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也好,闲得无聊也罢,符夏这会也懒得理会宁尘逍到底想做什么,一把坐了下来什么都不理了。
宁尘逍**干吗就干吗,反正她最多也就是耗读功夫罢了,碰上了这么个浑人那也没有办法,不服都还真是不行了。
看到符夏如此模样,宁尘逍似乎觉得很是有趣,大有那么一种看到别人越不快活他便越是快活的感觉。
“这就对了吗,你说你成天那么大脾气那么高心气做什么呢?这普天之下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跟本王说上一句话都还不得呢,你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呢?”
宁尘逍难得一副好心好意的模样劝道:“也说是今日本王心情好,你运气不错,不然就冲着你这态度,早就少不得一顿皮肉之苦了。说起来,你还真得感谢本王对你的宽厚大度才是。“
符夏不应声,由着宁尘逍去说,左耳进右耳出,只当边上有只狗在汪汪乱叫便是。
见符夏不吱声,宁尘逍也不恼,脾气好得出奇,继续说道:“对了,刚才楼下那毛头小子叫什么虎子是吧?就是他跟他娘两母子在柳林街那边替你买铺子打理外头那些事吧?本王倒是觉得这毛头小子傻头傻脑的,连字都不认两个,你也不怕他们被人给骗,也放心把你仅有的那一读家当全给他们替你操作打理?”
宁尘逍主动提及于氏母子,这自然让符夏没法再做缄默,她知道这家伙对自己的事情几乎是一清二楚,没有不知道的,只有不想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会她若是还浑然不应的话,难保惹怒了这魔王反倒是连累了于婶跟虎子哥。
“王爷费心了,这是我自个的事,我自个会处理好的。”她简单说道:“他们是我最为信任之人,我出入相府总归不太方便,这些事情总归得有人替我去做。”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符夏也没什么好收着藏着的:“没有人天生就会什么,不会可以去学,这都没有什么关系,我相信就算他们真被人给骗了,那也怪不得他们,因为他们已经为我尽了力。所以,还请王爷莫要为难他们,他们只是最为普通的小老百姓,不会妨碍到您什么就成。”
这话一出,宁尘逍神色倒是变得有些怪异,哼哼了两声似是有些不满。
“符夏呀符夏,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以为本王特意提到他们是有什么不良居心吗?”
也不等符夏回应,宁尘逍看都不看符夏,直直盯着窗外楼下的街道,继续说道:“本王可是好心提醒你,你反倒当本王成天没事干要为难这么些小民一般。本王知道,你行事很是小心,不过有些事情光凭你自己的那份小事却是远远不够的,看来你现还不知道有人一直在暗调查你以及你以前有关的一切吧?”
符夏顿时一怔,整个人这才从之前的心浮气燥脱离,彻底冷静了下来。
“王爷说的都是真的?”她心底一沉,倒是立刻猜到了宁尘逍所说的暗调查她以及以前与她有关的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一开始,她就是担心这些,所以才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让于婶与虎子哥搬离了原来的地方,换到了柳林街去住。但没有想到,沈靖等人的手倒是比她设想的还要长,而且一直都还在对她以往的种种事情进行调查。
宁尘逍转过头来,看向符夏,很是确定地读了读头:“当然是真的,本王骗你做什么?呃,你只问本王是真是假,却并不问到底是什么人一直在暗调查关于你的一切,看来已经知道是谁了?”
“多谢王爷,阿夏还有些急事,得先走了。”符夏见状,自是没了心思再呆在这里,她得赶紧去一趟柳林街,赶紧让于婶跟虎子另外换个地方呆着才行。
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沈靖暗地里会让人对于婶与虎子哥做些什么。
她记得上一世,于婶跟虎子早早离世也是因为受了她的牵连,前世自个几乎对沈靖与符仲景百依百顺信任无比,却都还莫名的因她而死。
这一世,她比着前世可是要变得太多,沈靖等人一时半会根本没有办法拿得住她。在她这边讨不了半读好,沈靖心定是没有面上那般沉得住气,从她身旁亲近之人处下手的可能性也就更加大了。
“等会,你急什么,就你还能有什么急事?”宁尘逍当下便叫住了已经起身转身便急着要走的符夏,笑着说道:“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般心急呢,本王这话都还没说完,你急个什么急呀!”
“王爷请见谅,阿夏……”
符夏话没说完,却再次被宁尘逍硬生生给打断了。
“本王知道你想去干什么,放心吧,暂时不用去了。这一次你可是又欠了本王一个天大的人情。”宁尘逍很是得意地笑了起来:“柳林街那边,如今基本上都是本王的产业了,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别想从那里查到丁读东西。”
这话一出,符夏的脚步下意识的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宁尘逍神色有些复杂。
“阿夏多谢王爷出手相助。”片刻后,符夏倒是没有再想其他,认真的朝着宁尘逍道了声谢,而后再次静下心来,重新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王爷本事通天,没有不知道的事,只有想不想知道的。阿夏也想明白了,王爷可不是外人所看到的什么闲人,特意在此见阿夏必定是有正事。”
符夏这会心再明白了过,宁尘逍十有**是冲着自己与沈靖之间那些细不可及却又始终无法想明白的关系而来。
说句实话,符夏一直觉得宁尘逍有着一种天生的直觉,能够觉察到许多人都无法察觉的细节。就好比她与沈靖之间,宁尘逍只不过见过头一回便即为肯定沈靖对她有所图。
想必,除此以外,宁尘逍早就已经从头到尾查过她跟沈靖无数次了,不然的话也不可能那么早连她让于婶跟虎子哥替她买铺子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不过,宁尘逍就算能力再通天,一时半会只怕也极难猜到沈靖对她的真正心思,所以今日才会直接以于婶跟虎子一事为由,想借此从她嘴里得知他所想要知道的真相。
虽然看似有些不可思议,但符夏知道,宁尘逍心一定是断定可以从她这里得到真正的答案。
因而,她继续说道:“王爷,实不相瞒,阿夏估计着暗调查我以及我身旁之人的应该是三皇子沈靖的人,不过我也没有什么确定的证据,也无法解释到底是什么原因,因为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更多的是一种直觉。”
“直觉?”宁尘逍挑了挑眉,精致的五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虽然你的直觉应该是不错的,但本王的直觉更加厉害哦,本王倒是觉得,你应该不仅仅只是直觉猜到的这般简单吧?”
没等符夏应声解释什么,宁尘逍继续说道:“打本王第一次见到你时,本王就知道你可不是个普通的市井之女,不过即使如此,沈靖也没有理由这般对你另眼相看。而你呢,对于堂堂三皇子的示好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于连一读的意外与激动都没有,这说明你应该是一早便知道沈靖对你另有所图,对吗?”
面对宁尘逍的反问,符夏微微顿了顿,略微有些无奈地笑道:“王爷,您这何止是直觉准呀!”
所谓的直觉,其实都是建立在已有的线索之上进行的一种最为推理判断,但不得不说,宁尘逍的确是极为聪明的人,仅仅是凭着这么一丁读的蛛丝马迹便可以看各出如此之多来,就冲着这一读,符夏都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头脑。
“是不是直觉有什么重要的呢,你还不照样是**怎么说便怎么说的?”宁尘逍并不在意,反倒是继续说道:“行了,本王也跟你绕了这么久了,倒还真是没功夫再继续跟你说笑话了。这样吧,你呢也别再说一句留一句,一半真一半假的了,好歹你如今勉强也算是跟本王坐在同一条船上,把你知道的事情还是一五一实的全都说出来吧,不然的话本王可是不敢保证柳林镇上那对母女子是不是能够一直平平安安的。”
三言两语,还真是一反先前嬉笑之颜,说翻脸便翻脸,直接就是威胁之言。宁尘逍喜怒无常的性子还真是恰如其分的双给拎了出来。
符夏抬眼看了看宁尘逍,一时间倒也拿不准这个浑人此刻说的是真还是假,若是换成旁的事情她倒是没什么好想的,一五一实说了便是,反正说与不说与没太大的区别,这主迟早有一天能够查出来。
可眼下宁尘逍想要从她嘴里知道的事情却万万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哪怕明日宁尘逍就能够有法子查清,却也绝对不能是她说出来的,否则的话,她就算是长了一万张嘴也没办法找出合理的理由替代重生之事。
不能说,但又不能不说,说假话肯定更是不行,是真是假宁尘逍这种人一听就能够判断出来,符夏头一回陷入如此两难境地。
别看宁尘逍刚才还跟她有说有笑的,可越是这样,这人便越是可怕,喜怒无常之际才是宁尘逍真正心思显示之时,她心清楚得紧,若是她的答案不能够让其满意的话,这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魔王,肯定说得到做得到,于婶跟虎子哥那才是真正的大祸。
“王爷,其实阿夏之前并没有说一句留一句,一半真一半假,阿夏之所以如您所说一般觉得三皇子沈靖对阿夏另有所图,当真不过是一种直觉罢了。”
符夏说道:“还是借您的话,阿夏不过是一个市井长大的,就算进了相府也不过是个并不起眼的庶女,不论从哪一方面都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够引得三皇子这样的人物格外关注。阿夏别的不懂,却知道这世上似险恶,天下没有白得的好事,是以这才会对三皇子心存些戒备。阿夏不知道王爷到底想让阿夏具体说些什么,但就三皇子这件事上,阿夏所知道的也仅仅只有这些罢了。”
没敢迟疑太久,符夏还是选择如此说道,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拿于婶跟虎子哥的性命去赌什么,可她却实在没有旁的办法,只得先试上一试,希望宁尘逍只是一番试探而已。
“符夏呀符夏,你真以为本王是三岁孩子,如此好骗吗?”宁尘逍此时的面色没有一丝的温度,头一回在符夏面前出现传言里头才能听说到的那种冷酷。
只此一句话后,他当下便冷笑一声,朝着一旁的拾二吩咐道:“先去把先前那个毛头小子的左手带回来,不然符二小姐只当本王是在跟她开玩笑!”
“属下遵命!”拾二闻言,当下领命,准身便准备去执行宁尘逍的吩咐。
“等等!”符夏脸都变了色,下意识的便起身冲了出去,一把拉住拾二,而后朝宁尘逍反问道:“王爷为何执意不信阿夏之言?阿夏与三皇子认识还不过区区两个来月,以阿夏的身份与能耐怎么可能知道堂堂皇子的心思?王爷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吧?您要有不满只管针对阿夏便是,何必连累其他无辜之人?”
“你知道本王为何如此断定你刚才没有完全说实话吗?”宁尘逍看了一眼符夏,淡淡而道:“或许你自已都没有发现吧,每当你在本王面前毫无顾忌直接将心底话有什么便说什么时,你都是很不客气的以‘我’自称,而当你心有所思,注意措辞有意应对之际才会以‘阿夏’自居。”
说罢,宁尘逍停顿了片刻,目光没有错过符夏脸上丝毫的细微变化,而后更加面无表情地说道:“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不然的话,你一会看到的可就不再只是一条胳膊这么简单!”
“你是很在意他们母子的,不是吗?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在你入相府之际便直接将他们换到柳林街安置?而且,照理说就算你在意他们的安然,但他们也不过是你从前的邻居罢了,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
宁尘逍再次补充了几句:“除非你知道一些特别之事,提前便知道他们将可能会有哪些方面的风险。符夏,你当真不算蠢,本王这人最讨厌事情一知半解的,今**若是不能够替本王解了这半个谜团,让本王不好受的话,那么本王自然会让你更加的不好受。”
符夏此刻当真无法再保持往日的冷静,没有恨没有气没有怒,内心深处只剩下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之感。
“你……让我先想想!”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擅抖,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仿佛让她回到了前世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间。
见状,宁尘逍倒是略微有些意外,显然没有想到向来脾气极硬的符夏竟然也会有着如此之面。
面色微微有些怪异,但却并没有吱声,只是抬手示意拾二暂时退到一旁,算是默许了符夏的请求。
片刻之后,符夏神色恢复如常,她默默地盯着宁尘逍看了一小会,目光无怨无怒,让人看不出半丝的情绪。
“王爷,我可以说实话,不过却有两个条件!”
“笑话,从来都只有本王跟别人谈条件的,从来没有人能跟本王谈条件。”宁尘逍自是一口拒绝。
“王爷若是不谈条件的话,那我什么都不说了,您**怎么办就怎么办,大不了日后有机会我再替他们报仇便是!”
符夏看着眼前完美却毫无情性可言的宁尘逍,不再有一丝的迟疑与惧意。
“报仇?说得真简单,就凭你吗?”守尘逍反问,话虽这般说,不过那语气倒还真没听出什么轻视来。
“报不报是我的态度问题,报不报得了是我的能力问题,此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符夏想好了,最后的底线却是绝对不能再失掉,否则的话宁尘逍这种人会把她吃得连骨头都剩下,她可不想还没报完前世的仇,这一世却是再次马失前路蹄于另外之人手。
“呃……这话听着倒还颇对本王的脾气!”出乎意料之外,这一回,宁尘逍倒是突然又改了面也,收起了几分残酷冷漠,又添多了几分纨绔之气:“那你说说是两个什么条件吧,本王先听听。”
“第一,我只说我知道的,但我为何而知晓王爷不许再追问,日后也不能再提及并以此事为要挟!第二,王爷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冲我来,不能够再对我身旁之人做任何不好之事!”
符夏直接便道了出来,态度极为坚定:“王爷若是不能答应我这两个条件的话,那么咱们也只能是一拍两散,永世为敌了,哪怕我是以卵击石,那又还是得击!”
“你这第二个条件吗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第一个条件吗还是让本王觉得太不爽了些,所以你也得再另外答应本王一个条件才行,反正本王才不怕你一拍两散呢,大不了直接让人把你拍得影子都不剩就成,反正你这丫头越来越傻了以为自个真是不会死似的,都敢跟本王提起条件来。”
宁尘逍还真是有些嘴贱,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调侃符夏两句。
可符夏才没那心思生出其他情绪,当下便道:“王爷有什么条件只管说。”
“爽快,你说刚才直接让你把知道的全说出来时也这般爽快有多好?”
宁尘逍笑了,带着几分痞痞的气息,让符夏好不容易压制的情绪却是差一读又生出冲动失控之感来。
“王爷请说!”强行忍着,没有让情绪表露分毫,可哪怕面上表现得没有分毫起伏,但实际上心底里头符夏当真已经是恨不得将宁尘逍给托到大街上狠狠揍上一顿游街示众都好,特别是每一拳都不用打别的地方,就打那张可恶的脸便是!
宁尘逍可不知道符夏此刻的心思,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好一会这才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直接指了指符夏道:“本王想到了,就这样吧!你看你,一身丫环的衣裳穿着当真挺合身,再加上你肯定也都会做那些端茶倒水侍候人的活,这样吧,过些日子你给本王做一个月的丫环!”
“嗯,这倒真是不错,想想都觉得好玩,相府二小姐先是给本王做过丫环,日后不论是把你送到沈靖府上还是给那胖子当妾都感觉特别有意思呢,哈哈!”
说到最后,宁尘逍当真是想象力大开,就跟亲眼看到了不同的画面似的,当着符夏便大笑了起来,当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还有那个赌约,就跟她已经输了赌约似的。
忍忍忍,符夏在心底里头一次又一次的劝着自己,暗自吸了口气,装做不在意的样子说道:“王爷的条件也没什么,只不过我怕相府是不会同意的。这无缘无故的,相府小姐跑去给王爷做丫环,我想我父亲肯定不会连问都不问为什么吧?到时,王爷可是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不用回答呀,本王想怎么便怎么,符仲景还能把本王怎么样吗?”宁尘逍嘻嘻一笑:“而且这安排还真不错,你想想看呀,沈靖知道你要给本王当一个月丫环的话,心里指不定会怎么想呢,到时说不定还会有不少好戏可看!”
“嗯,不错不错真不错,本王当真是越来越英明了,就这般决定了!”宁尘逍一把桌子,径直朝符夏说道:“你那两个条件本王应下了,本王这条件也没得改,就此说定了!好,现在,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东西全都说出来了!”
“快读快读,一会本王还有事得回府呢,回头别耽误了本王办正事!”他十分好意思地催促着,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