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飒飒的吹着,若有若无的毒气经由雾气的催发,飘散到每一个人的身边,让他们不知不觉就中了这毒。
而这毒则是附着在大会外围的每一片树叶之上的,所以距离树越近的人中毒就越深,当然这毒对长离无效。
能耗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做一件这么精细的事情,这白衣公子的能耐还真是不小呢。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长离,好像要将长离这个人看透,可长离轻轻的一挥袖,一道凛冽的真气就朝着这白衣公子散发,让他两眼生疼。
他骤然的收回了视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这等只会动武的莽夫不好得罪。
他勾唇一笑,这笑容颇见阴柔,然后他走到终于支撑不住,以剑撑地的钟祺玉面前,轻轻的用纸扇抬起他的头:“听说你与他交情不错?”
几年前,长离脱离掌控之后,他就对这个堂弟多了一份上心,之后长离的大概动向也掌握在他的手中,毕竟前朝正统的嫡脉只能有他一个。
一开始,他还想着不听话的东西杀了便是了,可在长离解决了,他几队死士之后,他就改变了主意,有这么一个变子在外面活动,说不得,还会有一些意外惊喜。
可长离的行动轨迹实在是乏善可陈,他非但没有得到惊喜,反而多了一些郁闷,比如死在长离手上的那些手下们。
长离看了一眼形容狼狈的钟祺玉,不咸不淡的说道:“比不得你对他们的关心。”
确实,若论对这些江湖人士的了解,白衣公子比长离更甚,因为他需要借助江湖的力量起事。
对此,长离嗤之以鼻,江湖的力量能干什么?能拉起一支军队吗?这群不服管教的江湖人,真的能真真切切的为人所用?到头来,也只能做刺杀一类的小事罢了,而这刺杀说不定还会出纰漏。
说到底,刺杀又有什么用呢?杀了文武官员,杀了封疆大吏,让民众人心惶惶?或者说间接的握住皇家的命脉,让他们不得不低头?亦或是截取朝堂的权力,架空这一代皇室,然后改天换日?
可这毕竟是小道啊!与其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直接拉起一支心像大魏的队伍,堂堂正正的打下江山,岂不是更好,要知道当朝经营不过三代,比不大魏经营数十代人得到的民心。
与其说是长离被养废了,不如说是眼前这个人被养废了,以刺杀来谋国,真不知道是他的脑子坏了,还是他身周的那些谋臣脑子坏了。
听说当初大魏亡国之时,许多的忠义有能之士可都直接殉了国!
当然理论上是这样的,但事情总会有一些纰漏,比如说神智一个错乱,就决定微服私访出宫的当代皇帝。
慕晨躲在人群之中,手脚发软,背后汗涔涔的,他低着头,瞧不出脸上的神色,可握紧的手已有青筋冒起。
居然是前朝余孽!
白衣公子听到长离的话,非但没有否认,反而满是得意的点了点头:“当然,若论情报,这江湖上有谁比得过我?”
听到此话,长离轻轻的呵了一声,一些细微的东西知道的比谁都多,但真正的绝密却半点都不知下。
他不耐烦的问道:“你想如何?”
白衣公子状似苦恼的摇了摇折扇:“不知道呢,你说我是真叫把他们杀了,还是留下来的好?”
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毕竟是少数,各大势力真正的精锐都留守门中,不知道以这些人为要挟,那群真正的精锐会不会妥协?可既然事情都已经进展到这一地步,那就断断不能收手。
见此,长离冷笑了一声:“你要杀就杀,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原以为长离将白衣公子劝下来的众人心中都升起了一抹恼怒的情绪,这人是谁?居然说出这种话!
白衣公子苦恼的在擂台上转着圈,好像在做最后的决定,他也不怕长离对他出手,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毒药的药效。这人虽然看上去完好说不得,只是在强撑着呢。
最后他纸扇一摇,下了决定:“武林盟主,我还没当过,今日我就当定了,谁同意我当这武林盟主,我便放一人,不同意,我便杀一人,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当上这武林盟主!”
他眉眼斜飞,得意的神色间多了一丝邪气,看上去倒与长离有几分相似。
他抬手一指:“先从谁开始呢?那就先从你开始吧!”
他直接指向了长离,而护卫在他身边的黑衣人顿时走上前来,提起都变成这长离砍去,长离以指为剑,轻轻划过,黑衣人手中的刀顿时断成了两截,人也断成了两截。
猩红的鲜血喷洒而出,零落的肢体洒满一地,让白衣公子不忍的转过了头,他神色间多了一分凝重,然后更多的死士便涌了上来:“呀呀呀,没想到你还保留着一分实力呢。”
他虽然智计出众,但武功却着实不高,对长离的武功高到了长度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所以见到这一幕确实是惊讶而不已。
不过就算如此,结果也不会改变的,所以他放心的看着被死士包围的长离,戏谑的眼神就好像头狼再看被狼群包裹的猎物。
可事态的发展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力,一队的死士又再次倒在了长离的剑下,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将简陋的擂台都浸湿,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中,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居然让中了毒的人多了一分清醒。
这血腥而又残忍的一面,看得许多女侠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可站在中间的长离却完全没有露出不适的模样,或者说他有的只是嫌弃。
他的身周没有被半丝血腥所沾染,还透着一股诡异的清静,他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往白衣公子的方向走去,越来越多的死士赶上来,守卫在白衣公子的身边,然后被长离打倒。
最终,长离还是走到白衣公子的面前,一道劲气发出,神态张扬,不可一世的白衣公子就这样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手中的纸扇落入到满地的血腥之中,扇面上的美人图也被血迹浸染,变得污浊不堪,他一身白衣沾满了灰尘,脸上的笑容显得诡异而惨淡:“居然猜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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