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伶知道表哥很忙,但表哥今天必须得见孔伶。”颜鹊的口气很笃定,仿佛她胸有成竹一定能见上路再柯一面。
“本宫没时间,下次吧。”路再柯有些不耐烦,语气寒如初霜。
“你可别后悔,太子殿下,你断定你明日的行动会一切如常么?”这句话很露骨,语气也很飘然。
舅舅陈幼圆护送藏有图纸的弄云骰,明日到京,颜鹊怎会知道?
而且父皇携着母后云游,找到了一出绝妙的温泉,打算定居一阵子,那个小祸害闹腾,明日也正好送回京了,
麻烦一件接着一件来。
听此,路再柯眉头一皱,但并未开口。
“殿下,您还在为小王爷的事发愁?”安康口中的小王爷正是安庆王,太子殿下的嫡亲弟弟,路再澈。
“哪里止那个小祸害?”眼前的颜鹊不也是个麻烦?甩都甩不掉,烦死人!
书房的那头轻笑了一声,“表哥,半个时辰后,风满楼,不见不散。”
路再柯若有所思的回踱了几步。
紧接着停了下来,命安康拿来常服,大步走出了门口。
风满楼是上等一流的酒楼,此处最独特的地方便是有美食妙曲相伴。
一曲优雅的古琴音在长台拉了很长段时间,颜鹊也认真的听了很长时间。坐在她对面的路再柯也并不打扰,微微眯起眼睛,散发出一种隽永的冷感。
颜鹊终于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路再柯,眉眼里尽是情意。这个表情他司空见惯,路再柯并不在意。
“颜姑娘不是只请路某来此听小调的吧?”身在外,他特地隐去了身份。
“表哥,你不了解女子。”颜鹊微微噘起小嘴,“其实有些话在宫里也可以讲的清,或者更早之前,飞鸽传书也是一样,但是——”
她挑了一下眉尖,“但是,我想见你。”
路再柯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望着枫颜鹊,脸上晕着一圈没有感情的笑容。
“明日晚上,张轻寒派了人去城郊,想断下你的东西。即使断不下来,也宁愿毁了它。这可是我亲耳从皇帝伯伯口中听到的,千里迢迢只为你,感动吧?”
路再柯停罢,目色沉重起来。
“你说,要如何感谢我?”
“你想要什么?”
“亲我一口。”女子洋溢着得意的微笑。
路再柯稍加停顿,他站了起来,弯下腰捧起颜鹊的脸蛋,轻轻的吻了上去。
颜鹊闭着眼,看不清神态。
只是一会,路再柯就又离去了没留下一句话。
这个女人却坐在这里许久不动,她低着头,脸上涌着无限的无奈,她还没问,娶我如何呢。
这个吻如此冰冷,路再柯。
几辆夜色里匆忙的黑色马车,井然有序的开向不远处的城郊。
路再柯靠着窗,目不斜视。眼光里有着摄人的寒气,他柔软的黑色头发在被窗外的风吹的招摇不定,阴影在他的眉宇间忽高忽低。
“殿下。”身边身着黑色便衣的安康稳声唤道。
路再柯并不偏头,嘴唇轻启:“安康,中云国皇帝派了人来,待会无论是谁,只要不是南盛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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