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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他的手艺非常不错。
小半碗面下肚,身上出了层薄汗,许青珊停下来,拿了张纸巾擦嘴,随口问道:“早上关淮说你要出远门,是去支教的小学?”
“这个学期结束就不去了。”许青山已经吃完,把汤喝光,放了托盘和筷子,坐到床尾抽烟。“文修说你在帝都。”
“去了一个月被他找到,正好有同学在B市,我就辞职来了。”许青珊大方扭过头,视线在他脸上打了个转,收回去,继续吃面。“你敢告诉他我在这,我饶不了你。”
许青山吐出口烟,眼底笑意渐浓,没接腔。
去年的时候,明明是她先追的彭文修,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彭文修使劲追她,她到处躲。
许青珊见他不吭声,嘴角抿了下,不免有些担心。
一碗面吃完,许青山的烟也抽完了。她喝完了面汤,收拾干净床头柜,把空碗放进托盘,收起双腿缩回床上去,“我睡床,你看哪儿有地方给你睡,你就睡哪。”
许青山没吭声,脊背弓下去,又摸了一支烟塞进嘴里,打火点着。
白雾升起,从他额头上方散开,灯光打下来,背影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沧桑。
许青珊放下手机,抬手揉了下鼻梁,移开视线,“说话。”
“我去问下还有没有多余的被子。”许青山吐出口烟,站起来,上前几步弯腰拿起托盘,“洗手间在外边,楼梯口左侧。”
房间里就床有空位。
“嗯。”许青珊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拿着手机看刚才发的那条微博评论。
在霖州的时候,她做过电台主播,粉丝差不多有十万。
后来换了工作也经常跟粉丝互动,粉丝还蛮活跃。刚才纯粹就是想吐槽下,没想到会引来好几个博物馆的官微转发,粉丝涨得比涨水还快。
评论里全部都是在骂的,还有人贴出了原图,跟她发的修复图进行对比。
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失控……
越看越心惊,等她发现许青山不知何时折回来,冷汗一下子冒出来。
他去楼下买了洗漱用品,好像还顺便刷牙洗脸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删微博,他忽然坐过来,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微博是你发的?”
“是我发的。”许青珊抬高下巴,故作镇定,“怎么,想感谢我啊?”
许青山倾身过去,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突然伸出手拿走她的手机。
“你干嘛……”许青珊扑过去抢,不料他反应迅速,眨眼工夫,手机已经落到他另外一只手上。
她停下来,粗粗喘了口气,猛地将他推倒,利落压上去,“还回来。”
“不还。”许青山伸直手臂,扭脸望向一旁,粗粗的喘。
她身上的打底毛衣是大V领,这一动什么都瞧见了……
许青珊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低头瞄一眼胸口,空出手往上提了下,趁他分神再次去夺手机。“我在帮你忙,你别不识好歹。”
许青山抬手摁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吓人。“我自己能解决。”
许青珊动不了,趴他胸口上粗粗地喘,“这事成热门,受益的人是你。”
强词夺理。
许青山不说话,也不放开她,心跳紊乱。这件事成热门,受益的人确实是他,但他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去解决问题。
进这行这么多年,他不是一点人脉都没有。
被毁掉的壁画原画,他仿了一份,前期的分析数据里也有原画影像,这些证据他都有备份,那几位专家一定会给出最正确的鉴定。
“放开我。”许青珊额上的汗水密密匝匝,双手贴在他宽阔的胸口,他越来越乱的心跳,在掌心下有力起伏。
许青山目光向下,压在她肩头的手没动。
她身上的香味比刚才被压在竹篙下要浓一些,额上泌出层薄汗,灯光打在她脸上,奶白色的皮肤亮得好似在发光。
视线下移,落到她嫣红饱满的唇上,有股想要亲上去的冲动,太阳穴突突地跳。
闭了闭眼,松开手的瞬间,听见她说:“再不放,我非礼你,你信不信。”
下一瞬,她迅速坐起来,面无表情拿走牙刷牙膏,开门出去。
许青山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黑气缭绕。
坐起来抽了支烟,许青珊刷完牙洗了脸回来,瞥他一眼,坐到另一头,打开包一样一样把化妆品拿出来,有条不紊地往脸上涂。
许青山丢掉烟头,站起来脱掉帽衫和打底衣,拿起床头柜上的白药递过去,“帮我喷下后背。”
洗手间里没有镜子,他看不到都伤了哪。
许青珊双手覆在脸上,闻声心跳了下,张开十指,从眼缝里瞟他,“等会。”
他的身材比想象的要好,没了衣服的遮挡,结实的胸膛袒露出来,背部的肌肉线条刚劲优美,宽肩细腰的身形没有一寸多余的赘肉,养眼极了。
视线在那些纵横交错的瘀青上停留数秒,偏头清了清嗓子,“咳咳……你还是趴着吧,后背全是印子。”
许青山依言照做,撑开双臂趴到床上,两侧肩胛骨上的肌肉鼓起明显,**的姿势。
麦色的身体压在白色的被单上,十分性感,并且充满了诱惑……
别过脸把剩下的保湿精华液拍干,许青珊抿着嘴角,拿起白药起身坐过去。
低头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片刻,晃了下白药,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背,嘴角勾起,“我喷了啊。”
许青山脊背发僵,呼吸明显变重。冰凉药水喷到背上,她的手也凉凉的,沿着药水淌落的轨迹,贴着他的皮肤徐徐摩挲。
真是要命……
“你们设计院是不是想砸招牌,好好的壁画修复成那个鬼样。”许青珊一边给他喷药,一边没话找话,掌心贴着他的后背来回摸,“你怎么不跟上一级领导反映这个情况。”
他身上的肌肉非常紧实,手感好得不得了。
“没时间。”许青山绷紧了神经,硬邦邦的语调,“好没有?”
“背上全是瘀青。”许青珊眨了下眼,放了白药拿起丢在一旁的手机,拍了张照片丢给他。“自己看。”
许青山没注意看瘀青,双眼盯着她压在他背上的手,燥得慌。
喷完,许青珊把白药放到床头柜上,翘着嘴角起身去外边洗手。
房门关上,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许青山趴了一会,压下那股子挥不去的燥热,坐起来抽烟。
过一会她折回来,锁了门,看都不看他,弯腰拿起手机,掀开被子上床,“我睡了。”
许青山偏头瞟她一眼,把剩下的半截烟捻灭在烟灰缸里,倒进床里,背对着她躺下顺手关了灯。
“下去。”许青珊推他。
“就床上有空位。”许青山眼底泛起笑意,扯过被子往身上盖。“老板说没有多余的被子,刚问过。”
床是小床,被子也很小,他一拉她那边便盖不到了。
“去年在霖州,我给过你一笔钱对吧。”许青珊抓住被角用力一扯,把自己严严实实盖上,警告的语气,“知恩图报懂不懂!”
“懂。”许青山翻过身,胸口严丝合缝地贴上她的背上,手臂横过去,箍住她的腰将她捞过来,固定在胸前,“睡觉。”
许青珊不由自主地颤了下,眯起眼,心跳越来越快,脸颊也跟着烫起来,“你把我带来这边,安的什么心?”
“好心。”许青山手臂的力道收紧,“你睡不睡?”
许青珊默了默,听出他低沉沙哑的声线里,明显染上一丝异样,老实闭上眼。
她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抱着,还是在床上。
追彭文修的时候,一开始她是真的想推倒他,后来发现人品不行,手都没让他碰过。
关淮各方面确实不错,但她对他从未产生过生理上冲动。
最亲密也就是牵牵手,摸摸脸,亲额头。
反倒是许青山,从脚手架塌下来开始,她就有点控制不住想跟他发生点什么。
太危险了……
睁开眼,耳畔全是他呼吸的热气,身上被他的体温烘出层薄汗。试着动了下,他的手跟铁钳似的,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平复好心跳,她舔了下干巴巴的嘴唇,艰难开口:“把你的手拿开,我去车上睡。”
许青山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呼吸平稳。
小镇的夜晚安静非常,她的声音振荡在冷冽的空气中,隐隐传出几许回音。
等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他依旧没反应,许青珊挑了下眉,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放心大胆地闭上眼。
她知道他没睡。
一觉睡醒,后背发凉,床已经空了。洗漱干净化好妆下楼,许青山已经倒好了车等在门外。
她低头笑了下,捂紧大衣,不疾不徐地过去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坐进车里。
“先去吃点东西。”许青山抿了下嘴角,平稳把车开出去。
许青珊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扭头望着窗外,掩去眼底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