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起的内心被陆泽言的一句话深深打击了!
他从未爱过宋恬,却偏要霸占着她,带给了她那么多的伤害!凭什么?
他真的好想问陆泽言:“你是禽兽吗?”
见宁起半天不说话,陆泽言笑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心里骂我,我也一直以为我是爱宋恬的,但我现在明白了,那不是对她的爱,而是因为她是我特别的存在,而执意的占有,我爱的始终都是自己。”
“你总算说了一句人话!”宁起咬牙切齿地道。
“从前我不肯承认,不肯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可如今,我还有什么害怕的呢?”陆泽言望向宁起,唤着他的名字,“宁起,好好爱她,哪怕她不爱你,但我相信宋恬一定不会伤害你,她很善良。”
“你怎么就断定她不会爱上我呢?”宁起赌气地到。
“至少她现在还没爱上你,我只能这么说,不是吗?”陆泽言虽然病着,但是思路清晰的很。
“泽言,你最好长命百岁地活着,我要让你看着宋恬爱上我,让你每天都在悔恨中度日,让你再也没有爱上别人的能力!”宁起狠狠地道。
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诅咒,可对于陆泽言来说,这便是宁起最好的祝福。
他现在只想好好活着,活下去,什么爱不爱的,什么宋恬,什么公司,他全都不在乎了!
宁起走出陆泽言的病房后,觉得心里特别堵得慌。
他在病房门口不远处的椅子坐下,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这时,一个冷漠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你是陆先生的朋友对么?”
宁起抬头,认出了正跟他讲话的医生,就是陆泽言的主治医师,她的那副金丝边的眼镜形状很特别,让人只看一眼就能记住。
“是,您好。”宁起起身,很有礼貌地道。
只见沈妍勾了勾唇角,在她的表情范围内,算是朝他笑过了。
之后她转身,悠悠地道:“跟我来下办公室。”
宁起还以为陆泽言对主治医师想要跟他说有关陆泽言病情方面的事情呢,十分重视,小跑着跟了进来。
然而,沈妍一进门就褪去了白衣外套,摘掉了眼镜,放在一边,微笑地邀请他坐下,自己则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并没有坐在她的办公桌前。
宁起不解地看着她,没先开口。
“要不要喝点儿水?”
“不了,您有什么事么?”宁起略带防备地道。
“你叫宁起?”沈妍试探性地问道。
“对。”
“是陆先生前妻的现任丈夫,陆先生最好的朋友。”
宁起有点儿不耐烦,这算是隐私吧?怎么陆泽言什么都跟这个医生说?
“你追求了她很久,默默地爱着她,守护着她,直到将她感动,你一直都没有放弃,而如今,你却仍旧没有幸福的感觉,不能满足,对么?”
若不是宁起素养足够,他立刻就会拍桌子了,这个医生以为自己是谁,随意揣测他们的事情?揣测他的心思?
不过,宁起只是笑了:“你前面说的没错,后面说的完全错了。”
“哦?所以,我得到了假信息?”沈妍这锅甩得随意极了。
“如今,我们很幸福,我也很满足,人与人的思想不同,对于知足的底线也不同,不过,别人怎么看我,我也并不在乎,只要我觉得幸福和满足就够了。”宁起依旧很耐心地道。
沈妍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意的姨母笑,淡淡地道:“这也是你最终能够成为人生赢家的原因,知进退,明得失。”
“我并不觉得我胜利了,我只是得偿所愿,才倍感珍惜。”宁起也笑了。
“看来陆先生的病,确实病得不轻,他的很多想法,都是自以为是,其实不然,还真是个难题。”沈妍继而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她主攻血液方面,心理方面,她还不是非常厉害。
“如今他最大的心病,便是自己的身体,如果您能给他一些鼓励的话,相信他心理方面的疾病,会好的更快。”
宁起说完便起身,礼貌地跟沈妍道了别。
沈妍单手托腮,望着宁起那挺拔的背影,露出了淡淡地笑容:“偏偏跟这么好的男人成了情敌,简直就是劲敌,心里怎么能够平衡呢?哎……”
*
宁起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宋恬表情怪怪的,于是连忙上前环住了她:“对不起,被泽言的主治医生叫到办公室里谈了会儿人生,回来晚了。”
宋恬一听便乐了:“什么谈了会儿人生啊?”
“泽言这个医生似乎挺厉害的,还替泽言看心理方面的疾病,她并没有明说,不过我听着,他的心病也像是病入膏肓了。”宁起担忧地道。
“我看也是,你大概才刚从他那儿离开,他就来骚扰我了,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烦死了!”宋恬不开心地道。
“你在意了?”宁起蹙眉看着宋恬。
“我不是在意,我只是莫名其妙!”说着,宋恬把陆泽言发来的简讯,拿给宁起看。
宁起一看那些文字,头皮都炸起来了!
“我他妈的真想骂脏话!”
“你骂!”宋恬耐心地道。
“他才跟我说,他不爱你,从来都没爱过你,这紧接着就来跟你说这些,这特么什么意思?我他妈的……”
不等宁起说完,宋恬咧开嘴笑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懂了。”
“嗯?”宁起不解地看着宋恬。
“跟你那儿显示优越感,跟我这儿装好人,哎,人家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这儿一出一出的可真是够了!”宋恬立刻就释怀了,心情顿时变得大好起来。
宁起眨了眨眼睛,突然在宋恬的脸蛋儿上飞快的吻了吻:“你怎么这么聪明?我还没太明白呢!我先去洗个澡,仔细想一想。”
“去吧,我已经替你烧好洗澡水了。”宋恬温柔地道。
宁起感激地看着宋恬,忍不住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宋恬脸一红,连忙推他:“快去吧,一会儿水凉了。”
“好!”宁起放开了宋恬,小跑着就上楼去了。
他知道宋恬怕宁起没完没了,不过她还是低估了宁起的自制力,他可是经历过严格训练的警察,自律是他首先最强的一项技能!
望着宁起的背影,宋恬将下巴搭在抱枕上,不禁笑了出来:“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宁起在浴室里,一边洗澡,一边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觉得陆泽言真的是幼稚的无可救药。
他在试探,试探宋恬和宁起之间的间隙到底有多大,试探他们是否亲密无间,试探他们是否无话不谈。
不是说已经放下了吗?这么反复无常的,有意思吗?
宁起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容忍陆泽言,他不该忍耐,不是吗?
曾经多少次,他以自己是宋恬未婚夫的身份,丈夫的身份来警告宁起呢?宁起不想故技重施,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他就是要跟宋恬恩恩爱爱的,给她足够的信任,让那些对宋恬痴心妄想的人,都望而却步,都滚得远远的!
洗过了澡,宁起觉得整个人都清爽极了。
他才发现,自己刚刚用过的洗浴用品,全都是他最喜欢的牌子,宋恬对他的用心细致到如此,让他觉得受宠若惊。
等到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宋恬已经睡着了。
刚刚生了一肚子气,现在大概是累了。
宁起把电视的声音调小,自己则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看着她睡,忍不住又胡思乱想了起来。
宋恬是不是对他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呢?
又或者说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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