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街,那一袭粗布旧衣的老头儿鬼药王闪身进入了一家药铺,嗅着那各种草药香,如是享受,见堂中无人,于是吆喝着。
“徐掌柜的,徐掌柜在吗?”
这熟悉的声音传到堂后,那手中正有活计忙碌,着灰色布衣戴着蓝色布帽的徐掌柜慌忙掀开布帘从后面走了出来,一看到鬼药王,那脸儿呀,笑得都快挤成一朵花儿了。
“哟,原来是药王老人家呀,今个儿怎么是您老亲自上门呀。”
说起这事儿,老头儿心里就是一个气呀,一大早的便招呼杨昆仑出来取泡酒的千万灵蛇,却不想这死杨昆仑一出来就如同放风似的,半天不回,没办法,这着急着用,不就只能自己来取了吗?
更重要的是,鬼药王生怕支付给徐掌柜的钱不够,连同钱袋子都交给了杨昆仑,害得自己身无分文不说还挨饿受苦,想到这里,鬼药王就一肚子的气没地儿搁。
“唉,不说他了,对了,我要的那千年灵蛇呢?”
听着鬼药王的招呼,这徐掌柜慌忙的拉开身后那的一个抽屉,将内中早已包好的灵蛇干取出递上。
“在这里!”
“哦……”
看到那灵蛇,自然而然的,老头儿习惯性的摸着钱袋子,这方想起,那钱袋子都交给杨昆仑了,现如今,自己手也就刚刚那几个从集市摸来的铜钱儿。没钱还来取贷,这不是鬼药王的风格,尴尬呀,尴尬,可是,这灵蛇着急着用,还不知道杨昆仑这浑小子啥时候来呀。心里,暗自咒骂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即便是如此,这里子兜住了,面子可就得丢,瞧着那打包好的灵蛇,老头儿心中恼怒,却又并不发作。
“这个……钱……”
鬼药王这个人的性格,徐掌柜是了解的,从来不拖不欠,即便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取钱奉上,也全被如数退回。此时,瞧着鬼药王这般微有犹豫的表情,徐掌柜倒也是猜出了一二,一脸谦和,徐掌柜双手毕恭毕敬的将灵蛇递上,却半分不提钱的事儿。
“药王老人家,如果不是您的话,我的命都没有了,就这么个破落玩艺儿,我怎么能收您的钱呢?”
一脸尴尬,这当初人家送钱上门,自己都不收,如今,这感觉倒像是为了陈年旧事,专程上门讨债的。
一脸的笑,笑得尴尬,那般的不自然,脸都僵硬得几乎抽搐。这即便是徐掌柜因为报恩如此的说词,但自己也真不能脸皮就这么厚吧,提着东西,半文钱不给,以后说出去了,这老脸可往哪儿搁呀!
顿时,那笑得僵硬的脸上,生生的抽搐了一下,鬼药王从兜里掏出了那几枚铜钱,微有尴尬的搁在了柜台上,表情里却还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万分镇定的模样。
“这个,你先收下,还有,那个剩下的,我下次让昆仑一起补上。”
瞧着那钱,徐掌柜倒是不知如何应答了,只得是恩声点头。眼见着鬼药王微有蹒跚的离开,再瞅着那柜上的几枚铜钱,徐掌柜一脸不解的摇了摇头。
“这药王不会是遇到什么困难事儿了吧!”
街道上,老头儿提着那只干枯的千年灵蛇,那尴尬的神色尚未缓和,背心里毛毛汗直出,满脸不悦,嘴里不停的嘀咕咒骂着。
“这个死昆仑,跑哪里去了,让他来拿这灵蛇,居然也没有来,害得我就给了人家几个铜钱。唉,指不定人家在背后如何笑我哟。我的这张老脸哟,以后可往哪儿搁呀!”
此事不想倒好,一瞧着那灵蛇,便又是涌上心头,顿时懊恼无比。
“死昆仑,看回去,我不打死你。”
今天是古骨城里一年一度的牡丹花节,更是三年一度的花魁选拔大赛。
而唯一与往年有所不同的是,今年当选的花魁不仅可以得千两黄金,更可赴皇宫宴席,如此一来,还可以见到传说中的君王,指不定被哪家王侯将相看上了,还能攀上一门好亲事。
也正是因为这个足够具有youhuo力的条件,所以今年参加花魁大赛的人也是异常的多。
自然,因为参赛的人多,所以在最初初选的环节也就异常的苛刻。
花魁大赛的初选分为五个小分场,而每一个分场只能选择出一个人,这最终筛选出来的人才有资格站到那擂台之上,所以筛选上还是非常严苛的。
为了避免花魁大赛的公平公正以及防止引起骚乱,所有提交名单的参赛者必须遮面出席,并且灵活分场,以到场后的抽签方式决定进入分场的顺序。
一道由绣绘着牡丹花样的锦布屏风将初选会场会为内外两场;内场,五个小分场,用以白、红、黄、绿、蓝五色锦布围帐分别环格开,以做到各场独立。
锦布屏风外,简称外场。
一戴着雪白面巾,眼睛微大,睫毛略长,体态均匀的女子微显忐忑,而身侧的丫头却是安慰着她。
“小姐,放心吧,老爷都打点好了。”
长长的排队中,但凡身份高贵的,由丫头前去排队,抽签;而身份低贱的,自然只能亲自排队。
戴着各色面巾的女子们安静的排着队,听到念下名字,然后抽签,对应着签号进入分场内。
一分场,白色围帐内。
一个媒婆模样,右侧脸颊上一颗大黑痣,体态丰腴的老姬静坐等待,当帘子掀开时,方才抬目。
当一个斗鸡眼的女子坐到她的面前时,时不时的,还眨拔着眼睛,似若抽筋般。老姬微蹙眉头,看着手中的名单画册,比对着,但横看竖看,都与那画像上的女子对不上号,不禁疑惑。
“你是这画像上的宋家小姐吗?”
看着那画像,斗鸡眼故作淑女的点头,那眼睛眨巴的抽抽了。
得到了这样的肯定答案,老姬的吧唧着嘴,一副不过如此的模样。
“啧,临阳宋家小姐,不是吧,就长这样!淘汰,下一位。”
“你有没有搞错,你有没有见过美女,你这个死老鸨。”
原本故作淑女的斗鸡眼见老姬直接的就淘汰了自己,顿时心里窝火呀,出口便是不逊。话说这老姬,当个评审也不容易了,看着这么个斗鸡眼,被惊吓不说,反倒还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顿时眉头一拧,圆眸怒瞪,噼啪出语。
“我就算是老鸨,也不会要你这样的女儿。出去,出去,再不出去,我告你影响司法公正。”
二分场,红色围帐内。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摆弄手中的名册。
门帘掀开,进来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此女子走路时,身轻如燕般的轻摇轻晃,体态婀娜,单看这这身形,倒活脱脱的真是个美人儿,特别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睫毛还老长,轻轻的眨眨,倒像把扇子似的,还挺迷人的。
如此绝色的美人,看得这师爷模样的评审有些心猿意马了,就差哈拉子落下,微有失神。女子落坐,举手投足间,更显得温文尔雅,优雅大方。
瞧着这模样,师爷模样的评审官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瞧着那标示的名字和地址,满目里尽是疑惑。
“付丝丝,真是你吗?”
不说话,那蒙面女孩子只是一面眨着那双样漂亮的大眼睛,一点轻轻的点着头。
那画像,那地址,那名字,无一不是相识呀。评审眉头微蹙,似心生疑惑,也觉得这女子跟画像上略有差池。
“这老付家居然有这样漂亮的女儿,会不会不是老付亲生的呀。我记得他是一个龅牙,他女儿也应该是一龅牙呀。”
原本只是一番自作猜测,却不想,那话竟惹怒女子。
尚还在沉静在自己的思索里,只见那蒙面女子突然的将脸上的面纱扯掉,露出标准的大龅牙,双手使劲儿的拍在了那桌子上,怒目圆瞪。
“你******才不是你爸亲生的,你是你爷爷生的!”
那突如其来的咆哮以及惊为天人的龅牙,这才真真的将评审官给吓了一跳,瞧着这女子愤怒的模样,这师爷模样的评审官司倒是不再多语,只是小心的安抚着那颗微有受惊的心脏,微微颤抖的举起了面前的一块木牌,上面标注着“淘汰”二字。
怒目圆瞪,本是被一番羞辱的龅牙女一瞧着那“淘汰”二字的牌子,便更是恼怒,那因恼怒而满布血丝的眼眸中戾气横生,伸手便将那牌子夺了过来,并使劲儿的朝着评审官的身上,头上一阵噼啪胡乱的拍,直拍得那木牌都破了,方还不解气;撩起衣袖,那硕大有力的拳脚齐齐全上。
“我不要你淘汰我,是我淘汰你。淘汰,淘汰,我让你淘汰。”
一阵的暴打,这才发泄了心中的怒气,似乎是有些累了,龅牙女这才缓慢优雅的吐露一口大气,而后轻揉了揉那微有酸痛的手腕,而后将面纱从容的戴上;临行前,龅牙女再一次蔑视了一眼那被打趴在桌上的评审官,嗤鼻冷哼,方才扭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