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饿其体肤。
那日的三昧真火毁了一切,她从火海中逃生却被当做了灾星,一路乞讨南下才渐渐远离了那一方土地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没有她认识的人,也没有认识她的人的地方。
她本以为那场天灾之后会好起来, 可是却没成想那只是个开始而已。
她留下的那个城镇被魔修灭了,她依旧是唯一活着的那个人,不知道从哪冒出的三昧真火救了她, 让她撑到了仙宗派人,更被救上了门派。
身怀三昧真火, 她拜入了仙宗,成了仙宗的一份子重新又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可是灾难依旧没有放过她……
她像是处在蒸笼里一样, 身上火热得只想她嘤咛出口,伸手去抓身前的衣物可是这才却发现手被绑住了。如被一盆冷水浇了一下, 她恢复了意识,迷糊的睁眼看见了芙蓉帐暖的一幕。
“慕念秋?”她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眼前这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正跪坐在她身侧,手指不安分的勾着她里衣的边缘滑动着, 似乎在思索从哪下手比较好。
“醒了?”慕念秋收回了手。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衣裳不整的躺在床上, 双手被一根红色的绸带绑在了一起,多出的部分更是被绑在了床脚的柱子上。
白攸挣扎的动了动手, 可是却一丁点用处都没有, 她挣脱不开, 体内灵气运行晦涩她现在居然与寻常人无疑。
“我思索了很久,觉得把你绑起来才是最好的办法,这样你就不会口不对心了。”慕念秋顺着她的脸往下滑去,当着她的面缓慢的解开了她的衣袍,一点一点的将她剥了个干净。
白攸红了脸,没想到慕念秋居然会这么玩。她还想去脱她的裤子,她手不能动只能用腿夹住了她那双到处惹火的手。
“不用急,我会给你的。”慕念秋倾下身子轻轻的吻了她一口。
轻纱的床幔遮住了里面那两具曼妙的身姿,在摇曳的烛火下,房里只有着轻轻的呻/吟和略带哭腔的细语。
今日注定是个不眠夜。
挥鞭子抽打着人的云长思突然停下了手,本来就不大好的脸色现在完全的沉了下去。
“魔主?”在一旁“学习”如何惩治叛徒的护法颤颤的道了一声。
“何事?”云长思淡淡的撇了一眼他,挥了下手上的鞭子,鞭子破空发出声音,让这人又瑟缩了一下。
“身为护法如此畏头畏尾真是丢人现眼。”云长思把鞭子丢到了地上,“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她转身离开,魔宫里没一个人敢在她在的时候抬头看她,直到她,彻底远去了才敢松口气抬头。
云长思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就料到了慕念秋那个狐狸会动手脚!她当时就不应该留顾忌,不应该看着白攸不忍下手!
她感受着从神魂里传来的愉悦感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内贼还没有全揪出来,她现在哪也去不成只能白白便宜了那只老狐狸!
“虽我目不能视,可是无月,我说过我看得清。”慕念秋已经穿戴整齐了,她坐在床榻边上对着那窝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人柔声说道。
“你闭嘴!”白攸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有些不正常。
“我去给你倒杯水。”慕念秋没有再惹怒白攸,而是选择关心的去倒杯水给她下火。
白攸露出了一个脑袋看着慕念秋的背影暗暗的磨了磨牙,她倒是想走,可是浑身酸软得厉害,慕念秋还把她的旧衣服丢了。
慕念秋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她准确无误的把茶杯递了过去,“喝点水吧。”
慕念秋的声音让人无法拒绝,再想说不的白攸也软下了心来,她是真的喉咙都要冒烟了,伸出一只手接过杯子就一饮而尽了。
洁白无瑕的手臂布满了青紫色的痕迹,白攸看得脸红,连忙又把手缩了回去,“你把我的衣服拿给我。”
“你要去做什么?”慕念秋问道。
“不做什么。”
“不做什么那就先躺着,你身体不好。”慕念秋若有所指,成功让白攸又羞红了脸。
“要不是你我能在床上躺着?”白攸又羞又恼的道。
“我陪你。”慕念秋这句话让白攸没法再接下去。
“要是有人闯进来了怎么办?我要衣服。”白攸不死心的继续说着。
“没人会进来的。”慕念秋合衣睡在了她的身侧。
“要是有呢?”慕念秋如此肯定,白攸有些好奇。
“杀了就是。”慕念秋冷淡的一句话熄了白攸想继续讨衣服的冲动,慕念秋这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她还以为这人会走不会回头来着,结果没想到她居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
心底叹了口气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原本她还有参合别的事情的想法,现在她是半分想参合的心都没了。
她自己的事情都没办完,怎么能继续把时间耗在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上?
她已经改了这两人的命格了,往后怎么发展就全看这两人自己了,究竟是携手赏天下还是争得你死我活都不关她的事了,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
蝴蝶效应真的强,按正常发展这两人应该已经结成仇人了,而不是现在的这夫夫关系。
黎默为了保住慕齐的性命可以说是费尽了心血,大婚当天黎默就和慕齐摊牌了,慕齐虽然不忿自己的名声被毁可是却也没恩将仇报,而是选择和黎默演戏以此让黎默的计划顺利进行。
黎默说等差不多都信任他的时候了,他也就是到了最好逃跑的时候了。
蝴蝶效应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没人知道。
她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来她吃饭睡觉都在床上,除了出恭外慕念秋一直都守在她的身旁。
饭是她喂,澡是她洗,一切都被安排得舒舒服服,白攸有些乐不思蜀了,慕念秋没再做过出格的事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三天来都没跑都原因所在。
晚上慕念秋躺在她的身侧,两人一直都是保持着距离睡的,慕念秋的行动让白攸放下了戒心,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
白攸一瞬间就被惊醒了,她睁开眼内心在纠结,她以为慕念秋会动手,心中盘算着慕念秋要是不老实她就把慕念秋定住。
她这样想着,可是慕念秋却没有动作,直到过了很久她慢慢放下警惕的时候背后的慕念秋开口了。
“你该离开了。”
“你说什么?”白攸愣了很久,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来慕念秋什么意思。
“我该回本体了。”慕念秋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诉说着。
“回去?”眉心一跳,她突然就心慌了,她抓着慕念秋放在她腰间的手想转身可是慕念秋把她抱得更紧了,怎么都不让她转过来。
“慕念秋!”
“你在这个位面停留的时间够长了。”慕念秋叹了口气,“云长思会来接你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回洪荒?”白攸皱着眉头,心底却松了口气,回去她大概就要离开了,她不想这么快。
心情更加不好了,她道,“不能多留下来陪我?”
“无月,我们是无言最后两道神念所在,是无言的最后两道底牌,引你来这个世界是为了帮你除掉封印。”慕念秋道,“我也舍不得你,可是这是必要的。”
“封印一日不除你就一日有性命之忧。”
封印,当初平心娘娘一是为了救姬无月,二来就是为了控制姬无月,因为怕姬无月想不开再大开杀戒。
对于一个前科累累的人,她们不得不小心,至于为什么要救姬无月没人知道。
无言没有十足的把握除掉这个封印,所以不得不采取下下策,暴露出自己最后保命的两道底牌在这个小世界慢慢消磨掉平心的封印。
她和平心同出一源,所以才有办法,换成别人是绝对不可能解开这个触之必死的封印的。
因为她的气息能消磨同化封印,所以白攸的封印才会越来越脆弱,以导致现在的完全想起来。
无言占有欲强大,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喜欢的人受别人的控制?所以她选择继续帮姬无月把最后那一层封印也除掉。
若不是明白真是偶然,无言真的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平心下的局。
毕竟这一切都太巧了。
慕念秋碎碎的说着,白攸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最后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第二天第一抹曙光出现的时候白攸才睁开了眼睛,身侧空荡荡的已经没了人。
白攸坐了起来,脸色平淡的揉了揉眼睛,最后沉默着又闭上了眼睛靠在了背后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