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几日不是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么?
怎的这纳兰清如就突然转性了?
她们互相看了几眼对方,便将东西拿了进来摆好,却见她早已坐在了铜镜前面,平静的等候着。
有个婢女偷偷窃窃私语着,“她怎么这么淡然,会不会想耍什么小聪明?”
另一个立马让她闭嘴道:“别说了,人就在这里,小心别被听到了。”
假冒之女听个干净,她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已经到了今日这般地步了,左右也不过是一死。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这一点本郡主还是很明白的。”
婢女们便不做声了。
一番打扮过后,她俨然是一个待嫁的模样了。
假冒之女的嘴角不经意的轻轻上扬。
她现在就等着任务的完成,便可以回去复命了。
此间,边疆使团已经抵达西谟,来到了大殿之上。
他们按照自国的礼节,单手放在胸前,以示尊敬。
尉迟夜神清气爽,面带笑意道:“使节不用多礼,赐座。”
接着,缓缓有婢女上来,为其奉茶。
“皇上,我们边疆的和亲队伍已经在路上了,约莫午时就能过来了。”
使节低头喝了口茶道。
“如此甚好。”尉迟夜与之三言两语的闲谈着。
这时,公主寝殿里,下人们昨儿奉了其吩咐,无事便不进来打扰之。
但梳洗还是需要的,丫鬟想了想还是推门进来了。
却见那帐内隐隐约约的人躺着,想是姜家小姐了。
而公主此时却趴在了床头上,大约是累了。
“公主,奴婢将盆水放在这里了,您醒来便梳洗吧。”丫鬟道完,便静静的退下,掩好了房门。
尉迟茗嫣却丝毫没有要醒的症状。
一直到了午时,和亲使团的队伍已经到了西谟。
这会子,丫鬟再次叩响了房门,道:“公主,奴婢送膳过来了。”
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她疑惑,再次问道:“公主?奴婢进来了。”
她犹豫着推开了房门,走了过去,发现尉迟茗嫣依旧在睡着。
她心中古怪,忍不住斗胆去推了推她的身子,“公主,公主。该醒了。”
好一会儿,都未曾见其苏醒。
丫鬟这会子开始慌乱无比,她踉跄的坐倒在地上,缓缓的爬过去,颤抖的去探她的鼻息,却是正常的。
她松了口气,拼命的摇着她道:“公主,醒醒,快醒醒。”
可是半晌过后,还是没有苏醒。
丫鬟紧张不已,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且贴身婢女也未瞧见。
她心中闪过一抹疑虑,想着,还是提裙跑了出去寻。
这时,下人们过来请假冒之女,也就是“纳兰清如”出去上轿。
边疆的迎亲使团静静等候着,个个面上都透露着喜意。
个个都说这西谟的女子柔如水,美如瓣的,他们的心头也是按耐不住的想要亲眼瞧一瞧。
丫鬟遍地都寻不到公主的贴身婢女,慌张不已,便擅自请来了宫中太医过来看看。
“我家公主如何了?”她紧张的问道。
太医略一探,道:“公主是中了昏睡粉,所以才昏睡至此。”
丫鬟大惊,“昏睡粉?!”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
“那有没有什么法子解之。”
“让老夫试一试。”太医从药箱子里拿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她的嘴中。
等待片刻后,尉迟茗嫣缓缓的醒了过来。
她揉着肿胀的太阳穴,觉得白光十分刺眼。
“公主,公主你醒了!”丫鬟上前紧张道。
她望望丫鬟,再望望太医,疑惑不已。
“我怎么会……”她刚说完,便想起来了。
“纳兰清如!纳兰清如她人在哪?”尉迟茗嫣抓着丫鬟道。
“好,好像快要上轿了。”她哆哆嗦嗦的说道。
上轿?上轿……
“公主,您不是照料姜小姐好好的吗,为何会中了昏睡粉。”丫鬟跪在地上道。
阿瑾姐姐?
尉迟茗嫣的瞳孔瞪得巨大,她转头望向那床榻上,一把掀开了帘子,将上面的人扳过来,却是震惊不已!
丫鬟踉跄的瘫坐,惊骇不定。
“怎,怎么会这样……公,公主。”她的面目活生生的似见到了一样,不可置信的捂着嘴。
“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本公主!”尉迟茗嫣面色惨白道。
丫鬟忙惊魂不定的吞着唾沫,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有人假冒本公主!”她愤恨道。
“快,将我的贴身婢女救醒!”她对着身旁的太医道。
太医忙诺着,将药丸塞入婢女嘴中,等待片刻。
贴身婢女缓缓醒来,瞪了一会儿眼,忽然立刻起身,望着尉迟茗嫣道:“公主!你没事吧!”
她的样子十分紧张担忧。
“那日纳兰清如将本公主假意唤去,还以昏睡药粉迷了我与婢女,按照你说的,昨日有人冒充我请来了阿瑾姐姐。那阿瑾姐姐去了哪儿?!”尉迟茗嫣望向一旁的丫鬟,厉声道。
她从未见过公主这么失态,一副的凶样,便吓得哭了起来道:“奴婢,奴婢不知啊公主。”
尉迟茗嫣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阿瑾姐姐现在有难。
此事定是纳兰清如谋划的!
她忍住泪水不让它流淌下来,她再一次,再一次害了阿瑾姐姐!
她绝望不已,将这前前后后理了一番,她问道:“你刚才说,纳兰清如快要上轿了?!”
丫鬟无声的点头。
尉迟茗嫣忙起身,往殿外冲了出去。
贴身婢女与丫鬟在后头跟着喊道:“公主,公主你要去哪啊!”
此时的假冒之女,正顶着人皮面具,扮着纳兰清如,来到了宫门处。
尉迟夜默默看着,道:“郡主此次嫁去边疆,这以前之事,朕便也不予计较了。望你在那头能够安分守己,维护两国之谊。”
她点了点头,转身就要上轿。
却在那一刹那,尉迟茗嫣在不远处喊道:“且慢!”
她发上的饰冠已是凌乱不堪,拼命的前来阻止,指着假冒之女道:“你不是纳兰清如!你将我阿瑾姐姐带到哪去了!”
她上前就想要去撕她的脸,却及时的被边疆的和亲使团所阻止了。
当下,李公公受意,派人将公主拉了回来。
尉迟茗嫣却发了疯似的拉扯挣扎道:“你不是纳兰清如,你是假冒的!你快把我的阿瑾姐姐交出来,交出来啊!”
尉迟夜的眼眸黑沉万分,他命人将公主拉回去。
李公公得令便想要将她带回去。
尉迟茗嫣却死命反抗着道:“放开本公主,放开!你们好大的胆子!”
几个太监左右为难,迟疑着便渐渐松了开来。
她见到了皇帝,便提裙上去跪下道:“皇哥哥,皇哥哥你听嫣儿说啊!”
尉迟夜面色不悦,碍于边疆使节在,他便沉声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你的礼节去了哪里?”
她哭着道:“皇哥哥,你要相信嫣儿啊。这女子她并非是纳兰清如,是假冒的啊!还有我阿瑾姐姐也不知被带到了哪里去,这一切都是纳兰清如的阴谋啊!”
边疆的使节看着默不作声,也不好开口说什么,毕竟是他们的私事。
尉迟夜瞟了假冒之女一眼,道:“这分明就是纳兰郡主,嫣儿不可胡说。”
“嫣儿没有胡说,嫣儿真的没有啊皇哥哥,此女定是用了什么招数扮成纳兰清如的模样,想鱼目混珠过去啊!请皇哥哥明查!”她深深的叩拜着,每一句都说得真诚。
边疆使节望了一眼日头,有些为难不已。
“皇上,吉时已到,再不出发就晚了。”李公公在一旁默默提醒道。
尉迟夜抬了抬眼眸,道:“起轿吧,把公主带回去。”
公公诺,吩咐人压制。
尉迟茗嫣哭得肝肠寸断的死活不走,但无可奈何敌不过几个太监的气力,急火攻心之下,竟直直的晕了过去。
“皇,皇上,公主昏过去了。”
“请太医。”他神色复杂的道着,随同几人一起回了她的寝殿。
而假冒之女则是得逞的上了轿撵,边疆使节一刻也不敢再耽误的启程而去。
将军府中,姜氏未见得女儿归来,当下急切不已。
“慌什么,兴许阿瑾留宿在公主寝殿了吧。”姜怀开口道。
“老爷你一点也不关心女儿,总是这样淡然,若真有一天阿瑾出了什么事……”说到这里,感受到其目光,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姜氏委屈的离开房内,到府外忐忑的等待着。
这会子,君无弦淡淡的阅着书卷,疏懒道:“纳兰郡主可启程了?”
合须如实禀报,“回主子,属下瞧见,边疆使节已经出了宫了。”
他点了点头,不作任何回答。
另一头,姜瑾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房内,看起来十分的素朴。
她十分的骇然,立即起身,环顾了下四周,脑袋头疼欲裂。
这时,一老妇人端着白粥进来,无声的递给了她,还对着她笨拙的比划着。
她带着警惕之心,并没有接过。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让自己平静下来。
老妇人是个哑巴,说不出话,只能努力的给她比划了一番。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大致明白。
这位老妇人是受人所托,将她暂时安置看管在这里,不让她出去。
姜瑾思索着道:“是不是一个衣容华贵的女子教使你的。”
老妇人缓慢的点头。
“婆婆,那女子她想要害我,你可不能帮着她啊。”她发挥着自己楚楚可怜的眼神,企图感化之。
可老妇人只是摇了摇头,便将白粥放下,听也不听她话的离去了,还不忘将门锁上。
姜瑾骇然,忙起身推门,却丝毫不动。
她太愚蠢了!早知方才就应该趁此逃脱的!
纳兰清如想做什么,她多多少少的猜测到了一些。
按照那伪装公主的假冒之女的话来说,她是用了一种人皮面具。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此刻公主定是被其藏了起来,她为了引诱她进宫,便换上了那张脸。
而真正的纳兰清如却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换走了,在一个安全之地细细谋划着。
那假冒之女将她暂且安置在此,定是去装成纳兰清如的模样去和亲,过了半晌之时再将她悄悄换过去,以此来达到她的目的。
姜瑾想着,不禁觉得细思极恐。
日防夜防,却还是被她算计了。
真是卑鄙!
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让纳兰清如她们阴谋得逞。
得从这里逃出去才是。
姜瑾思忖着,忽然凄惨的叫着,“我的肚子,好疼啊,婆婆,你过来一下行不行。”
她装的很是相像,连面容都是扭曲的。
老妇人在外头听见了声音,在门缝里观察着,见她捂着肚子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她犹豫着,还是没有打开房门。
“如若我死了,婆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的。”姜瑾痛喊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
老妇人又走了回来,对着门缝窥视着。
她几番的抉择,还是打开了锁,推门进来。
“真的好疼啊,婆婆你帮我看看,我这是怎么了。”她在地上翻滚着,一点也看不出什么虚假。
老妇人迟疑,蹲下对着她一番比划。
大致就是在说,哪里疼,怎么个疼法。
姜瑾咬着嘴唇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就疼起来了。”
是不是想上厕所?她这样比划着。
花了好久,她才明白过来,于是忙点头。
老妇人起身,转头想要去给她拿痰盂过来。
趁着这个时候,姜瑾心中不忍的在她后头一击。
随着人影缓缓倒下,她稳稳接住,将其放下,弄到了床榻上。
“对不起婆婆。我只能这样做。”
她为了弥补,将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全都放下。只留下一根钗子,小心的收好,以防不测。
姜瑾谨慎的在门外张望着,而后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掩好。
这里是哪里,她很不熟,也不曾见过。
如若出去,极有可能会遇到土匪与不善之人。
但是即便是这样,还有一丝生机。
若是去了边疆和亲,那么她永远都暗无宁日了。
姜瑾缓步走着,一步三回头。
此刻的日头正值午后,有一片林中遮掩,使她身上不是那么的炎热。
她走在寂静的林中,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的环顾着四周,手里紧紧的握着那钗子。
只有时不时的鸟儿掠过,惊起一片的枝叶。
这种时候,她不会去想有谁人能够救她。
只有自救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有生机。
姜瑾喘着气,扶着一棵棵的竹子,踉跄的前行着。
这里头有许多的绊物,也有一些虫鼠在里头钻着。
为了避免被咬到,她便尽量的踩着高处走着。
一路走了许久,却依旧没有走出这片林子。
姜瑾满头大汗,开始让自己紧张不已的心平定下来。
边疆使节的轿撵内,假冒之女不动声色的掀开帘子,这里恰好是她安置那女子的地方。
她轻咳了几声,拉开了帘子,捂着胸口,满脸娇态道:“几位爷,还请先停一停轿。”
使节个个看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命人暂时停了下来。
“郡主有什么需要的吗?”其中一个上前询问道。
“我有些三急。”她对着几人抛着媚眼。
“那,那便去吧。来,来个女侍过去。”使节在队伍里喊道。
顿时就有个女子恭敬的出来,扶着假冒之女下了轿撵,带去了林中。
她刻意走得远远的,而后趁着无人瞧见,将女侍瞬间击晕,自行再去找那老妇人要人。
走了一段路,忽然看见前头有人。
假冒之女神色微动,掩了起来。
此时姜瑾走得精疲力尽,便撑着竹棍行着。
因不熟悉此地,所以便多走了些冤枉路。
“她怎么在这儿?”假冒之女狐疑。
定是那老妇人没本事看着,给此女跑了。真是天助于她,逃了又何用,还不是得乖乖的被她换回去。
假冒之女躲在一旁,从身上摸出一枚昏睡针,对准其方向。
姜瑾并未意识到有何不妥,但直觉却愈加的不安起来。
总觉得林中好似有人在看着她。
她一边怀疑的走着,一边接近了假冒之女的视线内。
待她猛然看见她的时候,却正好被昏睡针射中,直直的倒了下去。
趁此,假冒之女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发冠全都给了姜瑾,大致将她穿戴完毕,连同面上的人皮面具也一并撕了下来,严严实实的安在了她的脸上。
做好了这些,她再带着姜瑾来到了方才那女侍倒下的地方,将她放下。
再对着女侍点了点穴,使其苏醒。
在此之前,她迅速的完成任务离开。
过了会儿,边疆使节发现事情不对劲,觉得二人去的时辰有些久,便心下怀疑的跟过去瞧了瞧。
这时候女侍忽然醒了过来,她本怀疑是那女子将她击晕的,但她醒来却发现身旁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郡主。
“郡主,醒醒,醒醒。”
女侍过去拍拍她,她环顾了下四周,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
此时,边疆使节走了过来,骇然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女侍大致的和他说了下。
使节琢磨着,见其身上衣物整齐,且时辰很短,不会有什么不匪之人想要劫色。
那到底会是谁,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
“快些扶起,赶路!”他厉声急道。
女侍忙点头,同她一起将姜瑾扶了起来,带回去放进了轿撵之中。
因这事件来得诡异蹊跷,边疆使节们纷纷提高了警惕,将这路程也提前了,本定的慢悠回去,现在却变得快速前往边疆了。
轿撵一路行着,姜瑾被一片嘈杂声给吵醒了。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轿撵之中,而且身上所穿,头上所戴,皆是喜庆。
她猛地掀开小窗的帘子,发现周围的景象一片荒芜,不是草原便是土坡。
姜瑾面如死灰,一片惨白。
她咬着嘴唇,回忆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她感受到林中异象,却对上了一张纳兰清如的脸,而后便是腹上一痛,晕眩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便在此了。
是她,是纳兰清如陷害她!这就是她的计划!
姜瑾瘫坐着,对陌生的环境而恐惧着,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未知着。
她被调包了,被纳兰清如成功的与之互换了。
如果猜测的不错,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就是边疆了。
她昏过去有多久了,也不知。
西谟那边,应是大乱了……
姜瑾抱着自己,默默的无声坐在轿撵中。
她此番是逃不出去的,已是到了他人的屋檐之下,若是再激烈反抗,只会更加引来他们的教训。
所以,若想要保住自己,免受一些皮肉之苦,就只能安安静静的,尽量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
她细细的想着。
到了边疆,又该如何自处呢?
姜瑾垂下了眼帘。此刻的脑子杂乱不堪,一片空白,无法聚精会神。
她叹气,再次掀开了小窗的帘子,望着周围一片的荒漠,她的心中除了迷茫、无措,更多的是恐惧,惊骇。
对于一个陌生的国度,她不知自己该如何去应对,变通。
接下来的等待着她的又会是什么?
边疆王,多么遥远的一个男子……
姜瑾的一颗心悬着,终究是无法落下。她拉着小窗的帘子,不敢放开。
只要看着,她的心里就会好过一些。
蓦地,她摸上自己衬衣里平放的一根钗子,尖锐无比。
她是作为和亲而嫁去的边疆,那么今夜必定会同那边疆王行房。
迫不得已的时候,她便以死来威胁。
相信边疆王不会头一日就打破与西谟的平定和约的。
接下来的事情,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姜瑾的凤眸流转,她不禁想起了君无弦,与顾逊之。
他二人若是知晓她失踪了,会来这等边疆之地寻她么?
答案是或许吧。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能再靠任何人,只能靠自己了。
这一路上,姜瑾想了很多,她只有在内心不断的和自己对话着,才能压制住心中那源源不断涌现出来的恐惧与陌生。
不知行了多久,她昏昏欲睡,眼皮子异常沉重。但为了能够警戒自己,她便以钗子刺手背来提醒之。
这种紧要关头,生死存亡之秋时,千万不能够睡去。
她在心中默默道着。、
姜瑾听到那外头的人声,便望了过去。
只见那前头几个穿着盔甲的男子正抓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对着站在一旁发抖的那些女郎们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想要在军营里逃跑的?”
言罢,将那女子的青丝狠狠拽起,踹了她腹部一脚,使起痛苦的坐跪在了地上。
姜瑾见此,眼中冒着雄雄的怒火。
“这次轻饶,下不为例。若再让我碰到你们想要逃跑的话,那就别怪爷的刀剑不利了。”
她很想帮那些女子一把,但却是有心无力。
轿撵从他们身旁经过时,姜瑾看见那帐里头,有一片穿着红色肚衣的女子,正抹泪哭泣着。
她满眼怜悯的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