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1)

姜瑾围绕着其走动了一圈,心中打着小算盘。

“王上迟迟未归,本王妃着实担忧的紧哪。更何况,那凉皇的心思也未知。若是边疆少了王上,敌人趁此偷袭,光有领队在此镇压,恐怕也难以抵抗。”她的凤眸眨了眨,不缓不慢道。

“末将这便派人过去,向凉皇说明此事,请大王回来。”阿远禀手道。

“不可。既然是凉皇亲自邀请过去的,现下我边疆派人过去,定然会扫了两方的兴致,让其不悦。不若,本王妃亲自过去一趟吧。作为王妃,只邀请大王,而未邀请我,实在不合礼节。”姜瑾定了定说道。

阿远思索了一会儿,坚毅道:“王妃不可。末将受了王上之命,要在此看守着你,保护你的安危。绝不能让你以身涉险。”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可本王妃在军营里头,寸布也不能离开的。又迫切的想要知道王上在凉国宫中如何,凉皇又与他说了些什么。如果这些不能够知晓,那本王妃留在这里干担心又有何用,不如以身涉险过去,亲自瞧一瞧,那凉皇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言完,坐了下来,一副神情抑郁的模样。

阿远明白她的心思,对于她,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了。

她一心只想着离开,怎么可能会关心大王呢?

“那末将,该如何才能够让王妃宽心。”他直接道出。

姜瑾的凤眸波澜了一瞬,她起身诚恳道:“将凉宫里所发生的一切,细到点点滴滴,包括谈话都命人差回来带给我。不许有任何的隐瞒与刻意不让本王妃知晓。”

“否则,本王妃便绝食绝水,来祈祷王上平安无事。”她以此要挟之。

阿远眼底复杂了一瞬,不明白她到底是不是真心关心大王,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放纵她这般任性。

为了她的身子,他还是答应了。

“多谢领队。”姜瑾微微一笑。

他嘴角有一丝苦笑,多希望能像那日她醉酒之时,唤的他一声阿远。

虽然,也不知那是否是真心的。

含烟待其离开后,便来到了她的营帐中,问道:“怎么样了?”

“果不其然,凉皇定然以合作的要求将仲容恪暂且留在凉国。只是,那探子定是顾及到我来自西谟,是外来之人,不相信我。便只报了个平安给那阿远。”姜瑾饮了杯热茶。

“若这么说的话,岂不是不知晓凉皇与他密谋的什么。那西谟也是一点也不知情的?”

她开始担忧了起来,毕竟公子也还在西谟国,若是那两人趁此谋划什么,也会让他防不胜防的。

“不行,我得想办法通知公子。”她面上带着紧张与笃定。

姜瑾发神的思忖,开口道:“可是,军营里戒备森严。现如今,除了上回侥幸的侍女,还能借助什么来传递讯息?”

含烟也是眉头深锁着,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个什么法子来。

这厢,西谟国王侯府中。

合须急匆匆的进来通报道:“主子,我们的暗哨在边境发现。那仲容恪带着一批人马朝着凉国的反向而去。现在算算日子,已有两日了。”

等到暗哨回来,就差不多这个时间了。

君无弦波澜平淡的眼眸怔了怔,执的墨笔也是轻顿了会儿。

“主子,我们难道真的明日就要出发吗?若是皇上发现了,定然会怪罪下来的。”他在那边境一带,发现了西谟将士的驻扎兵卒。

“你说。仲容恪此时不在边疆?”他温润的眼眸幽如潭水,重复一遍道。

合须迟疑了一会儿,道:“是。”

君无弦放下笔墨,深思熟虑了一番,道:“立即秘密传讯去边疆。”

“主子,为何……?难道不怕被发现吗?”他关切问道。

“不会。她一定,也在等着我。”他垂了垂眼帘。

“……是。”

合须退下,匆匆的将训练有素的一只灰鸽抛去,有了上回的路程,此去更加熟悉。

一阵寒冷的风吹拂了进来,他低低的又掩嘴轻咳嗽了几声。

刹那间,他伸出白皙的玉手,轻抚上那装有一卷卷小纸条的木匣子。

里头,均是他二人来往的书信,上头有她娟秀漂亮的字体。

睹物思人。大抵便是如此。

“姜儿,姜儿……”他轻轻温柔的低唤着,但没有任何人回应。

凉国,皇帝一早便过来询问东西的,好一番关切,问道,“朕同你说的事情。大王可考虑清楚了?”

仲容恪依旧正色着一张脸,冷冷面无表情,他暂且没有回话。

“哦,大王放心。若是你能同朕合作,这其中的好处绝对不会少了大王的。”凉皇再次试探性的开口。

“本王,已经考虑清楚了。”他语气冰冷道。

皇帝立刻喜悦又带着紧张,有些支吾道:“那,那大王想的如何了?”

仲容恪随意的从腰间拿出一玉帛,顷刻散了开来,递给了他。

“这,这是……”他接过时木然了一下,待看清上头的图绘过后,震惊不已。

“此物!此物大王是从何得到的?太好了,太好了。朕真的没有猜到,原来大王早已有此心思。”

凉皇将图纸摊开,只见上头写着西谟地形图。

他一时兴奋不已,万万没有想到。

“我凉国!能有边疆大王的相助,定然能够一举将西谟端下!”他只顾着自己开心,却忘了礼节,便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忙将其邀请坐在自己高位之旁。

“本王看见皇上的诚心,一时所动。这,便当作见面礼了。”仲容恪的一双豹眸深了几分。

“好!好!为了庆祝朕与大王结盟。朕决定,设宫宴大肆恭迎。介时,也希望王妃能够到来。”凉皇听信纳兰清如所言,便开口央求道。

他没有说话,似在顾虑。

“放心,既然是王妃,朕定然会好好招待的,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若大王不答应,那么朕的这场宫宴,便没有意义了。”他再次劝着。

“王妃,不喜热闹。本王不知,她愿不愿意。”仲容恪的剑眉凛然。

“愿意,当然愿意。朕知道,大王同王妃感情甚好。想必王妃一人留在边疆,也甚是担忧挂念大王的,何不一同过来呢?朕会好生招待的。”凉皇的面色带着诚恳,不容人推辞。

“如此,本王谢过皇上。”他没有再推。

皇帝眉开眼笑,立刻吩咐舞女们上来助兴。

美食美酒的,好好款待着。

纳兰清如则是命丫鬟偷偷的去窃听着,这会子便回来复命了。

“娘娘,成了。”

她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邪的笑,赏了一番。

姜瑾啊姜瑾,本宫偏偏不让你过的如意。

既然你在边疆,无法害你。

那么,本宫便想法子把你弄过来,在凉国宫中,便有的是下手的机会了。

纳兰清如放声笑着。

老天爷对她可不薄啊。怪也只怪她姜瑾,永远只能栽在她的手里了。

她得不到的安稳与幸福,也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她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眼神犀利如鬼。

丫鬟骇然几分,忙告退下去了。

门外的侍女清潭听到了一切,知晓王妃也要来凉国,心中便觉得甚是忐忑。

她好不容易想要在凉国这个地方另谋生路的,但却一个个的,又来搅绕她。

不行,既然已经被大王认出来了,就绝对不能让王妃也看出来。

不然,她隐姓埋名,长路迢迢的来此,做了这么多的功夫,就都白费了。

清潭想着,便踏离了寝殿。

此时,边疆军营处,姜瑾想要出帐透透气。

“王妃,你不能出去,大王有吩咐。”将士立刻伸手阻拦道。

“那有领队陪着本王妃,你们可放心?”她看向不远处的阿远道。

“阿远!”姜瑾唤道。

感觉人儿在呼唤,他便急急走了过来,问道:“王妃有什么吩咐。”

“这里头啊,实在是太闷了。本王妃想出去透透气,但是他们呢又不放心。所以阿远哪,陪本王妃走走吧。”她顺便还撇了将士一眼。

“好。”他心中喜悦。

见到领队这般,两个将士也不再阻拦,互视了一眼,便由二人去了。

漫步在齐小腿高的草丛上,那风儿喧嚣的有些厉害,姜瑾不自觉的拢紧了衣裳。

阿远见势,怜惜的立刻将自己的披风取下,严严实实的盖在了她娇小的身子上,挡去了寒风。

她有些诧异,怔了怔,笑道:“多谢,那你……不冷吗?”

“末将征战杀场多年,生死都不怕,区区寒冷,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他说道。

姜瑾身子暖了暖,微笑了一瞬,说道:“其实我知道,王上受邀去凉国,其目的是什么。”

阿远的眼神不自然了会儿。

“放心,我不会怪你的。你也是忠于王上。”她只是试探他,会否知晓凉宫里的事情。

果见,他没有言话,代表默认。

她与其并肩走着,风儿吹得声音被掩盖去了大半。

“你有想守护的人吗?”姜瑾忽然问道。

阿远的身形颤了颤,没有回话。

“我有啊。在西谟,我的父亲母亲,还有阿妹以及全府上下之人。我想守护他们,但是很多时候,却是有心无力。比如我知晓王上会同凉皇联合起来,对抗西谟。但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听着,身在此地没有办法拯救他们。”她站定,凤眸紧紧的凝着他。

“如果,你也有想要守护,拼命保护的人。那么一定也能理解我的无力。”姜瑾拢着他的披风,正视着他的眼睛道。

阿远心底叹息,说道:“我明白。”

她静谧了一会儿。

果然,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原先还在猜疑是否真如自己所想,但一番试探他过后,她终是得到了答案。

“所以,阿远。你能不能,帮帮我。”姜瑾走近了一步,与他拉近了距离。

他的身形很高大,所以她只能抬起头,仰望着他,眼中带着稍许的期盼与渴望,还有真挚。

面对于这样灼灼的眼神,他闪躲了。

她不死心,伸出姣好的白皙玉手,拽住他的袖子,恳求道:“我阿瑾,从未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过一个人。但是此番,我便是要请求于你,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姜瑾的秀拳紧紧的拽着他。

阿远心底一遍一遍的叹息,也无法伸手覆在那秀拳之上。

他只能压抑着内心的渴望与情愫,缓缓道:“你希望我如何帮你。”

二人四目相对。

她偏了偏视线,走动了几步,侧身道:“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

“末将只是一个将领。”阿远提醒她道。

“不,我相信你可以的。你是王上的贤内助,在商议的时候,可以多多建议于他。”姜瑾正色道。

他从鼻息间发出轻叹,说道:“但是我不保证,可以将这场战争,化干戈与玉帛。”

姜瑾闻言,欣喜道:“如此就够了。谢谢你,阿远。”

能为西谟拖住一些有利的时间,这就够了。

看着她眉笑眼开的模样,他也跟着笑了笑。

这会子,一只灰鸽在那天空中盘旋着,她满面震惊的愣了愣。

“怎么了?”他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去。

姜瑾忽然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日的天空真美啊。”

阿远还未看到,便收回了视线,抬头仰望着,跟着感叹道:“是啊,若你能一直在这里就好了。”

她不自在了一瞬。

他也有些尬然,补充道:“虽然知道你不会一直留在这里,总有一日会离开。但却还是希冀着。”

“你为什么,不把我想要逃离这里的计划,告诉王上。”姜瑾出声道。

“因为,我想守护你。你方才问我,有没有想要保护的人。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有,那便是你。”阿远的眼中带着情深意切,深深的望着她。

她勉强的笑着。

“我不会将你一辈子都绑在这里,与其让你日日不幸福,倒不如放你离开。那夜,你嘴中唤的无弦,约莫便是你欢喜之人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黯然。

姜瑾没有否认,选择沉默。

“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阿远只是个不懂世间情事之人。一开始对你的排斥与冷漠,也是因为顾虑大王的安危。后来也渐渐为你所吸引,再是对你做了那等不堪之事。”阿远说着,心头有些愧疚。

那次的冲动,让他很后悔很自责。但是她却选择原谅了他,恳求大王没有杀了他。

自那日起,他便发誓要守护着她。

在情义与情意之间选择,他无法真正背叛大王,但也不想看着她这样不幸福。

所以,便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不助她离开此地,也同时在放任着她暗暗的小动作。

她以为他什么也没发现,其实,他都知道。

“都过去了,阿远。”姜瑾宽慰一笑。

“你真的,没有介意?”他上前一步,与她贴近问道。

她不自禁的低头,笑道:“一直以来,你也帮了我不少,我又怎会介意呢。”

“若我不是这个身份,若你心里没有人。那么,再有次重来的机会。你会不会选择我与我一起?”

阿远问出话后,面上带着点可疑的浮霞。

这是他头一回,对心仪的女子表达自己的心意。

姜瑾心中轻叹,若是被他知晓,这一切她都只是在利用他。

那么,他一定会很伤心难过的罢。

抱歉,阿远。她在心中默默道。

“你不用回答我,我也知晓了。”他见她迟迟不回应,眼里黯淡了几分。

“我相信,你定然会遇到一个互相喜欢之人的。”她微笑着道。

阿远失落一瞬,随即缓了缓,苦涩说道:“希望如此。”

姜瑾因有所顾虑,便带着些不自在,说道:“阿远啊,我们出来时间已经不久了。军中还得日常巡逻。有劳你在此陪我了,回去吧。”

他带着些犹豫,杵道:“你,不跟我一起回军营?”

她笑了笑道:“我想在这里透透风。你看,草原多辽阔,看着人都舒适许多。”

说着,还不忘短暂的望着那前头停驻的灰鸽。

“好。”阿远放下忧虑,最后再不放心的瞧她一眼,便回去军营里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如果现在逃跑,根本没办法出去。

所以他便不担心她会趁此离开。

姜瑾瞧见他的身形渐行渐远,便心下狂喜的上前几步,提裙在没入小腿的草丛中寻觅。

方才还看见的,那灰鸽就落入这草壤里啄食,怎的不见了?

她低着身子四处寻着,忽的一物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抖索了一瞬。

她当下便骇然,而后指着它道:“你啊,真是淘气。你的主子没有训练好你么?”

姜瑾不知道,此鸽乃是合须所训,自是随了他的不正经的。

她一把将其从地面上抓了起来,再顺了顺它的羽翼,道:“劳烦你传讯啦。不过,虽然这样可以掩人耳目,但是……嗯,着实丑了些。”

灰漆漆的一团,不知晓的还真以为是什么放逐的野生鸽子呢。

借着高高的草丛,她蹲了下身子,抚着灰鸽,自言自语道:“想必,他是从中探听到了仲容恪离开边疆去了凉国。所以会想到我定会想方设法向他传讯,但奈何没个媒介。这厢,便将你这小家伙派来了,是不是呢?”

姜瑾暗道君无弦细心,他们之间的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想到这里,不禁心头有些喜悦。

这种悄然的感觉,既刺激又忐忑的。

“不过,有点委屈你。因为我将你带回军营,得偷偷的。所以你就乖乖待在我的衣袖里吧。”她言完,便将自个儿的两处衣袖松了松,尽量往下拉扯,而后遮住灰鸽。

就这般,缓缓的走向了军营。

领队阿远见她回来了,舒了口气。

原来她还是明白的。

姜瑾从他的身旁走过,刻意装出十分坦然的模样,但做贼心虚,对上他打量和略带些疑虑的眼神,还是会紧张一分。

“我,回帐了。”她微微一笑,转身而去。

阿远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只是那眼神却在她的衣袖处来回探视。

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或许是他关切则乱,想多了么?

姜瑾吐了吐气,右手拂开帘子走了进帐,发现含烟正等待着她。

“你回来了!”她面色带着些许的忧虑,道:“你同那领队,都说了些什么?我瞧见你二人在那军营外头唠了好长一会儿。”

她抿嘴,从衣袖里缓缓将灰鸽拿出来。

“这,这是……!”含烟一瞬间的惊诧不已带着十分的欣喜。

她忙接过,顺着其羽翼,再从灰鸽的两腿上仔细瞧了瞧,在其毛里也翻了翻。

“这是公子命人放来的?可……为什么没有提示。”她疑问的稍稍举起,再次的探看了一番。

姜瑾微一笑,坐在倒了杯茶水。

“你可知道公子想要传达给我们什么讯息?”含烟也紧跟着坐在她的对过,极认真的问道。

她饮了一口,见她如此喜悦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你的心思藏不住了。”

含烟瞬即面上红了红,道:“阿瑾你不要多想了,我,我……”

“这个灰鸽,便是他想要传递给我们的讯息。”姜瑾郑重道。

可是?她怎么左看右看都找不到什么标记啊。

“在哪儿?”

“我二人此番在仲容恪的军营里无法脱身。而王侯也打算使计前来相救。势必会在那边境派遣自己的心腹驻守,观察着边疆的一举一动。前几日,仲容恪受邀,前去凉国都城。此消息王侯定当知晓。”姜瑾起身,两手柄在腰间,不紧不慢道。

含烟眨了眨眼,想了想,抬头道:“那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她微测了侧身,回之,“我们不是正好缺少一个可以透露消息回去的媒介么。”

此话一出,其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公子,公子是想让我们以这灰鸽作为传讯的媒介,方便透露消息于他。”含烟咧开嘴角,满心的欢喜。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联络到公子了。

这段时日,她真的好思念公子,但奈何又不能轻举妄动,连累到阿瑾。

姜瑾将她眼中的喜悦皆看在眼底,不作任何表达。

“阿瑾,你,你不要误会了。烟儿虽喜欢公子,但是,但是绝对不会同你争的。你相信我。”含烟见她静谧着,便当下想到了不好的地方去,连连解释道。

“欢喜一人有何错?王侯亦不是阿瑾一人的,烟娘莫要多想了。放心吧,我怎么会怪你。”她对于她的卑微小心,觉得心中怜悯之甚。

“你要相信公子,他对你是真心的,我可以看的出来。”含烟再道。

姜瑾还是头一回从别人嘴里听到,君无弦欢喜她,且那般的真挚。

她有些怔然,不自在的岔开话题道:“此番,仲容恪虽不在边疆。我们虽也有了这灰鸽。但是,还是要更加的警惕才是,万万不能够露出什么破绽来,使我们身于不利的处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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