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越来越小,厉冰茹即使屏息凝神,还是“咕噜咕噜”喝了好些水,脑袋也开始有些眩晕,再看昏沉的夜色时,便觉得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迷雾。
难道我厉冰茹就要葬身在此了吗?
眼角划过一滴滚热的泪水,厉冰茹渐渐没有了力气再挣扎。只随着那些抓束她的人一起沉浮,飘荡在这浩浩湖水里。
脑海中浮现的是与李玉辰的初见。
那时她慌不择路的逃跑,一下子撞在寻路的李玉辰身上,那时的李玉辰唇角勾着笑,眼里的流光阴鸷邪肆,仿佛世间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睛。
然而怎么会那么巧呢?就像是专门候在那里等着她撞上去一样?
“丫头,你有难,我怎能不来?”
迷迷糊糊中,厉冰茹又看见李玉辰气势恢弘的朝她伸出手来。
“小辰子……”
厉冰茹向凛如泰山的身影伸出手去。
“小辰子——”
厉冰茹猛一惊坐而起。
“姑娘醒了?”
一个半大的小女孩立刻朝厉冰茹奔过来。
“你是谁?”
厉冰茹刚醒来,尚有几分迷糊的望着眼前的女孩,橘色上装,拖地和裙,发挽双髻,和初晴倒有些相似。
只是这里肯定不是景王府,李玉辰想要见她不会使用这种方式。
那会是谁?是太子还是虔王?
“这里是太子府的别院!”
太子府?
厉冰茹不禁想到,妖孽太子在画舫上那似无意的一撇,眸光灼灼,却是带着天下尽在掌控的睥睨和桀骜。
原来,这一切都是太子的阴谋。
只是湖岸上那么多无辜的人,太子都选择牺牲了吗?
想到这里,厉冰茹就觉得心底直冒冷气。
太子冷血残暴果然不是不有缘由的。
“太子殿下在哪?”
厉冰茹直接问道,声音因为气愤而升起一丝的颤抖。
“茹儿,你怎么下床了?”
太子妖孽般的面容闯进厉冰茹的视线,四爪金龙的黄袍衬的意气风发的身姿贵不可言。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厉冰茹凛然着身姿。
“好大的胆子!”太子身后一个嗓音尖细妖柔的公公翘着兰花指指着厉冰茹,厉声喝斥,“见到太子殿下还不快快跪行见礼?”
“诶~”太子抬手制止公公,又单手负后,脸上的笑容妖冶邪魅,“茹儿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
厉冰茹拧皱了眉头,明明是这个人一手算计,偏偏还要装做无知。
“还请太子殿下明示,我怎么会在太子府呢?”
“茹儿难道不记得了吗?”
太子笑了笑,撩起后摆正坐在椅子上。
“昨晚许愿池发生混乱,茹儿不小心掉进湖里了,是本宫将你救回的。”
话语要多真诚有多真诚,然而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闪着阴鸷的光芒。
厉冰茹怒极反笑,“难道昨天的混乱与太子殿下您没有关系吗?”
“茹儿这可就冤枉本宫了。”太子认真的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本宫画舫游湖,怎知湖边发生意外,竟有人嗵嗵落水,本宫也是好心,好不容易才救回茹儿你的。”
“落水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况且我被推搡在人群之中,太子殿下如何一眼就看出我,然后施以援救?”
“所以说,本宫和茹儿心有灵犀啊?”
“你……”
厉冰茹顿时气结,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太子殿下找我来有什么事情?总不得就是为了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吧?”
“本宫救了茹儿的性命,难道茹儿不想着报答吗?”
太子起身,唇角挂着邪魅的笑容,眼里精闪闪烁,似一种算计,亦或是一种得逞的用意。
“哦?不知太子想要怎样的报答呢?”厉冰茹扬了扬眉,心中冷笑,原来绕了那么一大圈子,竟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自然是……”太子妖孽的脸庞突然欺近厉冰茹,以一种十分暧昧的语气在厉冰茹耳边说道:“以身相许!”
“太子殿下请自重!”
厉冰茹心下一慌,蓦然矮下身子避开妖孽太子的逼压之势。
“怎么,你不愿意?”
太子微微蹙眉,显出不耐和狠鸷,脸上的笑容也变得阴森恐怖。似是想不到,竟然有人能拒绝他的示好?
“太子殿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嗓音尖细妖柔的公公又翘起兰花指,“还不快跪礼谢恩?”
“既然你觉得是福气,不如就你承了这恩情吧!”厉冰茹回驳的毫不客气。
“你——”
公公顿时咬牙切齿,羞愤了脸色,又连忙转身妖孽太子跪礼道:“奴才有罪!”
“还没有人敢拒绝本宫!”太子一把抓住厉冰茹,神色阴狠暴恣,“邵卫尉既然为本宫效忠,从今往后,你就只能是本宫的女人!”
“你想怎么样?”厉冰茹瞳孔骤然一缩,妖孽太子这是赤裸裸的拿着邵海辉来要挟自己。
“从了本宫!”
太子扬着下巴,暴恣的眸光里盛着不可一世的桀傲。
“休,想!”
厉冰茹毫不畏惧的瞪着一双眼睛,邵海辉有十万禁军的军符在手,若太子能够对付他,又岂会用尽手段把自己掳过来?
倘若自己真的稀里糊涂的信了太子,只怕会成为太子后院的女人,对邵海辉来说才是牵制和威胁。
“你!”太子大手狠狠卡上厉冰茹的下巴。
厉冰茹被迫仰起头,下巴的用力,让她眼里痛出了湿意,然而仍倔强的僵持着。
“你是为了李玉辰那个小杂种吗?”太子眦睚欲裂。
“他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说起这个,厉冰茹冰忍不住心疼李玉辰。
明明母亲是皇后,哥哥是太子,却被自己的亲哥哥称呼为小杂种。
“哼,他也配?”
“你认不认,那都是事实!”厉冰茹冷毅着神色,“若他是小杂种,那么你是什么?皇后娘娘是什么?当今皇上又是什么?”
“怪不得能入李玉辰的眼,这一双小嘴倒是挺厉害的!”
太子怪笑一声,突然放开厉冰茹,曲起拇指揉捻着那一双娇嫩红唇。
厉冰茹话一出口方知道后怕,心有余悸的看着太子阴冷的怪笑,不自觉的打了个颤抖。
太子提到李玉辰的时候,语气很轻蔑,仿佛他只是一颗随手可弃的棋子。
厉冰茹偏过头,声音有些暗哑。
“与他无关!”
“你喜欢他?”太子忽的狠厉了眸色,一手卡住厉冰茹的脖子,“他有什么好?”
“他……他是独一无二……”
厉冰茹被卡着嗓子呼吸不畅,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双手紧紧扒着卡着脖子的那只手,只觉得胸膛缺痒窒息。
“我们打个赌如何?”
太子忽的放开了厉冰茹。
“咳……咳咳……”
厉冰茹双手捂着脖子,扑坐上桌子前,狠命的呼吸,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亡是如此的近。
在反应过来之后,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她和刚才那个女孩两个人。
“厉小姐,您没事吧?”女孩倒了杯水递给厉冰茹,又连抚背顺气。
“没,没事儿!”
厉冰茹摆摆手,听着女孩关心轻柔的话 ,不由抬头望了一眼。五官清秀,脸上的关心虽没有多少真心,但也毫不虚伪。
心里微微惊讶,暴厉狠辣的太子手下竟然有这么一个温敛的女孩儿?
“奴婢问香。”
女孩见厉冰茹抬头看自己,低头福了一礼,“是太子妃指派奴婢服侍厉小姐饮食起居的。”
“你平日里不怎么受待见吧?”厉冰茹望着问香,浅浅一笑。
问香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小姐怎么知道?”
“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太子妃只指派你一个人来,可见是不待见我,既然不待见我,又让你来照顾我,那肯定就是你也不受宠,要么你就是替她来监视我的?”
“小姐严重了。”问香似受到什么惊吓,小脸惨白,“奴婢只是太子府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只听主子吩咐做事情。太子妃只叮嘱过奴婢照顾厉小姐,并无他话!”
问香这是变相告诉厉冰茹,她虽听从太子妃的安排,然而却不是太子妃的心腹,厉冰茹可以不对她那么多的戒防。
“太子妃驾到!”
太子前脚走,就有尖细的嗓音喊着太子妃的到来。
众人忙一通行礼问安。
厉冰茹左右望一眼,正要考虑自己要不要行礼,她虽是现代人,接受不了这古代的繁文缛节,但是,邵海辉毕竟还在朝堂做事情,不管什么时候,太子都对他有知遇提拔之恩。
“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太子妃只指派你一个人来,可见是不待见我,既然不待见我,又让你来照顾我,那肯定就是你也不受宠,要么你就是替她来监视我的?”
“小姐严重了。”问香似受到什么惊吓,小脸惨白,“奴婢只是太子府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只听主子吩咐做事情。太子妃只叮嘱过奴婢照顾厉小姐,并无他话!”
问香这是变相告诉厉冰茹,她虽听从太子妃的安排,然而却不是太子妃的心腹,厉冰茹可以不对她那么多的戒防。
“太子妃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