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才是最没出息的人,一心只想着组织,离不开组织,最终还是被组织抛弃了。”这下游白银终于有了开腔的机会,
“我原先是想把校办厂办好的,办好校办厂就能提高全校教职工的福利待遇。只要教职工们每月每年都能领到好多奖金,我不说话我都是学校的一大能人,大家都会感恩于我。不想,由于没经验,求胜的心也太急了一点,被温州的一家乡镇企业的人耍了。他们要更新设备,却把淘汰下来的破机器油漆一新当成好设备卖给我了。他们还好意思披红挂彩新娘一样千里迢迢给我运过来,害得我们的工人织着布老断线,总在打结,这就是沿海帮助内地呀。黑心不?害得我贷的几十万元的款总是还不上,尽管是无息贷款,国家又不收校办厂的税。最后不但全校的人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就是全县的人也在大骂。我可是经过组织的啊。组织不同意我敢这样做吗?现在谁都瞧不起我,这我还是知道的。我的总务主任叫人顶了,组织上又没有明确免去我的职务,连个文件也没有,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学校里的什么了。只好捡着一个班的课来混着,合伙开了一个考试书店。我老婆也在三天两头犯浑,真是烦死人了,总疑心我找了好多私房钱,悔不该找了一个不可理喻的二百五。”说这话也只有他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他此时此刻正把洪涛嫉妒得要死,他也不得不承认洪涛这只缩头乌龟是走对路子了。
好个办事不吭声的人,阴得狠。他始终忘不了洪涛在学校危及之时的所谓感恩捐款,那不是对全校教职工的侮辱,分明是冲着他游白银来的,至此他都感到无脸再见人了。
“你不是能说会道会演戏吗?想不到你也有今日。我看你是空有一张嘴,枉自长了一大丛胡子,可是胡子没一根是长硬了的。”郑正指着他说道,
“不过,你那栋小别墅真的让我好眼红,高高耸立在前河水湾边,楼下还有一个透风透凉的小院坝,种得个花红柳绿的,漂亮,实在是漂亮。这一切,钱是哪里来的?至少是一二十万啊。你也别叫屈了,什么我不知道?喝酒,喝酒,大家快喝酒,请!”
“郑正,你别乱说。那是我老婆她爹妈的退休金建的,可不是我的,房产证上是他们的名字,不信,你再去查。这个组织上知道得很清楚,钱校长他们已经派人调查过了。校办厂的事,钱校长说了也有他的责任。他当然有责任了,不是他我能办起这个厂子吗?我算哪根葱呀?为什么一办砸了,全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了?不过是老实人好欺负,我不上地狱谁下?我认了,谁叫我好歹是个厂长呢?”游白银赶忙申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