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孙永义的办公室内。
孙永义正在批阅几份文件,突然他桌边上的一部电话响了,他先是一愣,然后拿起来电话。
“喂,老师。”孙永义仿佛知道电话那边是谁,直接开口道。
“是我,永义。”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带着磁性的女性声音。
“是您啊,师娘。”孙永义连忙道。
“永义,我跟你老师现在在南江跟随一个考察团视察。你老师念叨你,说来到你的隔壁,怎么也得见见你。你看你有时间吗?”
“当然,您和老师来了东海的隔壁江南,我怎么也要去拜访一番。”孙永义说着,看了看手表又道:“现在是四点,我五点下班,约莫过去在7点了。”
“那好,我这去买些菜,做几道你最爱吃的。”
“麻烦师娘了。”
.................
孙永义挂掉电话之后,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不知思量着什么。刚才的那通电话,令孙永义很是惊讶。他的老师他很了解,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会从燕京跑到南江,又让师娘专门给自己打了这番电话。
过了片刻,思索无果的孙永义摇了摇头。按了电话上的一个按钮道:“小刘,备下车,再带上些东海的一些特产跟我去南江市的机关宾馆一趟。”
“明白了,孙书记,我这就去准备。”小刘道。
南江市的机关招待宾馆内的某栋带花园的独立小院内,一位留着短发,脸上虽然布满皱纹,但却仍旧精神干练的妇人,放下了手里的电话,对着身后坐在藤椅上看着报纸的一位精神烁烁的老者道:“老头子,永义7点左右就到了。”
“嗯,知道了。”老者神情不动的道。
妇人听后,皱着眉头道:“你是不是太谨慎了,跟着考察团绕了13个省市,就为了见永义这小子一面。”
“不谨慎没办法啊,现在的时局太微妙了。永义又被调到这个时局漩涡中来。我怎么能不来看看他,但是盯着我的人太多了。”老者有些无奈。
“那我们这样绕一圈子,永义这样大张旗鼓的来看我们,就不怕被人盯了。”老妇又道。
“这到了南江不见见永义,他们啊才觉得有鬼。”老者摇了摇头。
“他们?他们是谁啊。”妇人不由问道。
“一群上不得台的人。”说道这老者好似不愿深究这个话题道:“好了,你快去准备准备,永义最喜欢吃你做的鱼。”
“那行,我去外面转转,买条新鲜的鱼去。”老妇点头道。
还不到七点钟,孙永义提着一大堆的东西就进到这处独立小院内。
“你说,你来了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开门的妇人不由道。
孙永义笑着道:“师娘,我来看望你和老师总不能空着手来吧。”
“行了,赶紧进来。别站在门口。”
孙永义进到了屋内,此时那位老者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对着孙永义道:“你这小子,提这么多东西还这么大摇大摆的,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来给我送礼吗?”
“这有什么?我光明正大的来看我的老师,带了些东海的特产,还不行了。”孙永义理直气壮道。
“好了,你们俩坐着聊,我厨房还忙着呢,等会就好了,我今天特意给你做了清蒸鲈鱼。”妇人道。
“好久没吃师娘做的鱼了。”
说着孙永义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妇人,妇人接过后,就走向了厨房。
“老师!”此时的孙永义走到老者的身前,恭敬的弯腰道。
“好了,别搞这套虚的,坐下我们聊聊。”老者道。
此时的孙永义对老者的尊敬是发自肺腑。眼前的老人可是当年给自己带着口棺材连下沿海6省的的大小官员198人,人称“蒋阎王”的蒋自正。为现在的沿海经济的发展扫清了壁障。也因此得罪了太多的人,不得不退到幕后,更是心甘情愿的做为党校的一名教书匠。孙永义就是在那个时候拜师与眼前这位老者的。
“永义,你这次被调到东海知道是为了什么吗?”蒋自正开口道。
“知道,上面是为了缓和东海派系争斗,所以才派我这个无派无系的人来东海降降温。”孙永义正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许的无奈。
“是啊,无派无系只能当个消防员。”蒋自正感慨完却话锋一转道:“但你可知,为什么偏偏把你调到了东海?”
“嗯?难道......”孙永义此时却瞪大这眼睛望着蒋自正有些不确定道。
“是的,我动用了些关系,将你推上去的。”蒋自正点头道。
“啊,老师。为什么?”孙永义不解道。
“你为官已经20年了,一路走来政绩卓著,但却始终游离于内陆贫困的省内,更是到了市级便不得进一步。其中原因你也明白,也自觉在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都一样。但是扫一小屋和扫一大屋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你有才,老师看在眼里。但老师树敌太多,不愿让你被打上我的标签。但这次,不一样。他们既然想找个消防员,用谁不是用呢。所以我才暗自把你推进了这个漩涡。”蒋自正缓缓道。
孙永义此时才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无缘无故的调到东海,要知道东海虽然是市,但却是直辖市,他任东海市委书记可是相当于升了一级。
而不等孙永义开口,蒋自正又道:“一开始,我也只是想着让你来东海当当消防员变向的提升下你的级别,就算之后把你从东海调走,上面也会给你个更大的舞台。可是,东海的局势比我想的更加复杂。但同时,我也看到了一丝光亮。”
“光亮?”孙永义不解道。
“是的,这丝光亮能够照亮你前方的路,让你直进权利核心,更甚或许能让你执掌国器。”蒋中正一字一顿道。
“执掌国器!”孙永义倒吸一口凉气。
这事,他就算做梦也没有想过,但是这话从蒋自正的口中说出,他那好些年已经处变不惊的心脏不由剧烈的跳动起来,随之躁动动的还有他那一丝被尘封多年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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