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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阎温(1 / 1)

韩银被韩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喝斥,脸色顿时胀成了猪肝色,也不禁悖然大怒,一股怨气禁不住的向外冒。他今年也四十多了,怎么老爹还是不把他当成年人看待?手下的人马不给他,参谋大事不找他,现在还当着众将的面喝斥他,让他如何下台,让他以后如何在士卒面前抖威风?韩银不敢回头看别人,他觉得他们一定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出丑,而自己的手下,也一定在鄙夷的看着自己,准备在适当的时机改换门庭。

韩银又气愤又委屈,手指不禁痉挛了两下,不由自主的要伸向腰间的长刀,当手指一接触到冰凉的刀环时,彻骨的凉意忽然让他冷静下来。成公英的眼神忽然之间收缩了一下,转身对脸色大变的韩遂笑道:“将军,少将军所说,也未尝不是道理。”

韩遂讶然的看了成公英一眼,眼角抽搐了两下,放缓了声音说道:“他怎么说得有道理了?”

韩银一听成公英在附和自己,绷紧的那根弦也松了些,竖起耳朵听成公英如何解释。成公英抬起头看向汉阳郡方向,**马不安的向后退了两步,离韩遂远了些,他勒住缰绳,停住了战马,又凑近了韩遂,声音正好让韩遂父子能够听到。

“将军,少将军,我们西凉人能够支持到今天,就是因为将军沉稳有智谋,少将军、马将军勇猛无敌,众将心齐,再加上这块土地只有我们西凉人才能生存,所以才在韩朝庭的大军压迫下安然无恙的生存了几十年。”成公英没有去看韩银,但韩银听到成公英把自己和马相提并论,心情立刻舒缓了许多,他看了一眼韩遂,韩遂也正朝他看来,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怒气,倒是透出一副满意的神色。韩银心中一喜,脸上露出笑来,连忙谦虚道:“公英过奖了,我哪能和马将军相比,都是父亲多谋善断,才有今天。”

成公英点点头。又接着说道:“少将军过谦虚了。正因为将军多谋善断,能够把握西凉的大局,知道合则两利,分则两伤的道理,所以和马将军一直都比较克制,没有做出亲痛仇快的事来。这汉阳、陇西,我们也一直没有涉足过。不过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如果不到汉阳郡去掳掠一番,我们定然没法挣过这个冬天。如果我们支撑不下去了,仅剩下马将军,他能对付得了朝庭派来的车骑将军吗?”

“公英说得正是。”韩银先大声附和道。

韩遂没有反驳。沉吟半晌。成公英这句话为他缓和父子之间地关系还在其次,关键是说到了眼前的困境,如果还是拘泥于以前那种默认的势力范围,他今天就无法向李堪等人交待,除非拼死打过街亭,然后到关中掳掠一通,能不能有所得暂且不论,能不能安然撤回才是头等大事。可是如果他败了,马也不能生存下去。以马的头脑,不会认不清眼前的形势,派个人去跟他通个气,也许能得到他的谅解,让自己能够解了这燃眉之急。万一他不能认识到这个大势,那么再跟他合作去对抗很快就要赶到关中地车骑将军曹冲,那可就不是什么明智的事了。与其最后失败,不如现在就抛弃了马,向曹冲示好。说不定还能保住自己的人马和权势。因此眼下试探一下马,是很有必要的。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韩遂点了点头,抚着纷乱的胡须,眯起眼睛遮挡越吹越紧的北风:“派个人去和孟起打个招呼,说明一下我们的困难,跟他要几个县让我们度一下难关,想必他是可以理解的。”

众人一听,各自大喜。

十月下,曹冲带领大军到达长安。司隶校尉守侍中钟繇、京兆尹郑浑出城相迎。

曹冲和钟繇是多次相见地老熟人了。这次再次在长安相见。亲热无比。两人携手而行。表现出一副很和谐地样子。钟繇向曹冲介绍了众官员。曹冲对郑浑很是客气。因为这位在后世名声很响。意淫小说里把他当成明家还在其次。后世书法中有一块极其著名地碑刻就是这位地墓碑。作为书法上颇有造诣地曹冲来说。对这个人是有很深地印象地。

可惜。从曹冲目前掌握地资料来看。这人根本不是明家。明不了什么郑浑车之类地东西。

郑浑字文公。河南开封人。是开封地名门旺族。他地高祖父就是东汉初地大学、名臣郑众。郑众十二岁受业。精于《左氏春秋》、《易》、《诗》。曾经写了一本《春秋记难条例》。是个博学地大儒。在当时很有名声。曾持节出使匈奴。后来因为与朝庭对匈奴地政策不赞同。拒绝再次出使。诏系廷尉。遇到大赦才捡了一条命。后来历任护羌中郎将。武威太守。颇有战功。章帝时出任大司农。河南郑家就是从他开始兴旺起来地。郑浑地父亲郑兴。家学渊源。知名当世。不过郑家最近最出名地还不是郑兴。而是郑兴地儿子、郑浑地兄长郑泰。这位郑泰是个很出格地人物。他少年时游学太学。见天下将乱。遂不治学业。将家中四百顷田地收入全部用来交结豪杰。什么人招他入仕他都不去。直到后来何进要诛宦官。他才入何进府做了个幕僚。随后又因为何进不听他地劝阻要招董卓入京。他又辞何进而去。就在何进府中。他结识了荀攸。后来与荀攸等人谋诛董卓。事败后脱身而走。后将军袁术以之为扬州刺史。不过他没有能上任。就病死在半路上了。

郑泰死后。郑浑带着郑泰地小儿子郑袤依淮南。他知道袁术不是能成大业地人。随后渡江豫章依附华歆。曹操掌权之后。听说了他地事迹。召他回许县入司空府为掾。后来以外放。历任各县。他做官地时候。强本抑末。开稻田、兴水利。奖励农桑。看到那些游手好闲地。就严加惩处。当时百姓生活艰难。经常有生了小孩担心养不活直接就丢弃地。郑浑到任后制定重法。禁止弃子。老百姓开始是因为怕。后来日子渐渐地好过了。才知道他地好。所以他做过官地地方。好多人地字里面都有个郑字。可见其政绩卓著。

郑浑是个能吏。但他还是个正宗地儒生。他对曹冲搞地那一套把商人地位提高到和儒生一致地新政颇不以为然。所以当曹冲向他致候地时候。他只是礼节性地笑了笑。并没有多少热情。曹冲来地路上已经对三辅地官员做过了解。知道这位大名人跟自己还不怎么对路子。也没能过多地献殷勤。只是笑了笑。就跟着钟繇继续向前走去。

“文公就这副脾气。不过政绩是相当不错地。”钟繇轻声说道。

曹冲一笑,没有说话,心说你在这个场合下特意用字称号郑浑,而不是称他为郑大人,显然是想我卖你个面子。这对我来说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又何必拂了你的好意。

钟繇见曹冲微笑不语,心头倒有些忐忑。老曹丞相可是有个习惯的,火的时候未必杀人,但奸笑的时候,那个人就死定了,莫不是这位小曹将军和老曹丞相是一个脾气?钟繇有些后悔开始没有对郑浑特地提醒一下。或许,自己也想知道一下这位小曹将军对儒生究竟是什么态度吧。

一应官员介绍完了,曹冲看着眼前一身黄土却衣冠整齐的司马懿,觉得十分惊讶,他不是在夏侯渊地手下吗。怎么到了这里,“你……怎么在长安?”

“属下奉领军将军令,在此恭候大人。”司马懿不卑不亢的应道。

“呵呵呵……”钟繇笑道:“司马大人是刚从县赶过来的,听说将军到了城外,连府门都没进,所以也没时间梳洗一下,就满头黄土地来迎接将军了。好在他家老大人不在,要不然,只怕少不了一顿打。”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曹冲也笑了。司马懿的老子司马防家规甚严。据说在家里吃饭,他不动筷子。是没有哪一个敢先吃的,即使是晏居之时也一定要正襟危坐,若对贵宾。象司马懿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打一顿已经是便宜他了,当然按照曹冲的想法最好是一刀剁了他。

一想到这个想法,曹冲的手指就跃跃欲试,不由自主的想去摸腰里的佩刀。

司马懿低着头,看着曹冲的两只靴尖上绣的白虎,鼻尖沁出了汗珠。他地眼神瞟到了曹冲轻轻跳动的手指,就看到了死神的舞蹈,心头一阵阵的惶恐,几年前的那种紧张感又笼罩了他全身,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将军,进城休息吧。”钟繇见两人神色都有些怪异,想起了那些传言,连忙上前挡在司马懿的身前,不动声色的对曹冲笑道。

“呵呵呵……钟大人请。”曹冲一拱手笑道。

“曹大人请。”钟繇微笑着一侧身,示意曹冲先行。曹冲抬步欲走,忽然又停住了,回身对刚要举手擦汗的司马懿说道:“你既然是从领军将军那里来的,过会儿来汇报一下军情。”

“诺!”司马懿连忙应道,他低着头,侧耳倾听曹冲地脚步声,直到曹冲走远了,他才直起腰来,抬头看去,这时他才意识到背上的汗水已经浸透了身上的棉衣,而脸上的黄土和着汗水糊成一片,煞是难受。

郑浑远远的看了一眼司马懿,不动声色的扯了一下嘴角。不料司马懿正抬起头来,两人目光相对,司马懿拱手谦恭的一笑,远远的对郑浑施了个礼。郑浑一怔,也抬起手臂回了个礼。

曹冲在长安休息了两天,将一万多官奴婢暂时交给了钟繇安排。钟繇大喜,关中人口少,这是他最头疼的问题,现在有了这一万官奴婢,曹冲那三万多士卒一旦到达,他就可以把他们安排到那些闲置地良田上去垦荒,这等于一下子给关中增加了四万劳力。关中良田抛荒地太多了,这些人来了之后,可以充分挥他们的作用,到了明年秋天,关中地粮食问题就会得到极大的缓解。虽然说离关中二百万人的规模还相差甚远,可是做到初步自给自足却不是什么大问题。

“钟大人,我要赶去县和领军将军会合。这些事就拜托钟大人了,荆州、益州的粮食和各种农具很快就会运到,在关中能自给之前,一切所需物资皆由这两州供给,这是丞相大人已经定好的。”曹冲笑道,接着又说道:“大人手下有四五千人。这长安的安全委托大人了,南面不会有事,大人只需小心北面地安定郡,别让他们来侵扰屯田即可。”

钟繇大笑着点头:“将军大人放心,钟繇虽然没什么大的本事,可是替将军守护住这份产业还是没有问题的,何况将军大军西向,只怕安定的那些贼寇,也要一起向西去了。这里安全得很。”

曹冲也笑了,他摇摇手说道:“这是大汉的产业,可不是我的产业。钟大人莫要开这种顽笑,我可承受不起。”

钟繇连忙道歉:“是我口不择言,还请将军大人莫怪。”

曹冲淡淡地笑着,伸出手指挠了挠梢,小双今天梳的头有些紧了,拉得头皮有些紧。他想了想又说道:“只有人口,恐怕也不够用。我已经向天子请过旨,也向丞相大人说过,从襄阳书院调拨一部分人手过来。准备在长安再开个书院,到时候生员的招收,还希望钟大人多多用心。”

钟繇大喜,连忙问道:“不知有哪些人要过来?”

“目前暂定有刘仲玉、周元直、蔡先生、虞仲翊、6公纪等人,还有一批工学生和农学生,大约百十人,以后会6续再来一些。”曹冲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事想请大人费

钟繇听曹冲说了那些人名,感觉出了曹冲要将长安变成第二个襄阳的决心。已经是喜不自胜,现在听曹冲说还有事,连忙满口的应道:“将军只管说。”

曹冲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烦恼的说道:“襄阳的新政,想来钟大人也是知之甚详。说来惭愧,开始我只是想着,那些官员大部分都是读过圣人经典的,颇知廉耻,我再给他们足以养家的薪俸。他们应该能洁身自好。惜名如羽,不至于干出贪墨之类地事来。可惜事情大出我的所料。不过五六年的功夫,荆州地不少官员就变得肆无忌惮,与那些不法商家勾结,巧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以至于不得不动用雷霆手段清理了一批。不过说实话,钟大人,那些被抓的官员里面,有不少是颇有前途的,我真为他们感到可惜啊。细细想来,还是我开始就太低估了人性的丑恶面,没能预先做好防范,这……都是我的错啊。”

钟繇见曹冲说得真诚,神色凄然不忍,显然不是装模作样的自我检讨,一时倒也有些默然。他浸淫官场多年,那些人的嘴脸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对曹冲所说的人性丑恶面,他也许比曹冲更有感触。不过他本人也是大族,也知道大族的难处,对曹冲这次在襄阳大动干戈地清腐,他也不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因为曹冲下手的,还是以大族为主,以大官为主,而官员中儒生的比例最大,自然受到处罚的人数也最多了。

这让钟繇有些犹豫不定。

“钟大人对法家研究甚深,这用法的道理就不用我多言了。襄阳的官员到了之后,也会向大人说明我襄阳新订的一些条文,大人参照关中的具体情况斟酌着使用,希望在关中能从开始就把贪墨这些事给控制住,不要到惹出事端再来亡羊补牢。”曹冲很郑重的看着钟繇说道。

曹冲地脸色很沉重,似乎还在为襄阳新政中出现的问题自责,一点也看不出官场上那种看似谦虚实则自夸邀名的虚伪,钟繇看在眼里,也是慨然而叹:“将军放心,钟繇一定竭尽所能,参照襄阳的成功经验,完善其不合理的地方,争取把关中的新政开个好头。”

“如此,则有劳钟大人了。”曹冲恭恭敬敬的伏身施了一礼,钟繇没有避开,庄重的受了礼,然后脸色严肃的还了一礼。

曹冲将民政地事托付给钟繇之后,带着大军西行,五天后到达邬。第一次见到了领军将军夏侯渊。夏侯渊有七尺五寸左右——在平均身高七尺地汉人中间,他也算是个高个子——体格并不粗壮,脸庞削瘦,眼睛略微有些陷,眼神犀利灵动,表情严肃。不苟言笑,自然给人一种威严的压力。夏侯称和夏侯荣一左一右,站在他地身后。

曹冲上前见礼,双方客气的谈了两句,夏侯渊将曹冲引进了高大的坞,进了正堂,夏侯渊请曹冲在主位坐下,自已坐在了下属的陪衬位置上。曹冲见他这么直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可想想如果不分清主次,后面的事情更不好办,便也坐了。随后众人各按座次坐下。

夏侯渊命人拿上花名册来,将关中的军务一项项地向曹冲说明,说得很详细,哪个人手里有多少人,装备情况如何,驻扎在什么地区,担任着什么样的任务,目前的情况如何,说得都很细致。曹冲很感激。听完了汇报之后,对夏侯渊赞道:“将军果然是丞相帐下的得力大将,这关中的军务,处理得甚为妥当,有将军为辅,冲幸甚。”

夏侯渊淡淡一笑,拱手说道:“渊惭愧,手握重兵于关中五年,未能进取西凉。只能坐守关中,眼睁睁的看着马、韩遂这些叛贼逍遥西凉却无能为力。将军西来之前,韩遂、马再次举兵入侵,如今虽然街亭、陈仓无恙,但汉阳却遭了毒手,有待将军救民于水火之中。”

曹冲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夏侯渊这是准备好了难题啊,看来他虽然很痛快的交出了兵权。可是想要他一点情绪也没有。却是件不可能的事,就是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样的题目来考自己。他静了一静。看着面色如常地夏侯渊笑了两声:“将军所说的汉阳遭了毒手是什么意思?”

夏侯渊一挥手,很快亲卫就带过来一个衣衫褴缕、浑身是血的中年人,那人走到曹冲地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带哭腔的叫道:“凉州别驾守下令天水阎温,拜见车骑将军大人。马、韩遂兵围冀城,为祸凉州,请将军大人派兵救援。”

“马、韩遂合兵围了冀城?”曹冲一惊,险些站起身来,这考题不是一般的难。

“正是。”阎温擦了一下眼泪,悲声说道:“属下受凉州刺史韦大人所派,驻守下,马攻取陈仓不成,转兵西向,与氐王千万相连,郡人任养为其所惑,迎马入城,属下兵少,无法阻拦,只得单身逃回冀州,告知刺史韦大人。马得了上之后,贪心不止,又兵围冀城,三万多骑兵将冀城围得水泄不通。冀城危在旦夕,韦大人命悬一线,请大人派兵救援。”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曹冲有些奇怪的问道。

“属下是从水道潜水得出,日夜兼程,不敢稍息,从陇关小道入关中,来向领军将军求援,领军将军说粮草不足,无法远征,属下心急如焚,只有请车骑将军出兵了。”

曹冲看着阎温破烂的衣服,轻轻的拧了拧眉头,随即又松开了脸皮,平静的问道:“你既然从陇关出来,有没有听说街亭那边有什么动静?”

“韩遂在街亭受阻,转道向西,攻击陇县、略阳、显亲三县,现在他就驻扎在显亲。”

“韩遂攻击汉阳郡?”曹冲又惊又喜,瞟了一眼旁边坐着的贾诩。心道这老头还真算着了,这下子马是不是要跟韩遂翻脸了?

“韩遂攻入汉阳,马可有什么动静?”贾诩抬起眼皮,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

阎温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说道:“属下没有听说什么动静,属下出了冀城,一路直奔坞求救,并未着力打听他们之间的事情。不过,韩遂攻入三县之时,当在马攻击下前后,以属下推断,马应该知道韩遂在攻打三县。”

贾诩眯着眼睛,抬手抚了抚胡须,略一思索便对曹冲说道:“将军,看来他们二人已经有了默契,这次合兵攻击汉阳,只怕是事先通过气了。”

曹冲点了点头,有些失望,本来指望这两人打起来的,可是看这样子他们反而倒有了什么协议,好象要共占汉阳郡了,这么一来,自己原来那个安抚马,先打韩遂的方案就要进行调整了。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自有安排。”曹冲对阎温说道。

“请将军出兵相救韦大人。”出乎曹冲的意料,阎温没有下去,反而趴在地上大声叫道,接着用力的在地上磕起了头,有声,青砖砌成的地面很快就印上了一滩鲜红,而阎温的额头,已经是殷红一片,鲜血很快就流满了一脸,滴到他本来就血迹斑斑的衣襟上。

“大胆,竟敢要挟将军大人。”夏侯渊显然有想意想不到,不过他很快醒悟过来,知道这么做很容易让曹冲误会是他故意做出来地让他难堪的,连忙挥手召来两个亲卫:“把他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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