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安紧紧抱着苗微,两人俱都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喘息渐平,顾尘安才这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苗微再没脾气,这会儿也是气得不行,她抬手使劲捶了顾尘安一下。
当然不疼,甚至这幼稚的动作还让顾尘安低笑出声。他胸膛震动,连苗微都跟着一起震,倒像是同他一样笑似的。
苗微赌气小声道:“出去啊,你……”
“好啊……”
他虽说好,可那东西又突然胀大,苗微花容失色。
顾尘安无耐的笑笑。
苗微呜咽了一声,还来,她非死不可了。
她道:“顾舅舅,我疼。”
顾尘安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呢?”
苗微见他没再变本加厉的往她身体里冲,心头升起希望,她眼睛里迸射出炫目的光芒,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来感激他的刀下留情了:“顾舅舅——”
她抿了抿唇,不能免俗的要得陇望蜀,甚至语调也流利了许多:“你放了我吧,除了这事,你让我做什么都成,我感念顾舅舅的大恩大德,愿意结草衔环,生生世世都做牛做马回报您……”
话没说完,苗微只觉得双腿一松。
她呆怔的瞪大眼睛,眼圈通红,神情荏弱,和劫后重生呆傻的兔子毫无二致。
很快她就清醒过来,知道自由彻底属于她自己了,立刻开始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一个翻滚,顺手还将早被推挤到一旁的薄被遮住不着一物的身体。
整套动作发生在瞬间,有如行云流水,利落而不杂乱。
顾尘安眼底含着笑意,也迅速的扯过袍子穿好。
尽管衣裳不整,他却十分安然的端坐于榻上,对苗微道:“你说话得算话。”
苗微点头。这时候,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顾尘安伸手:“过来。”
本来应该害怕的,但他说到做到,给了苗微希望,她只犹豫了短短一瞬,便裹着被子挪了过去。
她长发披垂,越发显得脸小,才经过春情,那张本就精致的小脸越发生动,仿佛画上的花被晕染了颜色,一下子鲜活起来。
顾尘安贪婪的盯了一会,忽的握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拽,道:“不是说做什么都成?”
苗微刚要点头,只听顾尘安又道:“那你摸着……它。”
什么?
苗微骇然的想要尖叫,手心底下是**的东西,虽说隔着顾尘安的衣裳,可那触感如同热铁,又烫又热。
不——那东西,她最嫌恶最恶心了,看不见,它怎么兴风作浪她都能忍,可他居然提这种要求?让她摸得到看得着?
不,她一定会吐的。
顾尘安不满意的道:“你又要言而无信!”
这指控太严厉,苗微下意识的想要辩驳,垂下头,心乱如麻。诺是她许下的,至于顾尘安要怎么收利,可不就得他说了算?相较来说,只要她不疼,做什么都行,但是……
她实在厌弃他那东西,被逼无耐就罢了,现在居然要她主动……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苗微抬头,恳求的望着顾尘安,动了动唇角。
顾尘安十分坚决的回望着她,意在告诉她,没得商量。
大骗子,什么“只要她说,他就一定会答应”,这种话都是有条件有前提的,但凡涉及到他的利益,他就绝不松口。
苗微认命的闭着眼,把手伸了过去。
顾尘安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让她无法逃脱。
那种柔韧的质感,于苗微来说是陌生的,她不得不紧紧攥住,听见顾尘安低喘了一声。这么大反应?是她捏疼了?
不知为什么,苗微有着诡异的痛快,想想也是,他最重要的命根子如今在她的掌控之中……很快苗微便失望了,因为她察觉到了,顾尘安不是难受,而是享受。
黑夜里只有他和她的气息,先还平静,渐渐的仿佛煮沸了的水,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水泡。
苗微居然也跟着沸腾起来,说不出来是害羞还是害怕。
一只大手包在她柔嫩的小手上,耳边是滚烫的气息:“快一点。”
苗微浑身都像着了火,她又惊又怕,可身不由己,只能由他操纵着,快的简直要飞起来。这会儿她已经觉察不到害怕,只有歉疚和惊奇。
这种体验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就是这陌生的体验让她对男人有了新的认知,好像手里的这个男人是她可以控制的。
苗微手腕酸得都抬不起来了,满手都是湿滑的液体,她僵着手臂,红着脸,一动都不敢动。
有点恶心。
她倒忽略了这恶心不是因为她摸了她最嫌恶的东西,而是恶心手指间的粘腻和冰凉。
顾尘安随手拿外袍替她擦了手,他动作轻柔又细致,一根一根的捋着她的手指,每一处都照顾到了。
苗微心底涌起奇怪的感觉
她想要去洗洗,可顾尘安没吩咐,她自己可不敢出去要水。
忽听顾尘安问:“你怕疼?”
苗微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好在黑夜完美的掩饰了她的羞窘,她只轻嗯了一声。
“原因呢?”
“……”苗微不答。
不为人知的原因是黑夜里隐秘的罪恶,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宣之于口,能说出口的光明正大的理由就是所有人都怕疼,这又没什么可诉苦的,除了显得她矫情还是矫情,何必?
顾尘安忽然道:“你是第一次?”
这话里有几分试探,有几分不确定,还有几分求证。
苗微仍是沉默。
她知道她答“是”,对于她来说更为有利,男人不都喜欢处子吗?那代表着最美好的纯净完全属于他,会满足他们莫名其妙甚至可笑的虚荣心,他们会因此而对女人格外留情一些。
可苗微知道自己不是,尽管那层薄膜还在,但她有过上一世最不堪的经历,她实在不能昧着心眼说她是。
她终于清晰而缓慢的道:“抱歉。”
晨光微曦,万籁俱寂,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苗微十分敏锐的探听着顾尘安的,她说不上是不是失望,好像没什么变化,仍然平稳而轻微。
也就是说,这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他根本也不在乎。
甚好。
苗微卸下心事,一身轻松,顾尘安却满脸阴郁。苗微那层膜还在,他知道,苗微的自惭自卑,他也明白,只要一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程良,他就懊悔:上次打得还是太轻了,那样猪狗不如的畜牲,打死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