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长喘着气，气的将被子掀开，把手上的针拔掉，站起来。
护到关烈阳的身前，“江斯年，你到底要害我们关家到什么时候，十七年前小小的死还不让你收起戾气，你还要我这个老婆子陪葬嘛！”
老夫人额间冒汗，一句一句的吼着。
本就身体虚弱，这情绪一激动，老夫人顿时就撑不住了，咳嗽不已，浑身抖动着。
江惠子轻抿唇，扶着老夫人的肩膀，看向江斯年打着商量，“爸爸，要不你先出去……我怕奶奶……”
“你别说话。”江斯年打断话语，看向老夫人，放低语气：“妈……我今天过来不是想和你冲撞的，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老夫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满眼的不相信，笑出声：“你江斯年会道歉？别气死我就是谢天谢地。”
“妈……”江斯年沉沉的喊了一句，突然弯下腰：“真的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小小。”
年过四十的江斯年，在道上横行管了，如今突然恭敬着道歉。
让老夫人十分意外。
老夫人眼底的吃惊微显，“你……”
江斯年眼底闪过难过，“我知道，我当初向您保证会保护好她，小小出事后我一直不敢来见你，我辜负了您，今天任你怎么打我，我都不还手，我愿意……”
江斯年轻吸口气，不再说下去，提起关小小所有人都神情都变得难过。
江斯年也不愿意把话说尽，更不愿意提起当初那段没有关小小的日子。
老夫人神情有些恍惚，走上前，拿起他都拐杖，重重敲上江斯年的背。
江斯年没有任何反应，闭上眼，任由老夫人出气。
老夫人再次举起拐杖，心一狠再次打了一棍。
江斯年眉头微皱，老夫人用力很狠，在旁边听的江惠子都觉得疼。
风少宸在旁边紧紧拉着江惠子的手，不让她冲动上前。
江惠子眼底写满了心疼。
老夫人再次举起拐杖。
接连挨了两棍，江斯年本就已经中年，身体大不如前。
老夫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气，又会打江斯年多少棍，若是真重了，江斯年到医院躺上几天是必须的了。
江斯年依旧不吭声，老夫人再次举起了拐杖，她手一挥，拐杖停在半空中。
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犹豫，轻叹口气，把手中的拐杖往后一丢，“算了……”
她摇摇头，坐回床上，带着一丝悲凉：“是念念算计的，这怎么能怪你，这两棍，一棍为烈阳出气，另一棍为你失守的承诺。”
江斯年单膝下跪，深深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是我对不起你，我躲了十七年，我不想再承受心理负担了。”
老夫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露出笑容，轻轻拍了拍江斯年：“何必自责，你是小小最爱的人，当年的气啊……早就过了，你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我又何必为难了……”
老夫人站起身，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小小要是知道我打了你，估计又会跟我牢骚半天。”