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这次给昆仑书信,恐怕并非是要昆仑派出手……”何三哥阴沉着脸道:“王二哥曾经说过,为了保昆仑一脉,少林达摩堂首座苦竹禅师跟武当前掌门拈花道长,都暂居昆仑,唐门这封书信,八成是给这两位高人的,要是这一僧一道能出面,五行帮纵然能请些高手来,也未必能胜,咱们也不要耽搁了,既然王二哥有话,你们几个分头去招呼兄弟们,咱们就先走一步,替关中好汉们打个前站!”
任天白跟柴影若两人一直站在街边,等这几个关中豪侠分头走路,去的远了,这才对视一眼,心里暗自都有几分惊骇,此前虽也知道唐门跟五行帮要一战见分晓,却未曾想到牵扯如此之大,各处武林竟然都纷纷而动,看来少林武当也难置身事外。
“咱们也赶紧回去。”任天白拢了拢怀里的吃食道:“这个事情,怕是还得跟师父说一说,难怪他们要我往川中走一遭,也不知道唐门跟五行帮,究竟是多大的仇怨,要弄成如此大阵仗?”
“武林之中,已经风平浪静许多年了。”柴影若点了点头道:“即便是有些不安,也都是些私人恩怨,极少有这等大的武林纷争,这一次也不知是怎么了?不过也足见五行帮势力不小,难怪此前远扬镖局数月之间便分崩离析,那位屠少总镖头,不惜自污名声,投在东厂门下,其中恐怕也另有缘由。”
两人一路谈论,脚下不停,等回到不在和尚几人所居之处,就见留在此地众人已然是仓促间盖起两间茅草屋来,一间略小,正盖在火烧禅师打坐之处,另一间略大,虽说弄的十分简陋,可略略有些风雨,也尽自能遮挡的住,若是大风雨,这茅屋自然是抵抗不住了。
“你们两个怎么去了这么久?”不在和尚见了任天白两人,这才略松了一口气,有些嗔怪道:“买些素食,那里费这些功夫?”
“师叔莫怪。”柴影若见任天白呆立一旁,赶忙取了一块素点心笑道:“这也是我师兄一点心意,难得见师叔你老人家一次,那里就能随便寻些吃食,这是从城里买来的,上好的素点心,你且尝尝,合不合口味?”
“他只怕没这份仔细。”不在和尚瞄了任天白一眼,脸上神色便也转了过来,又瞧了柴影若一眼道:“若是他自行去,未必肯听我吩咐,怕是酒肉都买了回来了,如今这些点心,不是他能寻见的,必定是你这丫头的主意,你也不用把好处都归了他。”
任天白知道自己这个师父,看似惫懒,实则心里比柴影若还要通透几分,什么事情想要瞒过他去,着实是难于登天,只要他不怪罪自己,便是看破了那也无妨,便拿了几包点心,赶紧分给易棣等人,众人也着实饿的有些急了,各自拿了便吃。
柴影若趁着众人进食,便将自己跟任天白今天在城中所见说了一遍,旁人还倒罢了,易棣便有些着急道:“事情闹到如此大了么?五行帮怎么能寻见这么多武林大派相助?也不知唐门现下到底如何了……”
“弄的再大,这两家也是武林中人。”不在和尚吃了几块点心,到底还是觉着没有酒肉好吃,只是这东西是他吩咐买来的,也不好说什么,将手里没吃完的半块扔回纸包里道:“两家都请了武林之中的帮手,那么必是要约个时辰,寻个地方决一死战的,关中豪侠向来帮着川中,算是一路强援,他们还未到,想必两家如今还都各自约束,至于其他门派跟唐门旁支动手,那也难免。”
“既然如此……”易棣低着头想了想,看着任天白道:“唐门终归是我舅家,如此大的事情,我须得早早赶回去,还是不耽搁的好,几位且在这里替陶兄弟疗毒,我跟妹子就先走一步,总是有关中这些好汉同路,也好有个照应,早回去一日,早出些力气。”
“也罢。”任天白瞧了一眼自己师父,却是未敢答话,不在和尚想了想道:“毕竟你是唐门外甥,有些骨肉血亲在里面,难免挂心,只是两家战端一开,这一路怕是也不太平,你带着妹子,多少有些不安稳,不如你先头走,三天之后,只要我师叔这里有了主意,能安排好这位陶朋友,我自会让天白他们来川中寻你。”
“我不!”易昔那里肯跟自己哥哥分开,一口点心还没咽下去,急忙站了起来,憋红着脸道:“哥哥去那里,我便去那里,我不要后面去追他,这蜀道我们兄妹也来往许多次了,都未见过什么凶险,这一次那里就怕了?”
“前辈……”易棣示意易昔先坐了下来,这才道:“不瞒前辈说,我如今至亲之人,只有这一个妹子,不管将她留给何人,我心里都放心不下,前辈只管放心,先不说这蜀道我们都是熟门熟路,再说还有这些关中好汉相随,料来也不会有什么变故,再说我也好回去早早给唐门传个信,提前说知任公子前来助我唐门一臂之力,也好让唐门各位前辈放心。”
“哎!不是这么说!”不在和尚急忙一伸手,打断易棣话头道:“你切莫说这话,我让我这徒儿入川,是要他解开两家纷争,不是去给你们哪一家助拳的,还嫌这事情弄的不大么?我不让你带着你妹子,也是我总觉得这个事情,怕是不止唐门跟五行帮,不过既然你们兄妹执意同路,那也无妨,只是沿途留意就是,回去多劝劝唐门那些老人,先忍着气,别动手。”
“昔妹,咱们走!”易棣被不在和尚这几句说的也是一怔,虽说任天白到时候两不相帮,可毕竟跟自己这边有些交情,为今之计,还是先行赶回唐门才是,便向着任天白微微一点头,带了易昔匆匆离去,田兀儿左右看看,他本也有心一起去,奈何易家兄妹跟他其实不熟,倒是陶仲程玉柔两人,向来将他当大哥看待,如今陶仲生死未卜,他怎好离去,只好耐着性子,坐在那里吃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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