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成说了这句“过来”以后,高子吟仿佛没听见一样,兀自转过头去。
五年前,江延成觉得,高子吟每次都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目,逆来顺受的样子,那时候,他便觉得她缺点什么,现在——她不缺了。
无论是相貌上,还是性格上,都达到了江延成心中的线。
或许是江延成贱,他觉得,有个性的女人,更好玩。
他自己提着东西去了厨房,洗了手,出来以后,就握着高子吟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个短句子,“饭也吃了,要不要睡觉?”
江延成不正经的花花公子的口气。
高子吟目光瞥向一边,“不是刚睡了?你把我关在这里,就想让当你的性奴吧?”
江延成又笑,咬着高子吟的耳朵说,“我没这么想,既然你这么想,那便是吧。”
“你经常这样玩弄别的女人吗?”高子吟又问。
“偶尔。只这么玩弄过你一个。”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撩人的声音透过高子吟的耳膜传过来。
高子吟便又不说话了,过了五年,他还是这样。
从来和女人都隔着心,谁都进不了他的心,高子吟无能为力,已经麻木。
对女人,他从来只有玩弄。
江延成坐在高子吟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壁炉里的火,偶然会看一眼高子吟。
“爱我么?”他突然问了一句,好像挺正经的口气。
高子吟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五年前挺喜欢的,现在成熟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成彦呢,他的电话给我打爆了吧?”
江延成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看,“一个也没打。”
高子吟微皱着眉头,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一个电话都没给高子吟打?
“我看看未接电话?”高子吟疑惑地说到。
江延成便翻出来了,“当我骗你么?今天从中午开始,我一直在你身上,电话没响,现在也没响,不可能我出去买东西,他恰好电话打来了。”
说着,江延成一把捞过高子吟的身子,让高子吟坐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眯着眼睛说到,“这副样子,不做可惜了。”
毯子刚才在江延成抱高子吟的时候,掉到地上去了。
高子吟又瞥过头去,好像对他,已经麻木到不想说话了。
江延成一把把高子吟揽到了自己的怀里,“这个世上,估计除了我,没什么男人关心你了。”
高子吟根本不搭理,这话估计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吧。
他就是捡动听的话说,怎么好听怎么说,怎么能哄住女人怎么说。
逢场作戏的本事,可能别的女人挺喜欢的,可高子吟偏偏不喜欢。
以往他和别的女人逢场作戏,虽然女人们怨恨得不到他,可也都有自知之明,得不到就得不到吧,他肯说几句软化也是好的,可是高子吟恨透了他的这种软化,带着做戏的味道。
高子吟的拳头忽然便如雨点般地砸在了江延成的背上,“我恨你。”
江延成看到高子吟快哭了,也因为她正在发狠,所以,江延成揽紧了她,“恨我的女人很多很多,你不是头一个!”
高子吟很想问,她是不是最后一个?可终究没有问出来。
五年前和五年后,他都是一副德行,没变。
江延成看到高子吟的动作停止了,把她抱去了床上,轻吻她。
高子吟侧头看着窗外,今晚的月亮很明,她都忘了,今日是她的生日。
她和成彦是选在生日这天结婚的,可江延成仍然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高子吟的心很凉很凉。
她看着窗外的月色,今日是阴历的十一月十五日,正是月最圆的时候。
“你看看,外面的月亮多圆啊,好漂亮!”她说到,眼泪把她的头发都湿了。
“没你漂亮!”江延成并不停止身上的动作,继续对高子吟说道。
那日曾经想过的,高子吟是什么都不图,只爱他的人的想法,让他对高子吟的身体,竟然有了进一步的迷恋和信任,他很信任高子吟,所以对她,他更加放肆。
高子吟闭上眼睛了,婚礼被破坏了,成彦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她忐忑不安。
江延成这一搞,便又搞了大半夜,高子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可是梦中总是睡不踏实,想起今日应该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从此她就是已婚妇女了,梦中她补全了今天所有的信息,她和成彦结婚了,住在了普罗旺斯的房子里,她醒来了,轻声叫了一句“成彦”。
夜半梦醒,才想起来,今日她又和江延成睡在了一张床上。
在她大喜的日子里,和别的男人睡在了一起,那边的情况,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怨江延成的强取豪夺,恨他的虚情假意。
她看到江延成的外套,在那里挂着,便想着,钥匙肯定在他的兜里。
所以,她蹑手蹑脚地起来了,走到了他的衣服旁边,摸钥匙。
“找着了吗?”三更半夜的,忽然江延成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高子吟差点儿吓破了胆,腿差点儿就要软了下去。
高子吟摸来摸去,什么都没有摸到。
江延成是被刚才高子吟的一声“成彦”吵醒的。
“没找着就过来。”江延成的双手放在了脑后,枕着。
他恨她,睡梦中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月光下,高子吟看到他的被子盖到了胸口,性感无双的模样。
高子吟恨不得杀了他。
她爱他,恨他,拿不住他,他始终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高子吟对他,恨不能杀了,却又想死在他身下,她既矛盾,又贱。
高子吟没摸到钥匙,折返到床上,坐在他身边,又开始捶打他,“江延成,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家里人找我,他们不放心我会报警的!”
她打得江延成很疼。
江延成攥住了她的双臂,把她拉到了自己身上,“所以,准备偷了钥匙偷偷跑了?准备这样跑,还是穿着我的衣服跑?”
“你到底把我弄来干什么?”高子吟恨恨地说了一句。
“给我生个孩子!”江延成在高子吟的耳边说到,这句话如同一阵风,飘进了高子吟的耳朵,这话说的有几分真心。
“你从来不让女人怀你的孩子的!”高子吟说。
“你例外。”他咬着高子吟的耳朵说。
“我是你的什么人?我凭什么给你生孩子?我将来要嫁人的,我带着孩子怎么嫁人?”高子吟疯了,把她弄来,就是让给他生孩子了。
江延成反身便把高子吟压在了身下,“嫁人?还没学到教训?这次让你定不成,你以为还有下次?怀上我的孩子!”
高子吟“哇”地便哭出来了,她怎么会惹上江延成这种恶魔?
她当年到底喜欢他什么?
这次,在古堡,他没有用套,而且,几乎都在做,不怀上,不大可能。
“若我怀了,我也去打了!”高子吟被江延成压在身下。
“你敢打了试试,我把你妈的馄饨店给拆了,你信不信,她的老店保不住,我让她的新店也开不下去!”江延成变成了恶狠狠的口吻。
“你滚!”高子吟气急了,对着江延成又踢又打。
江延成便又狠狠地压住了高子吟,用诱哄的口气说到,“乖乖的,怀了就生下来。”
“我若是生下来了,我算是你的什么人?”高子吟说到。
“我的女人!”江延成咬着高子吟的耳朵说。
高子吟便不做声了,心凉了,还是什么都不是。
第二日,高子吟起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江延成不在。
高子吟这次没裹毯子,而是穿上了江延成的呢子大衣,他的大衣还在那里挂着,日常在家里,他就穿一件黑色的衬衣。
毯子总掉。
高子吟走到外面,看见江延成坐在餐桌旁边,看到高子吟出来,他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她一眼,敢穿他衣服的女人,她还是头一个,也是,她的确与众不同。
江延成的衣服,本来是短款的,高子吟的个子也不矮,穿上还是包过了她的臀部。
里面真空状态,外面就裹着一件大衣,也是一种体验,江延成非常喜欢。
高子吟吃饭的时候,他坐在高子吟身边,会伸手揽过她的肩,在她的面上吻一下。
高子吟已经习惯了,只能说他做的饭,不难吃,是很好吃。
轻易不下凡的人,第一次做饭,是给高子吟做。
因为他昨日对高子吟的伤害,所以,高子吟对他并没有感激之情。
“你打算这几日一直把我圈禁在这里吗?”高子吟问。
江延成环视了古堡一眼,“不好么?私奔的小情侣,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尤其你,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江延成又打量了高子吟的衣服一下,穿在她身上,莫名顺眼。
“你当我愿意么?”高子吟一边夹菜一边说。
江延成做的都是中餐,高子吟喜欢吃的中餐,而且,他炒的菜,她都很爱吃。
“不愿意你不也过上了。”
“你不过想让我吃饱了,喝足了,好满足你的需要罢了!”高子吟忽然气恼地说到。
“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我已经好久没有女人了,心里就记挂着一个你。你还这般不领情。”江延成抚摸着高子吟的头发说。
如同五年前,他常常做的那样。
高子吟闷头吃饭,江延成的“摸头杀”,对高子吟有着致命的吸引,她常常会受到蛊惑。
“江总,你不需要开会么?不要赚钱么?”高子吟又冷嘲热讽,在江延成这里受到了许多的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了桌子上。
“哭了?”江延成把高子吟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让她的头伏自己的肩膀上,“和我在一起,便难受成这样?和他在一起便开心?”
在男女关系方面,江延成小气的很,对高子吟尤其小气。
曾经别的女人和他在一起,是不能同时和别的男人交往的。
但是,高子吟和别的男人交往,他忍了,心里还记挂着别的男人,他绝对忍不了。
江延成边说话,边咬高子吟的耳朵,让高子吟的耳朵火烧火燎。
应该说,江延成调戏人的水平,简直是男人尖子当中的尖子,成彦跟他比起来,不过小巫见大巫,他又在解自已的腰带了。
江延成和高子吟这样住了五天,这五天当中,江延成每日给高子吟做饭,什么时候做,完全看江延成的心情,不过高子吟觉得,他好像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他好像要把这五年当中缺了的都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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