒙大师的心理学推理……
“为……何……”就在这时候,张若竹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强烈了不少。
罗天突然一震,浑身一抖,顿时,犹如掉进了冰窖之中。
而那种阴冷冰寒又不完全像是掉进冰窟窿之中的感受。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阴冷’?
汪……汪……
这时,蹲在脚下的二哈突然叫了起来。
当然,在外人耳里它只是在狗叫,不过,二哈却是用普通话在对罗天说,“有鬼!”
“鬼?”罗天打了个激凌,这东东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自己前世今生都没亲眼见过。
当然,在地球时能飞天遁地的武者自己当然也不敢相信。
只不过,在天龙联邦却是真实存在着的。
虽说自己到目前还没见过,但是,可以肯定,绝对有。
所以,这个世界存在着鬼也正常了。
“没错,我感觉到是一只怨鬼。怨念好大,好吓人。”二哈头在罗天脚上磕得直响。
“怨鬼缠身不成?”罗天问道。
“没错!”二哈汪叫着应道。
“怨鬼,她时好时坏,肯定隐藏得很深。
发作时张若竹表现就不一样,不发作时平常人一般。
所以,张海平用了N多好药,但治标不治本,不管事。”罗天回道。
“以张海平的水准也感觉不到鬼魂存在的,至少也得‘化武境’高手才能捕捉到鬼魂的影子。而武师境中强者能模糊的感知到一些易抓的鬼魂,但却是没有能力抓捕。”二哈应道。
“张若竹缠身的鬼必不好抓,隐藏得极深。看来,得用非常规手段先引蛇出洞。”罗天寻思着。
“跟我走,不过,别作声。”作好决定后罗天突然睁眼站起,手往背包里一掏,掏出了一把桃花扇。
“又装逼了,文人墨客型,骚格十足。”赵德春轻哼了一声。
“贤侄!”这次,张海平都恼了,狠狠的瞪了赵德春一眼。
因为,罗天有交待过,不要作声。
“管不住自己的嘴就马上离开。”师傅孟浩虚一脸严厉的看着他。
叭!
赵德春气坏了,可发作不得。
那货干脆直接从背包里掏出一张风湿痛膏药,在几人瞠目结舌之下一把贴在了自己嘴上。
这下子你们放心了吧……
“你牛!你狠!”张广军竖起大拇指哈着嘴在笑,不过,没敢发作,只有动作。
张海平愣了一下也憋得难受,至于孟浩虚,自然又狠狠的瞪了自家这个桀骜不训的弟子一眼莫可奈何。
四个闷葫芦跟在罗天身后轻步往后院而去。
快到门口时罗天转头作了个闭嘴虚声的动作,尔后露出了头来,把描得有诗词山水的桃花扇子往前一煽,这个动作顿时就引来了张若竹的关注,她马上转过头来看着罗天。
不过,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跟轻蔑,以及一股子令人恐怖的阴冷。
“好可怕眼神!”张海平几个都心里抖了抖。
只见罗天那厮把拿扇子的手往背后一背,另一只手往胸前微微一挪,看着张若竹,张嘴就来了南宋姜夔的《扬州慢》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杜……浪……杜……你来了……”张若竹突然色变,阴狠的眸子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