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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谢玉珩看了一眼楚凝身后的秋容,对阿仁道, “你和这位姑娘一起在这里等我们, 不出半个时辰, 我们就回来。”
阿仁犹豫:“公子,还是让我陪你进去吧, 这地方……”
他想说这种地方他家公子也没去过,眼前的这位姑娘看上去又不是个省事的主,万一闹起来, 公子有个什么闪失,要他如何向死去的王妃交代?
“我意已决, 不必多言。”谢玉珩漠然道。
阿仁只得低头道是, 默默地站到一边。
楚凝也交代了秋容两句,随即兴高采烈问谢玉珩:“珩哥哥, 我们现在就进去吗?”
哪有姑娘家对逛青楼的事这么迫不及待的?谢玉珩摇摇头, 无奈地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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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楼总共有四层,走进楼内, 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戏台,戏台后方连着楼梯, 倾斜向上, 左右两边各分出三条岔路。楚凝跟在谢玉珩身后, 仔细观察楼内的情形。只见戏台的前方摆了七八张圆桌, 排得并不整齐,更像是随意放的。由楼梯往上,正对着戏台的是一间间隔开的雅居,她数了数,总共有九间,其余三面都是普通的厢房。
戏台上,一名绿衫女子边弹琴边唱歌,台下的圆桌旁,零星坐着几个身宽体胖的男人,几乎每个人的身边都陪了一个女子。楚凝只看了一眼,挪了挪脚步,躲到谢玉珩的另一侧。
“害怕了?”谢玉珩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要是现在后悔,我们出去还来得及。”
“谁,谁怕呀!”楚凝嘴硬道,故作镇定地仰起脸,正好看到正前方的一个男子埋首在身旁的女子胸前,楚凝登时红了脸,飞快地背过身去。
谢玉珩也觉得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先前在门口的两个女子跟着另一个年纪稍长些的红衣女子走近。
“三娘,就是他们。”其中一个女子指着他们开口。
被唤作三娘的红衣女子见过的人多了,一眼就看出了面向着她的那位公子气质不凡,定然不是寻常之人。她心里打定主意要伺候好他,刚准备开口说话,却见他身边的人转过身,她的眼神陡然一变,厉声道:“你一个姑娘,来我们望春楼做什么?”
与此同时,楚凝也是一惊。
那日她虽然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还有点迷糊,但是这张脸、这个声音,她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是她,就是她让那些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打死她的!
楚凝狠狠地瞪她,完全没听到她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临死前发生的事情。
谢玉珩见她神色不对,忙上前一步挡在她的身前,朝三娘道:“这位姐姐怕是看错了吧,舍弟只是年纪小,长得秀气了些,并非姑娘。”
三娘自知不会看错,一个男人耳朵上还会有耳洞?笑话。
不过这位公子的一声“姐姐”,让她听着舒心。她都已经三十多了,早就到了人老珠黄的年纪,来楼里的客人们都看不上她,更别提外头的公子们了。猜想他多半是因为家中的妹妹贪玩,无奈之下才让她扮了男装出来玩。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料想也惹不出什么乱子,于是把身旁的二女打发了继续去揽客,自个儿留下来招待二人。
“公子说不是,那便不是吧。”三娘笑了笑,“听公子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不知道公子从哪里来?”
“逸都。”谢玉珩道。
三娘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的戒备这才真正放下,她早年在逸都待过几年,对于那边的口音还算熟悉。
“公子应当知道我们这望月楼是做什么的,只是……”她的余光扫了几眼他身后的人,“公子带着弟弟来,还需要姑娘招待吗?”
谢玉珩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张银票,顺着她的话无声笑道:“劳烦姐姐替我们找一间清净的屋子,我们休息一会儿便走。”
三娘接过银票一看,整整一百两,方才就知道这位公子不同寻常,想不到出手那么阔绰。反正现在没什么客人,别说一间了,就是十间她也给弄!
“公子随我来。”
生怕谢玉珩会反悔似的,她飞快地把银票藏了起来,摇着腰在前面带路。
楚凝捅了捅谢玉珩的胳膊,小声问他:“珩哥哥,你刚给了她什么?”她被谢玉珩挡着,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一张银票罢了。”
“银票?你居然还给她银票?”楚凝差点跳起来,见三娘顿住脚步仿佛是要转身,她连忙捂着嘴躲到谢玉珩身后,在她没想到对付她的办法之前,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
“不过是身外之物,若是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谢玉珩说得轻松。
“我又不缺。”楚凝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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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收了银票,不仅给他们找了一间“清净”的厢房,还特地让人端来几盘子点心。
这里的东西楚凝当然不敢吃,等确定送东西的人走了,她连看都没看一眼,跑到谢玉珩的身边,道:“珩哥哥,我们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谢玉珩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慢悠悠地看她一眼,道:“不是你说想来看看的吗?”他示意她看四周,接着道,“现在来了,你想看就看吧。”
一间厢房有什么好看的?楚凝在他身边坐下。
她现在已经确定了三娘就是害死她的人,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做?让父王派兵直接把这里给围剿了,还是再想其他的办法?
正当楚凝一个人苦思冥想中,谢玉珩不动声色地开口:“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谢玉珩一开始确实以为她只是好奇想来看看,但见她看到三娘的眼神,明显是愤怒更多于探究。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她愤怒什么呢?若阿仁没听错,她的丫鬟喊她一声郡主,就他所知,目前在朝中与她年纪相仿的郡主只有一个人,那便是齐王楚骞的长女,长乐郡主。堂堂一个郡主居然和青楼女子有过节,说出去只怕都没人会信。
楚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重生这件事情,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是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算旁人说破了嘴皮子,她也是不会信的。更何况她和谢玉珩才认识没多久,不可能把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告诉他。
“没什么目的呀,我就是觉得好玩。”楚凝死死咬着牙关不松口,装作好奇地在房里来回走。走到窗台边,无意识地推开窗,往外看了看,似乎正是他们经过的那个巷子。
“救命啊……”
突然一道细微的呼救声传来,楚凝探出头,撑着窗沿往下张望。
“珩哥哥,你快来!”她指着巷子深处。
谢玉珩没听到呼救声,闻言放下茶碗,走过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两个大汉将一个年轻女子拖进了巷子深处的一侧偏门内。
这扇门通的应当是望春楼的后院。
楚凝大怒,忍不住骂道:“我就知道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强抢民女,简直气死我了!”
谢玉珩关了窗:“这里本就是如此,若非为了生计,你以为多少女子会心甘情愿堕落红尘?”
“可她不是自愿的呀,她是被人抓来的!”楚凝想到自己当时醒来的那一刻,手和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被人扔在地上,从未有过的屈辱和恐惧盈满心头。
那个被抓的女子,现在也一定和她那时一样吧?她会不会也……
“那你想怎么办?”谢玉珩静静地看着她。
传言称,长乐郡主乃是皇上最宠爱的郡主,从小到大,但凡她想要的,皇上都会应允,因此也养成了她蛮横娇纵的性子,让朝中大臣们头疼不已。可在谢玉珩看来,楚凝虽然任性了点,但绝对称不上是娇纵。
“珩哥哥,我们去救她吧。”
“怎么救?”楚凝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但谢玉珩不是那样的人,他习惯了做任何事之前都谋定好,鲁莽冲动只会让自己置身险境。
“你也看到了,那两个人黑衣人看起来并不简单,而且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女子被他们带去了哪里,又有多少人看押,贸然前去,只会坏事。”谢玉珩耐心跟她解释。
楚凝听不进去,谢玉珩越是镇定,她的心里就越着急,气呼呼地大声道:“难道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吗?你不去救就算了,我自己去!”
她赌气似的地摔门而出。
谢玉珩早知费祐一定回问他,神态轻松道:“祐叔莫忧,秋容倒进水里的,只是普通的面粉,并不是什么泻药。”
楚凝诧异地抬头,喃喃道:“珩哥哥,你怎么知道?”
谢玉珩解释道:“你让秋容去买药的事被阿仁听到了,扮作江湖术士给秋容‘泻药’之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