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吼声响完,云霄观顿时乱作一团,许多弟子跑出静室查看何人胆敢擅闯云霄观。那声音传入各道馆,而对云霄观广场灵宫大殿的凡人,却无人听见。众弟子跑出,却见主殿三清殿上,空中站着四名女子,中间一名妇人白发美颜,面带煞气,而三少女分立她的两边,其中一名竟是白灵珠,武功馆弟子顿时指指点点。
刚刚那吼声之强,云霄观主火云真人也承受不住,有强者前来,他不敢怠慢,传音各道馆馆主,片刻便到。众弟子许多还是首次见到可以悬浮空中的修真者,顿时哗然一片。见观主及各馆主赶到,众人才止住喧哗。火云真人向空中妇人稽首道:“无量天尊!贫道火云子,这位前辈,大驾光临敝观,不知有何指教?还请下来说话。”
那妇人带着白灵珠三少女飞下,被火云真人迎入会客厅,才怒气冲冲说道:“老身燕山老母,今日带着孽徒前来,却是要向你云霄观讨个公道!”
火云真人摸不着头脑,只有那武功馆馆主玄震子紧皱眉头。火云真人不解问道:“我云霄观乃真一道派道门,出世清修,却不知如何得罪了令徒?”
燕山老母勃然大怒:“果然是有什么样的老道士,就有什么样的小道士,满口胡言诳语,你真一道派若真是出世门派,如何做得朝中国师,如何做得天下生意?又如何骗了老身徒弟金元丹?”
火云真人本是一番道门套话,意在说明云霄观道门正统,不会与人纷争,不想却被燕山老母逮着话头一顿冷嘲热讽,不禁脸上挂不住。奈何人家修为达到了金丹期,不得造次,只好忍了下来,却听燕山老母说到云霄观弟子骗取燕山老母徒弟金元丹,顿时大惊失色,与各馆主面面相觑。
那金元丹不同于凝气丹、凝虚丹增进修为,却是对凝气大后期修道者凝结金丹有极大的帮助,临突破时服食一颗,便能固化稳定气海,使得气海蜕变金丹几率大大提升。火云真人修道八十余载,停滞凝气大后期三十载,执掌云霄观二十余载,竟不得主宗赐金元丹,其珍贵可见一斑。
倘若真是云霄观弟子赚了燕山老母徒弟金元丹,说不得,只能任由处置了。玄震子脸如土色,又胀红如猪肝,他却是猜到可能是明玉子闯了大祸。明玉子是他武功馆的得意弟子,更是今年大比的热门人选,若是能得主宗青睐,他这做师父的也水涨船高,不想却在这关头出了这样的事,叫他如何不生气?自己已经多次训斥明玉子注意和那妖女保持距离,没想到还是让人找上门来了,只是自己徒弟为人还是知道的,明玉子如何会做行骗之事?此事定有隐情。
火云真人拱手道:“敢问前辈所说之事,却是从何说起?”燕山老母一旁的白灵珠早就面无人色,哀怨叫道:“师父。。。”燕山老母不理徒弟求情,说道:“那就要问你观内武功馆道士明玉子了,问他是如何骗了我徒儿金元丹的。”
白灵珠顿时脸如死灰,却是瘫软在地,转而跪向燕山老母哀声道:“师父,此事确不关他的事,您放过他吧!”燕山老母叹了口气,挥手禁锢了她,吩咐两名少女看好白灵珠,转头对火云真人道:“火云子,看你如何给我一个解释。”
火云真人询向玄震子,玄震子避无可避,说道:“观主,明玉子确为武功馆弟子,但是贫道以为,此事定有隐情,待贫道唤来明玉子一问便知。”
传唤弟子却找不到明玉子,白灵珠知道明玉子还在后山炼化丹药,怎么也不敢说出来,让他面对质问。一时场面陷入僵局,火云真人只得好言好语安抚,却是内心震怒无比。
燕山老母修为金丹中期,对这些凝气期小辈丝毫不放在眼里,看在真一道派三阳真人面上暂压怒火。她知道自己徒儿白灵珠喜欢那道士,竟献出了自己为她准备的金元丹,可恨的是那小道士对自己徒儿还不假辞色,这是她最无法忍受的。燕山老母无门无派却修为达到金丹中期,一向自视甚高,自己弟子让人这样轻慢,实是孰不可忍!她护犊之心极强,又恨铁不成钢,意图上门逼迫,讨要了明玉子和自己弟子好事得谐,那金元丹也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故而此刻没有过于发作。
许不奕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自为明玉子担心,他只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云霄观诸人坐如针毡,有人却是对明玉子心生怨气,怪他为师门招来祸事。玄震子起初心里埋怨弟子,此刻却也担心了起来,如此下去,只怕明玉子再不好待在云霄观了。他不欲失去这名爱徒,忙吩咐武功馆弟子全力寻找。
终于有人在后山寻到明玉子,明玉子吃下丹药,便觉有些奇怪,与普通增长修为的丹药不同,入体便觉气海翻涌减慢,有如受到镇静冷却,药力温和,却绵绵不绝,气海镇静浓缩的感觉,让他异常舒适,他不敢怠慢,硬是在后山树林原地炼化了全部丹药。刚要回去,却遇到了武功馆师弟,急急找来,叫他赶紧回去,路上三言两语便说清了事情,明玉子惴惴,一股不安的感觉萦绕心头。
会客厅内,气氛又紧张了起来,燕山老母金丹之尊,却要等一个小小凝气期道士,大为光火,玄震子爱徒心切,帮弟子说了几句话,惹得燕山老母大怒,出手教训,一式神通便打得玄震子吐血不止。火云真人倒是起了火气,大喝道:“燕道友,莫要欺人太甚,我真一道派却也不怕有人欺凌!”
燕山老母却不再言,一掌打出,三道狂风如怒龙出世,直奔火云真人。火云真人忙双手剑指掐诀,运气护身,却见一个巨大罡气组成的圆球罩在他全身,衣衫尽鼓,须发皆张。只是,那狂风一触罡气,便捅窗户纸一般,直捣而入,火云真人大骇,祭出一块令牌,瞬间柔光大作,光晕到处,那狂风居然不得前进,继而消散无形。火云真人虽然击退狂风,却略显狼狈,心知等级压制,非蛮力可抗,暗叹一声。
燕山老母奇道:“金丹修士的法宝?倒要见识见识!”正待继续攻击,却听外面有人大喊:“明玉子带到!”
燕山老母收住法力,冷笑不语。明玉子狂奔入会客厅,一见观主馆主都在,白灵珠惊恐地看着他,顿时忐忑不安,压力如山压顶。他谨慎躬身见过观主、师父、馆主,却不敢妄言。玄震子忍着伤痛,拱手道:“观主,且容逆徒说明事情原委,或有苦衷曲折。”火云真人沉默,言道:“明玉子,这位燕山道友说你骗取她徒弟一粒金元丹,欲讨个说法,我真一道派腆居名门正派,你可要好好向燕山道友说明原委,否则宗门不容,门规不饶!”话语间声色俱厉。
明玉子哪里会想到接受白灵珠一粒丹药,却引发如此大事,怔然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