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含厉声说道:“即便如此,我也愿意跟他走,这是你答应过我的,可你的承诺从来没有做到过。”
“含儿,我们不要再纠结这事了好吗?”
苏卿臣轻轻叹气,对她投降。
“不可能,苏卿臣,凭什么你可以跟秦雨容私会,我就不能跟轻言私奔?凭什么你只准我喜欢你,却不肯喜欢我?”
李舒含怒了,朝着他吼。
苏卿臣起身抱住了她,任凭她挣扎,拳打,都不肯放手。
李舒含突然一口咬住他肩膀,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苏卿臣都不肯松手。
李舒含泪目,怒吼着说道:“苏卿臣,你放开我。”
“不,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含儿,我们忘了过去,你跟我好好过日子吧。”
苏卿臣叹息着,直到李舒含终于不再挣扎推开他。
李舒含咬牙道:“苏卿臣,我真的好恨你。”
她真的好恨他。
这一夜,苏卿臣抱着她入睡,两个人只是互相拥抱着,什么也没有做,这夜格外平静,让他们都有些恍惚,觉着这一切像是梦。
次日,苏卿臣去上早朝,李舒含才刚刚起身。
吴嬷嬷带着丫鬟进来伺候她梳洗,李舒含只是问道:“苏相今日走时可有说过什么话?”
吴嬷嬷答道:“驸马让我们晚些进来,说是难得见公主睡得这般安宁。”
李舒含不语。
的确是安宁,只要苏卿臣安分守己一些,还记着他们之间的旧情,无论是公主府,还是整个昭宁国,都会安宁。
那么,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李舒含望着镜子,眸中带着狠意,说道:“去准备沐浴,本宫要洗得干净身子。”
最好洗掉苏卿臣在她身上留下的所有味道。
吴嬷嬷点头,转身吩咐下人。
吴嬷嬷又上前,替她挑选珠花,李舒含只看了一眼,却又道:“太素了,不够好看。”
她要的是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迷倒苏卿臣。
吴嬷嬷愣住,顿了顿,又换了其他艳色头饰,吴嬷嬷心里总觉着不是滋味,有些心疼李舒含。
她明明是最高贵的公主,却要放下姿态去勾引她最厌恶的男人,她心里该有多难受?
此时,丫鬟进来,在吴嬷嬷耳边低语,随后,吴嬷嬷又对李舒含说道:“公主,裴大人来了,说是受驸马吩咐,前来给公主把脉。”
李舒含冷笑,丝毫不在意,只说道:“让他进来吧,苏卿臣既然把解药给了我,总不至于再叫裴南衣给我下毒。”
李舒含整理了一番,转身坐在帘中。
随后裴南衣进来,朝着她行礼,“微臣裴南衣参见公主!”
“别装模作样行礼了,赶紧过来给本宫把脉,本宫还要沐浴更衣去牡丹园听戏。”李舒含一眼不看裴南衣,只是将手随意搭在桌上,等他把脉。
裴南衣心中难免唏嘘感叹,却也只是照做。
他走上前,轻轻将丝巾搭在她身上,才覆手上去把脉。
但裴南衣却一脸震惊,许久没有说话,又难以置信地多摸了几处。
李舒含觉着他有些奇怪,只冷语问道:“难道本宫身子有何不妥?”
裴南衣收手,只低头向她行礼,许久才开口道:“恭喜公主,贺喜公主,你有喜了。”
李舒含吃吃看着他,愣了许久。
她竟然有喜了?
“大胆!”李舒含突然愤怒将桌上一扫而空,起身指着裴南衣吼道:“狗奴才,本宫的避子药可是你亲手送来的,本宫为何会有身孕?”
裴南衣被吓得腿软,连用袖子擦汗,疑惑问道:“微臣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
李舒含冷笑,厉声道:“狗奴才还跟本宫装傻!当年本宫向你求助孕的药,你给本宫送来的却是避子药,不然本宫怎么会多年无子?”
原本李舒含也想不通,直到裴南衣给她下了毒,她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喝下的竟然是避子药。
不过她恨苏卿臣,也不愿给他生孩子,自然不介意继续喝裴南衣的药,可为何如今裴南衣却告诉她她竟然有喜了?
裴南衣也惊住,心想道:这对夫妻也真够奇葩的,苏卿臣明里送补药,实则送避子药,而李舒含明明知道是避子药,愣是乖乖喝下。
裴南衣弱弱说道:“其实,公主的避子药早在几个月前就停了,微臣以为公主自己也喝了药,若是再喝微臣的药,怕是会加大毒性,对身子有害。”
“本宫还得谢谢你了?”李舒含瞪了裴南衣一眼。
裴南衣吓得不敢再说话,连忙说道:“微臣只是替丞相前来帮公主问诊,至于其他事一概不知,微臣先行告退了。”
“快滚!”裴南衣溜得极快,正好李舒含顺手拿起砚台就朝他砸去,裴南衣刚好躲过,砚台砸在门上,砸得粉碎。
李舒含此时坐立难安,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有身孕?我明明喝了避子药......”
李舒含忽然想到了哪一环节出了问题,转头看向吴嬷嬷,不可思议地说道:“是你,难道连你也背叛我?”
吴嬷嬷扑地一下直接跪地,说道:“公主,奴婢该死,是奴婢擅自换了你的药,奴婢也是心疼你的身子,试问天下哪个女人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可公主你却喝了这么多年的避子药,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若是出了差池,若是日后再不能有身孕该如何是好?”
“那正好!”李舒含怒吼道:“我无子便是苏卿臣无子,我要他断子绝孙。”
“公主,奴婢真的心疼你,奴婢求你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吧。”吴嬷嬷哭着抱住她的腿。
李舒含却苦笑不得,打骂不得,“嬷嬷,你明明知道我想替轻言守孝,可是苏卿臣偏要我破身,而你也要我怀他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我是绝对不会替他生下孩子的,要么你现在去给我拿堕胎药,要么我自己打掉这个孩子。”
吴嬷嬷磕头,说道:“公主,求你三思,这也是你的孩子啊!”
“不,他是苏卿臣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