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跪下来来吗？”她就问他最后一遍。
秦律的脸上顿时变得惨白，紧攥住她手腕的大手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道，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了一样。
她没有像平常那样痛叫出声，反而一阵平静，就算现在他拿了一把刀来捅她，她也不会痛叫出声，因为她心里的疼痛早已超越了身体的疼痛。
“你说啊，你要我跪下来吗？”孟悦然双眼含泪地问道。
他不答反问道，“你不是也很爱我吗？”
“是，我爱你。”她笑了笑，“那你呢？你爱我吗？”
“我……”他发现自己无法回答她，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紧闭上眼，强烈抵着心底的情绪。
“我是爱你的。”她再一次说道。
他冷笑，残忍的说道，“那你就太蠢了，一场游戏而已。”
“我只想跟你说，女人的心的确是很脆弱，但是有爱的话，可以让她更加坚强、更加有勇气，你母亲给你的阴影太深了，而且我跟你的母亲不一样，她确实是爱爸爸，可是那根本不是真爱，她以为她是爱着爸爸的，可爸爸一旦离开她、不再爱她的时候，她所谓的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实这只是一种偏执而已，她爱的人从来都只有她自己，她这样所做的目的，只是能逃避内心的痛苦而已，所以她选择了自杀，选择了结束一切，却没有顾及到她其实还有一股需要她母爱的儿子。”
“不准再说了！”秦律痛苦的捂住双耳，不想再提那段过去。
“她的爱是自私的爱，而不是真爱，因为她自私的将她死亡的那一幕呈现在你面前，将仇恨延续到你的身上，让所有的诅咒、不幸、仇恨都深深的烙印在你的脑海中，她也不是真的爱你，如果她真的爱你的话，绝对不会自私的丢下你不管，任由你整个人、整颗心都充满仇恨，独自让你在黑夜中哭泣也没有选择来拥抱你所有，她是很自私的一个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你住口！不准再说了!”
“她是爱我的，如果不是我爸，如果不是那个狐狸精，恶劣去抢人家老公、当第三者，我们一家还是会幸福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母亲？”他跨步走到她的身前，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死死的摇晃着，偏执的反驳她的话语。
“好，那我承认，他们亏欠了你太多太多，多到恐怕一辈子都弥补不了。”
“当然弥补不了了！他们害我母亲失去了性命，他们永远都弥补不完！”
“他们弥补不了，难道用仇恨就可以弥补吗？让自己陷入痛苦，把自己身边爱你的人一一赶走，就可以弥补吗？”
“你说我母亲并不是真的爱我，那如果换成你的话，你会怎么做？”他抬手紧捏着她的下颚，逼迫她不得不抬眸凝视着他布满仇恨的黑眸。
“我曾经说过，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孟悦然轻声说道。
他高大的身躯倏然一僵，原本流动的空气仿佛瞬间冻住，两人四目相对，宛如两个敌对的人相互对峙，谁先崩溃、谁先倒下，谁就输掉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