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哲人曾经说过,好奇心会害死职业玩家。
路崖青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击杀了绿色头套男,想要探究黑狱和费尔巴哈更多的深层次的隐秘。
但是看到击杀掉落,路崖青一阵头皮发麻。
【绿之精魂碎片】:这是一块蕴含神奇力量的灵魂碎片,一块并没有什么用,据说需要集齐七块,就会有神奇的事情发生。
集齐七块?召唤神龙吗?
这块小小的精魂碎片,信息量实在有点略大。
显然七人众是一体的,集齐七块精魂碎片会发生什么,路崖青不知道。
他现在只是担忧,七人众的精魂碎片互相之间是否有心灵感应之类的,如果其他人能够感应到这块精魂碎片在他手里,那他可就乐子大了。
绿色头套男刚一被击杀,整个场上都诡异地静了一刹那。
其他六个头套男若有所感,齐齐把目光投向绿色头套男倒下的地方。
六个头套男的脸上淌下泪水,一齐发出一阵悲呼。
走廊上亢奋的暴动者们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也是吓了一跳,以为这些头套男要发出什么大招,一时间竟没有人趁机上去输出了。
六人完全不再理会身边的暴动者们,拼着受伤,脱离战局,一起向路崖青这边飞奔过来。
天井中的费尔巴哈,脸上的表情混合了愤怒、悲伤、不可置信,发出一阵尖利的尖叫:
“不!你们杀了小绿!你们都要死!”
浑身的肥肉都是一阵激动的抖动,脸上却渐渐平静下来,转为一种严肃的平静的表情。
这平静就像岩浆上的冰盖,破碎的瞬间将释放出滔天的怒火!
费尔巴哈低头看了一眼四周仍在围着他卖力输出的暴动者们,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旋即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口中念出奇异的吟诵:
“我,凯仑泽帝国第九世皇帝巴斯蒂安·冯·霍亨斯陶芬之子,格兰之境第四层的主人,冥狱第八仲裁者,彩虹永寂之地的提灯人,保罗·约翰·安塞姆里特·费尔巴哈·冯·霍亨斯陶芬。”
“以彩虹之主的名义,呼唤沉眠于虚无的彩虹精灵,请唤醒你们失落的力量,以我之身,架起通往彼岸的虹桥,我将虔诚地献上我的血肉和躯壳……”
宏亮的吟诵声在黑狱中回响,无形的声音仿佛有了质量,在虚空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丝丝涟漪中,逸散出星星点点的虹光碎片,透过那些艳丽的色泽,能够看到后面一闪而逝的光怪陆离的世界。
费尔巴哈吟诵的声音始终平静而坚定,却像是呼唤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存在,黑狱中的回响越来越大声,整座黑狱甚至都开始颤抖。
貌似搞大了啊?
路崖青听到这一连串的头衔的时候已经知道大事不妙,虽然很多头衔压根听不懂。
不过魔幻游戏的普遍规则是,越是听不懂的就越牛叉。
剩下的六人众也停止了继续向路崖青这边奔来的动作,随着费尔巴哈的吟诵,他们愕然了一瞬间,随后又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各据一方,结成奇异的手印,配合费尔巴哈念诵着晦涩难明的咒语。
暴动者们也意识到事情要糟,在惊恐之下爆发出最后的疯狂。
有的人向费尔巴哈和其他六人扑了过去,手中的兵刃胡乱地挥砍着,妄图打断他们的吟唱。
有的人放弃了攻击,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期望能够找到逃离的出口。
还有的人则彻底放弃了,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两眼茫然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有的人直接瘫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路崖青有点头疼。
刚才六个人向他这边扑过来的时候,他一度都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后来六个人停下来念咒,他也并没有松一口气。
他知道,一旦咒语完成,他铁定是得GG。
本来他是考虑是不是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剩下的六个人也都杀了。
但是冲上去乱砍的暴动者证明了这是行不通的。
看起来已经都剩血不多的六个人,伤痕累累的六个人,暴动者们却无法再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从六个人吟唱咒语开始,所有砍向他们的攻击都被一层彩虹色的薄膜弹开。
这层薄膜或许有打破的方法,不过现在的情况显然没有时间给路崖青和暴动者们去细细思量打破的方法了。
虚空中涌出的彩虹碎片越来越多。
这些彩虹碎片像是被血液吸引的鲨鱼,在空中游动着,向着费尔巴哈汇聚,并逐渐在他身边织成了彩虹色的光茧。
在光茧已经完成了一半的时候,虚空中忽然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吾儿,费尔巴哈,停下吧。”
黑狱的震动停止了。
虚空中也不再有彩虹色的涟漪出现。
甚至已经结了一半的光茧都一瞬间崩解,崩开的彩虹碎片像受惊的鱼群,四散逃逸,很快归于虚无。
走廊上的六个人停止了吟唱,费尔巴哈也不再继续吟诵,都仰起头看着天井顶部。
从称呼看来,这就是费尔巴哈刚刚呼救的对象,凯仑泽帝国的皇帝,巴斯蒂安·冯·霍亨斯陶芬。
一群人仰着脖子看了半天,却没看到有人再从天井顶部下来。
巴斯蒂安并没有真身露面,只是传来的声音像是带有魔力,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遵从:
“吾儿,不要被虚妄和愤怒蒙蔽,停下你不智的行为。剩下的交给虹仆们吧。”
费尔巴哈停止了吟唱,抬起头望着天井顶部,满脸的愤恨与不甘:
“父皇!小绿死了!我待在这个鬼地方还有什么意义!”
巴斯蒂安:“吾儿,此非命中注定,却是不可缺之考验,你以为半神是如此轻易可以成就的吗?”
顿了一顿,声音柔和了一点:“回来吧,吾儿,这里交给虹仆们处理。”
费尔巴哈愤怒的扫视四周,似乎是想用眼神杀死所有的暴动者,最后还是没有继续动手。
费尔巴哈冷哼一声,抬起双手,天井中照下的光柱汇集在他身周。
他在光柱中徐徐升起,最终消失在天井顶部。
就像是一出荒诞的闹剧,莫名其妙就暴动了,莫名其妙就从天而降一个王子,莫名其妙就暴走了,又莫名其妙地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