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你让考古队带回来的那株云魂草,刚刚已经送到你的办公室了,需要冷冻保存么?”
“这么快!”还在低头忙着研究药草的林萱激动的抬起头,那张粉雕林琢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喜色。
迅速放下手里的镊子和试管,快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从小到大,她时不时都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有的梦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在现实生活里真的发生,甚至还帮她避开过好几次灾祸。
虽然她是搞科学研究的,不应该怪力乱神,迷信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可从大学之后每天夜里她就不断重复着同一个梦。
梦里她的眼前出现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身影,只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楚样貌,而男子手中还拿着一株她从未见过的花。
为了知道这梦到底在暗示什么,她坚持不懈的查了三年,终于被她发现,这只是传闻中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一种花,叫做云魂草。
谁都不曾见过。
但是起死回生,似乎太荒谬了,这世界上如果真有这种东西存在,谁还会害怕死亡?
回到办公室,她看到了摆放在桌子上的透明密封盒。
云魂草比她梦里见到的更美,仿佛有一种无形的诱惑力,让人想要伸手触碰。
“林教授,你怎么了?”
身边助理的声音猛地把林萱惊醒。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打开了密封盒,手就快碰到那株云魂草了。
她心头一抖,这是怎么了。
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大白天跟梦游一样失了神的情况啊。
“是不是最近做新药物研究太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会?”助理心疼这她年纪轻轻,就每日每夜熬在实验室里,好好的美少女,都快变成小黄花菜了。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林萱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最近是真的太累了。
她刚靠到椅背后闭目养神,没想到那本该出现在晚上睡梦中的梦境,竟然再次出现了。
难道是因为云魂草吗?!
还是那一抹白衣出尘的高挑男子,只是这一次他的轮廓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一些。
不知多少次,她想问他是谁。
可是梦里她只能看着这一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萱儿,你该醒了……该醒了。”
“萱儿,你忘了自己肩负的家族仇恨了么?”
是男人的声音。
而她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
她努力去想,头却疼得愈发的厉害!
林萱整个人一激灵,想要从梦中脱离,却被那只几乎透明的手拉住了。
云魂草送到了她的嘴边。
“吃了它,你就能明白这一切了。”
骤然,一股冰凉的寒气,瞬间从脚底直窜头顶。
林萱梦醒了。
她怔怔的看着依旧静静摆放在桌上的云魂草,没有失了冷静,而是怀疑它是不是有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效果?
当即就拿来了研究的一套工具,采取了一片叶子作为样本化验。
到晚上拿到报告才确定,云魂草中并没有任何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成分。
那就是说,要解开这个不断重复梦境的关键,就在于它了?
虽然只是个梦,可她想知道那个声音说的家族仇恨到底是什么?
那个男人跟她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她毅然决然的拿起了那株云魂草,放入口中,咀嚼咽下。
“唔……”只觉得全是像是发烧一般迅速滚烫起来,眼前的事物逐渐变得模糊。
天旋地转,身体好似坠入了深渊。
……
这是哪儿?刚睁眼,头疼欲裂的脑袋像是被重物砸过了一样,许多零碎的片段,正不断涌入她的脑中。
四周围昏暗不见一丝光亮,却闻到有一股刺鼻腥臭的血腥味。
是谁把实验室的灯给关了?
黑暗中,她迅速站起身,伸手朝四周围摸索着,想要找到电灯开关。
刚走了两步,当即被脚边的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但这一俯身也刚好让她看清楚刚刚绊到她的是个死人!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她瞬间清醒过来,低头看了看身上破旧而古朴的衣衫和绣花鞋,呼吸骤然一窒,明白自己刚刚不是做了梦,而是她真的穿越了,成了北国相府中最不得宠的六小姐玉紫萱。
“有贼啊,抓贼了!”
“快点搜清楚,每一间房都不要漏了。”
“大夫人,怎么那间杂物房的门锁不见了,会不会是贼躲在里面?”
看着窗外那些攒动的火把越来越近,玉紫萱知道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今晚她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绝对是有人她骗到这里来,想要让她成为杀人的戴罪羔羊。
哐当,早已破旧的大门被侍卫轻易撞开,瞬间那一根根火把将整个杂物房照的通亮。
“啊!死……死人了!”
不知道是谁尖声喊了一句,相府的大夫人谢氏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抬手捂着口鼻,快步退到了门口,厉声呵斥:“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平日里是怎么在府里当差的?不仅让贼人闯入,居然还死在里府里。”
“大夫人,看清楚了,死的是……”进屋检查尸体的是府里的管家,他面色尴尬的压低了声音,想要小声说。
“是谁教你的规矩,有什么话便当着众人的面,清清楚楚的说出来。”谢氏语气凌厉。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得大声说了出来:“死在杂物房里的是三姨娘家的侄子。”
“什么?怎么会是元武?这不可能,绝不可能!”三姨娘柳氏惊得脸色苍白,险些站不住脚,还好被身边的两个丫鬟扶住了身子。
谢氏蹙眉,又下令道:“这元武才来相府做客两天而已,便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还不快去屋子里搜清楚,还有什么证物没有,也好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没等管家在回去搜,屋子里便飘出了断断续续女子凄楚抽泣的声音。
要不是死的是个男的,还以为是闹鬼了。
但这刚死人,管家也有所忌讳,不敢再一个人进去,就让侍卫进屋搜查。
片刻,躲在角落里衣衫凌乱的玉紫萱就被他们带了出来。
谢氏一见是她,眼神中顿现几分厌恶之色,但仍保持着一家主母该有的仪态,平声问:“六小姐,怎么你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带着,会出现在这死了人的房间里?”
“是她,定时她杀了我的侄儿啊。”柳氏早已满脸是泪,敲打着心口,痛苦难当:“可怜我哥哥一把年纪,只有元武这一个宝贝儿子,如今,如今……”
说到痛处,她再不能言,愤恨的瞪着玉紫萱。
要不是丫鬟们拉着,她恨不得把现在就把玉紫萱杀了,为她的侄儿报仇。
“今天这事,必要有个说法,否则就算是老爷回来了,也保不住六小姐你的性命了。”谢氏语气一重,目光也更是凌厉了几分。
这么今天这胆小的六小姐,居然不哭不求,反而一脸从容镇定?
玉紫萱冷眼扫过眼前众人,从脑中残存的记忆里知道,自己出生时就因为这个谢氏得了急症,险些丧命,而被认为是不祥之子,直接就被老太爷送去了乡下,任由她自生自灭。
因为相府嫡长女玉芙从小便和将军府的嫡子祁渊,定下了娃娃亲,可惜祁渊从小就是个病根子,从出娘胎开始药就没有停过,而且传闻祁渊长相丑恶,实在难以入眼,玉芙知道后便更不愿意嫁了,谢氏自然心疼自己的女儿。
谢氏想要再找个相府的女儿替代嫁过去,但府里另外两个庶女,是由三姨娘所出,偏偏三姨娘出生也不低,是侍郎府里出来的,平日里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若是闹大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于是谢氏又想到了她这个从小被送出去的晦气庶女,便假借老夫人做寿的日子,把她接回了相府。
只是这玉紫萱天生样貌出众,就在被接回来的那天,被玉芙中意的那位太子爷看到了那张清秀绝丽的面容,一见倾心,便开口向相爷讨娶。
就是这一点刺激到了早已爱慕太子爷的玉芙,便对她心生恨意,想尽办法的折磨她。
玉紫萱在相府里过的连下人都不如,人人都可以欺辱她。
今天,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不用想,肯定与玉芙脱不了关系。
“六小姐,你若老实交代是你杀了元武,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全尸,若是你再这么犟着不肯交代,就别怪大夫人没给你机会,家法伺候了。”谢氏陪嫁的李嬷嬷走到她的面前,伸手便往她的身上拽去。
可刚碰到玉紫萱,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她脸色一变,像见鬼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谢氏:“大夫人,我看这丫头骨头贱,不打是不会招的,还是让侍卫伺候家法吧?”
“嗯。”谢氏点了点头。
“谁敢。”玉紫萱抬眸,冷眼扫向朝自己走来的哪两个侍卫。
她身上那一股不怒而威的凌厉气势,竟震慑的侍卫一时之间竟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