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含久久才回神过来,她站起了身,半响后才开口说道:“小白怎么样了?”
方晋晚低眸说道:“晋晚无奈,依旧没有叶将军的下落,想来苏丞相令人沿途毁掉了痕迹,晋晚没有办法找到叶将军的具体位置。眼下达达尔的公主即将入宫,宫中那位倘若真的是冒牌货,那该如何是好?”
李舒含嘲讽说道:“一个假皇帝,一个假公主,这二人都是真般配,无妨就让假公主入宫去面对那个假皇帝。”
“可若是被人发现,只怕达达尔与叶将军都无法交代。”方晋晚一时觉得为难,叶白喜欢谁不成,非得喜欢前来昭宁国和亲的公主,跟皇帝抢女人可没什么好下场。
李舒含也没说要如何处置此事,毕竟叶白现在落在了苏卿臣的手里,苏卿臣无非是在等她点头罢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李舒含不会只依靠一个蓝清寒,将全部筹码压在她身上,蓝清寒只是一颗棋子,真正执棋之人是她和苏卿臣。
书房内。
“好端端的人怎么没了?”苏卿臣大怒,怒气冲冲将桌上的笔纸扫了一地,手下全部都胆战心惊跪在他面前,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苏卿臣愤怒之下,屏退了左右,坐在椅子上深思,皇帝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为何突然皇帝逃了?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皇帝下落,就算是李舒含,也不可能轻易救走皇帝,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背叛了他。
苏卿臣还没思索出个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李舒含突然走进了书房,下人没来得及禀告,苏卿臣微微皱眉,明明他吩咐过说他这几日离开公主府了,可是没想到李舒含还是来了,看样子,外面他的人都被李舒含解决掉了。
“公主殿下,你怎么会来?”苏卿臣没想到李舒含会猜到他还在府上。
李舒含扯出一个轻蔑的笑意来,说道:“怎么,本宫不能来么?”
苏卿臣神情淡然,只静静地打量着李舒含,好奇问道:“公主殿下怎么知道微臣在此?”
李舒含冷笑着说道:“很简单,苏相身边那些美人为了侍奉苏相,只要苏相一回府,她们立刻便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弄得全府上下都是一股子庸俗的胭脂味道,本宫想不知道都都难。”
苏卿臣起身走到了李舒含的跟前,眯眼打量着她,问道:“公主殿下既然来了,想必是想通了,是否还答应微臣的条件?”
“别急。”李舒含冷淡坐了下来,才开口说道:“想必苏相也是听说了,最近秦雨容很不安分,她手里掌握孙家的账本,自然逍遥,母后让本宫尽快杀了秦雨容,拿到账本,这事迫在眉睫,苏相得先帮本宫,本宫才能分给苏相三成的利。”
听罢,苏卿臣盯着李舒含看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说道:“公主殿下,若是这事也让微臣来做,那微臣完全可以自己拿到账本,又何须跟公主殿下分利?”
李舒含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嘲讽着说道:“苏卿臣,你别装了,你明明就想要孙家的账本,只是碍于账本在秦雨容手中罢了,你自己舍不得动秦雨容,又贪心想要账本,最后还想让本宫来出这份力,你分一杯羹,想得挺美的,好事都让你做的,坏事都让本宫担着,天底下有这样好的事么?”
苏卿臣眯起眼睛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毕竟微臣手上可是有公主殿下想要的,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微臣也没有让公主殿下白白出力的道理。”
李舒含凌厉的眼神紧紧盯着苏卿臣,抱手说道:“少废话,本宫需要你的相助,秦雨容想要用账本翻身,我们必须赶在她出手之前先动手,这个名头不宜由本宫出面,你去。”
要是太后知道李舒含对秦雨容出手了,势必会知道账本在她的手上,到时候以太后的性子,她可就难办了。
太后那边盯她盯得紧,只能让苏卿臣先出手。
苏卿臣低眸想了想,沉声说道:“好,微臣可以出手,但是这个名头也不能让微臣来,微臣倒是想了一个绝佳的好法子。”
“嫁祸二皇兄?”李舒含眯眼盯着苏卿臣。
哪知苏卿臣厚颜无耻的笑着抱拳说道:“公主殿下果然聪明,这个名头由宁王殿下出面再合适不过了。”
李舒含瞪着苏卿臣,冷语说道:“卑鄙。”
李舒含是真没想到这个世上还能有苏卿臣这样奸诈的小人,不想伤害秦雨容,又贪图秦雨容手中的账本,到头来,想对秦雨容动手,居然还想要嫁祸给李景,挑拨她们夫妻关系。
苏卿臣似笑非笑说道:“反正宁王殿下已经有了侧王妃,既然他不好好珍惜秦雨容,那么就让他彻底失去好了,反正公主殿下不是也想帮着侧王妃夺回宁王殿下的心么,这可是一石三鸟啊。”
这阵子宁王府的事苏卿臣也听说了不少,慕容玉那点争宠的小手段能骗得了李景,可是骗不了他苏卿臣,苏卿臣怀疑慕容玉的这些招数都是李舒含教的,对此,李舒含也懒得解释。
李舒含低头沉默着,想了想,说道:“好啊,此事便听凭苏相安排。”
苏卿臣望着李舒含,看着她要离开了,顿时竟然心中不舍,他突然开口问道:“侧王妃那些招数都是公主殿下教的?”
“啊?”李舒含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苏卿臣。
苏卿臣那些问道:“跳河陷害秦雨容,博取宁王殿下同情,耍些心机手段。”
这些后宅的争宠手段,根本瞒不过苏卿臣。
李舒含冷笑着,明白苏卿臣的意思,无非是误以为这些招数都是她教慕容玉的,这是在变着法的骂她卑鄙无耻。
李舒含只淡淡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苏卿臣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了李舒含的跟前,微微弯身低下了头,看着李舒含问道:“公主殿下这些手段当年怎么都没用在微臣身上?”
其实苏卿臣想表达的意思无非是倘若李舒含随便用了一招,他苏卿臣早就是她的人了,她们两个人也就不用痛苦互相折磨这么多年了。
“啊?”李舒含冷笑着盯着苏卿臣看了看,倘若皱眉说道:“苏相,你还没对本宫死心呢?本宫从前怎么看不出苏相对本宫这般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