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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温柔照顾的秦心语,很是不解,这样的日子是她向往的,可现在,心里只剩下恐慌。
谁会相信,一个常常吸血吃肉的人,突然的改了性子吃素呢?
给人的第一感觉不是幸运,而更像是死亡来临之前的……宁静。
姜蠡最近一直在她的房子里生活,俨然把这里当成了归宿,他的人都不见了,这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两人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需要吃饭的时候,姜蠡都会亲自下厨,做着她爱吃的,以她为重……
他开始对她笑了,不是阴沉的笑,而是幸福的笑……
秦心语不懂,但是她从不敢问,她害怕,这只是一场水中月,一碰即散……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要不我们出去吃烛光晚餐?”
姜蠡穿着家居服,慵懒得躺在床上,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烟雾缭绕,他贴心的询问着秦心语的意见。
秦心语躲在床的另一边,露出一双疑问的眼睛望着姜蠡,姜蠡没有看向她,这让她多少安心一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随意,你开心就好。”说完又缩回了被子,不再见他。
姜蠡掐灭烟,看着像秦心语的方向,眼神有着一瞬间的毫无焦距、失神,有很快的恢复了最近几日的神采。
他向秦心语靠去,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似是放松,又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秦心语不敢动作,只是死死抓紧着被子,狠咬着自己的下唇,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听到他的叹气声,感受到他的存在,她只想哭。
她,做不到像姐姐童乐郗那样,在每一次思念那个人的时候,在每一次思念到想要哭的时候,强迫着自己能够把泪咽回心里去,她,从来都做不到……
她问过姐姐,为什么不哭出来?她告诉秦心语,哭出来,心没有那么痛了,每天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人的时候,她真的害怕,自己会忘记。
而她,秦心语,正因为做不到,才会哭,在姜蠡看不到的时候,她哭了好几次,姜蠡出现的时候,她就止了泪。
“秦心语,今天,你给我做饭吧!”
虽然我还是不懂自己的心,可我明白,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我的心有了别的感觉,以前,它只是有着对徐陌森的恨意,现在,多了一份牵挂,那份牵挂,是她。
秦心语在被子里悄悄地抹掉眼泪,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从被子里慢慢往外钻,有些迟疑。
姜蠡松开自己的手,等她出来,眼里的温柔和宠溺,在她出来的一刻,深深掩埋在眼睛的深处。
他看不出秦心语哭过后的眼睛,秦心语也看不出他眼里的那份深情。
两个人,都会隐藏……
“好,我给你做,不准嫌弃。”
这也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以前,是害怕会被嫌弃,现在,即便会被嫌弃,她也认了。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还有这种机会呢?还是,抓紧眼前吧!
秦心语不敢出去,也不敢叫姜蠡离开,只好躲在被子里穿衣服。
姜蠡看着她的笨拙模样,自己选择了暂时离开一下。
秦心语微愣片刻,确定他是真的离开了,这才快速的爬出来,穿好了衣服,飞奔到厨房去了。
系上围裙,这还是姜蠡来这里的第一天,硬拽着她出去买的。
看到厨房的各样餐具,秦心语只觉得头痛万分,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不知道该怎样下手。
她不会做饭啊,以前和姐姐一起刻苦学习过,两人由最初的兴奋,最终变得毫无生机,无奈两人都是假把式,也就放弃了。
可是怎么现在么,真的很犯难的,她,只会煮米饭……以确保自己不会被饿死。
秦心语在厨房里摆弄着各样的厨具,并不熟悉的慢慢切起菜来,只是,形状特别丑,还有几次,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
无语,姜蠡走了进来,来到她的背后,拿起她的手,一手去拿菜,另一手去拿刀,慢慢的切起菜来。
秦心语:“……”
果然是被嫌弃了吗?她心情不佳,她想要靠自己完成的。
“我……”
还不等秦心语开口,姜蠡就自动的放开了她的手,退到厨房的一边,“不准切到手,现在,切菜有手感了吗?”
秦心语木讷的点点头,继续切着自己手里的菜,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啊!
靠在一边的姜蠡,看着她小心的切着菜,还是蛮可爱的,没有之前的假装坚强,系着围裙的她,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影重合,一样笨,一样不会做饭,却还是笨笨的坚持。
他早就多多少少知道这个人并不会做饭,只是没想到,就连切菜,都很困难,怕她受伤,还是选择了去帮她……
“谢谢你,我和姐学过,可是,两个人真的是太笨了,学不会。”
秦心语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开口和他说说话。最初,她不确定他还在厨房里,现在,也无非是想试探一下,他究竟在不在?
她不敢回头去看……
“嗯,饿不死自己就好。”
听到他的声音,秦心语只觉松了一口气,幸好他还在这里。
这样的时刻,真是不易啊!
厨房里陷入沉默,没有说话声,有着两人的呼吸声,刀切在菜板上的声音……
很美好的气氛,夕阳打在窗户上,红彤彤的晚霞,也照在了秦心语的身上,她的脸,也红了?
偏偏,这种气氛被敲门声打破。
秦心语走不开,姜蠡只好自己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姜蠡的人,姜蠡脸色很不好,是被打断的不爽。
来人颤巍巍的低下头,“老板,君小姐来了这里。”说着头低得更低了。
姜蠡皱眉,看向眼前的人,冷冽的视线笼罩在那人的身上,“是吗?可是,她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呢?”
那人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嘴唇发白,头上冒着虚汗。
“哟,别这么生气吗,我知道你在这里又如何,何必那么大火气。”
君殃迩慢慢出现在姜蠡面前,挑眉笑着说道,伸手拍拍低头那人的肩膀,“滚吧,没看你老板要动怒吗。”
那人抬头看看姜蠡,得到姜蠡的应允,迅速的离开了。
姜蠡撇开视线,不去看君殃迩的虚伪嘴脸,冷哼道:“有话就说,没事就滚。”撇开的眼神里是满眼的嫌弃与厌恶。
君殃迩依旧云淡风轻,丝毫不介意他的厌恶,反而笑着问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