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算是名师出高徒了!”柴正不由赞了一声,
玉老公公略带几分憾意道:“何止是高徒,老婆子双槌槌法,本就传自宋时巾帼名将梁红玉之手,也曾历经许多高人前辈精雕细琢,后来更是被一位武功绝顶,罕有其匹的武林前辈加以指点,等传到老婆子手中,终成一代绝学,为了教这个徒弟,老婆子不惜将这槌法化入双刀刀法之中,让翟化鹏出师之际,便成一代高手!”
“难怪婆婆会这么生气了!”柴影若有些感概道:“婆婆将一身心血,倾注在翟化鹏身上,谁知他却去做了海贼……”
“谁说不是呢!”玉老公公摇了摇头道:“起先他还瞒着我们,后来咱们发现他行事愈来愈是诡秘,常常有来路不明的金银珠宝,出手也十分阔绰,慢慢便疑上了此事,后来有一日,老婆子到底忍耐不住,严加询问,就在这家中大吵一架,翟化鹏这才说出他已经投在陈祖义麾下,做了海贼,当时老婆子便要出手废了他一身武功,却是我说人各有志,徒弟大了,也约束不住,由着他去……为了此事,老婆子至今还有些记恨于我!”
“那公公你为何要放虎归山?”任天白有些不太明白,既然当时就知翟化鹏做了海贼,何不将他就此除了,怎么还要放他回去?
“我并非是什么好人!”玉老公公一哂道:“你们是有所不知,武林中有一本武学秘籍,出自有宋一朝内宫侍监之手,其中所载武功,也是世间罕有,别说是你们,就是老头子我见了,也未必就肯罢休,怎么也要想法子钻研钻研,这本秘籍原在深宫,宋朝没落之后,宫中禁物流落海外,这秘籍不知为何落在陈祖义手中,我放了翟化鹏回去,也是知道他秉性还在,不是阴狠奸险之辈,让他想法寻出这秘籍所在了,就此毁去,免得成了世间祸害!”
任天白心里已是有些七上八下,不住回思自己师父当夜在华山棋亭上毁去的那一册秘籍,看来必然就是此物,只是有些不明白这东西何以会到了自己九姑姑手中?
“要说翟化鹏这小子,倒也真的生性不坏……”玉老公公却是没觉察到任天白脸上异动,叹了一口气道:“虽说是做了海贼,可始终没造下什么大孽,那本秘籍所在,倒也被他寻见,只不过被陈祖义随身携带,他一时也难以得手,后来陈祖义不停规劝,贸然跟郑和动兵,终落个京师授首的下场,这一本秘籍,也就此落入深宫之中!”
“嘶……”柴正突的倒抽一口凉气,有些忧惧之意道;“前辈既然说这一本秘籍乃是宋朝内宫侍监所著,这要是被宫中太监得了,岂不是……”
“没那么容易!”玉老公公冷笑一声道:“这个也不用瞒你们,这门秘籍上的武功,也只有那些太监能练,可要是过了年岁,净身日久,,就算是将这本秘籍交与他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宫中能见这一本秘籍的,必然都是些老公儿,也练不成什么招式出来,再说郑和当年深知这一本秘籍之中有些不妥之处,为了不让宫中之人轻易得之,早就将这秘籍一分为二,只以半部残卷入宫,另外半部,除了他之外,无人再知其下落!”
“可如今东厂督公……”柴正脸色仍是有些难以释怀之意,十分不放心道:“此人武功之高,我虽是没有见过,可从东厂之人口中说来,已是天下罕有敌手,难不成他凭着半部秘籍,也能有所造诣么?”
“这也是我疑心之处!”玉老公公点了点头道:“因此我才决意往中原一行,亲自去瞧瞧,他那功夫须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究竟如何,老头子一瞧便知……”
“就算东厂督公真的是从那半部残卷上得来的武功……”顾层云声音有些苦涩插了一句道:“公公只怕也奈何他不得,一来他久在深宫,又是天子近卫,二者东厂虽有恶名,也是依照天子之令行事,只不过所用之法有些为人不齿,可终究不是造恶之辈,公公纵然查明此事,也难以动手!”
“我做什么要动他?”玉老公公面带不屑道:“若是他只以半部残卷得了武功,那自然也是他的本事,只要他不作恶,老头子难道是滥杀无辜之人么?可若他这一身功夫,就是从那秘籍之中所出,那老头子可要问他些事情了!”
“依着晚辈看……”柴正眼光有些迟疑看了玉老公公一眼道:“这个事情只怕还大意不得,咱们须得谋划周详,毕竟此事跟东厂相关,一旦打草惊蛇,东厂那些高手,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周详自然是要周详!”玉老公公看了看众人道:“不过也不用你们费心,我今天自去走一趟,找姓施的要一艘大船来,等老婆子气平了,咱们这就动身!”
“公公……”任天白脸上突的一急,似乎有话要说,玉老公公如何看不破他的心思,呵呵一笑道:“你不用慌,咱们总是要去黄泉岛走走的,只不过你不要太过高兴,你姑姑为人谨慎,吃了一次亏,未必就会吃第二次,那座岛,我料她必是不会再住了!”
任天白被玉老公公说的心里未免有些沮丧,柴正却是过来安抚道:“任哥儿不用在这事情上焦心,你那位九姑姑,不是平凡之辈,你见不到她,她未必不记挂着你!”
“也不知道这姓翟的小子,到底那里去了!”玉老公公低头像是沉思什么事情,自言自语一句,柴正嘴巴微微一动,也是要说话的样子,可脸上也有几分迟疑,话一出口却是变了意思道:“这个公公也不用忧心,翟化鹏既然此次能助着咱们灭了陈祖义残部,想来也是已经洗心革面,再不是从前那种懵懂之辈了!”
“姓柴的!”紧闭的院门突的被一下推开,玉婆婆面罩寒霜站在门内,两眼瞪着柴正道:“你是不是知道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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