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心想,希望自己能混过去。
刚才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忘记称呼了。
她尽量扮无辜,装着纯洁单纯的眼睛看着他。
“确实不应该,看看来我应该上下整顿了。”詹艋琛顺着她。
“那真是太好了。对了,特别是那个红玉,她是整顿中最重要的对象。”华筝提醒。
“好。”
正说着,华胥已经走进来了。
“哥。”华筝叫他,有点眼泪汪汪。
她现在看任何人都像有一种死里逃生,差一点看不到他们的样子。
华胥看着她,心里也难受。
那刻,他以为自己失去这个妹妹了。还好,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最心疼的妹妹,那一天,如果他在现场的话,也许会避免这样的事发生。
虽然她嫁了人,但是他仍有这个职责。
“一切都过去了,别害怕。”华胥说。
华筝点点头:“嗯。”
然后看到一旁沉默的詹艋琛,朝他使眼色,詹艋琛不太乐意地站起身:“不要聊太久。”便离开了卧室。
华筝脸色一僵,你干嘛那样说?你故意的吧!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还不是你一直把我压在床上的……
“怎么了?”詹艋琛走后,华胥看着华筝古怪的脸色,问。
“詹艋琛的话,哥你不要在意啊?他无心的。”华筝歉意地说。
“不会,我反而很愿意看到他这样对你的方式,至少他是在意你的,将你交给这样的人,哥放心。”华胥说。
华筝偏过脸瞅着他:“既然你看得这么透彻,为什么哥自己的感情却看不透呢?”
“那不一样。”华胥眼神看向别处。
“你还是不愿意接受丛敏么?她那么爱你。”华筝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为了华胥,她把自己的位置降到最低了。
“我的事自有打算,你好好调养身体。”
“哥,你是不是要回军部了?”华筝问。
“对。看到你一点事都没有了,我就放心了。”华胥说。
华胥没有待多久,离开了詹家别墅。
本来是待一天,参加完华筝的生日宴会就离开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就没有离开。
甚至这几天都没有看到丛敏。
确切的说,没有被她纠缠,这不是很奇怪么?
可一点都不像是她的作风,连个电话都没有。
以前缠得那么紧,想尽办法让他失去控制,要么就是手段用尽。
他不相信自己没有回到军部的事她会不知道。
还是说这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
华胥来看过华筝之后,华筝忽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让她不得劲的人很快想到,不就是冷殊和丛敏么?
这两个女人干什么呀?从她医院里苏醒,再回到家中,就没有接收到任何关心的言语。
更别说看到她们的人了!
这算什么?交友不慎?
无视她生命垂危?
在医院里苏醒,因为身边詹艋琛强大的存在感没有多想到其他什么的。
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那两个女人不是一般的有问题啊!
她正打算下床,詹艋琛走了进来。
她吓得立刻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詹艋琛看到她的小动作,没有说什么,深邃的眼只是瞥了下。
“……老公,可不可以把我拿下手机?打电话总可以吧?”詹艋琛的样子似乎没有打算给她拿,华筝嘴一撅,“老公……人家不能下床,已经听你的了,连电话都不能打吗?我还能干什么啊?”
委屈至极,就差滑下两行清泪了。
詹艋琛转身,去给她拿手机了。
华筝心里那个得意啊!原来这样子就可以了!
然后詹艋琛进来的时候,她立刻掩去脸上的笑意,带无辜状。
华筝拿到手机就给冷殊打电话,那边很快接听:“华筝?”
“你还记得我啊?”华筝撇撇嘴。
“我怎么会不记得你?我最爱你了!”冷殊激动不已。
“我才不相信,我住院,你都不知道去看我,还有丛敏,没义气!”华筝想,你最爱的应该是陈冲吧!
冷殊扶额,她好想说,詹太太啊!你要不是詹太太我们怎么会不去医院看你?这一切你得问你男人啊!生怕我们把你吃了!
“医生说了,你在恢复期间最好隔离,要不然的话容易感染伤口,所以我和丛敏商量等你完全康复后再去看你。”冷殊想着詹艋琛肯定是寸步不离,还是不要说坏话了。
不然被听到,她绝不怀疑詹艋琛以后会想尽办法直接让她和华筝断绝来往。
所以,不要冒险才好。
“还有这种事?”华筝清丽的眉皱着,自己的伤会感染?
枪伤么?有可能吧!
“那你说我们干什么不去看你?可能么?”冷殊可是理直气壮起来了。
华筝想想也是:“好吧!原谅你们。好了,我和丛敏打个电话,至少也该和你们各自报个平安。”
华筝将电话挂掉后,就给丛敏打过去,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接听。
华筝又开始打第二遍。
心想着,难道是在忙么?
可是实际上呢?
丛敏并没有在忙,她在办公室里办公桌前一直盯着面前响着铃声的手机看。
想接听,可是手拿起又放下。
她是不敢接听……
她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
虽然华筝不是她开的枪,但是回过头来想想,真的和她没有关系吗?
自己还真是可笑,华胥不爱她,她一次次地追着别人,甚至差点间接的害的华筝……
在手术室外,她永远都忘不掉……
丛敏不想再听手机铃声,烦躁不已,站起身离开办公室,出去工作了。
“丛敏。”冷殊在电梯附近看到丛敏,丛敏却像是有心事没有看到她。“怎么了?”
“啊,没事,想工作呢!”丛敏回神。
“哦,刚才华筝打电话给我了,说是也给你打电话,接到了么?”
“接到了。她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丛敏说的当然不是实话。
可是她总不能说自己故意不接听吧?那就是有问题了。
而她的问题该如何拿到台面上来说?
他们肯定觉得不是她的错,可是难道能保证她和华胥离开宴会是完全有利的么?
当然不是。
在华筝一通电话打过来她没有接听之后,接下来的时间也没有心思去上班,工作更是心不在焉。
总感觉到人特别的烦躁。
所以他提前下了班。
也没有回去,在大街上游荡,信马由缰。
以前觉得花红酒绿的世界在她眼里,变成了黑白。
想想她以前过的多潇洒呀!
没有爱情的牵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和同学们疯疯癫癫,相伴去旅游。
在酒吧拼酒,发疯,是多么快意的一件事。
现在想来只觉得离自己好远好远。
而想要回到从前,是简单,还是难以实现,心中的那杆天平,摇摇晃晃,总是不停稳。
她现在连吃饭都没有心思,找了一家甜品店,站在窗口那里盯着甜品样品看。
正在这时——
“你怎么在吃这个?不吃晚饭吗?”
丛敏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让她愣了一下。
都有点不可思议,所以她立刻转过脸来,赫然在目的是华胥的脸庞。
看着他半晌,说了一句:“巧啊!”然后继续盯着那些甜品样品,和那店家点了一样自己所需的,并没有去顾及华胥需不需要。
而这样子摆明着就是冷淡华胥。
而华胥不是没有看出来,却被这样的变化弄得不适应。
“你最近很忙?”华胥问。
其实他内心的深处真正想问的是,丛敏为什么没有找他?
哪怕是寻求一个答案,再简单不过的答案,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他最终没有那样问,又或许觉得两个问出来意思差不多。
抑或是还有别的原因,让他不会那样的直白。
“对呀,非常忙。”丛敏说,态度淡淡的,站在那里等甜品老板给她做甜品。
有一种拿了甜品后随时走人的感觉。
“忙还有时间在这里闲逛,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吧!”
丛敏偏过脸看着他,甚是奇怪:“你不会一直在跟着我吧?你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了?跟踪狂啊?我以为我们不过是巧遇而已。至少以前还是朋友,打个招呼是应该的,不过现在你可以走了。”
华胥气的脸有些发黑。
这个女人真的是本事不小,不管是哪种方式都能轻易的惹怒他。
如果可以,真想一把掐死她以绝后患。
现在自己主动靠近她,她居然是这种态度,心理落差可想而知。
“以前你说在一起的事情,现在我答应。”华胥说。
“什么事情?”
“你何必明知故问?”华胥脸色不自然。
“不管我是不是明知故问,以前我对你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做的任何一件事。你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我也不会在意。”丛敏似乎不太愿意提起。
现在用极其愤怒来形容华胥一点都不为过,要不是在大街上,他真的会掐死她。
他不相信丛敏听不懂。
不仅装无知,还要装成陌生人的态度。
而丛敏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完完全全的惹怒了华胥。
淡定自如地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甜品,然后付了钱,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