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手刚触碰上,华筝就像被热铁烫着了的反应强烈地弹开。
立刻站起身躲开,也逃离开伞的遮挡,让自己又暴露在雨中。
詹艋琛蹙眉,黑褐色的双眸深邃地看着她。
“你给我走开,也不要碰我!我一秒都不想看见你!”华筝情绪激动。
詹艋琛直接来硬的,上前毫无余地地抓过她,就往路边停着的车走去。
“詹艋琛,你放开我!我恨你!”
华筝用力挣扎,可手挽处被钳住的力量是那么大,让她移动不了半分。
最终还是被硬塞进了车里。
一进入车内,华筝就彻底出不去了。
她所幸放弃挣扎,事实上是心灰意冷。
华筝不明白,詹艋琛真的那样对她么?
她想起那天晚上听詹艋琛说的他的童年,或许她应该相信他的。
她带着一丝丝的希望,问他:“从我嫁给你的那天起,詹老太太和詹楚泉是不是就策划着对我下药?而你至始至终都知道?”
“确实如此。”詹艋琛没有隐瞒。
华筝心里唯一的希望就这么破灭掉了。
不,她不该对詹艋琛这种没有人性的人抱有任何的期待的。
“詹艋琛,如果你父母忌日的那晚我对你还有过一丝心软的话,那么现在就只有痛恨了。你们詹家的每个人都让我恶心,尤其是你!”
华筝已经气得没有一丝理智了。那是她心里唯一送给他的话。
詹艋琛的眸底闪过波动,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见死不救,这辈子我都生不了孩子了!你怎能这么残忍呢!亏我曾经还想好好的和你一起生活,做你的妻子!我知道你至始至终都没有接受我,要不然怎么可能让自己断子绝孙!所以詹艋琛,从结婚第一天开始,你不是被迫娶我,而是你带着无所谓的心态故意为之!现在我非常后悔和你的交易,我当初就应该直接和别人上……”
华筝的嘴被猛地堵住。
詹艋琛钳制住她,强吻她。
该死的,她居然还想着和别的男人上,床!
华筝用力地挣扎,想用手去抓他,下一瞬手也被固定住了。
她的挣扎让她几乎耗尽力气。
再加上詹艋琛的深吻不遗余力,将华筝肺里的氧气都掏空了。
所以也没有气可撒了。
整个人瘫在詹艋琛怀里喘息。
“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詹艋琛面无情绪地说。
华筝推开他,气愤地说:“最不该放过的人是你!你就是个混蛋!”
“给我的惩罚就是,如果你真的不能生育,那我这一辈子就不会有孩子,詹氏无人继承。”
华筝没有听懂詹艋琛话里的意思,说:“如果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孩子,那么荆雅媛肚子里的又是什么?拿这种已经既定的事来敷衍我,很有意思吗?”
詹艋琛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她身上,湿漉漉的水,衣服粘着肌肤,露出里面的光景。
“你衣服湿透了,必须要换下来,不然会生病,我送你去山顶别墅。”詹艋琛说。
“不需要你来假好心,放我下车。”华筝气愤他的虚假。
既然都那么残忍的对她,又何必要管她是死是活呢!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也改变不了,再怎么质问,又能改变自己什么呢!
所以华筝现在是一刻都不想看到他,想立刻离开。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送你回老宅,一个是山顶别墅。”
詹艋琛还有什么资格对她如此霸道啊?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要继续逼她吗?
可是,华筝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在詹艋琛面前,她就是一个十足的弱者。
让她去詹艋琛的山顶别墅,她肯定是不会愿意的。
但另一个选择,似乎也行不通。
难道让她这样子回去吗?
浑身湿漉漉的,没有去上班,而且是被詹艋琛送回去的,这让阿姨看见了会怎么想?
但是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再去山顶别墅。
所以华筝要求:“我想回老宅,你在离老宅的那条街道上放我下来。”
“可以。”
听詹艋琛答应,华筝也不再说什么,她一句话都不想跟詹艋琛说,对她简直就是折磨。
也只会让她心里的愤怒,愈加无所遁形。
她靠着窗边,看着窗外无边的大雨。
对她来说,和詹艋琛独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这么可怕的男人,当初她怎么会选择了他,嫁给他呢!
就像你在他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杀死一样的危险。
她以前居然还天真的以为好好的做他的妻子就可以了。
那样的想法简直是太疯狂了。
一件西装外套盖了过来,将华筝湿漉漉的身体裹住。
华筝身体一惊,本能的将他的衣服拿开,并甩在地上。
詹艋琛没有生气,耐心地捡了起来,继续盖在她的身上。
“如果你想安稳的回到老宅。穿着它。”
詹艋琛这是威胁,华筝听出来了,可是她却不敢再动。
这疯子的威胁绝对不是光嘴上说说的。
如果真惹怒了他,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如此丧心病狂的一个男人。
华筝真希望转眼回到老宅,远离他,永远也不要再看见他。
詹艋琛果然没有失言,在离老宅的那条街道上,车子停了下来。
华筝立刻去拉车门,但还是被锁住的,门拉不开。
她不由愤怒地转过脸,双眼瞪着詹艋琛。
前面司机撑起一把伞。
然后打开詹艋琛的车门,詹艋琛接过司机手上的伞,绕到华筝这边,亲自给她开门。
华筝实在看不懂詹艋琛的行为。
可还是不得已下车,顺便将詹艋琛的西装外套,遗留在车里。
不可能穿着这样一件男人的衣服回家。
华筝的双脚一落地。
詹艋琛就搂过她的肩膀,两人撑在一把雨伞下。
然后搂住心不甘情不愿的华筝一起往老宅走去。
华筝茫然极了。
詹艋琛到底想做什么呀!
他的所作所为是那么地无情,残忍,那又为什么在她面前做这些事呢?
就好像他的眼里只有她一样。
这样外形突出的一个男人,别人肯定会赞美他的绅士品格。
她在他强健身体的保护下,滴水不漏,那么安全。就像是最完美情人的匹配。
可是事实上是否如此,华筝最清楚。
詹艋琛做着属于情人贴心的事,一定是想图谋什么。
而华筝还有什么是值得他伤害的?
难道还不够彻底吗?
华筝脚步停下,不愿意再往前走。
“怎么了?”
“老宅就在前面,我想一个人回去。”
詹艋琛抬头还看不见老宅的大门。
“送到能看见大门为止。”
华筝气极,只可惜,越临近家门,她越不敢反抗。
生怕阿姨会看见。
一直到抬头就是大门时,詹艋琛才停下脚步。
他将伞柄放在了华筝手里,给她撑着。
叮嘱:“回去后别忘了洗个热水澡。”
说完后,詹艋琛便只身走进了厚厚的雨幕中。
华筝手里撑着伞。
她的衣服已经湿了,而且到了家门口,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呢?
而华筝,并不会心存感激,转身往大门走去。
华筝回到家,王忆惊讶极了。
“怎么回事?怎么撑着伞也能淋湿成怎样啊?”
“雨实在是太大了,没撑住。”
“你没有开车回来吗?”王忆问。
开车也不至于这样啊?
“车子轮胎漏气了,找了人正在修呢!我淋湿了雨,又没法穿着去上班,所以就先回来换件衣服。”
“哦……那你赶紧去洗个澡,别感冒了。”王忆没有怀疑。
“好。”
华筝如果不是因为在阿姨面前,她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淋雨是小事,不能生孩子的打击无疑将她的人生推向了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