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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眼镜里鲁美丽惊慌的样子说:“你真是鲁美丽?”
鲁美丽一愣:“怎么了?亲爱的。”
“先别亲爱的。”我扶了扶眼镜:“我记得鲁美丽也不是这声音啊?”
“都五十多年了,能不变嘛?”鲁美丽撒娇道:“老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啊?”
“刚才不是还说世界的毁灭的问题么?”我说:“你这个话题转移的也太快了,我问你一个问题,鲁美丽肯定知道,我俩以前老邻居,可以不要脸的说是青梅竹马,我问你我母亲姓名叫什么?”
鲁美丽一愣,她好像小声说着什么我冷笑一声:“别装了,露馅了!鲁美丽根本不知道我妈的名字,只是叫阿姨来着”
鲁美丽这才尴尬的笑了:“哎呀你看我,冬眠起来忘记了,是啊,我从小到大一直叫阿姨来着。”
“真忘记了?”我又说:“冬眠之前,我跟沉睡的鲁美丽说话,她可确切的记着我母亲的名字,你这演技真不行,别装了,再装我就挂了。”
说着我就要摘眼镜,镜片里鲁美丽立刻惊慌的叫道:“哎呀!吴叔我不跟你闹了,我是鲁小兰啊。”我这才想起来,就是最开始给我送外卖,和大脑袋戏耍我的小丫头。
五十年过去了,卢小兰成熟漂亮,一点也不像五六十岁的人,反而像二十出头,甭问她也冬眠了。
大脑袋在一旁说:“嘻嘻,跟你个开个玩笑,你小子可真他妈贼,又没让你上当。”
我说:“你们俩同时出现,准没好事,我上次就是被你们俩给忽悠了。”
大脑袋赶忙解释:“你可别乱说,现在人家小兰可是白雾集团的大领导之一,白雾现在做得老大了!我的事也得让她跟上边说几句好话。”
“吴叔,你可真是英雄啊。”鲁小兰笑着说:“我看到了检测图像,又听梅叔说你们俩在地下的奇遇,简直比电影还有意思呢,哎真的有外星人吗?”
我心说那暗物质研究的事她不知道?
眼下我没心思回答别的,便粗略的说几句,之后我问鲁小兰:“你干妈现在忙什么呢?我听说她在我昏迷之后不久就醒来了。”
鲁小兰叹了口气,我这心就忽悠一下:“该不会又出事了吧?”
鲁美丽要是一直没冬眠,现在该奔九十岁的人了,我回忆起鲁美丽照片的样子,幻想着那些黑发染白。
“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是世界局势不稳定么,又出现门缝现象,我妈之后也冬眠了。”鲁小兰说:“她虽然冬眠可是意识还在的,并且参与了伏羲计划。”
我问:“伏羲不是先天八卦么?”
这时一旁的小护士叫道:“天啊,你连伏羲都不知道,也难怪,你们才刚冬眠醒来,伏羲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a超级量子计算机了,咱们国家的许多科技都是他参与的,比如新物理,新化学的探索,以及国家统计社会分析,新型材料的研究,基础科学推演等等。可以说,方方面面都要依靠伏羲,有人说伏羲计算机已经是这个世界的神了。”
我心说就是个大型计算机值得这么兴奋么?我冬眠之前太湖之光也是世界第一的计算机,超级量子计算机,还a,想不明白,鲁小兰跟我说:“是啊,伏羲之后,她又参与了女娲项目,女娲项目很神秘,我是在她之前冬眠的,十年前才苏醒,那时候女娲项目刚刚启动,我也十年没见着她了。”
我长吁了口气:“吓我一跳,活着就好,忙就忙点吧”
鲁小兰看我愁眉不展,便笑着说:“对了吴叔,我这次来是特意向您和梅叔发出邀请,来北京吧,我带你们散散心”
我摆摆手,指指自己的右腿,那有个炉筒一样的不锈钢圆筒:“孩子,知道这个吧,叫磁力定位器,叔这膝盖骨碎了,给3d一个新的,你说这科技这么发达了,我也落伍了,算算年纪,我也倒了退休的时候,我没你脑袋叔那么大的志向,不瞒你们说,我打算回老家看看,然后办退休手续,颐养天年了。”
鲁小兰一愣:“叔叔你可不能这么想啊,要是把冬眠年龄加进去,那这个世界上全都是老人了啊。您再考虑考虑吧,我也替我妈照顾照顾您”大脑袋也劝我,可我还是摆摆手,婉言谢绝了。
鲁小兰无奈,说眼下有点事,过几天再来看我,我就跟一个年迈的老头似的,摆手说:“孩子都忙去吧,我挺好哒,一个人惯了,没事的。”说完这句话我自己还鼻子一酸。
告别鲁小兰,我把眼镜还给大脑袋:“我看着意思,你还打算折腾折腾?”
大脑袋说:“这个有那么一句话,好像是老驴卧槽,志在千里,我这人稳当不住,这不嘛,过几天去北京见见故人。”我见他满面春风的样子,惊道:“你那些故人不都被处理了吗?”
大脑袋一笑:“时过情迁,沧海桑田哪!有过错误,并不代表一辈子要背负这些错误,总得给人家改过自新的机会嘛。”
我说大脑袋你哪来这么多词儿啊,大脑袋说这是智能眼镜提示的,这东西可以根据语气提示对话内容,不过他没照着念,而是修改了一下。
我挺好奇的,让他给我弄一副,大脑袋却说这东西得到公安局登记,然后采集指纹瞳孔乱七八糟的才能给你激活眼镜,这个就是我们那时候的身份证,一人一镜,一镜一号。
过了几天,大脑袋给我弄了幅轮椅,推着我在医院小花园里四处乱转。
“哎呦,这夕阳,嘿!”
大脑袋见红霞远天挂,秋风吹落叶,顿时心血来潮,按两下眼镜腿,一阵歌曲伴奏响起,大脑袋轻轻嗓子,推着轮椅,大声唱了起来
“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
“哎哎哎!打住,打住!”我一碰轮椅把手上的按钮:“您这歌,我感觉不对啊?”
大脑袋说:“咱算上冬眠都特么八十多了,还不算夕阳红?艹,难道唱儿歌啊?”
“歌倒没错。”我说:“可此情此景,打您这唱出来,我怎么这么别扭呢?”
大脑袋啐了一口:“你就坏吧,哥们。我是感慨啊,明天我就要去北京了,生死难料,福祸难猜啊。我周围亲戚朋友,就没了,只得留下你一个人了。”说着语气中十分感慨。
我也暗叹一声,人呢,这一辈子说快就快,说慢就慢,孤独的来,孤独的走啊。
“你真的不去北京?小兰昨天还问你呢。”
我摇摇头:“听你这一顿感慨,愈发勾起我的思乡之情了,去不去北京是后话,我先回东北老家一趟,到时候看情况,或许找你们去。”
就这样,大脑袋第二天飞往北京,临走之时给我留了副智能眼镜还有他和鲁小兰联系方式,又请公安局的同志给我激活了眼镜。
大脑袋给我选的是一款古朴的黑框眼镜,我戴上眼镜之后对着镜子一看,不由自主的提了提裤腰,念了两句诗。
“一梦半世我未老,再看人间已非人啊。”
我查看了一下软件,微信还在,我满怀激动的打开微信,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眼泪在眼圈里直转。
也不知道这些人还在不在,突然一个视频请求弹出来,居然是我的表弟。
这小子只比我小四岁,冬眠之前在我们的小城市里开一家小饭店,算一算现在得八十岁了吧。
我颤抖着接受视频,眼镜里缓缓出现一个身影,接着那身影越来越大,竟然是个披着长发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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